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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感覺真是難以名狀。


    跳完舞,許是第一次擁抱蔓延,葉婷第一次提出用車送胡奚回去。


    胡奚驚奇,慌恐,麵有郝色。盡管彼此踏出了深入彼此的第一步,但,讓一個女人開車送自己,送往一個寒磣的貧民窟一樣的地方,真是難為情,怎麽也應該男人送女人吧。可人家有車,你沒有啊。


    也就一時的遲疑,豪邁的葉婷柔和大方地揮手,“上車啊。”


    來不及拒絕,骨子裏的自卑和傲氣都讓他不能拒絕,胡奚自覺訕訕地,第一次坐進那輛鋥黑的奧迪。真是舒適啊,這美女香車的感覺,是挺特別。不由問一句,“你自己的車?”葉婷柔和地點頭,眸子中忽閃著美麗的情愫。


    胡奚感到一霎的愜意,繼而驀然驚覺:葉婷,一個有來路的女人。莫不是女——款?款姐?女人傍大款聽說了的,甚囂塵上,男人傍款姐還是富婆的也有耳聞,似乎鮮見得很,自己莫不是……?嗬!這怎麽可能。


    車子行進。又想起暮雪。怎麽就擁抱了葉婷?連日來對舞廳、對葉婷、對迪斯科、對發泄的瘋狂盼望和思念,都因為暮雪。身邊這位美麗的大家閨秀,自己一直並無雜念也並沒多少把握獲其芳心的葉婷,怎麽就那麽溫順地讓自己擁抱了?還破天荒要送自己回家?她的家在哪?她的家怎樣?暮雪,你在哪?你不是喜歡坐大款的車嗎?還喜歡坐耀武揚威的警車?你想過我也會坐上款姐而且是美麗和風姿不亞於你的款姐的高級轎車嗎?


    太不好的感覺。


    胡奚在陌生的座椅上蠕動一下,葉婷柔情的目光再次傳送過來。胡奚有意無意地躲避。在自己可憐、和這豪華軟轎極不相配的小屋附近的岔路口,下車,告別。


    葉婷柔情的目光款款相送。


    咦?向來黑暗相迎的小屋的門怎麽開著,還有燈光。胡奚一探頭,突然就被一陣繁華似錦的香氣擁了進去。


    暮雪回來了,狂喜狂熱的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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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這是第三次回來。


    每次回來,因為探望父母,與胡奚在一起的時間短而又短,匆匆而回,匆匆而去。白領的工作啊,更應該事業至上。


    可是這一次為什麽回來?有些巧吧?交警的女人鬧過了,你回來了,聞風而動?回來解釋?這麽說,你當然是和交警保持著某種聯係了?


    冷漠。冷漠的胡奚僵硬著軀體。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應伸出雙臂迎接她的擁抱,還是應該斷然推開這個前後想來真有些連貫一致、丟人的、不要臉的女人!


    “咦?怎麽了?我回來,你不高興?”


    暮雪的狂喜倏忽定格,狂熱的舉動一時停頓。在胡奚胸前抬起臉。


    “胡,你怎麽了?不歡迎我回來?”


    悠悠的眸子象是充滿一頭霧水,竟然那麽楚楚可憐。那聲千嬌百媚、千囀萬回、讓胡奚驚魂不已的“胡”,勾起多少溫馨和回憶,恍然如昨。胡奚心中充滿無限柔情的那根神經突然就被撥動。可他堅持著,保持僵硬。


    “你怎麽了嘛?發生了什麽?你是不是變了?胡,不要嘛,別嚇我,你說話嘛,到底怎麽了嘛。”


    暮雪環抱著胡奚,晃動著,一遍遍嬌聲哆氣地乞求。臉上一片迷茫、不解、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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