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並不按時回家。
葉婷開始主動打電話，“晚上一起活動活動吧？”
活動活動？好，活動活動就活動活動。
活動也無精打采。強裝歡笑，動作遲滯呆板，慢四舞曲也不再摟抱。葉婷不明就裏，依然翩翩起舞，歡顏如初。覺得胡奚不過是情感上的波動和起伏吧。
劉衛紅季娜早知道胡奚經常自己光顧舞廳了。並不介意，“胡奚，今晚和我們一起去吧？”
去？好啊，去就去。
去了，跳啊跳，懶懶散散地跳，心不在蔫地跳。
末了，季娜揶揄胡奚，“一個大男人，從來不知道送送劉大姐，今天送送吧？表示表示。知道你窮，沒錢不要緊，劉大姐有。嗬嗬嗬嗬。”
劉衛紅嬌情地拍打季娜，“你個小妖怪，自己想讓帥小夥送，不好意思說，拿我開涮。胡奚，不用聽她的。不過，嗬嗬，你要送送季娜也好啊，一直送進家門口。”
季娜追打劉衛紅。“嗬嗬哈哈”的笑聲撒滿充滿霓虹燈和靡靡歌聲的夜空。
“送！都別鬧。今晚不送，我不再做人。誰不讓送，誰假正經。”
胡奚一聲吼，兩個女人震懾在當地，繼而“呼啦”上前一人一邊把住胡奚，“小哥”、“小夥”、“今天這怎麽了，語氣不對呀，太陽西邊出來了”地又叫又笑，前仰後合。
打個出租，先送劉衛紅，再送季娜。
不停地笑，不停地鬧，又笑又鬧中胡奚的眼睛象覆滿陰翳的天空。
踅回接近自己小屋的那個岔路口，付錢找錢正要下車，一個身影風一樣卷過來，把住車門。
“師傅，這是俺家兄弟，看上去挺好的，其實腦袋不太好，全家人都跟著他，總怕他走丟被人拐了騙了賣了。這麽晚了，我一直在這等著，麻煩你告訴我，他從哪上車，你從哪把他接回來的，和什麽人在一起？”
是暮雪！胡奚愣怔。
出租車司機被突如其來連珠炮似急三火四的追問搞得不知所以，剛才車上，後麵又笑又鬧，這男的坐前麵不聲不響癡癡發呆好象確實有點不正常。瞢頭瞢腦中，司機不假思索結結巴巴：
“女的，兩個。兩個女的，東方舞廳。”
000
萬劫不複。糊塗了江山。
一下車，還沒站穩，暮雪已虎視旦旦欺上前來，突然揚手，一巴掌向胡奚狠狠摑來。
“啪！”一聲脆響，山呼海嘯一般，胡奚的臉頰平生第一次遭遇如此奇恥大辱。
“嗡”地一聲悶響，眼前火冒金星，伴著全身急劇發散的膨脹，胡奚沉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徹底糊塗了這個世界存在的緣由。
你？打我？憑什麽打我？你會，打人？
胡奚踉蹌後退，拿樁站住，緩慢抬手撫上火辣辣的麵頰，定定地注視這個突然間徹底陌生了的女人。
那是一個暴怒的女人，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一個我欺你可以、你侮我絕對不容許的女人，一個不容予其臉麵有任何閃失、不容予其褻瀆、不容絲毫怠慢和漠視的女人，一個，簡直，此時此刻，簡直，就是，母夜叉、神經病、丟人、不要臉的，女人！
那女人內心或許已然膽怯，但表麵沒有懾服於胡奚憤怒的、鄙夷的、不解的、不屑的、死死的盯視。
周圍有人圍觀，她卻撲上來靠上來粘上來，頑強而任性地扭打、撕扯起胡奚。
胡奚任其所動。
這個全然陌生的女人絲毫沒有自動休止並體察到胡奚已然氣炸了肚皮和肺即將勃然大怒的跡象。撕著，推著，搡著，踢著，頑強任性又明顯讓你感覺含有撒嬌撒野的成分。
胡奚的忍耐和厭惡卻已到達極限，突然抓住她的雙臂，死死地抓住，抓得這個蠻悍的女人紋絲難動，同時雙目暴睜，猙獰地象要吃人，似乎就要裂缺霹靂、飛砂走石、開天劈地。
兩人的臉漲得都象要離開了軀體飛去。
胡奚突然把她放開，扭頭獨自而去。
葉婷開始主動打電話，“晚上一起活動活動吧？”
活動活動？好，活動活動就活動活動。
活動也無精打采。強裝歡笑，動作遲滯呆板，慢四舞曲也不再摟抱。葉婷不明就裏，依然翩翩起舞，歡顏如初。覺得胡奚不過是情感上的波動和起伏吧。
劉衛紅季娜早知道胡奚經常自己光顧舞廳了。並不介意，“胡奚，今晚和我們一起去吧？”
去？好啊，去就去。
去了，跳啊跳，懶懶散散地跳，心不在蔫地跳。
末了，季娜揶揄胡奚，“一個大男人，從來不知道送送劉大姐，今天送送吧？表示表示。知道你窮，沒錢不要緊，劉大姐有。嗬嗬嗬嗬。”
劉衛紅嬌情地拍打季娜，“你個小妖怪，自己想讓帥小夥送，不好意思說，拿我開涮。胡奚，不用聽她的。不過，嗬嗬，你要送送季娜也好啊，一直送進家門口。”
季娜追打劉衛紅。“嗬嗬哈哈”的笑聲撒滿充滿霓虹燈和靡靡歌聲的夜空。
“送！都別鬧。今晚不送，我不再做人。誰不讓送，誰假正經。”
胡奚一聲吼，兩個女人震懾在當地，繼而“呼啦”上前一人一邊把住胡奚，“小哥”、“小夥”、“今天這怎麽了，語氣不對呀，太陽西邊出來了”地又叫又笑，前仰後合。
打個出租，先送劉衛紅，再送季娜。
不停地笑，不停地鬧，又笑又鬧中胡奚的眼睛象覆滿陰翳的天空。
踅回接近自己小屋的那個岔路口，付錢找錢正要下車，一個身影風一樣卷過來，把住車門。
“師傅，這是俺家兄弟，看上去挺好的，其實腦袋不太好，全家人都跟著他，總怕他走丟被人拐了騙了賣了。這麽晚了，我一直在這等著，麻煩你告訴我，他從哪上車，你從哪把他接回來的，和什麽人在一起？”
是暮雪！胡奚愣怔。
出租車司機被突如其來連珠炮似急三火四的追問搞得不知所以，剛才車上，後麵又笑又鬧，這男的坐前麵不聲不響癡癡發呆好象確實有點不正常。瞢頭瞢腦中，司機不假思索結結巴巴：
“女的，兩個。兩個女的，東方舞廳。”
000
萬劫不複。糊塗了江山。
一下車，還沒站穩，暮雪已虎視旦旦欺上前來，突然揚手，一巴掌向胡奚狠狠摑來。
“啪！”一聲脆響，山呼海嘯一般，胡奚的臉頰平生第一次遭遇如此奇恥大辱。
“嗡”地一聲悶響，眼前火冒金星，伴著全身急劇發散的膨脹，胡奚沉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徹底糊塗了這個世界存在的緣由。
你？打我？憑什麽打我？你會，打人？
胡奚踉蹌後退，拿樁站住，緩慢抬手撫上火辣辣的麵頰，定定地注視這個突然間徹底陌生了的女人。
那是一個暴怒的女人，一個歇斯底裏的女人，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一個我欺你可以、你侮我絕對不容許的女人，一個不容予其臉麵有任何閃失、不容予其褻瀆、不容絲毫怠慢和漠視的女人，一個，簡直，此時此刻，簡直，就是，母夜叉、神經病、丟人、不要臉的，女人！
那女人內心或許已然膽怯，但表麵沒有懾服於胡奚憤怒的、鄙夷的、不解的、不屑的、死死的盯視。
周圍有人圍觀，她卻撲上來靠上來粘上來，頑強而任性地扭打、撕扯起胡奚。
胡奚任其所動。
這個全然陌生的女人絲毫沒有自動休止並體察到胡奚已然氣炸了肚皮和肺即將勃然大怒的跡象。撕著，推著，搡著，踢著，頑強任性又明顯讓你感覺含有撒嬌撒野的成分。
胡奚的忍耐和厭惡卻已到達極限，突然抓住她的雙臂，死死地抓住，抓得這個蠻悍的女人紋絲難動，同時雙目暴睜，猙獰地象要吃人，似乎就要裂缺霹靂、飛砂走石、開天劈地。
兩人的臉漲得都象要離開了軀體飛去。
胡奚突然把她放開，扭頭獨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