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走出了小院,跟著張雪走出了我的視線。我在原地愣了一會,趕忙去把屋子門拉開,把裏麵的人都喊了出來。


    清水剛才在屋子裏可能對張清橫三人做過什麽,我進去時,三個人都已經完全清醒。


    大家再到辦公樓裏去看的時候,已經沒有人了。清水等人早就不見蹤影,停在辦公樓前的那輛豐田也開走了。我特地到會議室裏看了看,那個大水缸果然不見了,隻留下一地的綠色粘液。


    清水說遊戲已經開始了,我想著冷不丁打個冷戰。


    大家陸續從屋子裏出來,張月掏出鑰匙把摩托車鎖打開,可可一直緊緊跟著我。我安慰她道:“沒事了,沒事了。”


    張清橫又到小院子裏轉了一圈,院子裏有六間屋子,他挨個將門踹開。每間屋子裏都關著五六人,這些人有老有少,神智不清,跟張清橫之前一個模樣。


    我看得心驚,就聽可可突然說:“還有人。”


    我問:“可可,你說什麽?”


    可可怯怯的說:“還有人……在那邊。”可可手指著的,赫然是蒙古包那邊。


    張清橫麵色凝重,說:“帶我們去!”


    可可嚇了一跳,又往我身後躲。時間緊迫,我說:“張叔叔,你跟我來吧。”


    張清橫打了個電話,便急匆匆的跟著我向蒙古包那裏跑去,他的兩個同事則在原地照看那些人。


    張清橫一言不發,神情嚴肅。我們經過那個塌了一半的蒙古包時,我告訴他裏麵有一具女屍,他點點頭。然後挨個檢查那些蒙古包,結果門上都掛著鎖頭。


    我在草叢裏找了一塊石頭,跑過來,照著那個渺小的鎖頭砸下去,結果竟然沒把鎖砸開。


    “我來。”張清橫從我手裏拿過石頭,“砰”的一聲,鎖頭落地。


    我將門推開,這些小蒙古包以前都是客房,裏麵設備俱全。我在門邊把燈打開,見有十幾個人擠裏麵,空氣憋悶。


    張清橫看了看,神情更加嚴峻,將那些蒙古包的門全部砸開,每間蒙古包裏都有人質,加起來能有幾十人。


    張清橫臉色越來越難看,雙眉緊緊鎖在一起,他將那些小蒙古包的鎖全都砸開口,便走到那個最大的蒙古包前。


    張清橫一石頭砸下來,鎖頭落下,我閃進去把燈打開。結果這個屋子裏倒是沒有人。


    原來的吧台還在,音響,電腦,冰箱什麽的都還放在原地。張清橫走過去,發現吧台上放著一張碟片。他拿起來想了想,裝了起來。


    我站在蒙古包中央,突然感覺到不對勁,我耳朵裏嗡嗡作響,那感覺就好像身邊站滿了人,心裏很不舒服。


    張清橫問:“你怎麽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什麽,張叔叔。”


    張清橫四處查看,嘴裏說:“你和小月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我“啊”了一聲,便不知該說什麽。


    張清橫正彎腰在吧台後麵查看,抬頭看了我一眼,問:“怎麽不說話?”


    我幹笑一聲,越發拘謹,冷不丁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轉身看去,身後卻沒有人。蒙古包的門敞開著,外麵是濃重的黑暗。


    張清橫把蒙古包裏查看了個大概,走過來說:“出去吧。”


    我將燈關上,把門閉上。張清橫在外麵草地上轉了一圈,又指著遠處一個大房子問:“哪裏是什麽地方?”


    我忙說:“那裏是廚房。”


    張清橫沉聲說:“帶我去看看。”


    我便帶著他往廚房走,張清橫問:“你以前在這裏上過班?”


    我應了聲,一路無話,到了廚房後,這間像穀倉一樣的大房子顯得有些滲人,雪白的牆皮看著讓人心寒。


    張清橫邁步走進去,我緊隨其後。廚房裏一片狼藉,碎碗碟撒了一地。冰櫃的門敞開著,裏麵的凍肉傳來陣陣惡臭。[.超多好看小說]


    我正要往裏走,張清橫攔住我,指了指我腳下的一灘血跡,我忙退後一步。張清橫蹲下來研究了一下,說:“人血。”


    我好奇的問:“張叔叔,你是怎麽看出來是人血的?”常常看電視劇裏,那些偵探總是看一看摸一摸,就能斷定現場留下的是人血,這讓我很好奇。


    張清橫說:“人血比動物血顏色要淡一些,動物血更易凝固。最重要的一點是,”他說著,用手蘸了一下地上的血,在鼻子前聞了聞,又用手搓了搓說:“人的血很鹹,而且動物血要更粘稠些。”


    我心悅誠服,還想再問,張清橫已經站起身來,往裏走去,說:“你就呆在這,別進來。”


    我看著他走到廚房裏麵,問:“張叔叔,要不要開燈?”


    張清橫沒有回答,我四下找了一下,終於找到了開關,可是按了兩下燈並沒有亮。我抬頭一看,見天花板吊著的大燈已經破了。


    這時肩膀突然一涼,緊跟著一隻手猛地拍了我兩下。這一下出其不意,我大叫一聲,猛地轉過身去,結果仍然沒有人。身後是廚房的大門,外麵空空如也。


    常常聽人說,夜晚有人拍你肩膀,千萬不要猛地回頭,否則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剛才在蒙古包的時候,我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現在又被拍了一下,我走出廚房大門,在外麵看了一圈,什麽也沒看見。


    遠處的涼亭黑暗中隻看得清一個輪廓,人工湖裏一輪殘月安安靜靜。


    我歎了口氣,回頭看去,見張清橫已經從裏麵出來了。


    “走吧。”張清橫雙眉緊鎖,一路走到辦公樓前,張月等人都等在那裏。張清橫似乎還有話要問可可,但可可狀態一直不好,問來問去也沒有什麽有線索的東西。


    張月不想在山莊多呆,一個勁的央求她爸離開。張月平時挺強勢,在她爸麵前撒嬌的樣子卻跟別的女孩子麽什麽兩樣。


    張清橫說:“別鬧,待會局裏的人來了,我再叫人送你們回去。”


    張月在她爸跟前撒嬌,過了會突然跑到我跟前,問:“王小亮,那個小酒吧現在真的是你的了?你還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


    我苦著臉,問:“你是在審問我嗎?大姐,我真的是好人,有良民證的!”


    張月輕輕踢了我一腳,一臉的嚴肅:“你好好說話,每次一問你正經事就裝傻。這個先不說,你去問問可可她是怎麽被抓到這裏來的,我們怎麽問她,她都不說話。”


    可可此時正孤零零的坐在辦公樓前的台階上,她似乎有意跟其他人拉開距離。


    那些被救出來的人質已經疏散了出來,張清橫和他的兩個同事正在了解情況。眾人七嘴八舌,均說山莊上有鬼,聽得張清橫直皺眉。


    我走到可可跟前,可可抬頭見是我,竟微微笑了一下,已經沒有了之前歇斯底裏的樣子。看到她這樣我也放下心來,她之前的樣子真的像瘋了一樣。


    我咳嗽一聲,坐到她旁邊。雖然我在山莊上呆的時間不長,跟可可也沒怎麽相處,但是印象中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那時候,我和老二吃飯的時候,她常常把自己的花卷分給我和老二吃。


    可是現在,這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默不作聲的坐在我旁邊,眼中是深深的憂鬱。氣氛有些尷尬,遠處張月對著我不停比劃,意思是讓我趕緊問有用的東西。


    我見可可剛剛從恐懼中走出來,本不想問的,可是心裏也很好奇,略微斟酌了片刻,我開玩笑的說:“可可,你胖了,是不是因為沒人幫你吃花卷了?”


    可可一愣,似乎也想起以前的事,臉上不禁也浮出淡淡微笑:“你和李偉簡直就是兩頭豬,全山莊的人就你倆吃得多。”


    我學豬哼哼了兩聲,說:“誰說的,眼鏡領班常常和我搶花卷呢!”


    可可“咯咯”笑了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她推了我一下,說:“就是就是,眼鏡領班有一次跟我說,以後我要是有吃不下的花卷,不要給你,給他就行了。哼,我偏不給他,誰讓他總是學領到罵人?”


    女孩的話匣子一打開,就受不住,她不停的跟我說著一些趣聞,又埋怨我當時離開山莊的時候沒有跟她道別,枉費她整天分吃的給我和老二。


    我說:“當時山莊想要開除我和老二,我倆搶先一步辭職了。走的也不光彩,所以也沒正式跟你道別。”說道這裏,我見時機成熟,便開始切入正題:“可可,你一直都在山莊上班嗎?今晚的事又是怎麽回事?”


    可可聽著,沉默了下來,我沒有催她,就坐在她身旁靜靜的等著。


    遠處張月卻等不及了,她快步走過來,坐到我旁邊,竟然掐了我一把,然後低聲說:“我讓你來問情況,你們聊的還挺開心的嘛。”


    我疼的直吸冷氣,扭過頭低聲對她說:“你別鬧,小心嚇到人家!”


    張月哼了一聲,不再說話。我幹咳一聲,見可可仍舊一臉的猶豫,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我輕聲說:“可可,說出來吧,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吃了你那麽多花卷,也該報答你的。”


    可可聞言抬頭看著我,我鼓勵的看著她。


    “其實,我一直沒有離開山莊。劉總死後,聽說山莊就被別人買了下來,許多高層都被辭退。隻有我們底下的員工被留了下來。老板的樣子我們從來都沒見過,山莊的大小事情都由徐經理負責,他是唯一一個被留下的領導。”


    “山莊從那以後從不營業,許多人都辭職離開了。本來我也要走的,但是徐經理不讓我走,說是山莊正在籌備重新開張,最後員工也隻剩十來人。我每天除了吃飯,就呆在宿舍裏看書。直到前幾天,那個老頭來到山莊,接著就發生了許多可怕的事情。”可可說道這裏,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又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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