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波似乎不願告訴我清水說了什麽,他隻是急著要回醫院,這讓我確信他已經知道了咒源的事情。


    王海波掙脫我的手,神色也有些不太自然,他說:“我們出來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醫院眾人的情況怎麽樣了,我看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他說完就走,也不再催促我和張月。


    “王哥!”我忙跟上去,拉住他問:“王哥,你今天一定要告訴我,清水是不是已經把咒源的事情告訴你看?”


    王海波被我攔住,隻得停下。他看了我一眼,突然歎了口氣說:“小亮,清水什麽都跟我說了。你隱瞞咒源的事情,我不怪你,畢竟這關係到阿姨的安危。現在無論什麽事情,等回去再說。”


    既然確定王海波知道了咒源的事情,我便更不能輕易讓他回到醫院了,我伸開雙臂攔住他,嚴肅道:“王哥,你先說說,你準備怎麽辦?”


    王海波有些不耐煩了,說:“你讓開!”


    我站著一動不動,堅決道:“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就別想回醫院。”


    王海波哼一聲,皺著眉什麽也不說,一把推開我就往前走。我哪裏肯罷休,伸手就去抓他。


    沒多久,我們就從剛開始的揪扯演變成打鬥,王海波畢竟文弱了些,而我打架的經驗豐富,沒幾下就顯出誰高誰地。


    王海波怒吼一聲,猛地將我撲倒,然後想要對我左右開弓。我身子一扭,又將他壓在地上。


    我們倆打鬥中,張月一直在旁靜靜看著,既不勸架也不幫忙,擺明了一副中立的姿態。


    王海波越大越氣,我雖然沒有真的揍他,但是將他摔了幾大跤,弄了一臉的灰。


    這種無謂的打鬥沒有絲毫意義,我突然一手攔腰抱住他,另一隻手伸進他的褲兜裏。王海波立馬會意我要幹什麽,他兩隻胳膊掄圓了打在我背上,疼得我直吸涼氣。[]


    “夠了!”我一把推開王海波,自己也往後推了幾步,示意他停手。


    王海波氣喘籲籲的看著我,大聲說:“你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揚了揚手裏的鑰匙,說:“今天就算你想回去,也沒機會了。”剛才廝打到最後,我從他褲子裏麵把鑰匙掏了出來,他沒有鑰匙打不開醫院的門,就算想回去也沒那麽容易了。


    “小亮,你這樣做我不怪你,真的。我要是你,也會這樣做。”王海波慢慢平靜了下來,然後他從衣服裏麵又掏出一串鑰匙來,說:“同樣,你要是我,相信你也會像我這樣做。”他說完扭頭就跑。


    我重重打了自己腦袋一下,我怎麽就這麽笨,剛才王海波一定把清水身上的鑰匙也掏了出來。再加上他說著這番話,完全驗證了我的猜想。王海波一定會為了大局,去犧牲其中一個人!


    我大吼一聲:“你給我站住!”王海波頭也不回頭,我隻得拚命在後麵追。


    王海波竟然跑的很快,我使出吃奶的勁在追他,但還是慢慢跟他拉開了距離,甚至連張月都追不上他。我見他一邊跑一邊捧著戲彩珠,猛然醒悟他是在利用戲彩珠的念力。


    “王海波,不帶這樣耍賴的!”我扯開嗓子大喊,可是王海波的身影還是慢慢消失在視野裏。


    我不得不停下來,胸口憋的相當難受似乎隨時都可能炸開。張月見我停下來,忙過來扶我。我穿著粗氣推開她:“不用扶,我還沒那麽差勁。”


    張月有些著急:“小亮,王海波很快就會到醫院的,我們趕緊追吧。”,


    一聽張月的話我也顧不上休息,一路往醫院趕去。


    當我們看見醫院的門診樓時,太陽也正好從雲層間出來。此時正是清晨七八點,陽光柔和卻又有些耀眼。(.)


    門診樓前是茫茫的人海,我看咋舌,也不知道王海波是進了醫院,還是被人群擋在門外。


    我想起之前和王海波翻樓出來的路徑,忙帶著張月繞到醫院後麵,從傳染病區院子的圍牆翻了進來。


    張月見我翻牆時伸手麻利,詫異道:“看你體力不行,沒想到翻牆這麽厲害。”


    我勉強笑了一下,說:“待會兒還要爬樓呢,要是感覺不錯,以後當個飛賊也是不錯的選擇。”


    張月罵了一句,沒再說話。我找出二樓那扇窗戶,然後和張月攀著水管爬了上去,終於來到醫院裏麵。


    可是讓我們傻眼的是,這屋子的鐵門竟然鎖上了!剛剛王海波一定也是從這裏上來的,他想到我們也會從這裏進來,便把鐵門給鎖上。


    我冷笑一聲,掏出鑰匙將門打開,誰知鎖已經打開但門還是開不開,外麵似乎有什麽東西頂著。這個王海波看來是鐵了心要拿我媽當犧牲品,我心裏怒急,一腳踹在門上,發出轟的一聲,可是門還是沒開。


    我開始大叫,希望老二能夠聽見我的聲音,可是直到我嗓子都喊啞了,老二也沒來。


    張月突然勸住我,說:“小亮,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我心裏急躁,忍不住大聲說:“能有什麽辦法?”


    張月也不在意,她從我手裏拿過鑰匙,將門鎖擰開然後往裏猛地一拉,就聽門外咣當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在地上,隨後張月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我看得眼睛都瞪大了,跑到門外一看,王海波竟在外麵門把手上插了一個扳手,越是往外推門,扳手卡的越死門就越是打不開,但要是把門往裏一拉,扳手就會掉下來,


    我不由對張月刮目相看,問:“你是怎麽想到的?”


    張月卻催我:“趕緊走,你怎麽還有心情想這個!”


    我們兩人一口氣奔上樓,一敲我媽那間病房的大門。我媽將門一開,見是我和張月,皺著眉問:“你們一夜跑到哪裏去了?”


    我探頭往裏一看,並沒有看見王海波。屋子裏的人除了老二其它人都在。


    我媽見我遲遲不回答,又要擰我耳朵,她說:“臭小子,你把自己的保命符都丟了,還敢到處亂跑,是不是不想活了?”


    我唯唯諾諾的答應著,然後又問王海波回來沒有,我媽一擺手說不知道。接下來,我挨個查看了剩下的幾個病房,終於找到了王海波。


    他在萬阿姨的病房裏,此時正和老二對峙。我心裏奇怪,怎麽老二也和王海波卯上了?


    老二見我和張月進來,冷聲道:“對暗號,要是對不上來我可不客氣了!”


    我鬆了口氣,原來老二是在跟王海波對暗號,想到這我忙跟老二對了暗號,剛要走過去。老二又喝道:“慢著,還有她!”老二指著的,分明是張月。


    張月才不吃這一套,秀眉一皺,臉上就冷了幾分。老二立馬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我走過去問他怎麽回事,老二一指王海波說:“這家夥把暗號給忘了,我剛才差點跟他打起來。”


    我說:“放心吧,他是真的王海波。”


    老二這才放下心來,立馬揪住我問:“小亮,你不睡覺跑哪去了?還有,陳經理那廝怎麽不見了?”


    王海波接口說道:“陳經理早就死了,你看見的那個人其實是清水老頭。”


    老二一跺腳,說:“看吧,我和小亮早就說他有問題,你偏不信,現在他人呢?”


    王海波平靜道:“他已經死了,不過在死之前,已經把血咒咒源的事情說了出來……”


    “王海波!”我突然高聲打斷他,說:“咱倆單獨談談。”說完也不等他答應,先走了出去。


    王海波慢慢走出來,看著我說:“我倒想聽聽,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往病房裏看了一眼,問:“你怎麽就知道清水說的話是真的,萬一他隻是在騙你怎麽辦?”


    王海波神色一頓,說:“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試我們就隻有死路一條。”


    我猛的推他一把,怒聲問:“你這樣做不是更自私?我告訴你,有我在你休想碰我媽一跟手指頭。”


    王海波道:“等我告訴所有人,看看大家是支持我還是支持你。”


    我本來想要心平氣和的把這件事跟他好好談談,可是王海波寸步不讓,明知道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妥協,他還故意把話說的那麽死,我不由的握起拳頭,隻想先把他揍翻再說。


    張月突然走了出來,她輕輕推了我一下,說:“王哥,這件事情真的沒有這麽簡單,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把方向搞錯了。”


    隨後,張月又把她的猜想說給王海波聽。


    王海波聽明白後,說:“你的想法更加不靠譜!張月,你難道不想救你的父母嗎?”


    張月一聽,臉色又有些暗淡,但隨即她麵色一肅說:“我當然想救,但我希望大家都能沒事。所以,要是我的猜想是對的,那我們就能獲救,也不用犧牲任何人。”


    王海波嘟囔道:“這樣做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張月據理力爭:“萬一我想的是對的呢?”


    王海波看我一眼,終於同意道:“好,我給你們一天時間,到了明天,誰說話也不好使。”


    張月精神一振,立馬拉著我又要出去。我知道她是想去驗證自己的想法,但是卻不知道究竟該怎麽做,而且一天時間來弄這麽複雜的問題,似乎也不太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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