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剛才倉促間隨便一拳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威力,連一旁的張月也不禁有些呆了。


    我正驚詫的時候,黑影怪物又撲了過來,帶著一股勁風,比起剛才威勢更大。


    張月不由驚呼:“小心!”


    我看著撲來的黑影,幾乎又是出自本能的揮出一拳,說來也怪,我的動作比起黑影怪物慢了不知多少,但是丫的偏偏就是躲不開。而且每一拳好像都隱藏這巨大的力量,連我自己都不禁奇怪。


    那天在坑洞裏,我用石頭都沒將黑影怪物砸死,可是現在他挨了我幾拳,竟然趴在地上有些起不來了,過了一會他猛地立起來,突然躥進身後的假山群裏,跑的遠了。


    張月好像是重新認識我一樣,不停地打量著我,說:“你……”她竟然激動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回味了一下,發現自己剛才不知不覺將“正氣拳”使了出來,神秘的高個教官說這套拳能夠驅退邪魔,看來效果真的不錯。我見張月仍舊一臉的不敢相信,便笑道:“我剛才這套拳名叫‘正氣拳’,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教你,很有用處的!”


    張月愣了愣,說:“什麽‘正氣拳’,聽都沒聽過,我才不學呢,動作那麽難看!”


    我訕笑道:“你隨便吧,對了,這個女的怎麽辦?”我指了指被張月控製住的方梅,要不是她頭發被死死揪著,估計早就掙脫跑了。


    張月有些遲疑,說:“我也不知道。”


    我問:“她屢次害我們,把她送派出所行嗎?”


    張月白我一眼,說:“你證據呢?再說……她要真的是唐糖的姐,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和唐糖是一個宿舍的。”


    別看張月平時嫉惡如仇,打起壞人來從不留情,但是要是涉及到自己的同學朋友之類的人,她那股果斷決絕的氣勢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我歎了口氣,又想了想,最後撥通了王海波的電話,王海波說要趕過來,讓我們將方梅看好。


    我拾起地上的繩子,幫著將方梅兩隻手反綁住,然後問張月:“你的腳沒事吧?”


    張月挽起褲子看了看,皺著眉說:“好像腫了……”


    我忙走過來,伸手摸了摸,腳踝處果然腫了起來,便說:“你像這樣多揉一下,我小時候扭到腳我媽就是這樣揉的,消腫快。”


    我低頭說著,又幫她揉了兩下。張月輕輕嗯了一聲,頭埋得很低,一張臉猶如火燒一樣的紅。


    我這才意識到不妥,忙幹咳一聲,站起身來,說:“你就照我剛才的方法揉,待會我在幫你買點藥。”


    張月沒有出聲,隻是默默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方梅兩隻手被反綁著,坐在一邊冷眼看著我,見我看向她,嘴裏冷哼一聲,說:“既然我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你便!”


    我數落道:“你說的倒好聽,好像是我們專門為難你一樣。要不是你處心積慮的要害我們,能綁了你嗎?”


    方梅惡狠狠道:“廢話少說,你想幹什麽就盡管來吧!”


    我問:“你在學校的小樹林裏搞什麽鬼,那張鏡子裏到底有什麽東西?”我至今想起那隻蒼白的手還是全身發冷。


    不出所料,方梅根本不打算告訴我。


    這時,身後張月正掙紮的站起來,我忙過去扶她。張月本要推脫,但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摔倒,我忙拉住她的手,另一隻手抓住她的肩膀。


    張月的發絲傳來一股水果的清香,這股味道幾乎讓人甜到心裏,我腦子裏片刻間變得空白,一時忘了放手。


    張月臉早就紅到脖子根上,見我扶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便輕輕哼了一聲,我如夢初醒,忙放開她並往旁邊站了站。


    這時就聽身後嗖的一聲,一個戴著口罩的人從樹林裏冒出來,並拉著方梅就走。(.無彈窗廣告)我大吼一聲,幾步搶上去阻攔。


    對方是想將方梅帶走,但是被我及時發現,他不得已便拋下方梅獨自跑開。


    我明明知道這是想引開我,但是當我看到那口罩上下的雙倒三角眼時,還是追了上去。


    我敢肯定,這個人是清水老頭!


    我追出去沒多遠,清水老頭就已經沒了蹤影,我四下裏一望,不禁有些氣急敗壞,這個老頭為什麽就是這樣陰魂不散?


    張月扭傷腳,一個人恐怕看不住方梅。我不敢多有耽擱,急匆匆的跑了回去。


    索性方梅沒有跑,王海波也到了。


    他看見我,問:“追到沒有?”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是清水老頭。”


    張月打個冷戰,問:“你確定?”


    我看了看王海波,說:“這件事一定也是清水老頭搞的鬼,不然他為什麽想要把方梅帶走?”


    王海波不置可否,說:“你們先走吧。”


    張月看了看方梅,遲疑道:“那你……”


    “你放心,我有分寸。就是問幾句話,然後就會放人的。”王海波笑的很溫和。


    我說:“你就別白費勁了,你女的嘴可硬了!”然後又對張月說:“你放心吧,王哥有分寸不會亂來的。”


    張月走的很慢,臉上還流著細汗,腳扭的很重。


    我和她出了公園,在一處藥店門口停下,我把她扶到門口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進藥店買了消腫的噴霧。


    幫張月上藥後,我就在她旁邊坐下。張月似乎有些不自然,身子往一邊斜著,好像有些怕我。


    良久,我歎了口氣,說:“我沒想到清水老頭還在找我的麻煩。”


    張月轉頭看向我,眼中不由的也流露出些許的關心,她問:“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他化成灰我都認識!”我說的肯定無比,張月也不禁有些動容。


    午後的微風輕輕地吹拂著,馬路兩旁的樹枝正輕輕搖擺,原本綠意盎然的樹葉現在也慢慢顯出枯黃,原來秋天已經來了。


    我們一時沒了話,沉默的坐在藥店外地椅子上,時而看天,而看雲。


    坐了許久,我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去路上,我們搭了一輛出租。


    我一直將張月送到宿舍樓下,然後才跟她道別。


    張月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我:“你準備怎麽辦?”


    我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深深吸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我在明他在暗,他使什麽招我都隻能硬擋了。隻是希望不要連累到其他人,還有你。”


    張月楞了一下,隨即什麽也沒說,慢慢走進了宿舍樓。


    送走張月後,我開始慢慢地往校外走。心裏早就亂成一團,隻想著那雙倒三角眼。


    那雙像黃鼠狼一樣的眼睛!


    車站就在跟前,但是我卻想多走一會兒。


    下午的太陽依舊晃眼,將我的臉烤的有些發燙。我一邊走一邊掏出煙來點上,想了想,還是掏出電話點給王海波,問:“方梅說了嗎?”


    王海波歎了口氣,說:“什麽也沒問出來。”雖然早在我預料之中,但我還是有些失望。


    “那她人呢?”


    “我把她放了。”王海波不痛不癢的說:“既然清水為了她現身,那之後兩人一定還會碰麵,我會在暗中觀察。”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說:“你還是別管了,清水老頭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知道他是衝著我來的。”


    王海波聽出我的沮喪,他說:“你不要灰心,那老頭又不是神仙,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肆意妄為!”


    王海波又說了幾句,無非就是要我不要擔心,然後就掛了電話。


    我又走了一陣,最後坐上公交一路回到學校。


    剛走到校門口,正好碰見老二,他來學校找我,正好在這裏碰見。


    “小亮,你臉色怎麽這麽差,出什麽事了?”老二一邊說,一邊小笑,看的出來,他心情很好。


    我說:“我今天看見清水老頭了。”


    老二的笑容一下子僵住,忙問:“在哪裏?”


    我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邊,老二也發出跟張月一樣的疑問:“你確定那人是清水?”


    我說:“你不相信算了。”


    老二皺著眉想了一下,問:“你打算怎麽辦?”


    “還記得咱倆那天從招待所拿到的登記信息嗎?”我看著老二問道。


    老二點了點頭,說:“記得,那上麵還有清水老頭的名字和電話。隻是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我說:“是真是假,查過才知道。那張條子被我放在家裏,我什麽時候得回家一趟。”


    我們沉默了一會,老二感慨道:“這個清水老頭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什麽老是死纏著咱們不放?”


    我也不禁長長吐出口氣,說:“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是衝著我來的。”


    老二拍了拍我肩膀,說:“小亮,有我在沒事的。”


    我點點頭,他又說:“先去吃飯吧。”


    這次我們沒有去食堂,而是來到學校對門一家小店。老二特意叫了兩瓶啤酒,一邊吃一邊喝。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小店裏人很少,電視裏放著無聊的廣告。


    我看到方梅匆匆走進學校,她的背影也仿佛一隻居心叵測的黃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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