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娘笑道,“阿母你就是太多心。我雖未曾與主君說過話,但聽那李郎講,主君可是個好心腸的人呢。隻要好好幹活,不要壞了規矩,就不會有事的。”


    “能收留我們這些無依無靠的婦人,誰敢說主君不是好心腸呢?”


    中年婦人附和了一句,“隻是人言可畏,你不是小心些為好。”


    細娘點點頭,“女兒知道了。”


    細娘又在裏麵呆了一會,這才依依不舍地出來。


    待她拐過一個彎,隻聽得一個聲音喊道,“細娘。”


    “李郎。”細娘快步上前,走到老瘸腿麵前,眼中帶著欣喜。


    “如何了?阿姑吃了麽?”


    “吃了。”


    細娘點點頭,“李郎放心,妾與阿姑說過這是你送過來的,她也沒多說,就吃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老瘸腿又把手裏的肉夾饃放到細娘手裏,高興道,“這一個是給你的,快吃吧。”


    “不成。你就兩個,我吃了你就沒的吃了。”細娘搖搖頭,“我就是幹活,那也是天天坐著。你有時還要在夜裏值守,你比我辛苦呢。”


    剛和呂老卒談完心,正往回走的馮土鱉猝不及防,一下子又被塞了滿嘴的狗糧。


    入娘的!


    這年頭,難道流行下人秀恩愛給主君看嗎?


    馮永“嘁”了一聲,長歎一聲,然後心頭的怒火又騰騰往上冒,當下再也按捺不住。


    “一個肉夾饃而已,你們每人吃一半就不行了,推來推去做甚?吃不吃?不吃就給我吃了!”


    這一聲暴喝把正在秀恩愛的兩人嚇了一大跳,手裏的肉夾饃差點就掉到地上。


    “主……主君?主君如何會在這?”


    老瘸腿連忙行禮。


    “那頭就是我住的地方,你說我怎麽會在這?”


    馮土鱉沒好氣地看了兩人一眼。


    隻見老瘸腿身後的女子蹲膝對著馮永行了福禮,估計是被人當場捉了奸情,有些害羞,躲在老瘸腿後麵,隻露出半張臉。


    雖然沒有看到全貌,但這無意中流露出來的舉止卻表明,這確實是一個大家閨秀。


    “倒是你,午食的時間跑來這裏作甚?”


    “回主君,小人前兩日當了夜值,今日休息呢。這不,皰房裏今日給我們每人發了一個肉餅,午食的時候又發了一個,小人就想趁著午食的時候拿過來給細娘。”


    老瘸腿憨笑著解釋道。


    “那叫肉夾饃,不叫肉餅。再敢亂叫名字以後就甭想再吃!”


    馮永惡狠狠地說道。


    “是是,肉夾饃……主君說啥就是啥。”


    老瘸腿嘿嘿傻笑。


    馮永又看了一眼在身後的女子,“嘖”了一聲。


    媽的!


    這老小子豔福不淺。


    “午食的時間不用幹活,隻要不壞了規矩就沒事的,不用害怕。”


    馮永對著那個女子說道,“記得要按時回去上工就行。”


    “是,妾知道,一定不會忘的。”


    那女子細聲細語地說道,聲音溫柔,讓人聽著很舒服,這是從小就養成的習慣,一般人家培養不出來。


    “去你們自己那個食堂再領一個,就說是我說的。”


    馮永實在是沒心情看眼前這對狗男女,當下對著老瘸腿說了一句後,直接就走了。


    他要去找關姬。


    就在他剛踏入自己院子的時候,隻見李球迎了上來,“兄長,霍監令來了。”


    霍弋?


    這不是剛在南鄭分開嗎?怎麽自己前腳剛回南鄉,後腳他就跟過來了?


    莫不成出了什麽事?


    “說了什麽事嗎?”


    “未曾。隻是看霍監令神色不太對,隻怕不是什麽好事。”


    李球臉色凝重。


    誰人不知這霍弋是宮中的人?宮中的事,就是再小的事那也是大事,兄長真要和那宮中沾上了關係,隻怕不容易撇清。


    隻是這牧場又要靠諸冶監才能維持下來,兄長要想完全不管宮中的事,那也不容易。


    “霍監令,這才幾日不見,怎麽就跑到南鄉來了?”


    沒人知道霍弋為什麽會來這裏,馮永也隻好見招拆招了。


    霍弋看到馮永,卻是快步上前,顧不得行禮,開口就問道,“馮監丞,不知有沒有密室?”


    此話一出,不但馮永一愣,就連李球的神色都是微微一變。


    這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密室當然有。


    隻是從來沒用過。


    “霍監令,有什麽事情,需要如此保密?”


    馮永帶著霍弋進了密室,又叫李球等人看好,不讓任何人靠近。


    霍弋的神色有些焦慮,手掌握成拳,又張開,過了好一會,這才盯著馮永說道,“馮郎君,陛下和皇後的第一個皇子沒了。”


    “嗯……皇子?哪來的……”


    馮土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又是提高了音量,再是一聲“嗯!”


    皇後懷的,不正是第一個皇子?


    聽這意思,張星彩難產?!


    這可是大事!


    “皇後呢?皇後沒事吧?”


    雖然知道張星彩還有十多年的壽命,可是馮土鱉知道,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曆史的破壞者。


    一隻蝴蝶還能扇起大風暴呢,鬼知道一隻土鱉的亂入會產生什麽樣的影響?


    要是張星彩因此掛了,那馮永就當真是欲哭無淚。


    穿越者連先知的優勢都沒了,那不是比土著還不如?


    吔屎啦!


    看到自己剛一說完,馮永就一臉的焦急模樣,霍弋心頭一鬆。


    沒想到這馮監丞,竟是如此忠君。一聽到這事,第一個反應就是關心皇後的安危,當真是難得。


    “皇後無事。隻是馮郎君,皇後因大皇子之殤,很是傷痛,已經許久不再開顏了。陛下為此,也是食不下寢不安。”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馮永鬆了一口氣。


    如果說張星彩當真是一點事也沒有,馮永那肯定是不信的。


    這個時代難產,基本就是大人小孩都要一起死。


    因為難產往往都是伴隨著血崩。


    張星彩能活下來,可能是因為她學過武藝,身子骨比一般婦人好得多,所以才能死裏逃生。


    不過估計付出的代價也不低,不然曆史上她這麽早死,十有八九就是損耗了太多的血氣,導致身體受到了巨大的損害。


    隻是皇後不開心,你跟我說有什麽用?逗張星彩開心,那不是阿鬥自己的事嗎?


    現在的我隻想和關姬一起開心。


    而且我也不可能當太監啊!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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