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這張草圖,畫的是燃燈城附近從昨晚案發到現在,估計燃燈寺住持最遠可以被劫持到什麽地方的示意圖。不僅如此,菲菲還計算了從我們現在做出反應之後,直到截住對方之前,對方最遠可以到達的距離。不僅有海路,還有陸路。誰知道賊人把住持劫持出南門之後,會不會繞一個大圈,反而從陸路上走呢。


    把這些範圍劃定了,就可以立刻讓燃燈佛國的大軍設定警戒範圍,在關卡上進行嚴查。然後我再帶著其他兵力,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因為這需要調集整個燃燈佛國的大軍,所以必須得到燃燈王的授權。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急火火地往王宮趕。


    而燃燈王二話沒說,立刻就同意了我的調兵請求。拿到燃燈王的親筆詔書之後,我就馬不停蹄按照菲菲提供的草圖,四處傳送調兵遣將。所有的兵力當然必須從本地調,要不然等到大軍趕到,黃花菜都涼了。而首先調集的,就是海上攔截的水軍,從兩個方向往中間搜索。然後是各路陸路關卡。接下來,我親自帶著燃燈城的水軍,整整一個偏帥部的兵力,傾巢而出,重點開始了海上的搜索。


    這一個偏帥部的水軍,有三個裨帥部都被我放出去搜索去了。這些水軍將化整為零,逐漸在海麵上鋪開。每一個船隊之間,都有零散的船隻成網狀進行聯係。這方便了海麵上的信息傳遞。天竺水軍雖然沒有薛正密碼,但通過打旗語確定目標在哪裏,向哪個方向逃竄等,卻還是辦得到的。


    而我則和幾十個太平-臥龍勢力的玩家,坐在剩下一個裨帥部的船上。這個裨帥部將是這次作戰的主力。一旦遭遇到對方的反抗,就要依靠這個裨帥部的水軍進行重點攻擊了。


    這個過程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這時候前方有消息傳來,說是發現疑似目標了。水軍偏帥建議全軍出擊,我卻搖了搖頭。這次我們的目的是破案,不是消滅對方。所以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看到住持,就不能動用我們的主力。所以我隻是要求附近的船隊向對方靠攏,首先確定住持是不是在船上。但前方傳來的消息說,對方根本就不給檢查,正在逃跑。偏帥一下子又著急了,要求帶兵追趕。


    但我還是搖了搖頭。還是那句話,不見兔子不撒鷹。萬一對方來個聲東擊西,被對方逃掉,那我們就白忙活了。要知道這一次能夠找到線索,那都是靠了運氣,碰巧有三個百姓發現了對方的動靜。如果再給對方跑掉,那就大海撈針了。


    所以我傳令,讓附近的船隊跟緊了對方,能夠截下來最好,不能截下來的話,也要保證不讓對方跑掉。而其他船隊則繼續搜索,爭取把海域裏的所有船隻都好好檢查一下。檢查出沒有問題的船隻,讓他們就地拋錨,等候進一步的處理。這樣可以減少我們的工作量。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又發現了第二個可疑船隊。這個船隊還是不讓檢查,直接逃跑。看到前方傳回的信息,偏帥看我的目光就帶著崇拜了。現在他已經明白,對方果然在聲東擊西。


    對於第二個可疑船隊,我的辦法還是跟第一個可疑船隊一樣,附近的船隊緊跟不舍,其他船隊依舊檢查另外的船隊。於是在這個過程中,一共有一百多個可疑船隊都逃跑出去了。而水軍的排查工作也差不多進入尾聲了。


    最終所有的船隊都被排查過,紛紛按照規定在海麵上拋錨。但我沒有放鬆這些拋錨的船隊,而是讓水軍的各個船隊跟他們貼緊了,不讓任何船隊有逃跑的機會。畢竟船上隻是初初的檢查,這種程度的檢查未必就能夠找到人。


    至於那一百多個逃跑的船隊,最終也沒有逃出水軍的大網。我早已讓燃燈佛國八個州一共兩個偏帥部的水軍傾巢而出,不僅擋住了往來船隻兩翼的通道,而且就連大洋深處,我也派了水軍兜屁股攔截。


    早在這些逃跑的船隊到達包圍圈之前,所有的水軍已經合圍。這些船隊撞上的,是燃燈佛國水軍的銅牆鐵壁。眼看佛國水軍傾巢而出,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對方也知道不能硬抗,隻得停下來束手就擒。畢竟佛國仁慈,投降未必沒有好出路,反抗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但所有的船隊都檢查過一次之後,依舊沒有任何發現。這時候所有人都焦慮起來,包括我自己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給參帥下的命令,是把所有船隻帶進港口,進行深度的搜查。最好是看看每艘船是否有夾層,能否藏住人。而我自己,則帶著幾十個玩家,回到了陸上。


    菲菲的擔心極有可能變成現實,那就是住持很可能是被從陸路弄走了。而海上的一百多個船隊,極有可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要拖住我們,然後對方才能從容布置,達到自己的目的。


    回到陸上之後,還是老辦法。直接到燃燈城周圍地界調集衙役,去找老百姓提供目擊情報。當老百姓聽說燃燈寺住持被劫之後,一個個都表現出了空前的熱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很快就有燃燈城東北方向的老百姓提供了目擊情報,說是飛行者在當地出現過,而且還抱著人。


    我的第一反應是立刻趕往東北方向的港口,讓當地的水軍戒嚴。然後是發動整個燃燈佛國的老百姓,繼續提供目擊情報。既然對方能夠在海上整出幺蛾子,當然在陸上也不會那麽簡單。隻有盡快獲取情報,才能及時找到線索。果然,不久之後,在燃燈佛國的各地都報來了目擊情報。


    乖乖,這個架勢,就是滿天飛啊。好在我在接到報告的第一時間,已經對燃燈佛國進行全境戒嚴。就算對方以最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逃出去。畢竟現階段對於飛行技能的速度限製非常嚴格。


    接下來,就是分析各地的目擊情報了。出現時間最早和最晚的目擊情報,都進行重點分析。畢竟最早的話,極有可能就是真正的隱藏地。而時間最晚的話,又有可能是帶著住持出逃的路線。


    然後分析很快就出來,後麵出現的目擊情報,基本上都是對方的轉圈,飛行的脈絡非常清晰,基本上一個飛行者就可以完成這些飛行了。所以現在的重點,就放在最早的那些目擊情報上了。畢竟對方也知道,當前情況下,整個燃燈佛國必然戒嚴,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躲起來,等到風聲過去再走。


    理論上來說,距離轉圈者最近的那個情報點,應該作為重點。但這一點對方同樣也會想到,所以其他情報點也必須同時進行調查。伴隨著調查的深入,各個情報點都在逐漸被排除。然後所有的情報點就被排除得一個不剩了。這也就意味著,所有的線索到此為止,至少從陸上來說,是沒有任何線索了。


    同時海上的排查也在深入進行之中。同樣伴隨著最後一艘船被排除,海上的線索也全部中斷了。


    對此我沒有掉以輕心。一邊囑咐海上進行第三次排查,一邊開始考慮新的破案方向。沒錯,既然住持暫時找不到,那就需要從作案者入手了。現在基本可以斷定,住持還在燃燈佛國的範圍之內,並沒有被轉移出去。而對方在海上和陸上同時故布迷陣的原因,就是要掩蓋什麽事實。而他們要掩蓋的事實,自然也就跟他們的身份有關。


    從燃燈佛國的情報部門得到的信息,在燃燈佛國以至整個天竺一帶,能夠飛行的職業有三種:婆羅門、飛天、古人。


    嚴格來說,古人不是一個職業,而是一些職業。包括古人戰士、古人法師、古人弓手、古人刺客等各個職業,都是能夠飛行的。因為古人本就能夠飛行。但古人一向與世無爭,跟燃燈佛國也沒有什麽衝突,暫時可以排除。飛天是佛門職業,當然劫持住持的可能性不大,也可以暫時排除。


    所以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婆羅門職業。整個天竺現在是佛教得勢,而在佛教得勢之前,正是婆羅門教得勢。這意味著佛教現在的地盤,是從婆羅門教那裏得到的。如果要找一個劫持住持的嫌疑人,婆羅門自然是最好的人選。因為他們不但能夠飛行,也有那個動機。


    婆羅門其實並不難找,因為佛教仁慈,所以婆羅門雖然失勢,卻依舊合法存在。現在的婆羅門教門總部,就在燃燈城。可以說,燃燈城不僅是佛國勝地,也是整個婆羅門教的聖地。整個天竺的婆羅門,都會定期朝拜燃燈城。現在我手底裏既然擁有燃燈王給予的特權,自然也就能夠隨時找上門去。


    但也正因為婆羅門好找,所以在我的心中,隱隱約約已經把婆羅門排除了。燃燈佛國立國已久,婆羅門要搞事,早就搞了。而且這也不叫什麽事,把住持劫持過去,其實對婆羅門沒有任何好處。放在手裏燙手,殺掉的話,人家重新選一個住持就是了,對於佛國沒有任何損害。而婆羅門自身,也得不到任何實質的利益。如果我是婆羅門,我當然不會做這種事。


    所以跟婆羅門的會見,我在心裏已經定下了基調。然後我就單刀赴會,來到了婆羅門的教門總部。聽說我是查案的,婆羅門立刻大開門戶,迎接我進去。很顯然,這是表明了,非常歡迎我來幫他們洗刷嫌疑。


    我的心裏雖然有底,卻不能把我的想法說出來。畢竟婆羅門到底有沒有嫌疑,也不是靠我的推理,而是要事實說話。這一代的婆羅門教主是一個苦行僧,這一點,倒跟佛教比較相像。


    雙方寒暄已定,我就發話了:“教主,你也知道,住持被劫持,這是大事。目前來說,婆羅門嫌疑最大,所以這個案子必須破,否則一不小心,就會惹起兩個宗教的衝突,到時候婆羅門的麻煩就大了。”


    教主的目光中精光一閃,同時也鬆了一口氣。聞弦歌而知雅意,俺熊二說這段話,明擺著就是不相信婆羅門作案,但俺熊二的意思也很明白,婆羅門終究脫不了幹係。如果婆羅門不想遭遇意外的話,就隻能跟俺熊二合作了。


    就聽教主小心翼翼地道:“熊捕頭的意思,整個婆羅門教都非常清楚。隻要是熊捕頭要我們配合的,我們一定配合。”


    我大笑:“那就好。那教主先就給本捕頭一個解釋,外加一個辯解,說說這件案子為什麽不是婆羅門做的。本捕頭如果聽得合情合理,自然會給教主想辦法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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