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這輩子最喜歡的是戰陣廝殺,然後是那個爭奪許久的皇帝寶座,再然後便是那冷若冰霜,媚骨天生的絕色女子。


    看到李太平,齊王就又想起了鑄劍山的美人,潛藏於心底的殺機,便又開始動了。


    齊王早有弄死李太平的想法,可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而作罷,不過今天這個機會似乎來了,所以齊王笑著走到條案前。


    “二位好久不見!本王還記得長春亭,太平那驚鴻一劍,便斬了一位金身羅漢,本王時常想起,便要讚歎一番!”


    齊王的不友善,當日在長春亭時,李太平便感受到了。不過甭管齊王心裏是咋想的,現在人家可是麵帶微笑的打招呼,顯然不吭聲是會讓人嘲笑沒禮數的。


    隻見李太平和王單楓起身施禮,同時李太平笑道:“齊王殿下過讚了,在下的劍法很是稀鬆平常的。”


    卻見齊王回頭瞥了一眼,微笑著說道。


    “太平過謙了,這不好!若是沒有新羅國昔弈道王子在,倒也無所謂,可本王多次在他麵前誇讚你的劍術,若是過謙,那是會丟咱乾人臉麵的!”


    李太平心想,你這是要給老子下套啊!不由笑道。


    “殿下言重了,在下的劍法,在咱人才濟濟的大乾朝,可是算不得什麽登不上台麵的!所以啊,這丟臉隻是丟李太平的臉,可跟咱乾人的臉麵不搭邊。”


    齊王笑道:“若是本王沒記錯,敗在太平劍下的宗師,也有兩三位之多了,大乾朝年輕一代中,可是沒有幾人有這個戰績的!而弈道王子,一路問劍而來,便是想見一見像太平這樣的劍術大家……”


    齊王和李太平這番對話,太子和長公主是看在眼裏的。兄妹倆很了解齊王的性子,知道齊王這是憋著壞想要坑李太平呢。


    可知道歸知道,兄妹倆卻抱著膀樂見其成,因為那會將李太平徹底推到齊王的對立麵。


    敵人的敵人雖然不一定是自己人,但肯定可以相互聯手禦敵的,因為大家是有著共同敵人的。


    齊王說了這麽多,昔弈道雖然不是乾人,卻也聽明白了,所以隻見其大步上前,抱拳行禮。


    “弈道不遠萬裏來到大興城,懷揣著一顆赤誠的問劍之心,還請這位兄台,一定要指教一二才好!”


    李太平瞥了一眼小白胖子,不由心道,你好歹一國王子,怎麽跟缺心眼一樣?人家拿弓你就放箭,挖坑你就往裏邊跳呢!


    至於指教,憑啥?難道就憑你新羅國王子的身份?還是說齊王狗腿子的身份?


    顯然李太平不會因為齊王的幾句話,便要跟這小白胖子大打出手。


    隻見李太平正要推脫,便聽他的好隊正此時在門外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晉王殿下到!丹陽公主殿下到!驪山書院獨孤清清到!”


    老八和獨孤清清來了,齊王陳標便暫時放過了李太平,因為在他心中更有分量的人出現了。


    齊王的想法,也正是太子的想法,所以眾人便見到了接下來一幕……


    太子兄妹和齊王,還未等晉王入殿,便齊齊迎了出去……


    晉王陳治不爭名不奪利,對皇位更是不感興趣,這些年一直窩在驪山書院,很


    少拋頭露臉。


    而陳治其人胸藏萬象,又是聖人弟子,如此有身份有能力的弟弟,兩位兄長自然想要將其拉到自己的陣營之中。


    既然要拉攏,此時當然要擺出一副,兄弟相親的樣子才成。


    隻見齊王搶在太子前麵,笑道:“老八,你可算來了,你今晚若是不來,二哥我可就孤單了!”


    一旁的太子心中暗罵,這說的就是屁話,大殿裏有好幾百號人,跟你齊王有一腿的可不在少數,怎麽這陣子就孤單了!


    不過罵歸罵,接下來太子的操作可是要比齊王還不要臉的。


    隻見其繞過齊王,來到陳治身前,一把拉住老八的手臂感歎道:“整日裏呆在書院,也不說回來看看大哥,你不惦念大哥,大哥還不惦念你嗎!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


    聽了太子的話,齊王感覺一陣惡寒,看來不要臉這門技藝他還差著火候,還需潛心修煉才成!


    晉王笑道:“見過兩位兄長,見過大姐!”


    長公主嫣然一笑,望著晉王身旁的獨孤清清笑道:“你們兄弟繼續在門口吹冷風聊著,我可是要拉著妹子到裏邊說知心話去了!”


    說著陳鸞便同時拉起獨孤清清和陳靜的手,往殿內走去……


    皇子公主來得多了,玉台上便又加了條案,正等著幾位貴人的到來。


    陳靜自打去年和兄長跑了趟延安郡,便被老皇帝禁足在皇城之中,若非今天晉王求情她還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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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毯上陳靜壓根就沒聽長公主說什麽,而是睜著水汪汪大眼睛四處打量,就好像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一樣。


    忽然陳靜掙脫長公主,大步來到一張條案前,隻見其叉著腰,趾高氣昂的說道:“小子,見到本公主還不請安?”


    李太平看著微仰著頭,一副盛氣淩人的陳靜,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女人果然都是記仇不記恩的!


    隻好起身行禮,苦笑著說道:“李太平見過丹陽公主!”


    陳靜得意的笑道:“小子,這回知道本公主是誰了吧!再敢對本宮出言不遜,便要治你大不敬之罪!”


    陳鸞見狀,眉頭微皺。別人家的事可以不問,可自家妹子的事,卻是要問上一問才行的。


    隻見其換上一張笑臉,走上前去問道:“你們認識?”


    還未等陳靜回話,便見晉王滿臉心喜的大步而來,隨後朝著李太平便是躬身一輯。


    晉王這一禮,可是把紫雲樓內的學子看傻了,因為這畫風不對啊!那李太平即非宗師之上,也非皇室之人,憑什麽受皇子一禮。


    不過晉王接下來的話,算是打消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陳治見過恩人!恩人來到大興,怎麽也不去書院尋我!”


    李太平忙回禮道:“我也是剛剛到大興城,正打算安頓好了,再去書院打擾殿下的。”


    隻見陳治笑道:“什麽殿下不殿下的,咱們兄弟可不講那些禮數!對了,我給皇兄皇姐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陳治的救命恩人,去年若是沒有太平,我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長公主聽了晉王的話,心中很是驚訝,這李太平到底結交了多少


    人!而齊王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看向李太平的眼神也就越發冷了。


    對於齊王來說,跟他搶女人的家夥該死,壞他好事之人該死,倒向兄長之人該死。而李太平把這些占全了,所以在齊王眼中李太平已經是個死人了。


    晉王笑著抓住李太平的手臂,不由分說便往玉台上拽,同時笑道。


    “那日挨了一劍,便什麽也不知道了,當我醒來時身旁便隻剩下丹陽了,所以今日可得跟我說說,再那之後都發生了什麽。”


    皇子和皇子是不一樣的,最起碼這位晉王殿下就很不一樣。陳治好學,對未知的事物很感興趣,上到頭頂的萬千星象,下到世間的五穀雜糧,凡事都要探究一番弄個明白。


    可說來也怪,好奇心這麽重的一個人,卻偏偏對那個皇位毫無興趣。自打陳治十幾歲入了驪山書院,這些年除了逢年過節回宮看看,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書院。


    可就是這麽一個不顯山不漏水,低調的不能在低調的皇子,卻被許多人看好。


    晉王心思縝密,做事情務實,屬於那種既有腦子又能幹的,而且背後還有一尊大神撐腰。


    這樣的皇子即便不想爭,也會有人想讓他爭,所以驪山書院門前經常可以見到,一些大臣不顧形象的守在書院門前,為得便是要把這個八皇子拉入凡塵。


    可就算如此,這麽多年過去了,這位晉王卻毫不所動,對那皇位提不起半點興趣。


    所以這個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麵的八皇弟,便成了太子和齊王主要的拉攏目標。


    手足情深,血脈親情,這一刻被太子和齊王拿捏的恰到好處。


    太子若問冷暖,齊王便要問食宿,反正兄弟二人那份關心,甭管是真是假,晉王也得當真得來聽,不然就顯得他陳治不念親情了。


    陳治這些年雖然和兄長接觸的不多,也沒辦過啥事,可對這兩位兄長還是很了解的。


    大哥這些年被父皇先捧再壓,不停轉換著自己的角色,可是沒少吃苦頭,這一切他是看在眼裏的。


    二哥,被父皇先壓後捧,這些年在軍中混的風生水起,在軍中的分量隱隱有超過父皇的架勢,所以未來幾年,二哥的日子恐怕是不好過了。


    兄弟不和,甚至相互仇視,大哥和二哥就像兩個牽線的木偶,被父皇那隻無情的大手操控著。


    這一切陳治看的通透,所以他對皇位不感興趣,因為他不想也變成父皇手中的木偶,因為那樣實在太辛苦,太累。


    陳治隻想做他自己,他可不想自己的人生被事先規劃好,就像那些唱戲的苦命人,得按照人家的意思來演,就算這個人是父皇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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