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瑪格麗特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西弗勒斯突然問道,“你想要複活伏地魔的魂器,”


    瑪格麗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


    西弗勒斯等著半天都沒有等到下文,低頭一看,女孩已經進入了夢鄉。他伸出手去,下意識的想要拍醒女孩,好再問幾句。


    可是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之中,半晌之後,他輕輕的歎出一口氣,給女孩拉了拉被角,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卻又怎麽也睡不著,閉上眼睛後,眼前閃現的都是從日記本裏爬出來的那個年輕版的黑魔王,腦子裏不停的回響著女孩說要給魂片塑造一個身體的那句話。


    這讓西弗勒斯根本沒有辦法靜得下心來安心睡覺,他半點睡意都沒有,翻來覆去,什麽姿勢都覺得難受。


    隻要一想到黑魔王又來回來了,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西弗勒斯忍不住還是會有顫栗恐懼的感覺。那個男人的強大和瘋狂都讓他恐懼,即使他成功的背叛了那個男人,也不意味著他就能夠不恐懼那個男人。所以,複活黑魔王這件事,讓西弗勒斯從根本上就沒有辦法接受。


    而且,西弗勒斯也不知道女孩又準備用哪一種禁忌魔法來達到這個目的?靈魂魔法和人體煉金術都是被絕對禁止的黑魔法,一旦被發現,必然會受到魔法部嚴厲的打壓和製裁。女孩的敵人已經足夠多了,要是再被魔法部通緝,西弗勒斯實在沒有辦法不為女孩不擔心。


    越想越焦躁,他衝動的想要馬上就問問女孩,她到底是怎麽想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


    翻了一個身後,西弗勒斯把手壓上了瑪格麗特的肩膀上,慢慢的開始加力。


    壓力讓睡夢中的瑪格麗特感到不適,她從嘴裏逸出一聲呻~吟,甩了甩頭發,露出之前一直埋在被子裏的臉,蒼白的小臉看起來還很虛弱。


    看到瑪格麗特蒼白的麵色,西弗勒斯觸電般的鬆開了手,他把手指收攏,攥緊了拳頭,女孩和魂片的爭鬥他都看在了眼裏,其實已經不需要再問。


    她這麽做為的還是自己。


    記憶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清晰起來,黑魔標記……女孩的眼淚……劇烈的痛疼……再後來,女孩就拿來了日記本,用她自己的魔力凝出一個黑魔王,她沒有毀掉魂器,為的還是自己手臂這個醜陋到惡心的標記……西弗勒斯用力掐進了自己的肌膚裏,鮮血沿著指甲滴落下來……


    瑪格麗特在血腥味出現的時候,幾乎是同步的睜開了眼睛,整個人一躍而起,魔杖穩穩的抓在手裏。


    這樣的反應速度看的西弗勒斯目瞪口呆,西弗勒斯甚至覺得,即使是當了十幾年雙麵間諜的他自己,對鮮血的味道都沒有這麽敏感。


    他的女孩才十八歲,她到底遭遇過一些什麽?又想到之前在外書房時候也是這樣,壁爐那邊稍有動靜,原本還在熟睡的人馬上就醒了……這一刻,西弗勒斯的眼睛突然有些泛酸,再想到女孩對自己的靠近卻是永遠不設防,心在酸軟的同時又忍不住悄悄的泛出一些甜味來。


    瑪格麗特在確認了確實沒有襲擊和危險之後,把目光轉向了西弗勒斯,這才注意到他左臂上的一抹血跡,拉著他的手臂查看,看痕跡竟然是他自己掐的。


    鬆開西弗勒斯的手,瑪格麗特氣哼哼的睨了男人一眼,含嬌似嗔的抱怨著,“西弗勒斯,你就折騰我吧。”


    在男人微微有些不自在的眼神中,瑪格麗特又說,“西弗,你知道今天一天是多麽的漫長,從早上的吼叫信,到安排《預言家日報》的副主編人選,下午我還上了四節課,晚上也沒閑著,好容易躺在了床上,天都快亮了,你就讓我好好的睡一會吧,”雙手捧住男人的臉,親了親他的嘴唇,“親愛的,別鬧了……我們該睡覺了,啊?”


    西弗勒斯拉下女孩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如果我反對,你能放棄這個打算嗎?”


    即使已經十分困倦,即使大腦還在混沌,瑪格麗特也知道,男人會反對隻有複活魂器的這件事,她揉了揉又在發漲的太陽穴,無可奈何的說道,“親愛的,看來你今天確實是不打算讓我睡覺了。”


    西弗勒斯看著瑪格麗特,堅持著要得到一個答案。


    瑪格麗特苦笑,“西弗啊,你在擔心什麽呢?黑魔王的出現會讓魔法界動亂不安,戰亂,殺戮,血腥,暴力……是的,你能想到這些,我同樣也能想的到。我相信,除了極端分子和投機主義者,不會有人真心期待著魔王的回歸。包括他曾經的手下,食死徒們。”


    西弗勒斯默默點頭。


    “我也不希望他回來,即使……他是我血緣上的父親。”這句話瑪格麗特說的艱難。


    西弗勒斯感受到瑪格麗特心裏的傷痛,悄悄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


    瑪格麗特振奮了一下精神,繼續說,“……讓我們正視事實,西弗勒斯,我不知道鄧布利多他在等待著什麽,也許,他確實找不到主魂的藏身之處,也許是他還沒有掌握消滅主魂的辦法……不管是因為做不到,還是因為不想做,伏地魔還活著,這就是事實。所以伏地魔總有一天會回來,再一次帶來戰爭,殺戮和血腥。這不是我不複活日記本就能夠避免的事情。”


    西弗勒斯定定的看著瑪格麗特,沉默,這是事實,他沒有辦法反駁。


    瑪格麗特也跟著沉默下來,半晌之後,她輕笑了一聲,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雖然我有的時候,也會惡意揣測,鄧布利多在這十幾年裏的不作為是不是就是為了成就那則救世主的預言。”


    一心想要反駁瑪格麗特的西弗勒斯在聽到這句話後,略顯激動的說道,“不會,鄧布利多不會這麽做。”


    聽到男人對鄧布利多的維護,瑪格麗特無奈歎息,“我也說了,是我惡意揣測,西弗呐,你要允許我在私底下用偶爾用語言攻擊一下我討厭的人啊。”


    西弗勒斯也知道自己剛剛表現的過激了,女孩針對甚至攻擊鄧布利多從來都沒有刻意掩飾過,這些話都算不上是嚴重的。隻是,他沒有辦法解釋,這是他對救世主預言的逃避而下意識的反駁……西弗勒斯的手指在瑪格麗特的手心悄悄的滑動了幾下,似乎是在傳達自己的歉意。


    瑪格麗特想了一會之後,又說,“霍格莫德出現的黑魔標記證實了伏地魔製造了不止一個魂器,即使我把日記本銷毀了,那個奪到了一個學生魔力和靈魂的魂器我們也已經沒有辦法控製,還有那個不知去向的主魂,或者還有其他一些我們還不知道的魂器……亂局一直都是存在的,我不過是想要亂上加亂,把魔法界變得更加混亂一些,順便也尋找一些同盟。西弗勒斯,我不過是覺得,局勢已經最壞了,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呢?”


    “同盟?你想要和日記本結盟?瑪吉,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想法。”西弗勒斯被瑪格麗特同盟的說法驚了一下。


    “斯萊特林的結盟更加注重利益,而且,在給他製造身體的時候,我當然會有一些防範的手段,否則我又怎麽敢讓他幫你消除黑魔標記。”瑪格麗特當然不會蠢到做白工,還挖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


    “再多的防範,他也還是黑魔王,瑪吉,你不能否認這一點,他的本質不會被改變,他不可能成為仁慈的鄧布利多或者善良的波比。”西弗勒斯嚴肅的說著。


    瑪格麗特點頭,“你是對的,可是,西弗,你想想,一個黑魔王會擁有絕對權力,但是兩個……三個……甚至更多呢……當人們有了更多的選擇,就不再盲從,也不會絕對恐懼,現在這樣,連說到他的名字都不敢。讓伏地魔攻打伏地魔不是更好嗎?”


    聽起來好像也對,這個想法的出現讓西弗勒斯苦笑,他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中了不會獨立思考的魔咒,被女孩洗了腦,女孩說什麽他都覺得有道理。


    他默默苦笑,握著瑪格麗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說,“瑪吉,你要明白,不是你想的就一定能夠實現,你認為混亂對於你自己更有利,所以你選擇讓魔法界更加混亂。可是,瑪吉,很多事你沒有親身經曆過,你不會真正懂得戰爭的殘酷。死亡不僅僅是報紙上的名字和數字,他們是有思想又感情的活人。他們都是一個個鮮活的……人。不是……”西弗勒斯的聲音有些些微的顫抖,然後他停頓了一下,才說,“一個壓倒對方的數字,一個慶祝的理由。”


    這些話太沉重,讓瑪格麗特沒有辦法反駁,她垂眸想了好一會,才抬眼看著西弗勒斯,“西弗,也許你是對的,可是對比那些我不認識不熟悉的人,我想要的是我好好的活著,你好好的活的,我不願意你再被一個標記束縛,成為某一個人的私有奴隸。”


    “奴隸?”西弗勒斯是震驚的,他一直以為那不過是一個傳喚和懲罰的標記,原來竟是奴隸標記麽?


    瑪格麗特傾身抱抱西弗勒斯,然後告訴他,“是的,這是古時候最嚴苛的奴隸標記,直接標記靈魂,貢獻所有,包括靈魂。西弗,我可以不在乎你身上有一個標記,但是我不能容忍你的靈魂被刻印,這意味著你的靈魂將永遠得不到自由,即使是死亡都得不到解脫。”


    西弗勒斯低低的笑了起來,笑容裏充滿了諷刺,想想當年,有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想得到這樣一個標記,又有多少人因為這個標記而感到榮耀。可是,又有誰知道,這其實是一個最低劣最下等的奴隸標記呢,這要是讓那些標榜高貴的貴族老爺們知道,還有盧修斯那隻孔雀……西弗勒斯笑得更加諷刺了。


    等到冷靜了一些之後,西弗勒斯低聲勸說著瑪格麗特,“既然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麽東西,再想想辦法,總有辦法能解開的。”


    即使是奴隸標記,都已經印刻這麽多年了,為了他一個人,就要複活一個魔王麽……雖然西弗勒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高尚的人,死人他看過太多,死在他魔杖下的人也太多,但是,他還是不能背負一整場戰爭所帶來的絕對罪惡。


    瑪格麗特撩起西弗勒斯的衣袖,撫摸著上麵的標記,“這是改良過的標記,和伏地魔的靈魂綁在一起,隻有伏地魔才能解開,或者由他移交權力,由下一個權利人解開,最後一個可能,就是伏地魔的靈魂徹底消散。可是……西弗,我們都明白,死亡是*的毀滅,靈魂會回歸亡者的世界,消滅靈魂,這太不容易。甚至,伏地魔的靈魂還是分散的,那就更不容易了。”


    這些是瑪格麗特通過自己的研究,薩拉查的分析,日記本的話綜合出來的信息,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就是這樣,但她現在要做的是說服西弗勒斯,而不是證實這些消息的真假,所以她說的一點都不心虛。


    西弗勒斯按住瑪格麗特的手,“那就留著它吧,瑪吉,把魂器毀了,如果你做不到,交給我。我沒有辦法幫你找回父親,但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伴著你,好不好?”


    瑪格麗特輕輕搖頭,“那其他的魂器呢,想象一下,如果魂片複活能夠控製黑魔標記,那麽每一個黑魔王都能控製你,那將是怎麽樣的恐怖,我又怎麽能夠接受。”


    “我……”西弗勒斯還要再說,被瑪格麗特用手堵住了口,瑪格麗特看著他的眼睛,“西弗,我已經懂得你的心意,隻是我們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是怎麽樣,在這個時候我不可能輕易毀掉一個已經掌握在手裏的魂器,複活魂器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那更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所以,西弗,請你先不要記著阻止我,時間會幫我們做出正確的選擇,好不好?”


    西弗勒斯閉了閉眼睛,終究點頭。


    瑪格麗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現在毀掉魂器絕對不是好選擇。她沒有料到西弗勒斯對她複活魂器的做法會是這麽的反對。可是,複活魂器對於瑪格麗特來說,是利大於弊的一件事情,男人的反對讓她為難。


    按了按太陽穴,又看了看掛鍾顯示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是她平常起床的時間了,她決定還是先睡覺好了。


    感覺才閉上眼睛,魔法鬧鍾就已經響了起來,瑪格麗特的手狠狠的按在鬧鍾的按鍵上,重重的哀歎了一聲,然後認命的坐了起來。


    揮動魔杖招來清醒劑和精力藥劑,卻把飛行的途中被西弗勒斯攔截了去。


    西弗勒斯把藥劑放到他這邊的床邊櫃上,對瑪格麗特說,“還有時間,你再睡一會,到時候我叫你,不會讓你遲到的。”瑪格麗特上午有課。


    瑪格麗特搖搖頭,“睡不著了,我還要等今天的《預言家日報》。”


    提到《預言家日報》,馬上就讓西弗勒斯又想到了尤利西斯,他不由得又有些悶氣,責怪的瞪了瑪格麗特一眼。


    瑪格麗特正在想著今天要做的事情,仔細想想,今天也不比昨天來的輕鬆,她禁不住又按了按太陽穴,抬眼就對上男人略顯怪異的眼神,奇怪道,“又怎麽了,西弗……”差一點又要習慣性的說西弗勒斯,還好及時刹住了車。


    西弗勒斯抿著嘴唇瞪著瑪格麗特,就是不說話。


    瑪格麗特連問了幾次都沒有得到回答,也不管了,就趴在西弗勒斯身上去夠被他放在床頭櫃的那幾瓶藥劑,還沒等瑪格麗特夠著,她就被西弗勒斯攔腰抱住,西弗勒斯說,“我好像記得斯萊特林的喬金斯是《預言家日報》的部門主任。”


    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就更加古怪了,瑪格麗特脫出男人的懷抱,坐直了,眼神不善的看著西弗勒斯,“伯莎·喬金斯,父親是羅伯特·喬金斯,老喬金斯的私生子,和現任家主亞曆克斯·喬金斯關係緊張。母親西莉亞·霍頓,是個平民出身。夫妻倆在戈德裏克山穀經營一個很小的廉價裝飾品,日子過得有些拮據。伯莎·喬金斯是62年出生,73年入學,比你低兩屆,有一雙漂亮的碧藍色眼睛,性格活潑開朗,但也不失精明,擅長人際關係的處理,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她丈夫在三年前死於血友病,至今單身……”


    說到這裏,瑪格麗特停了下來,狐疑的看著西弗勒斯,“喬金斯想要副主編的位置?來找你了?”


    西弗勒斯無奈的看著女孩,他是因為尤利西斯的沒安好心,好不容易從記憶裏挖出這麽一個和斯萊特林有關係的人來,本意其實是想說斯萊特林原本就有人在《預言家日報》做事,上位正合適,完全用不著那個該死的小子來獻什麽殷勤。卻沒想到女孩一口氣巴拉巴拉把人家的家身都報完了,然後還疑心自己,其實他連人長什麽樣都已經不記得了。


    看到男人竟然不理自己,瑪格麗特更加覺得她是猜對了,賭氣說道,“副主編是晚了一步,那或者我想想辦法把她調到魔法部去,你覺得哪個職位更能讓她滿意?”


    西弗勒斯真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他沒好氣的撇了瑪格麗特一眼,“我什麽時候說要幫她換工作了,她什麽樣跟我有什麽關係。”


    “那你是什麽意思?”瑪格麗特很有點不依不饒的意思。


    西弗勒斯歎了一口氣,要他直接說我看尤利西斯那小白臉不順眼這話,他是怎麽也不可能說的。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設,又運了一口氣,他才憋出來一句話,“我是說斯萊特林既然有現成的人在那裏,難道還不如拉文克勞更值得信任嗎?拉文克勞那些迂腐的學究又能有什麽用處。”


    瑪格麗特眨眨眼睛,明白過來他這還在糾結著尤利西斯的事呢,想想確實是她自己沒有處理好,笑著摟住西弗勒斯的胳膊,輕聲輕語的解釋,“喬金斯的背景太薄弱,不合適,她頂不住壓力的,再加上這個女人本事不大,野心不小,不說在編輯部,就是魔法部都左右逢源的很,用她的風險太大。我原本也沒有想到,會是帕爾……墨……”在西弗勒斯責備的眼神中又加上,“尤利西斯,本人。原計劃不過是為了讓鄧布利多對拉文克勞產生一些隔閡。”


    西弗勒斯冷哼了一聲,“那個小子他……不懷好意。”


    瑪格麗特就笑了起來,“他總是幫了我的,沒壞心。”


    西弗勒斯冷了臉,“……如果你喜歡。”


    這句話說的就重了,瑪格麗特有些怔愣,想了想還是跟男人解釋說,“西弗,我承認,我確實利用了尤利西斯的情誼,但是這種送上門的利益我為什麽要推出去,尤利西斯背後帶動著那麽多的利益,能得到我為什麽要放棄,我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啊,有什麽關係。”


    西弗勒斯緊緊的抿著嘴唇,和自己憋氣,是啊,女孩根本就不認為自己有錯,她不過利用了能利用的一切,就像分院帽唱的歌一樣,那些狡詐陰險之輩會不惜一切手段,去達到他們的目的,這就是斯萊特林,女孩一直都是這麽做的,他早已經清楚這一點,甚至,他自己,在有必要的時候,也會這麽做,用最小的代價奪取最高的利益,這一直是他們所有人都認可的信條。


    他也知道女孩其實也沒有怎麽樣,她確實足夠坦蕩,甚至沒有一點避諱和隱瞞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那個尤利西斯心懷鬼胎,明知道女孩已經是自己的了,還是不肯死心。可是,他又怎麽做得到看著他的女孩對著別的男人巧笑情兮,再大的利益他也是不願意的。


    如果他能夠更加強大……西弗勒斯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是的,如果他足夠強大,強大到能夠把女孩完全納入到自己羽翼底下,又怎麽會需要她這麽殫精竭慮的去和別人周旋,有事的時候她甚至信任盧修斯超過自己。


    這一刻,一顆*的種子悄悄的埋進西弗勒斯的心底,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破土發芽。


    ………………


    攝神怪衝擊魁地奇事件,學生們的情緒雖然受到了報道的衝擊,但因為有了鄧布利多的保證,情緒也都還比較穩定,所以城堡裏還是平靜的,外麵的暗潮洶湧沒有延伸到城堡裏麵來。


    鄧布利多和魔法部還有福吉交涉,要讓攝神怪撤離城堡,而魔法部在多方勢力的幹涉和運作下,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和借口來拖延和扯皮。


    一周的時間過去了,攝神怪還在城堡外圍飄蕩。


    就在攝神怪的去留越來越不明朗的日子裏,天氣越來越冷,飛雪開始飄落下來。


    臨近聖誕節假日的時候,學校安排了一次霍格莫德周,大多數的學生和教授都離開了城堡,其中也包括了鄧布利多。


    瑪格麗特一整天都呆在密室裏研究著黑魔標記,試圖找出破解的辦法。


    到傍晚的時候,瑪格麗特突然感到一陣心悸,手裏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弧線。


    在房間裏轉了一個圈,她越來越不安心,腦子想到的竟然是她很少會喝的福靈劑,而且要喝福靈劑的念頭也隨著時間而越來越強烈,這讓瑪格麗特想到了她的預言者血統。


    猶豫了一會之後,瑪格麗特還是離開了煉金室,去了密室書房,從藥櫃裏拿出一瓶福靈劑。雖然知道這東西其實是在透支自己未來的運氣,但因為她想要確認這突如其來的感覺是不是真的和她的預言者血統有關係,還是喝了一大口,然後她順應心底的感覺,離開了房間……離開了地窖……去了三樓。


    站在三樓的樓梯口,瑪格麗特聽到了盧平的聲音,“西弗勒斯,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這就是一張羊皮紙,誰想閱讀它,它就和誰開玩笑,我認為這東西不過是哈利從笑話商店買來的玩具。”


    瑪格麗特從拐角處轉出來,看到是西弗勒斯和盧平還是救世主三個人正站在一起爭執著什麽,因為牽扯著救世主,瑪格麗特的腳步不由得躊躇了一下,但是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催促她,她還是決定過去看看。


    走到跟前的時候,看到西弗勒斯臉色鐵青,手裏攥著一張羊皮紙,手背上青筋都杠起來了,而盧平和救世主臉上有著一股勝利者的洋洋得意。瑪格麗特突然就覺得很憤怒,從剛剛聽到的幾句話也大致能猜到他們在說的就是西弗勒斯手裏的這張羊皮紙,她加重了腳步。


    聽到腳步聲,三個人都扭頭看過來,西弗勒斯看到來的是瑪格麗特,又是憤怒又有些窘迫,他不想自己年少時的狼狽在女孩麵前被揭示出來,把羊皮紙往盧平那邊遞過去,同時低喝道,“帶著你的玩意離開這裏。”


    與西弗勒斯動作同步的還有瑪格麗特的聲音,她說,“西弗,等一下,把羊皮紙給我看看。”


    西弗勒斯遞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盧平接了一個空,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救世主哈利·波特。


    這樣的反應更是讓瑪格麗特確定這張羊皮紙有貓膩,她走到近前,從西弗勒斯的手裏接過羊皮紙,假笑著對盧平說,“盧平教授,介意我看看嗎?”


    話是這麽說,但說話的時候,瑪格麗特已經拿著羊皮紙在研究魔法紋路了,她沒有感覺錯,這確實是一件高級煉金魔法物品。


    盧平看瑪格麗特拿著羊皮紙在認真的研究,因為知道瑪格麗特是最年輕的煉金大師,擔心她看出端倪,說,“斯萊特林教授,這就是一張用來惡作劇的羊皮紙,沒什麽稀奇的。”


    瑪格麗特僅僅“噢”了一聲,就繼續研究自己了,七八分鍾之後,她挑眉一笑,說了一句,“有意思。”然後拿著魔杖在羊皮紙上敲了一下,“打開!”上麵出現了一句話,月亮臉先生向斯內普教授致意,並且請求他不要把他那大的不得了的鼻子伸到別人那裏多管閑事。下麵緊接著又出現了新的文字,尖頭叉子同意月亮臉先生的話還願意加上一句,那就是斯內普教授是醜陋的蠢貨……再下麵是大腳板……最後是蟲尾巴……


    一段又一段不重複的西弗勒斯人格的侮辱和攻擊,讓瑪格麗特的怒火蓬勃,她越是生氣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越是平靜。她平靜的走過去握住西弗勒斯的手,想要給他傳遞一些溫暖,卻沒有注意到她自己的手要比西弗勒斯的更加冰冷和汗濕。


    西弗勒斯從汗濕的手心和女孩眼睛裏壓抑不住的怒火裏感受到她的心意,默默的舒了一口氣,握著瑪格麗特的手緊了緊。


    看著這個樣子的西弗勒斯,瑪格麗特實在忍不住心酸,他為盧平隱瞞他狼人的身份,每個月費心費力為盧平熬煮狼毒藥劑,可是得到就是這樣的回報嗎?一次洋洋得意的侮辱。一個低劣的狼人,他憑什麽。這一刻,瑪格麗特對鄧布利多的怨恨又加深了一層。


    瑪格麗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向盧平,話卻是對哈利·波特說的,“波特先生,這張羊皮紙被沒收了。”


    哈利·波特對上冰冷厭惡的眼神,忍不住縮了一下肩膀,但很快他又強自鎮定下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不動聲色一些,“請把羊皮紙還給我,斯萊特林教授。”


    瑪格麗特冷笑,“違禁物品,沒收!難道波特先生聽不懂英文嗎?”


    哈利·波特雖然不甘心,但看著盛怒中的瑪格麗特,強大的直覺還是讓他退縮了,隻是眼睛還是依依不舍的盯在瑪格麗特手裏的羊皮紙上。


    盧平看著哈利·波特渴望的眼神,不忍心了,出聲說道,“斯萊特林教授,這張羊皮紙其實是我的,是我做的一個惡作劇道具。”


    瑪格麗特譏諷的看向盧平,“那麽,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盧平教授對西弗人格侮辱和挑釁。”


    盧平在瑪格麗特壓迫性的目光下苦笑,“斯萊特林教授,你誤會了,這真的隻是一個玩笑,善意的玩笑。”


    “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僅僅是一個玩笑,更談不上任何的善意。盧平教授,能不能請你解釋下,為什麽在我打開的時候,它侮辱的還是西弗勒斯呢?既然是惡作劇道具,那不應該是針對遊戲人的嗎?”


    盧平沒有辦法告訴瑪格麗特,那是因為她和西弗勒斯靠在一起,而羊皮紙上被設置了斯內普優先原則,他隻能說,“這真的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東西,更不是針對西弗勒斯的侮辱,誰打開都會被戲弄。”


    瑪格麗特又一次點了點羊皮紙。上麵出現的還是向西弗勒斯致敬。瑪格麗特冷笑著把羊皮紙幾乎塞到盧平的鼻子底下,“盧平教授,這就是你說誰打開就戲弄誰的笑話物品。”


    盧平抬手要去拿羊皮紙,被瑪格麗特擋開。瑪格麗特把羊皮紙疊了起來,對西弗勒斯,“西弗,我們走吧。”又對盧平說,“盧平先生,你的侮辱我們收到了,我們會回報你的。”


    盧平急了,伸手攔住瑪格麗特,“斯萊特林教授,這真的就是一個玩具,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找鄧布利多校長裁定?”


    瑪格麗特停下腳步,看著盧平,“那我們是不是也應該順便也和鄧布利多談談你的藥劑費用?還有西裏斯·布萊克的去向?”


    從來到霍格沃茨之後,盧平記憶中的瑪格麗特一直都是溫柔和善的,雖然他也聽到過一些負麵的傳聞,但因為第一次見麵留下的印象太好,所以盧平一直以為傳聞是誤會,現在他才知道,不是傳聞錯了,是他錯了。


    隻用了一句話,就威脅了他還給他扣上了窩藏逃犯的罪名的人,怎麽可能真的和善,而且她看哈利的眼神是那麽的冷漠……盧平苦笑不已。但是不管怎麽樣,窩藏通緝犯的罪名盧平還是不敢認的,他義正詞嚴的說,“斯萊特林教授,你這是沒有依據的惡意誹謗。”


    瑪格麗特譏諷一笑,“是嗎?我有說你窩藏了逃犯布萊克了嗎?是你太緊張了,盧平教授。還有,如果我沒有說錯,布萊克先生就是羊皮紙上顯示的大腳板吧,聽說你們在讀書的是最好的朋友。布萊克為了你們這幾個格蘭芬多的朋友,為了你們之間偉大而崇高的友誼,背叛了家庭,脫離了家族。現在,讓他為止背叛家人的朋友們都死的差不了,隻剩下你了。抱歉,我隻是覺得像布萊克這樣以友誼為人生格言的人,又是在舉目無親的現在,最有可能的就是投靠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果我的假設冒犯了你,也請你把它當做一個玩笑,一個善意的玩笑。”


    然後,瑪格麗特又對哈利·波特說,“波特先生,不知道你父親最好的朋友,盧平教授有沒有告訴過你,他也是那個正在追殺你的布萊克最好的朋友。而且,盧平教授是先認識的布萊克,再由布萊克介紹的你父親。”


    哈利·波特的臉色忍不住浮現出一些猶豫的神色,西弗勒斯愉快的假笑起來。


    盧平痛苦的看著哈利·波特,但手還是筆直的伸出來,擋在路不肯讓開。


    瑪格麗特不耐煩的冷笑一聲,“盧平教授,你私自給學生還是低年級學生提供違禁物品,這件事我會請鄧布利多校長處理。”又看向哈利·波特,“波特先生,霍格莫德好玩嗎?黃油啤酒的口感不錯吧,還有糖果店的會噴火的黑胡椒小頑童好吃嗎?波特先生,我記得你的同意書沒有得到監護人簽名吧,這是違反校規的行為。波特先生嚴重違反校規,格蘭芬多扣五十分。”


    情急之下,波特叫了起來,“我沒有,你沒有證據。”


    瑪格麗特繼續冷笑,“波特先生,你可能還不知道,三把掃帚酒吧老板娘羅斯默塔夫人身上的香味出自她手工熬製的玫瑰香,味道很特別。吃過糖果店的黑胡椒小頑童以後,你的舌苔會帶出一些暗紫的顏色。還要我繼續說嗎,波特先生?或者時光回溯咒更加能夠讓你認清事實。”


    這一次,哈利·波特總算徹底消音了。


    盧平不讚同的看了哈利·波特一眼,說,“波特先生違法校規的事,我會給鄧布利多校長匯報,但這張羊皮紙是一個玩笑道具,我的私人物品,我想這和違禁物品沒有什麽關係。”


    一次次的處於下風,盧平也有了火氣,他不信瑪格麗特真的能夠打開羊皮紙,他認為能把羊皮紙拿回來就是這一次對持的勝利。


    瑪格麗特就像看白癡一樣的看了盧平一眼,她再一次打開羊皮紙,拿出魔杖點在羊皮紙的中心點上,輕輕的說,“打開!”


    盧平聽到瑪格麗特說的還是打開,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才要伸手去接羊皮紙,下一秒,眼神就像見了鬼似的。因為羊皮紙上出現不再是侮辱西弗勒斯的那句話,而是一條條線條在慢慢的蔓延開來,一個個標注的小點顯露出來,城堡的地形,一條條的密道在羊皮紙上顯露出來。


    瑪格麗特假笑著,“難道這不是輔助波特先生成功離開城堡到達霍格莫德的作案工具嗎?還不屬於違禁物品的範疇嗎?盧平教授,鑒於這是你的私人物品,我無權處置,我會把它交給校長鄧布利多先生的。”


    盧平終於放棄了掙紮,讓開了道路,西弗勒斯在經過盧平身旁的時候,很大聲的嗤笑了一聲,讓瑪格麗特有些忍俊不禁。


    回到地窖,瑪格麗特趕緊喝緩和劑,這讓西弗勒斯忍不住擔心,“瑪吉,你怎麽了?”


    瑪格麗特笑著擺手,“沒什麽事,可能是預言血統進一步覺醒了,我之前預感到要喝福靈劑,然後就找到你了呢,你看,這是好事是不是?”


    西弗勒斯從背後抱住瑪格麗特的腰,“如果你沒有出現,我就要把這張地圖還給盧平了。”他想到羊皮紙上的那些話,實在沒有辦法不生氣,不過女孩的維護他還是是高興的。


    瑪格麗特拍拍他的手臂,“這件東西做的很精巧,四人組裏麵有一個煉金術高手呢。”


    西弗勒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那驕傲的表情實在是讓瑪格麗特忍不住想要寵溺,她偏頭在西弗勒斯的臉上啄吻了一下,西弗勒斯在微愣之後,就扣著女孩的後腦勺深吻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姑娘們,臘八節快樂~


    今天都有吃臘八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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