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才從牆洞入口爬進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就被羅恩·韋斯萊小聲而誇張的咳嗽聲驚到,抬頭就看到了赫敏·格蘭傑嚴肅的臉。


    “嘿,夥計,你跑哪裏去了?”羅恩·韋斯萊一把拉住哈利·波特的胳膊,“這麽晚才回來,我們都擔心死了。”


    一邊說一邊還討好的對著赫敏·格蘭傑笑了一下,同時暗示哈利·波特趕緊說點什麽安撫一下這個即將爆發的女暴龍。


    赫敏·格蘭傑合上手裏的書本,瞪了羅恩·韋斯萊一眼,拉著哈利·波特的手,急切的問他,“哈利,你找到鄧布利多教授了嗎?他說什麽了?”


    哈利·波特看著兩個好朋友為自己擔心的樣子,心裏還是很感動的,也就不想欺騙他們,他猶豫了一下,說:“我……我去了地窖。”


    “什麽——”羅恩·韋斯萊的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八度,馬上就被赫敏·格蘭傑捂住了嘴巴。


    赫敏·格蘭傑瞪著他,“閉嘴!你是要把所有人都吵醒嗎?”說著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一眼,確定兩個樓梯口都沒有什麽動靜才放下心來。


    “哈利……”赫敏小心翼翼地看著哈利·波特,“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可以告訴我……”頓了一頓之後還是加了一句,“還有羅恩,我們總是會幫助你的。”


    被捂住嘴巴的羅恩急急點頭,赫敏這才放開了他。


    哈利·波特坐在了旁邊的扶手軟椅上,和他的兩個朋友圍坐在一起,腦袋幾乎都能碰到腦袋,哈利·波特小聲的說道,“我剛剛去找了斯萊特林教授……”


    羅恩·韋斯萊的眼睛瞪得幾乎都要凸出來,他誇張的張大嘴巴,拖長著聲音,“你不會真的相信她吧——”


    哈利·波特看著自己好朋友的樣子,突然就猶豫了,也說不清為什麽,下意識地把準備好的點頭變成了搖頭。


    羅恩·韋斯萊這才拍了拍一下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嚇死我了,夥計,我就說你不會相信那些詭計多端的斯萊特林毒蛇的。……那你是去找那個女人決鬥了嗎?”


    還沒說完就被赫敏·格蘭傑用書拍了一下腦袋,受到衝擊的時候還和哈利·波特撞在了一起。


    哈利·波特一下子就捂住了額頭,他震驚的看著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聲音都有些抖,“赫敏,……又疼了。”


    “是撞到了嗎,我看看——”赫敏想要拉開哈利·波特的手,看看他額頭被撞的嚴重程度。


    哈利·波特不肯,他用力捂住自己額頭上的傷疤,說:“不是,是傷疤疼,傷疤又開始疼了。”


    赫敏和羅恩麵麵相覷,又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哈利·波特,赫敏又看了一遍四周,再次確定了現在休息室裏隻有他們三個人在,才拉著哈利·波特捂著腦袋的手腕,“那你現在要去醫療翼嗎?”


    哈利·波特趕緊搖頭,他直覺是不想去醫療翼的。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哈利·波特感覺很不好,腦子也昏昏沉沉的,剛剛準備問問朋友們意見的心情也已經消失,緊張和恐懼的降臨讓他隻想一個人獨處。


    哈利·波特站了起來,也不管朋友們擔心的心情,直接就說:“我去睡覺了。”


    煩躁的語氣和獨自離開的動作讓赫敏·格蘭傑擔心,但她還是拉住了試圖上前阻止的羅恩,對著人羅恩搖搖頭,讓他跟著哈利·波特一起會宿舍。


    宿舍裏,除了哈利和羅恩以外的人都已經睡著了,羅恩拉著哈利·波特還想再問些什麽,被哈利·波特阻止了,看看周圍打著呼嚕的同學,羅恩挫敗的放開了哈利·波特,自己爬上床睡覺去了。


    哈利·波特也回到了床上,傷疤已經不疼了,可還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血緣線連著他和瑪格麗特的那一幕,還有在地窖的時候,瑪格麗特待他是那樣的溫柔,滿心的喜悅。


    雖然偶爾的狠戾回想起來還是讓哈利·波特有些害怕,但是想到瑪格麗特對他的好就又釋然了。他一直都知道瑪格麗特不是一個善良的好人啊,而且他們是最親的親人……


    想著想著,哈利·波特終於進入了夢鄉……


    可是,淩晨一點左右,哈利·波特突然在睡夢中尖叫起來,把一宿舍的同學都吵醒了。


    同學們都過來看他,羅恩·韋斯萊用力把他拉了起來,哈利·波特睜開眼睛的時候神智還深陷在噩夢裏沒有回轉,用力掙紮起來,把過來照顧他的羅恩·韋斯萊摔了出去。


    好幾個人過來幫忙才把哈利·波特製住……哈利·波特茫然的看著熟悉的金紅色帳幔,耳朵裏聽著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詢問和指責,他用手捂住了額頭上讓他疼痛的傷疤。


    剛剛他覺得自己像是跌進了一個陰暗冰冷的湖裏麵,洶湧的潮水把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他怎麽掙紮都擺脫不了窒息的痛苦,陰冷、絕望,他以為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可是,真的隻是一個夢嗎?夢裏的感覺是那麽的真實,而且,就在剛剛睜眼的時候,他好像還看到了那些令人惡心的攝神怪,果然隻是一個噩夢吧?


    可是,他的傷疤剛剛又疼了。


    麵對舍友七嘴八舌的詢問,哈利·波特張大眼睛搖搖頭,聲音虛虛的說道,“做噩夢了。”


    被眾人一通埋怨。


    哈利·波特的傷疤在今天夜裏連續疼了兩次,還做了一個和攝神怪有關的噩夢,這些瑪格麗特是一點都知道的。


    她把哈利·波特送回宿舍後就直接回了地窖。


    房間裏,盧修斯已經離開了,隻有西弗勒斯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她。


    “盧修斯願意走了?”瑪格麗特邊走邊說。


    “瑪吉,”西弗勒斯看著瑪格麗特,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問,可是又覺得什麽都不用再問了,矛盾的心情讓他歎息了一聲,隻是說:“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從漱洗室出來,西弗勒斯看到瑪格麗特正靠坐在床頭等他,許是累了,單手撐在頰邊,垂首闔眸,露出的頸脖彎曲成一道優美的弧線,細膩的肌膚在朦朧的燈光下瑩潤潔白,柔-媚馨香的氣息縈繞其上——西弗勒斯隻覺得連心口都燥-熱不已,什麽都不想再想,幾步走過去,斜抱著就親了上去,四片嘴唇黏在了一處,很快就發出了細微的口水粘連的聲音,唇齒磕碰的碾磨聲……再後來,就是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動靜之激烈,讓月亮都羞得躲進了雲層深處……


    等到終於平緩了一些,瑪格麗特整個人都趴在西弗勒斯身上激烈喘-息,斜瞪的眼角水波瀲灩,豔-色迷蒙——


    看著依附在自己身上的柔-媚女人,西弗勒斯摸著她汗濕的鬢角,感受著手底下細膩的肌膚,慢慢的長舒了一口氣,就這樣吧,權勢、地位、崇拜,這些虛妄的東西又怎麽比得上懷裏的這個人來的真實,更能讓他滿足。


    極致的情-事讓瑪格麗特感覺好像連靈魂都飄離出軀殼,雲裏霧裏的虛幻感覺讓她的感知都變得遲鈍了一些。


    房門口多出一個人的瞬間她意識都有些恍惚,但反應依然很快,迅速把魔杖準備好了,不過,比她更快的是西弗勒斯,幾乎是在門被打開的瞬間,西弗勒斯就用被子把瑪格麗特的身體擋了一個嚴嚴實實,就露了半根魔杖在外麵,對著闖門進來的人(魂)厲聲怒喝,“滾出去!!”


    金根本沒有理會西弗勒斯,就算看到了房間裏的情景也沒有心情理會,他隻顧著對瑪格麗特說:“我感覺到了,他來了——”


    “誰——”瑪格麗特下意識的就想起身,被西弗勒斯在被子裏抱住了,她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扭頭瞪了金一眼,“出去——”


    金到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瑪格麗特的樣子,惱羞成怒的她在情-事的渲染下媚態橫生——


    金愣了一下,晦澀不明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化成一道煙霧飄了出去。


    西弗勒斯攥緊了拳頭,咬著牙根,壓著聲音質問瑪格麗特,“他為什麽能進來?”


    瑪格麗特披著晨衣去漱洗室,聽到西弗勒斯的話,奇怪的看他一眼,“你沒看到他是飄出去的?……應該是出事了,你也準備下。”


    三更半夜闖門不像是金會做出來的事情,還有那句他回來了——瑪格麗特腦子裏迅速盤算了一遍最近魔法界的局勢還有鄧布利多那邊的情況,沒有理出頭緒。她簡單洗了個澡,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出來看到西弗勒斯也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西弗勒斯的黑臉,回想起剛剛尷尬的場景,瑪格麗特無奈歎了一口氣,走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抱歉,是我的疏忽,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情況了,我保證——”


    西弗勒斯看了瑪格麗特一眼,幫她理了理外袍的衣領,沒再說什麽。


    拉開門,金就在門口的過道沒有離開,瑪格麗特頓時就神經繃緊,事情看起來要比她想象的更加嚴重。


    金也沒有等瑪格麗特再問,直接告訴她,“他回來了,我感覺到了。”


    金在說話的時候用上了靈魂之力,隻有瑪格麗特一個人能聽到,她瞪大眼睛看這金,很難相信,也很不願意相信……他回來了——伏地魔……真的回來了?


    她才下定決心要給金製造一具新的身體,讓他代替伏地魔出現在世人麵前,伏地魔就這麽突然的出現了?


    這種失去控製的感覺非常糟糕,瑪格麗特周身縈繞著一股壓不住的暴躁,她同樣用靈魂之力把聲音傳給金,“你確定是伏地魔——主魂出現了,不是魂器?”


    金搖頭,“我感覺到了主魂的意識,他在召喚……”


    “為什麽我沒有感覺?”瑪格麗特反問。


    金抬了抬眉,意思不言而喻,瑪格麗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自己也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


    西弗勒斯在旁邊默默觀察著兩人的表情變化,聲音他是聽不到的,但是你來我往的情緒變化一樣可以泄露很多東西,西弗勒斯注意到現在兩個人已經沉默了下來,瑪格麗特的臉色甚至出現了一些羞怒。


    羞怒?!


    西弗勒斯心底的怒火再一次蓬勃燃起,哪怕內心再知道金不是巫師,甚至不是一個人,隻不過是一片不完整的靈魂,他們之間不可能真的有什麽,但剛剛情-事被打擾,私-密情狀被偷窺的憤怒和瑪格麗特一再表現出來的對金的縱容,還是讓西弗勒斯痛恨和焦躁。


    他運轉起大腦封閉術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了一些,不至於當場像一個被拋棄的可憐蟲一樣衝過去扼著瑪格麗特的脖子咆哮。


    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轉身走向了過道的另一端。


    坐在書桌後麵的大圈椅上,西弗勒斯緊緊的閉著眼睛,就好像這樣就真的可以躲開一切,不去看不去聽就“真的”平靜安然。


    他以為他已經做出了決定,在女孩離開又回來時候失而複得的喜悅當中,在意亂情-迷極-致愉悅的沉-溺時刻,他是真的願意拋棄所有的自尊和野望,就守著這個女人這樣生活到生命的盡頭。


    可是,這樣放棄一切的忍耐讓他更加的不耐,看著女孩對別的男人展露風情的時候,他心底甚至湧現出了殺意,——對瑪格麗特。


    這樣極端的情緒讓他警醒也讓他恐懼,冷靜下來的西弗勒斯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經後悔,當時沉淪,他是一心憐惜著女孩的倔強和柔弱,想要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底下。


    然而現實恰恰相反,那是斯萊特林繼承人,僅僅一個姓氏就抹殺了他的一切努力和付出。


    斯萊特林——西弗勒斯有時候是憎恨著這個姓氏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僅僅隻是一個姓氏就能讓魔法界為之瘋狂,當年的黑魔王,現在的瑪格麗特。


    ——斯萊特林小姐的男人(男寵),這樣的稱謂哪怕是自欺,他也做不到全然不去在意。


    怎麽能真的不在意,他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魔法界最年輕的魔藥大師,那是他的驕傲,他的尊嚴。


    可是,在醫療翼做出決定的那一刻,他已經阻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無路可退。


    眼神慢慢的由空茫變得堅定,西弗勒斯在幾番猶豫反複之中終於堅定了自己的心,心思也由兒女情長轉到了魔法界目前的局勢上麵……


    西弗勒斯打開一麵雙麵鏡,摩挲著手柄,猶豫了一會又放下了,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這個時候,不管做什麽,都是不合適的,盧修斯應該早已經休息了。


    可是,“他來了——”這句話反反複複的西弗勒斯的腦子裏翻騰,那是金杯——伏地魔的魂器,從西弗勒斯見到金以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個總是用眼角掃視他的男人第一次這麽驚慌失措。


    而什麽東西會讓一個魂器如此恐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西弗勒斯抬手握住了自己左臂的那個醜陋標記,神色空茫的看著房頂,思緒繁雜到思維空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一次拿起了雙麵鏡,點開,過了很長時間,盧修斯帶著困倦的臉才終於出現在鏡子的另一麵,他抱怨著,“西弗勒斯,你最好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西弗勒斯看著盧修斯持著雙麵鏡的左手手腕,延伸上去的地方被綠色絲綢籠蓋,但是他很清楚,那裏有一個標記,和他自己手臂上的一模一樣。


    “你……那個剛剛有動靜嗎?”西弗勒斯還是決定問問盧修斯,他自己是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但是,當時他正在和瑪格麗特……現在回想,越想越覺得很不確定。


    順著西弗勒斯的暗示,盧修斯也把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左臂位置,“西弗勒斯,你在暗示什麽?”


    西弗勒斯再開口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驚訝的破音,“他回來了——”


    “吱——嘎!”盧修斯那邊傳過來一聲銳器劃過桌麵的刺耳雜音,然後他既驚恐又有些躍躍欲試的看著西弗勒斯,“真的?”


    西弗勒斯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是,從瑪格麗特和魂器剛剛的動靜裏判斷,一定是出大事了……”


    想到離開前看到瑪格麗特帶著羞意的表情,西弗勒斯忍住想要現在就去找到兩人看看他們在做什麽的衝動,穩了穩情緒,再問,“盧修斯,你——想好了嗎?”


    鏡子兩端的兩個人默默對望著,沉默到壓抑——


    再開口的時候,盧修斯的聲音壓抑到暗啞,“西弗勒斯,小學弟,這一次,你千萬不能再犯蠢,瑪格麗特她……就是一個瘋子,她比黑魔王更加瘋狂,你不要再……”沒有繼續往下說,盧修斯又說:“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如果……幫我照顧我的小龍……”


    放下雙麵鏡,西弗勒斯走出了書房,隻是過道、客廳、房間、地下室都沒有瑪格麗特的身影,看來是離開了。


    西弗勒斯又回到了書房,看著漆黑的鏡麵,沉默——


    如果黑魔王真的回來了——


    西弗勒斯在書房坐了一整夜。


    快要天亮的時候,瑪格麗特憑空出現在了書房裏,手腕處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有,西弗勒斯噏動了一下嘴角,還是沒有詢問金杯的行蹤。


    瑪格麗特看起來很疲憊,她先是給自己找了幾瓶藥劑喝下,然後才告訴著西弗勒斯,“魔法界亂了,阿茲卡班的囚徒集體越獄,萊斯特蘭奇夫婦和他的那群朋友們全體失蹤——”


    西弗勒斯默默地接收並消化著這段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雙麵鏡緊急設置的刺耳尖叫在房間裏響了起來,盧修斯急匆匆的出現,“瑪格麗特,出事了,阿茲卡班的囚犯集體越獄——”


    瑪格麗特嚴厲地打斷他的話,“盧修斯,冷靜!……我剛從阿茲卡班回來,明白?”


    “什麽——”盧修斯驚叫了一聲,但很快就調整了表情,“請問接下來需要我做些什麽?”


    “不,你誤會了。”瑪格麗特看起來已經完全不再被越獄這件事影響,很平靜,“不是我,是我們的一個……朋友,金的兄弟……”


    盧修斯臉上強裝的鎮定再一次龜裂開來。


    “盧修斯,金會在明天中午準時出現在馬爾福莊園,你還有時間和你的朋友們好好談談,最後六個小時,希望你們都能有一個明智的選擇。”


    阿茲卡班越獄事件完全擾亂了瑪格麗特準備緩慢滲透的節奏,也打破了她一切的部署,到這一刻,她已經無暇顧及太多,隻能倉促應戰。


    和盧修斯的童話結束後,瑪格麗特看著西弗勒斯,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


    西弗勒斯苦笑了一下,“瑪吉,如果需要我做什麽,你同樣可以直接告訴我。”


    瑪格麗特輕輕的搖了搖頭,“西弗勒斯,我還能再信任你嗎?”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直視瑪格麗特的眼睛,“是的,我一直都是你最忠誠的信徒。”


    “是嗎?”狐疑的視線漸漸往下移,最後落在他左臂黑魔標記的位置,沉默再一次開始蔓延——


    西弗勒斯慢慢的抬手握住了那個地方。


    “西弗勒斯……”瑪格麗特幽幽的喚著他的名字,宛若歎息,“西弗,你知道你一直都是不同的——”


    西弗勒斯:“……”是不同的,他們是最親密的情-人,幾個小時之前,他們才糾纏在一起傾述著令人耳紅心跳的密語。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她的情-人,所以,所有人都覺得,他會被縱容,以至於,昨天盧修斯強留到午夜也要見他,用所有過往的情分來要挾祈求。


    隻有他自己,因為明白,所以沉默——


    “昨天盧修斯有告訴你了嗎,我準備在你們的標記上做一些小小的改動,讓你們不再輕易就被伏地魔控製。”


    西弗勒斯:“……”


    他再一次沉默,昨天盧修斯所有的祈求為了就是這個,自從知道黑魔標記是對靈魂的束縛之後,盧修斯做夢都想擺脫那玩意,原以為瑪格麗特會給他這樣的機會,但是,最後等到的不過是換一個主人。


    盧修斯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所以,昨天盧修斯甚至是在哀求他,想要借助他的力量幫他擺脫黑魔標記的束縛。


    不是不願意幫忙,如果沒有阿茲卡班的變過,西弗勒斯一定會為了盧修斯做點什麽,即使知道女孩不會為他而改變決定,但是,他還是想要試試的,不僅僅是為了盧修斯,更是為了女孩口裏的那份不同。


    隻是,現在再說這些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黑魔王的突然出現改變了一切,連盧修斯自己都不再做這樣的幻想,他這裏求情的話就更不需要了。


    而他自己,他相信瑪格麗特剛剛也是在暗示他自己做好準備,其實也是不需要的,昨夜一整晚的猶豫,直到現在還留在這裏沒有離開,就是他最後的回答。


    西弗勒斯沉默的看著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聽不到西弗勒斯的內心,又知道他之前一心想要借用這個標記回到伏地魔的身邊,好方便更好的保護著莉莉的兒子——救世主波特,所以對他的沉默就有了不同的理解。


    不願意再多浪費時間,瑪格麗特嘴角勾起一抹輕嘲,“西弗勒斯,因為愛,我不會逼迫你。……我從來都不需要你做我的奴仆,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現在就給你抹去這個標記,以後它不會再對你產生任何的影響,還有一個就是……如果你願意,我會把標記做一些改動,改動後的標記不再讓你隸屬任何人,你是自由的,但它能夠讓我找到你。”


    西弗勒斯是驚訝的,他以為瑪格麗特不會信任他,紙條事件讓他看到了瑪格麗特對他的不信任和嚴密監控,還有公共區域大量消失的文件……黑魔王回來了,他以為瑪格麗特一定會更嚴厲的控製他,雖然有著太多的不甘,但他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卻沒想到最後的最後,瑪格麗特還是願意給他自由……


    ——原來,她待他,真的是不同的。


    這一刻,西弗勒斯心緒複雜。


    看西弗勒斯沒有說話,瑪格麗特又說:“西弗勒斯,外麵有不受控製的魂器已經複活,從阿茲卡班那邊的情況來看,它的實力完全超出我的預期,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再放任你回到鄧布利多身邊或者是再次為伏地魔做事。”


    西弗勒斯仍然沒有回答瑪格麗特,而是默默的解開了衣服,挽起了袖口,在瑪格麗特莫名的神色中說:“是你說要給標記做一些改變。”


    瑪格麗特彎了一下嘴角,魔杖對準西弗勒斯的胳膊,說了一句,“可能會有點疼。”然後魔杖就動了起來,嘴裏念念有詞。


    西弗勒斯很快就明白了瑪格麗特說的“有點疼”是什麽意思,這次的疼痛比他以往感受過每一次更甚,這種類似靈魂剝離的疼痛讓他整個人都開始陷入幻覺,呻-吟聲再也忍耐不住,間或還夾雜著一些“瑪吉”的發音。


    瑪格麗特看著男人忍耐不住的臉,有些心疼,但還是穩住了魔杖了,一筆一筆在他的手臂上清洗著不屬於他的多餘魔力,以及勾畫著新的魔法陣圖。


    瑪格麗特沒有告訴西弗勒斯,新的標記不僅是用來聯係和定位,最重要的是能夠蘊養他這麽多年遭受黑魔標記侵害的靈魂和保護他的靈魂不會再被傷害。


    所以這個新的靈魂魔法很複雜,也才會這般痛苦,但是這些,瑪格麗特不準備告訴西弗勒斯,因為她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在長達半小時的辛苦之後,瑪格麗特終於開始勾勒最後一筆,她的魔杖杖尖點在魔法陣陣心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然後才開始再次移動。


    都弄好後,瑪格麗特收回了魔杖,最後的最後,即使心底已經動搖,她還是沒有在男人的靈魂裏刻畫上自己的魔力或者標記。


    她到底是舍不得的。


    遞給西弗勒斯兩瓶緩和劑,還有一瓶靈魂穩定劑,在男人疑惑的眼神中告訴他,“黑魔標記對靈魂是有傷害的,剛剛我暴力剝離也會影響到靈魂力的穩定,不過影響不大,過一段時間就能恢複了。……靈魂穩定劑就喝這一瓶就夠了。”


    西弗勒斯沒有再問,把藥劑都喝了,靠在沙發上休息。


    瑪格麗特開始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西弗勒斯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看看時間,也快到7點了,他輕笑著對瑪格麗特說:“輕鬆極了。”


    瑪格麗特也笑了一下,“很正常。”


    西弗勒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盧修斯他……”


    瑪格麗特抬手擋了一下男人未盡的話語,擱下筆,默默的看著他,直到西弗勒斯先偏開視線,才歎了一口氣,“你知道這是不可能,西弗勒斯。”


    在西弗勒斯失望的神色中,還是又解釋了一句,“他是一個馬爾福,我們——都——需要馬爾福。”


    西弗勒斯當然是明白的,不過是不忍心,他又說:“那德拉科……”


    瑪格麗特垂眸沉默了一會,才說:“西弗勒斯,你可以轉告盧修斯,隻要他能給我想要的,德拉科的安全由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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