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它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們靜靜地等待著,見我神情肅穆,一言不發,戴馬也是緊張萬分,他慢慢向我靠近,欲言又止,剛一張嘴,有個黑影“嘭”地一聲撞到了門。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雖然有所準備,但始終心裏沒底。站在門內的我們立馬閃到了兩旁,一起注視著眼前的東西。


    果然是一隻碩大的黃鼠狼,可竟然長著一身的白毛,不仔細看,誤以為是狐狸。


    一時間我也不敢輕舉妄動,緊盯著眼前的黃鼠狼。不過我有些喪氣,不是原來的那一隻了。


    它的一舉一動顯得非常古怪,好像剛才的一撞,撞得它東倒西歪,有些精神恍惚,像極了一個酒醉的人。


    這個場景有些好笑,又有些詭異,而且它的全身散發著一陣陣的土腥味。


    奇怪,為什麽和之前一樣,都有這種味道呢?


    隻見這隻黃鼠狼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來回踢打著地麵,兩隻爪子緊緊揉著頭,還不時發出“嘶嘶”的叫聲,最後“噗”地一聲,倒地不起。


    太沒用了吧,都成精的黃鼠狼被這麽一撞就掛彩了,這算自殺嗎?


    可是看它起伏有序的肚皮,看來隻是暈了。


    本以為有場惡戰,可現在“勝負已分”,我倒不知所措,不管這些,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為了它,我做了好多年的噩夢,看我不一把火燒得它灰飛煙滅。


    我想拿供桌上的燈油澆到黃鼠狼身上。但被戴馬一手阻止。


    看他眉頭緊皺,慢慢蹲下來,拿著手中的蠟燭在黃鼠狼照了一圈,最後自言自語道:“我怎麽覺得它像一個人呢?”


    我嗬嗬一笑,說:“當然像人了,我看他都成精了。”


    “不,”戴馬連連搖頭,嚴肅地對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指的是這隻黃鼠狼有點像武三通。”


    “這……也許是武三通自己養的,都說黃鼠狼年頭久了就成精。學起人樣。尤其學它的主人更是沒有難度。”我這麽解釋著。


    “不對,”戴馬換了另一個聽起來更加匪夷所思的解釋:“我雖然和武三通沒有過多的接觸,可是當年的一件事讓我記憶猶新。那個時候在蔣家村,我還是乞丐。他還是狗三。有天中午。我坐在路邊打瞌睡,恰巧遇到了過路的狗三,往常裏。[]他若高興,見我就戲耍一番,可那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吃了槍藥,也怪我倒黴被他撞上,上來就是一頓打。我本以為讓他出了氣也就沒事了,可他不依不饒,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於是我便反抗,抓起地上的一塊碎磚就往他頭上砸去……”


    聽到這裏,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戴馬舉著拿磚頭的姿勢,繼續說道:“和我們剛才看到的一樣,他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來回踢打著地麵,兩隻手緊緊揉著頭,還不時發出‘嘶嘶’的叫聲,簡直和這隻黃鼠狼一個模樣啊!”


    我問道:“也許這隻是巧合呢,話說回來,武三通不是剛剛才葬身石頭廟,怎麽可能變成一隻黃鼠狼來嚇我們,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也許真是巧合,可能是待在這裏久了,腦子打了死結,我該去外麵透透氣了。”說著話,戴馬連聲歎氣推開了門。


    我說道:“那這隻黃鼠狼怎麽處理,不管它了嗎?”


    正在此刻,從門外刮進一陣風,把黃鼠狼頭部的白毛吹散,露出了頭上的一處疤痕,呈“一”字形,由於它的毛是純白的,所以疤痕的位置很明顯,光禿禿的,如果沒有白毛蓋住,還真是辯認不清。


    剛才沒看清楚,這回可是一目了然。


    我連忙叫住戴馬,他回頭一看,兩隻眼睛瞬間睜得老大,閃電般的速度衝進門內,用一隻手在黃鼠狼的疤痕處一摸,用另一隻手比著自己的腦袋。


    “對了,對了,完全對上了,當年他的疤痕也是在這個位置,這就是武三通,絕對不會有錯。”戴馬言辭鑿鑿地對我說。


    我一時也說不清是怎麽一回事,總之整件事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我們來到蔣家村是因為唐大夫,也就是我叔叔蔣午的一封信,在這裏,我能找到我的身世,我的家,至於會發現蔣人壽家族的靈堂和蔣宅鬧鬼的傳言完全是意外收獲,沒有背後的陰謀,也沒有精心的策劃。


    難道又是命中注定,我已經被注定太多次了,我的人生到底會在什麽時候歸於平淡,本以為武三通一除,所有的恩怨就會被他帶入地獄,可現在,他有可能還活著。


    “活著”,一個想起來都有點可笑的詞語,對於一個為了達到目的把自己的身體都能煉成金甲屍的人,怎麽可能不遠萬裏附身一隻毫無關係的黃鼠狼,來個借屍還魂呢。


    夜幕已經拉下,月光斜射進門,這隻黃鼠狼的白毛在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對於一位老練的獵人,這身皮毛是多麽難得,可是我不是,戴馬也不是。


    我發現今晚的月光很特別皎潔,特別詭異,伴隨著月光不斷集聚,這隻黃鼠狼突然渾身一抖,它醒了。


    “要跑。”我大喊一聲。


    我立刻上去關門,它的速度我可見識過,戴馬都不一定能趕上它。


    “嘭”地一聲,屋門被我重重地關上,幸好來得及,我側耳一聽,才意識自己多此一舉,因為戴馬把這隻黃鼠狼的長尾巴踩在地上,而黃鼠狼嘰裏呱啦叫翻了天。


    叫歸叫,就算這時放了它,它還能逃到哪裏去。


    可是我的想法太簡單了,眼前的黃鼠狼在好不容易掙脫後,不但沒有逃竄,而是一下子跳上供桌,恰巧站立在原來放置空白靈位牌的位置上,或者說,它是故意為之,也許剛才它故意裝暈,偷聽到我們的對話,想知道我們的底細好偷襲我們。


    接下來,似乎我和戴馬反而處於被動,等待著這隻白毛黃鼠狼會做什麽,會排出臭氣對付我們,讓我們大亂陣腳,或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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