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信縣,大軍駐地。


    徐章帶著徐文和長梧參觀了一邊的軍營駐地,把軍中將領一一介紹給他們。


    “五弟,聽說叛賊已經聚集了數萬人馬,聲勢日漸浩大,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擴軍,你實話告訴四哥,現如今你麾下到底聚集了多少人馬?”


    看過一圈軍營之後,徐文就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長梧也很是好奇。


    他們二人都是熟讀兵法的,雖然還未實踐過,但根據營帳的不知來推測軍隊人數這些基本的東西還是知道的。


    徐章道:“如今營中滿打滿算,共有兩千三百四十二人,皆是十五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青壯。


    破敵已經持我的印信,在沿途調兵協助地方防務,如今已經集結了三千可用之兵,正在全速趕來的途中,昨日已經過了靈璧,估算著時間,今日傍晚時分,差不多就能到了!”


    徐文和長梧對視一眼,皆鬆了口氣,加起來又五千人馬,那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徐章看著二人道:“二位哥哥皆是武舉人出身,按理來說,若是投軍最低也是個都頭,隻是現如今軍中尚有空缺的,便隻剩下斥候營和我的親兵營了。”


    有皇城司負責提供消息,斥候營的壓力大減,但相應的,立功的機會自然也就減少了。


    徐文和長梧卻看得很開,“無妨,隻要能上戰場,我們就心滿意足了。”


    對於兩人樂觀積極的態度,徐章是舉兩隻手讚成的。


    不僅讚成,還立馬就幫兩人安排了職務。


    徐文任斥候營營指揮,不過目前徐文的這個斥候營麾下隻有一隊人馬,攏共才五十多人,馬更是隻有兩匹,一匹給了徐文這個營指揮,另一匹留著傳訊用。


    而長梧就幸運的多了,入了徐章的親兵營,做了虞侯,相當於營副指揮。


    親兵營的指揮不是別人,正是拉著帶著他們一路北來投奔徐章的孫平寇。


    徐章如今是淮南路經略安撫使,掌一路軍政,提拔幾個親信的權利還是有的。


    更何況如今徐章受了軍令,淮南整頓兵馬,共擊叛賊,對於麾下兵將,自有臨時任免之權,隻需等到整兵完成之後,向朝廷報備一聲就成。


    下午時分,王破敵還沒趕到,淮陰指揮營的錢德順就先帶了兩都人馬外加四百鄉勇趕到了大營之外。


    “淮陰指揮營營指揮錢德順參加指使!”看到徐章,錢德順立馬抱拳躬身施禮:“末將率本部兩都人馬及青壯鄉勇四百,聽從指使調遣。”


    徐章笑著道:“錢指揮無需多禮,這次錢指揮不僅剿滅了肆虐地方的水賊,更破壞了賊逆的陰謀,立了大功!”


    錢德順立馬謙虛的道:“末將不敢居功,都是指使指揮有方,算無遺策,末將不過是循著指使的指示,替指使跑跑腿罷了,若是論功行賞,頭功自然是指使的。”


    徐章臉上笑意更甚,滿意的看著錢德順:“錢指揮謙虛了,錢指揮乃是朝廷肱骨,如今叛賊作亂,正是需要像錢指揮這樣的有誌之士,報效朝廷,清剿叛賊,方不負官家聖恩!”


    錢德順和徐章是老相識了,兩人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錢德順深知,徐章看著年紀輕輕,像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可實際上呢?心有溝壑,胸有城府,智計百出,便是那些經年的老狐狸,也未必能夠是徐章的對手。


    昔日若非徐章慧眼識破了賊人的蹤跡,隻怕他錢德順早已成了天聖賊人的墊腳石,刀下鬼。


    私仇外加公事,錢德順對於平叛之事,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身上的傷勢才剛剛複原,立馬就帶著人來徐章麾下聽命了。


    徐章當即便宣布了對錢德順的提拔。


    首先是將錢德順從淮陰營指揮提拔成了成了軍都虞侯,並且任命其為前鋒營統帥,將原淮陰指揮營的營副指揮鄭雙全給扶了正,暫時接替錢德順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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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還將錢德順帶來的六百人係數充入前鋒營,仍然歸他自己統轄。


    傍晚時分,王破敵果真領軍抵趕到。


    同時帶來的,除了最開始來信說的三千人之外,另有四百人剛剛從附近的幾個縣城聚攏而來的鄉勇。


    徐章大手一揮,將這四百鄉勇悉數編入錢德順的前鋒營,給他湊了個兩個指揮營的人馬。


    有了王破敵帶來的三千人,徐章也有了底氣,當即便將這三千人充入中軍,按這大宋軍製將五千人馬重新編練,劃分為十個營。


    同時將孫平寇從親兵營裏頭劃了出去,給了他一廂人馬,讓他自己領兵,留在招信大營,靜候消息。


    而徐章自己則馬不停蹄的帶著剩下的一廂人馬以及錢德順的前鋒營南下滁州,趕赴滁州清流縣,準備駐紮在清流縣西部區域,遙望濠州。


    因為滁州的東麵,就是江寧府,而宥陽便在江寧府的南邊。


    清流縣城北麵十四五裏左右的官道之上,一對兵馬正在沿著官道南行,大旗之上,寫著一個大大錢字。


    忽然前方道路之上,有快馬往回飛馳而至。


    馬上之人所穿的衣服是斥候營特有的服飾。


    “報!”斥候與大軍之前勒馬而停,疾聲高喝。


    錢德順打馬而出。


    那斥候見到正主,急忙稟報:“稟先鋒,前方十五裏外,便是清流縣城,不過此時城外正有叛軍攻打。”


    錢德順目光一凝,喝問道:“戰況如何?”


    “已入焦灼之狀,先前盤賊已有十餘人已經登上城樓,剛被守軍打退。”


    “叛賊人數幾何?”


    “不超過三千人馬!”


    “裝備如何?”


    “賊人大半皆是布衣,隻有數百人身披甲胄,刀槍齊備。”


    聽到斥候的回稟,錢德順就笑了,“確定隻有數百人披甲?”


    “稟先鋒,我斥候營的兄弟已經再三確定過了!”


    不過區區數百披甲之士,錢德順本想直接衝過去給他來個偷襲的,可轉念一想,還是打發了人先去通知徐章。


    “叛賊攻城?”收到消息的徐章不由得有些奇怪,叛賊停止擴張已有半個多月了,如今忽然再度向四周擴張,想來是已經消化掉了近日吃下的濠州和壽州兩地。


    徐章取出地圖,清流縣城距離滁州尚有數十裏,清流縣四周盡是地勢開闊的平原,唯有清流縣西五裏外開始有丘陵。


    眸光流轉,徐章已經有了主意。


    不到半柱香,徐章的命令就下來了,命錢德順立馬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清流縣馳援,自側麵衝擊叛賊大軍。


    同時徐章又將自己好不容易才攢出來的三百騎兵點了出來,讓長梧領兵,繞道趕赴清流縣西五裏之外的埋伏。


    徐章剛剛趕到清流縣外兩裏左右的時候,錢德順已經帶領前鋒營的人馬,自側麵加入了城外的戰場。


    城內的守將也是個膽子不小的,見到援兵到來,而且來人不少,叛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當即便點了三百人出城,加入城外的戰場。


    戰鬥開始的突然,結束的更快,將近兩千的叛軍,被突如其來的錢德順都打傻了,那些個穿著布衣,拎著刀槍的士兵們,被殺了百多號人之後,便慌不擇路的逃了起來。


    逃往這種事情,有了一個就會有無數個。


    而且兩裏之外,徐章的旗號已經亮了出來,清流城外又是一片空曠的開闊平原。


    叛賊的頭領當即掉頭就跑。


    錢德順謹遵徐章的指使,沒顧忌什麽窮寇莫追的兵法,直接帶領前鋒營一路掩殺,追出去四五裏遠,才堪堪作罷,佯裝鳴金收兵。


    叛軍剛剛鬆了口氣,可才跑出去百多步,剛到斜坡之下,自斜裏一處矮丘之上,又殺出來三百騎兵。


    長梧拎著一把偃月刀,一馬當先衝在最前,迎麵就撞上了逃得最快的賊寇頭領,學著評書裏頭的大將軍模樣咿咿呀呀大喊著賊將還不速速領死,隨即便斜斜一刀劈下,隻見一道匹練橫空,刀光一閃。


    那個賊寇頭領甚至才將將反應過來,正要舉起手中鐵槍格擋,可一道血線卻已經出現在他的脖子上,胯下坐騎還在繼續向前,可那可頭顱,卻已經脫離了脖頸。


    這個賊寇頭領甚至還能看見自己無頭的身體被馬兒帶出去老遠,然後才屋裏的衰落。


    鮮血飛濺,染了長梧一身。


    長梧手中長刀一挑,已是將那可掉落的賊首頭顱挑起一把抓在手中,隨手塞在馬背旁的布袋裏頭。


    隨即便繼續領著三百騎兵,如虎入羊群一般,衝入叛軍陣中,手中偃月刀不斷翻飛,刀光如洗,縱橫穿插,幾個來回下來,刀下不知殺了多少人。


    就把這夥逃竄的叛軍殺的丟盔棄甲,慌不擇路。


    長梧也機靈,知道領著騎兵專挑那些個披甲的下手。


    衝了幾個來回之後,長梧就提著那頭領的腦袋,揮舞著手中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的偃月刀,振臂高呼:“賊將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一眾騎兵有有樣學樣,紛紛跟著長梧揮舞著手中利刃,在叛軍之中穿插縱橫,齊聲高呼:“賊將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賊將已死,棄械投降者不殺!”


    看著長梧手中的頭顱,看著身邊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的同伴,當即便有人丟下兵器,高舉雙手,高聲大喊“我投降!我投降!”


    生怕稍微慢了一點點,下一個倒在血泊之中就成了他自己。


    前有猛虎,後有追兵,若再不投降,難不成是怕這夥騎兵手裏的刀不夠鋒利嗎?還是覺得他們自己的脖子夠硬。


    當然了,他們要有足夠的自信,認為自己的兩條腿,能夠跑得過騎兵坐騎的四條腿。


    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然後便是無數個棄械投降的。


    一場大戰,隻持續了不到兩個時辰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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