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拋開墨蘭不看的話,梁晗的人還是不錯的,才學也有,武藝也不算太差,在東京城一眾勳貴子弟當中,也算是不錯的了。


    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好色,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先是弄大了府上春舸小娘的肚子,然後又和墨蘭稀裏糊塗的有了首尾,關鍵是這家夥智商略略有些捉急,被墨蘭迷得五迷三道的,根本沒有發現,這是墨蘭和林噙霜早已設好的局。


    如果忽略這些的話,梁晗還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的。


    徐章和梁晗推諉著一道進了盛家,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倒是頗有幾分連襟的模樣了。


    至於明蘭和墨蘭。


    明蘭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輕微笑容,叫人一看,就覺得心情舒暢。


    墨蘭則麵色有些難看,尤其是看著自家丈夫在明蘭的丈夫麵前,把姿態放得極低,再看著明蘭那一臉的風輕雲淡,習以為常,心裏頭就更加膈應了。


    墨蘭在盛家四姐妹裏頭,一向都是心氣兒最高的那一個,琴棋書畫這些文人騷客們喜歡的雅事,每一樣都頗為精通。


    更是時常被林噙霜在耳邊念叨,說她才比謝道韞,又極受盛紘的偏疼,從小到大,不論墨蘭看上什麽東西,每每在盛紘麵前撒嬌賣乖,便都能如願。


    為此如蘭小朋友表示深受其害,盛紘的一顆偏心,全都偏在了墨蘭和林噙霜的身上。


    如蘭性子本就繼承了王氏的火爆,又沒什麽心機,是那種有什麽事情都寫在臉上的,又有些類似於女漢子,堅強,對於那些哭哭啼啼,四處告狀的舉動更是嗤之以鼻。


    是以如蘭每每都在墨蘭麵前吃癟,兩人的戰鬥,基本上都是以墨蘭的勝出而高中,而如蘭小朋友要麽就是一頓訓斥,要麽就是戒尺,再要麽就是跪祠堂,關禁閉了。


    可如蘭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退縮,雖然屢戰屢敗,但卻屢敗屢戰。


    直到後來,明蘭被養到老太太院裏,如蘭幾乎沒花什麽力氣,就把明蘭這個‘小跟班’爭取到了自己的陣營裏頭。


    盛家三個女兒的戰鬥力。


    明蘭對上墨蘭,明蘭完勝。


    如蘭對上墨蘭,墨蘭完勝。


    明蘭加上如蘭對上墨蘭的話,卻是勝多敗少。


    有了共同的敵人,並且嚐到了勝利的滋味,如蘭和明蘭的關係自然也就與日俱增起來,明蘭也逐漸從一個‘小跟班’變成了如蘭姑娘的‘小姐妹’。


    可現在呢,在墨蘭眼裏,隻能依附著老太太,依附著如蘭和王氏的明蘭,一個沒有生母,無依無靠的庶女,竟然嫁給了一個金龜婿。


    若是以前,徐章尚未封侯的話,墨蘭心裏還有些許得意,畢竟明蘭嫁的隻是個尋常文官,可墨蘭自己,確實侯府的大娘子。


    可現如今。


    徐章被封永平侯,明蘭也得了誥命,成了侯夫人,便是在東京城一眾勳貴之中,也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那種。


    那些個什麽國公夫人,侯夫人,伯爵夫人這些勳貴命婦們舉辦的雅集聚會之類的活動,基本上一次不落的,都會把請柬送到永平侯府,送到明蘭的手裏。


    而且在宴會之上,明蘭可以坐在上首,和那些個已經邁入中年的國公夫人、侯夫人們談笑風生,可墨蘭卻隻能坐在人群之中,泯於眾人。


    看著昔日自己根本沒放在心上的小小庶妹,如今卻成了東京城婦人圈子裏頭炙手可熱的人物,墨蘭的心裏,就跟油煎似的,渾身都不對勁起來。


    尤其是現在看到自家丈夫,在明蘭的丈夫麵前,把姿態放得那麽低,完全了沒有了往日裏伯府公子的高傲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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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便把墨蘭心底的這種落差升到了最高。


    縱使演技再精湛的人,在這種時候,估計也很難做到麵上一套,心底裏想的卻是另外一套。


    尤其是跨過門檻時,明蘭有意無意往墨蘭這邊看的那一眼。


    眼中所蘊含的不屑、輕視更是叫墨蘭難以忍受。


    臉色自然也跟著難看起來。


    可惜梁晗和徐章說的正起勁兒,根本沒發現自家媳婦臉上的變化。


    前院廳堂裏頭,盛紘、長柏,長楓,長梧,還有袁文紹都早就到了,他們的家眷自然也跟著都到了。


    盛紘和王氏這個主角坐在上首,長柏帶著海氏還有長楓坐在一邊,長梧和袁文紹帶著各自的媳婦坐在另外一邊。


    徐章和明蘭還有梁晗墨蘭一起入內,向王氏和盛紘見禮,給王氏祝壽。


    “祝嶽母青春常駐,年年如今日,歲歲如今朝。”徐章笑臉盈盈的道。


    “哎喲喲!”王氏一甩帕子,臉上笑開了花:“咱們家六姑爺可真會說話,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那還有什麽青春常駐。”


    徐章卻一臉驚訝的道:“嶽母四十多了?”


    “不可能吧!”說著便震驚的看著明蘭:“怎麽夫人都沒和我說過,我還一直以為嶽母才三十出頭呢!”


    這話說的就假了,華蘭已經二十三了,和徐章同歲的長柏都二十二了,王氏怎麽可能才三十出頭。


    可明蘭卻極為配合的眨了眨眼,無辜的道:“妾身沒和夫君說過嗎?”


    王氏臉上笑容更甚,看著徐章的眼睛,就像是在看長柏一樣,熱情的招呼著徐章入座。


    和徐章一道進來的梁晗,看著臉上雖施著粉黛,卻難掩眼角皺紋的嶽母王氏,又看了看一臉正經,卻滿嘴鬼話連篇的徐章,心底震驚不已,立馬就對徐章大為改觀。


    王氏一向不喜墨蘭,自然給不了什麽好臉色,連帶著對梁晗這個女婿也沒什麽好臉色,梁晗打了一路腹稿的賀壽詞,卻隻換來王氏輕飄飄的一句‘四姑爺有心了!’。


    然後就沒了。


    和先前對徐章還有明蘭態度截然不同,梁晗為此疑惑不已,卻又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麵問出來。


    有徐章這個永平侯在,梁晗伯爵府嫡出公子的身份,也就沒那麽有分量了。


    倒是盛紘,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林噙霜也死在了莊子上,在盛紘心裏,往日種種,都已經成了過往雲煙,是以對墨蘭的態度,也不再像以前那麽冷冰冰的了。


    時間還早,在花廳裏頭幹坐著也無聊,王氏便帶著一眾女眷還有孩子們去了隔壁的捎間說些女人間的悄悄話。


    墨蘭雖然不想去,卻也隻能跟著。


    挽著王氏手臂的如蘭,倒是一反常態的沒有時不時就跟著鬥雞似的挑釁的看著墨蘭,反而時分乖巧的跟在王氏身邊,通體都是大家閨秀的氣派。


    王氏的身後,是長柏哥哥的媳婦海氏和長梧的新婦何氏,然後才是並排走著的明蘭和華蘭,姐妹兩手挽著手,吊在最後的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墨蘭。


    華蘭拉著明蘭小聲問道:“六妹妹,聽說太後大娘娘有意將六妹夫從軍中調出去,不知此事是真還是假?”


    明蘭有些詫異,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大姐姐從哪兒聽回來的消息?”


    “是方才在廳裏,父親說的。”華蘭道。


    兩人後頭的墨蘭,本來還一臉的興致乏乏,可一聽到這話,當即眼中就多出了幾絲亮光,下意識便輕手輕腳的走快了幾步,離前頭的兩人更近了幾分,豎起了耳朵,全神貫注的聽著。


    明蘭不確定的說:“這倒是沒聽我家官人說過。”


    “如今官人被調到了大理寺,整日忙得頭角倒懸,早上天才剛亮就得出門,夜裏天都黑了才回府,軍營裏的事情,官人已經有一陣子沒有管了,我倒是巴不得太後大娘娘把我家官人的軍職給卸了,這樣子侯爺還能輕省些。”


    聽著明蘭的話,華蘭不禁翻了個白眼:“我的傻妹妹,旁人都巴不得自家官人手握大權,你倒好,反而希望你家侯爺把手裏的兵權給交出去。”


    這話就有點泛酸了。


    如今徐章不僅僅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也是袁文紹的頂頭上司,有徐章在的話,還能多多關照一下袁文紹,若是徐章被調走了,日後上頭少了人拂照,袁文紹想要繼續往上爬,就要比現在費力多了。


    明蘭卻一臉坦然的微笑說道:“官人是臣子,官家是君,太後大娘娘是官家的嫡母,國朝太後,若是大娘娘當真有意將官人調出軍中,官人必定欣然受之。”


    華蘭一愣,扭頭看著明蘭,當即就明白了明蘭話裏的一絲,看著明蘭那雙依舊波瀾不驚的明媚雙眸,心底不由自主便浮現出一股濃濃的震驚來。


    “還是六妹妹看得透徹!”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論現如今徐章身居何職,在軍中有多高的威望,以前受過怎樣的榮寵,但在太後的麵前,徐章就是臣子。


    正如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不死,便是不忠。


    太後若是有意將徐章調離軍中,徐章難道還能拒絕?


    難道徐章是想效仿逆王,再來一場丙午之變?


    “大姐姐不過是有些先入為主了。”明蘭笑著說道。


    華蘭是站在袁文紹的立場上看待此事,卻忘了這事根本不是徐章自己能夠決定的,難免有失偏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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