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亂臣賊子!”


    “亂臣賊子!”


    “他徐章難道忘了,他的爵位,他的榮華富貴都是誰給的了嗎?”


    伴隨著劈裏啪啦的破碎聲和沉悶的拍桉聲,息怒甚少形於色的曹太後勃然大怒。


    殿中,齊國公躬身拱手而立,低著腦袋,不敢應聲。


    前方大殿兩側,曹景烈、曹國仁父子幾人皆是一臉怒容。


    左右群臣,亦無一人敢發聲。


    往日裏高坐雲端,大權在握,一言而決的曹太後,現如今卻隻能坐在這大殿之中,嘶聲咆孝,釋放心中的怒火。


    隻有無力的弱者,才會聲嘶力竭的咆孝。


    “大娘娘,此等亂臣賊子,全無半點上下尊卑之心,以勤王為表,欺君罔上,行叛逆之事,此等行徑,人神共憤,當天誅地滅,微臣以為,朝廷當以雷霆之勢,剪滅此賊,以解圍城之困,同時也可震懾一幹宵小。”


    曹景烈率先站了出來。


    到底是軍中宿將,經驗閱曆都十分豐富,一開口,就先把徐章等人定性為亂臣賊子,把他們的行為說成是欺君罔上,叛逆之舉。


    “微臣請命,率本部騎兵,剿滅徐賊!”


    與此同時,西郊之外,距離城牆一裏半之外,兩百門火炮成二字排開。


    “炮火準備!”


    “一發裝填!”


    徐文一聲戎裝,立於馬上,右手已然搭上腰間長刀,旁邊,傳令官手中令旗隨之揮舞,炮營陣地之中,所有的將士目光都匯聚在那幾麵令其之上。


    “預備!”


    “放!”


    令旗揮舞,所有的炮手第一時間低頭拉開引線,炮身一震,炮筒中一顆顆炮彈如閃電般飛射而出。


    城頭之上,守軍們同樣架起了萬鈞神火炮,炮彈裝填,炮手們高舉著火把站在火炮之後,隻等著城外的‘叛軍’們進入射程範圍之內,就引火發炮。


    “是火炮!快躲開!”


    伴隨著數聲怒吼,兩百枚炮彈落在城牆之上,有的落在牆體上,炸的城牆震動不止,有些直接落在城樓上的甬道中間,落地開花,方圓一丈之內,一個能夠全須全尾站著的都沒能剩下,有些射中城樓,直接就把那高聳巍峨的城樓給炸榻了。


    “怎麽可能?”


    “萬鈞神火炮的極限射程不是才一裏半嗎,超出一裏之後,精度就大大降低,無法控製!他們怎麽可能······”


    耳畔轟隆聲宛若雷霆,腳下城牆震顫不休,守將一臉震撼,腦中一片空白。


    東京各門,早在當初朝廷將將作局收歸工部之後,便陸續都配上了萬鈞神火炮,府庫之中,炮彈更是無數。


    對於萬鈞神火炮,守軍們同樣熟悉,可城外那些‘叛軍’手裏的萬鈞神火炮,和他們印象中的卻大不相同。


    十輪炮擊之後。


    原本高聳巍峨,雄壯威嚴的城牆,到處都是凹坑、裂痕和火藥爆炸之後留下的焦黑。


    刺鼻的硝煙味十分嗆人。


    好在落在城牆甬道上的炮彈隻是極少數,不算太多,再加上躲避及時,隻給守軍們造成了一百多人的傷亡。


    不過城門正上方的那座城樓,也變得七零八落,隻剩下斷壁殘垣。


    炮擊過後,東南西三麵城牆的義軍同一時間擊鼓鳴號,全軍調動,騎兵策應,步軍推進,逐漸朝著城牆靠去。


    兵馬最多的是西郊,顧二帶來的八萬西軍,還有聽聞徐章和顧二這兩位一手創建神武軍的前都指揮使高舉義旗,紛紛自發舉兵前來策應的神武軍將士,加起來兵馬總數已然超過了十萬。


    當然了,這個十萬隻是虛的,裏頭有大半都是負責糧草後勤的民夫和鄉勇,不過掛著西軍的名頭而已。


    不過除了這些輔兵之外,能被顧二大老遠從陝西帶來的,必然是西軍之中的精銳,同時也是顧二的親信。


    其中就包括了扶風營和五軍營的騎兵。


    五軍營便是當初徐章收編吐蕃人重組而成的輕騎兵,總數隻有兩萬五千人,而今也算是西軍之中的精銳。


    東郊,五萬餘兵馬列成方正,連綿方圓數裏,旌旗飛舞,十二艘十丈長,三丈高的高大樓船,盤踞在汴河之上,大船甲板上,兩側船身上,一排排黝黑的火炮依次羅列。


    “侯爺!”此時此刻,饒是素來沉穩的孫平寇,也忍不住有幾分激動。


    這十二艘戰船,早在盛夏時節便自泉州沿海路開至鬆江,自鬆江至江陵,然後一路北上,在淮南停留了兩個月,直至月前才沿著汴河一路逆流而上。


    “侯爺,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就等您一聲令下了。”車三娘性子直爽,尤其是在徐章麵前,從不藏著掖著,率先進言。


    倒是她丈夫大石頭,揉著腦袋嘿嘿的憨笑著,一臉期待的看著俆章。


    自打漕幫分裂之後,大石頭夫婦和石能文就成了朝廷通緝的對象,便帶著手下的親信兄弟們一路南下,在洞庭湖躲了大半年,而後又去了海上,操練水軍,如今搖身一變,昔日的漕幫成了勤王靖難的義軍頭領。


    徐章一身戎裝,坐在紅木製成的靠背大椅之上,手裏頭正剝著舉子,說道:“既然信號都到了,那就動手吧!”


    “末將領命!”


    孫平寇和車三娘等人盡皆一臉喜色,孫平寇一聲令下,鼓號齊鳴,站在最高處的傳令兵手中令旗揮舞,十二艘大船紛紛響應,汴河北岸,步騎方陣之中同樣緊接著也跟著響起整齊而低沉的鼓號之聲。


    雖然已是十一月,天氣寒冷,河麵上雖然已經結了一層薄冰,但在十多丈長的戰船麵前,同樣恍如無物。


    十二艘戰船開動,船艙最底部,船工們奮力推動者齒輪,巨大的戰船破開冰麵,在寬闊的河麵上一字排開,連成一線。


    炮營的統領們計算著距離高度和風向風速,大聲下令,船上的火炮調整著角度,一顆顆炮彈推入炮膛之中,隨著令旗揮動,十二艘大船上百餘門火炮齊齊轟鳴。


    東西兩麵,火炮轟鳴不絕,城上的守軍,被火炮嚇的連頭都不感冒。


    兩個基數,二十輪炮擊打完,東西兩邊的炮聲不約而同的陸續消散,留下了硝煙一片的城牆。


    燃文


    西郊,石頭單人獨騎,扛著大旗,驅馬至城下,手裏頭捧著個大聲筒。


    “殿前司的兄弟們,我是石鏘,寧遠侯府家將,我家侯爺昔日也曾做過殿前司都指揮使,咱們也算是自家兄弟,我家侯爺不忍自家兄弟被小人蒙蔽······”


    石頭就這個一個人,一手撐著大旗,一手拿著大聲筒,騎在馬上,在萬軍矚目之下,侃侃而談,和城樓上的守軍們一邊拉著關係,一邊開始勸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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