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轟炸聲時斷時續,看著這間石室的牆壁上都是細小的裂縫,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大家都顯得比較著急。“標爺我一世英名,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難道就要死在這裏?那閻王爺也太他媽cāo蛋了,至少讓我留下孫家香火啊。”標子在那裏發著牢sāo,不過此刻他臉上的神情顯得異常緊張,不像起先那一句說的那麽輕巧。我知道這種情況下,無論你說什麽也是無濟於事,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所以幹脆沉默了下來。四人之中,老蔡的神情顯得最為冷淡,或許他中了屍毒,認為自己本就離死不遠,所以此刻也不覺的有什麽。張教授的情緒也顯得比較穩定,隻是偶爾看看門口那裏,可能是在看水猴子何時回來,然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掛在臉上,我敢打賭,如果真要是走到最後一步,我相信他絕對會選擇咬舌自盡。我此刻也不覺得有多緊張,心想死就死吧!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世界上每天都有那麽多人要死,而我們又算得了什麽,隻不過死去的方式有所不同而已。而在死前的這一刻,我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友,也沒想到我的父母,卻突然就想到了小玲,想著她過往一口一聲叫我“哥哥”,過往和我一起承擔父母的責罰。漸漸的我雙眼開始迷離起來,腦子裏都是小玲小時候歡快的片段,那時候我們是多麽的無憂無慮,思想也是那麽的單純,我多麽希望我的一生,永遠就停留在那一刻。可是,從我知道小玲死去的消息後,我的心卻是那樣的痛,痛的我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那種感覺是我從來沒有過的,似乎突然間就發現生命中缺少了某樣最重要的東西,而少了它,我的心裏就空落落的難受,做什麽事情也提不起勁,每天都活在渾渾噩噩之中。不知道為何,我想的正傷心yu絕的時候,小玲的身影,就模糊的出現在我的視線中,而整間石室,也在一瞬之間,完全就屬於了我們兩個人的世界,其他人則都不見了,我想我可能出現了幻覺,也許我太思戀小玲了,比過往任何一天都要更加思戀她。我幻想著小玲身影,漸漸的從前方的門口處飄了過來,一直到我的身前才停下來,她還是穿著那一身淡藍sè衣裳,秀發披散在肩上,顯得落落大方。小玲看到我後,衝我微微一笑,臉上淺淺的兩個小酒窩,就立馬顯現了出來。她看我被鎖在此處,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然後伸手摸在我的左臉頰上,傷心的說道:“哥,你怎麽這麽傻。”說完輕輕的歎息了一聲。我說我不傻,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哪怕是去死,我也心甘情願、毫無怨言,因為你是我的好妹妹。她覺得我說這話有點太過,連忙捂住我的嘴巴,不讓我再繼續說下去:“哥!我好想你,我們好多年沒見了,好想讓你再背著我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抓蝴蝶,我好懷戀那段過去。”突然間,我渾身打了個激靈,我發現小玲放在我臉上的雙手竟然是那樣的冰涼,冰的我竟然生出一股寒意,這是怎麽回事?我剛想問問小玲,她卻突然撒手退了幾步,在一旁有點害怕的看著我?我有些著急的說道:“小玲,你別走啊!我是你最好的二哥啊!”說完我不由自主的追了過去。隻見小玲那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不忍的神sè,然後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掉落下來,看的我心都碎了,她非常傷心的說道:“哥,忘了我吧!好好對待爸媽,永別了!”小玲一說完,竟然漸漸的沒入在石室的牆壁之中,看的我心痛萬分,卻又無可奈何,等我奔到她麵前的時候,隻看到小玲的一縷發絲,在半空中飛舞著,漸漸飄到我的跟前。我伸手一把接住了它,心裏大聲問道,為什麽?為什麽在夢裏麵你都要離我而去?也就在此刻,我突然覺得耳邊十分的吵鬧,緊接著我的臀部也是疼痛萬分,好像是被人踹了一腳,我雙眼中的事物也在此時漸漸清晰起來,而我麵前出現的人不是小玲,卻是標子!他正奇怪的看著我。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無明業火,我正在做著美夢呢,你小子跑到我夢裏麵來做什麽?不由分說的衝過去,抓住標子的衣襟大聲說道:“你把小玲還給我!還給我!”標子先是一愣,然後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打量著我,最後說道:“老楊你怎麽了?你可不能在這關鍵的時刻發神經啊!大部隊的希望之光就全在你一個人身上了。”我也是蒙在當場半響,什麽希望之光,標子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正思索著這些事情的時候,突然覺得肚子那裏一疼,低頭一看,竟然是標子踢了我一腳,我怒火狂飆,卻見他對我十分難為情的說道:“哥們,原諒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我捧著自己的腹部,疼的連話也說不出來,心想這不是在夢裏麵嗎?怎麽還會感覺到如此疼痛,難道在夢裏麵也能知道疼?突然我就想到,他娘的,這不是在夢裏,我已經回到了現實當中,可是我怎麽到這裏來了?我看看自己的雙手,樹藤也不見了,這是誰幫我解開的?就在我腦子裏麵滿是疑問的時候,老蔡的聲音傳入我的雙耳,我回頭一看,老蔡對我說道:“小楊,你該醒醒了!”我覺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其他三人仍然被綁在銅環上,隻有我一個人解脫了,這叫什麽道理?我一下子想到剛才的夢,難道是我弄錯了,剛才並不是做夢,而是真的見到了小玲,可小玲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一想到這,我趕緊看看自己的手心,果然,手裏正抓著一縷發絲!這一刻,我腦袋如五雷轟頂,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難道我剛才看到的是,小玲的鬼魂!怪不得,我剛才挨著她的手時,感覺那樣的冰冷,原來那是她的鬼魂!這一切太超乎常理了,我腦袋裏飛速的旋轉著,一瞬間還沒接受過來,並不是因為我害怕鬼魂,而是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是在這種場合下,要不是我手上拿著小玲的那一縷發絲,我肯定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這時候標子又開始大喊起來:“老楊,我的好兄弟,你快醒醒啊,兄弟的生死就全指望你了。”我怔了一怔,然後迅速的調整心情,現在還不是我震驚的時候,我得先把標子他們三個解救出來,晚了,水猴子就要過來索命了。我把小玲留給我的發絲趕緊放入防鯊服的口袋中,然後逃出軍用匕首,把標子他們身上的繩索給一一解開。大家都解脫了之後,標子試探xing的對我問道:“老楊,你已經恢複了正常是不是?”我怒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他娘的叫“恢複正常”?難道我剛才就瘋了嗎?”標子有點懷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說道:“他娘的,你剛才是不知道,突然之間你就狂xing大發,居然把手上的樹藤都給掙斷了,而且嘴裏還一口一聲“小玲,小玲”的,我們怎麽叫你你都不答應,就像中了邪似的。”老蔡也跟著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們看你掙脫了樹藤之後,心裏十分高興,立即就叫你過來幫忙解繩子,可誰知道你不但不理我們,還在那跟空氣說話,最後直接朝孫大標奔了過去,要不是他一腳踢在你的屁股上,我看你非得和他親個嘴才算完。”我心裏納悶極了,我明明看到了小玲,為什麽他們三個卻看不見?還有標子那家夥,我說當時怎麽感覺屁股那裏疼痛,原來也是這小子幹的好事,標子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問道:“說實話老楊,你剛才是不是想到了小玲,才變成那副樣子的。”我點了點頭,卻又覺得標子這話又不全對,所以又搖了搖頭,標子奇怪的說道:“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搖頭,你是不是想小玲想到發瘋了?”我把口袋中那縷發絲遞到標子麵前,說道:“我怕我說出來你們不信,剛才我真的看到了小玲,這縷頭發就是她給我留下的,我想,是她的鬼魂救了我們,不然憑我的力道,又怎麽能掙脫那些樹藤呢?”看著那一縷長發,標子也發起了呆來,我猜他肯定也感覺到不可思議,因為我從小到大都跟他在一塊,我的力道如何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所以憑我的力量,是不可能把那些樹藤給掙斷的。還有,下水前,我和標子把身上的東西都掏了出來,看看哪些能用,哪些是多餘的,我身上帶著什麽東西他能不清楚?所以,我手裏的長發不可能是我自己帶下來的。標子並不傻,思索了一會兒,也就相信了我的話,然後忽然又罵道:“我呸!小玲這丫頭也太不像話了,隻顧救你,也不管我這個一向疼她的幹哥哥,真是白疼她了。”一旁的老蔡聽的直發傻,忙對我訓斥道:“我看你是和你妹妹太久沒見麵了,所以你想她想瘋了,這世界上怎麽可能有鬼?如果有鬼的話,哪還有人的存在?真不懂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是怎麽搞的,居然滿腦子都是封建迷信,你怎麽不說玉皇大帝和你見麵了?”我理解老蔡此刻的心情,就像我之前聽到標子說,這世界上有僵屍時的心情一樣,絕對不會相信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所以老蔡對我的指責,我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把手中的發絲拿到他麵前,說道:“那麽這又如何解釋呢?”老蔡明顯的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頭發很正常啊!怎麽了,難道你就憑這幾根頭發,就能證明你妹妹的鬼魂來找過你,你這話說出去別說我不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苦笑了一下,心想這人的腦袋怎麽就那麽不開竅,都到了這份上還認死理,張教授卻走了過來,他拍怕我的肩膀說道:“我相信你的話。”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以表他的誠意。老蔡以為自己聽錯了,對張教授奇道:“我說張教授,你可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你怎麽也能如此的迷信,我說你們……!”說到這,老蔡卻沒有把後麵的話給說完,估計是什麽不好聽的髒話,他當著張教授的麵不好說出口。張教師解釋道:“我們所說的鬼魂,在西方人的眼中就稱之為靈魂,科學已經證明,人的靈魂是真的存在的。曾經有一個科學家,他做了這樣一個實驗。他將一個快死之人放在稱上,得到了這個人的身體重量。隨即這個人馬上死去,而科學家驚訝的發現,死去之後這人的身體重量,立即比生前就減輕了21克,他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之後又做了同樣的測試,結果發現,的的確確,每個人死後的身體重量,就會比生前驟減21克左右,他們稱那21克的重量為靈魂,也叫某種能量或者磁場。”老蔡仍不服氣,於是又道:“那你又怎麽能肯定那21克的重量就是靈魂?”張教授繼續說道:“這個也有實驗證明的。科學家為了證實靈魂是否存在意識,特別準備了一個密封的鐵箱,然後在裏麵放了一些東西,他們相信如果靈魂真的存在,那麽就能夠透過鐵箱,知道裏麵有著什麽。”“然後科學家對七個頻死的病人進行試驗,其中有三個被救回的病人,說出了自己靈魂離體時看到的景象。讓人驚訝的是,箱子裏麵放著的事物,多達十幾樣,而這些被救回的病人,竟然全部說中。科學家的試驗就這樣成功了。當然了,事實上肯定不止這麽簡單,不過解釋起來比較困難,裏麵牽扯的東西實在太多,所以有機會,你自己去互聯網查一下,也就能知道個大概了。”我心裏一驚,這麽說來,我剛才見到的“小玲”,並不是我的幻想,而是本質上的存在?這樣的事情要是放在以前,縱然是殺了我也不會相信,不過剛才的那些事情,的的確確的發生在我的身上,由不得我不信,從此刻開始,我發現自己的世界觀,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