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來到那處絕地的時候,三個人都是心灰意冷,因為我們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出口,隻是頭頂的山壁被炸出一個兩三米寬長的巨洞,而掉落下來的土石,已經在我們麵前堆成了一座小山。我們將標子平放在地上,看他一臉的蒼白,渾身都在不由自主的抽搐,也不知道他傷勢有多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和標子從小一塊兒長大,七年多的時間沒見麵,我們的友誼還和從前一般不變。如今因為小玲的事情,標子明知水猴子不是善茬,卻還是選擇義無反顧的下水,期間我們遇到眾多的凶險,好幾次都差點死亡,他卻從沒有對我抱怨過一句,這讓我無比的後悔,後悔當初魯莽的決定,害了自己一個最要好的兄弟。張教授似乎懂得一些醫理,翻了翻標子緊閉著的眼皮子,又用大拇指摁住標子的人中,然後對我說道:“你不要如此介懷,孫大標身體非常不錯,應該不會出大問題,我想他是被爆炸後的氣浪掀翻了,造成大腦短暫的缺氧,所以才出現了昏睡的狀態。”我剛想說些什麽,隻聽到後麵又是一陣轟隆聲響起,我回頭一看,在四米遠的地方,山體又開始垮塌下來,並且有向我們這邊侵入的意思。我們幾個有些擔心,拽住標子就又往後挪了幾步,也在這時候,整個山體的顫抖才又停止。雖然我們沒有被活埋,但和被活埋也沒什麽兩樣,因為我們四麵都是土石,而且所在的空間不過十來米長,就算我們不被餓死,也會因為缺氧而死。我現在突然又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聽老蔡的建議,也許我們幾個拚命殺回去,說不定真可以衝出一條血路來。而現在我們連那種拚命的選擇也沒有了,隻有坐在這等死的份,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現場死一般的寂靜。看了看周圍的狀況,我覺得這次能活著出去的機會實在太過渺茫,因為這裏就像一間死牢,四麵八方都沒有出路,我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出去的機會。老蔡越想越不甘心,當下就歎道:“連唯一的退路也被封死了,看來我們這回真的是再劫難逃了,不過心裏不痛快啊,就算是要死,也不能這般窩囊的去等死,總得讓我多殺一些水猴子才夠本啊。”張教授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事情也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耐心點,或許上麵的人正在想辦法救我們。以前我碰到不少這樣的事情,但最終都化險為夷了,我相信這一次也不會列外。”我和老蔡都不再說話,事實擺在眼前,又豈是張教授幾句鼓舞人心的話,就可以改變的。在這種壞境下,人的意誌力十分薄弱,卻在這關鍵時刻,頭燈閃了幾閃就熄滅了,雖然這裏不可能有水猴子出現,不過我還是覺得十分不安,因為在這種怪異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加上沒有光源,詭異的氣氛又徒然加重了幾分。真是害怕什麽就來什麽,我正擔心光源的問題,那種“咚!咚!”的奇怪聲音又出現了,而且比之前聽到的動靜要大上許多。其他二人也都察覺到這一點,老蔡驚異的問道:“你們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就好像有人在隔壁敲門一樣。”雖然我看不到老蔡此刻的表情,但我猜他一定十分的害怕,要知道,在這種地方又怎麽會有人敲門?就算有,也是名副其實的“鬼敲門”。這時候,標子也迷迷糊糊的醒來,也許是沒有光的原因,標子大叫了一聲:“怎麽黑洞洞的,難道標爺我這麽快就來到yin曹地府了?”停頓了一下,標子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麽一個鬼差都沒有,難道標爺我就成了孤魂野鬼?”標子話剛落音,我就聽到那“咚!咚!”的聲音越發的響亮起來,我仔細辨別聲音的來源,似乎那聲音是從頭頂的方向傳來的。標子顯然也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不由得失聲罵道:“他娘的怎麽回事,怎麽到了地獄,還能聽見這種聲音,這還講不講天理了。”看標子的氣門還很洪亮,我想他的身體應該是沒什麽大礙了,實在忍不住了,就朝他笑道:“我說同誌哥,就你這副秉xing,我想那閻王爺也害怕呀!所以給你特赦令了,放你回來重新改造。”聽到我的聲音後,標子明顯害怕的“咦!”了一聲,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就笑道:“我就說嘛,像我這樣的人,哪能死在你們這幫缺心眼的前麵,看標爺我醒來都不掌個燈,也太不夠意思了。”我故意壓低聲音,帶著詭異的口吻說道:“別在那墨跡了,頭燈是突然失靈了,跟中邪了似地,不但如此,那該死的怪聲音又出現了,而且聽起來,好像就在你頭頂的方位。”標子一點也不害怕,呸了一聲,十分不屑的說道:“驚什麽,標爺我身上還留著幾顆光榮彈呢?真要是遇上突發事故,大不了來個同歸於盡。”說歸說,標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向我這邊靠近幾步,看來他也很忌諱那古怪的聲音。那“咚!咚!”的聲音一直就沒停過,而且一下比一下響亮,似乎馬上就要破土而出似地。我雖然看不見東西,不過眼睛始終還是盯著頭頂的方向,生怕真有什麽古怪的玩意突然從頭頂掉落下來。這時候標子“哎喲”了一聲,踉踉蹌蹌的就往我這邊撞了過來,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心裏頭一顫,就道:“我說標子你慌什麽,我全身的骨頭都被你撞散架了。”標子沒有回話,嘴裏一直冒著粗氣,半天才心有餘悸的說道:“哥們,不對勁啊!剛才真有東西從我頭頂掉下來,而且打在我的腦袋上。”我剛想說標子就是一耗子膽,卻又被人突然撞了一下,這一下我來了脾氣,張口就罵道:“媽的,誰呀!想撞死人啊?”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