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進入茂密的森林,之前的那條舊路已經再也找不著了,相比之下,這裏的樹木比之前的要長得粗壯的多,遮天蔽ri的,連陽光都灑不進來。更要命的是地下有著厚厚的落葉層,一不小心就會掉入被落葉層所掩蓋的泥坑中,加上chun季雨水較多,泥坑裏都是發臭的黑水。可能正因為這裏的樹木長得密實的緣故,雜草已經少了很多,林子裏麵倒也空曠了起來,我們的行程比起先前,不知道快了多少倍。這時候大家都累得不行,看準了一塊大石頭,幾個人坐上去,就再也不想動了。休息了好一陣,正準備出發,標子耳朵動了一下,驚疑的說道:“你們聽到了沒有,好像周圍有聲音,而且正離我們越來越近。”幾個人相互一望,光看表情就知道,屁的聲音都沒聽到,我正想說標子疑心太重,幾聲尖叫聲就響了起來,似乎就在我們頭頂的方向。劉三爺驚了一大跳:“護駕,護駕!他娘的,難道那老頭沒有胡說,這山裏真有妖怪?”阿虎和刀疤張下意識的擋在劉三爺的身前,阿虎看了頭頂一眼,回頭對劉三爺笑道:“三爺,是些野猴子,大概有七八隻,您老不必擔心。”那些猴子的速度極快,一下子就都聚集在我們頭頂的樹梢上,一個領頭模樣的猴子指著我們幾個“呀呀!”直叫,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不過我們這麽多人,還有武器在手,諒那些猴子也不敢故意搗亂。劉三爺見自己被幾隻猴子驚了一跳,不由破口大罵,想由此找回自己那一絲尊嚴。標子就說不要管它們了,它們看它們的新奇,咱們上咱們的山,爭取在天黑前趕到六猴廟。可那些猴子就像冤家似地,一路上尾隨著我們,就好像yin魂不散似地。標子一下子來了脾氣,衝那些猴子大罵道:“潑猴,別不知好歹,小心標爺我急了,剝了你們的猴皮,再吃了你們的猴腦!”領頭的那個猴子絲毫不懼,撿起一塊石子就打在標子的腦門上,其它的猴子見了,在一旁齜牙咧嘴的哄鬧,似在笑話氣極了的標子。標子失去了耐心,一邊哇哇大叫,一邊cāo起開山刀就追了過去,上演了一場人猴大戰。那些猴子是很普通的那種山猴,塊頭不大,但極為靈活,每每標子一衝過去,就一哄而散,讓標子撲了個空。山猴上樹的速度很快,見標子凶神惡煞的追過來,就跑到樹尖子頭的地方,那裏樹枝很細,人絕難上去。標子心裏那個氣啊,就別提了,非要逮著一隻來發泄,誰知那些猴子腦袋比標子還好使,這邊標子去追趕,後邊就有猴子襲擊,等標子回過頭來,正準備追趕,側麵又有猴子故意挑釁,弄的標子左也不是,又也不是,猴子沒逮到,身上卻被石頭砸出了幾個小包。標子氣的七竅生煙,拿出我們從黑市買的獵槍,就準備打下一隻野猴下來解恨。我見這裏不過山腰處,弄出動靜來,必定會被山下村民發覺,就勸他說忍住一時之氣,免得百ri之憂。標子雖然氣鼓鼓的,卻理智還在,發現天sè漸黑,才算作罷。隨後我們不再理會那些猴子,繼續朝山頂而去,那些猴子似乎沒玩夠,硬是跟在我們的後麵,就像一隻尾巴似地,偏偏這些尾巴時不時要找標子一下麻煩。一路上都是猴子和標子的jing彩大戰,簡直比馬戲團還要別具風格。通過長時間的觀察,我發現這些猴子其實是有目的xing的跟在我們身邊,為的就是我們身上的大包袱,好幾次都來搶我們的東西。我突然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就從包袱裏取了些幹糧扔過去,果然,那些猴子立馬爭奪了起來,就再也沒跟在我們身後。夕陽西下,隻留下一片紅cháo還飄在天邊,將整片森林都映紅了,就像給森林換了一個妝,說不出的神奇。越到山頂,路麵越是好走,大樹雖然還是很多,卻也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濃密,我們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山頂位置。幾個人四處看了一番,由於山頭的範圍很廣,又加上有樹木遮擋視線,我們並沒有立即找到鬧妖怪的六猴廟。標子說在這種野獸很多的地方露宿,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我們必須要找到六猴廟,到了哪裏才能踏實的休息。不得不說六猴山的地勢十分奇特,雖然說是山頂,但是又有許多的小山坡,標子估計,六猴廟必定就在某處小山坡的下麵,隻要一個個的去找,自然就能找到六猴廟的下落。但是,眼看著就要天黑,而且山坡有十幾處,雖然看著不遠,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真要想把這些地方一一走遍,我看非得到天亮不可。正有些不甘心,突然幾聲熟悉的尖叫聲從我們前麵傳來,定睛一看,居然是白天戲弄我們的那些野猴子。標子本就被六猴廟的事情鬧得心煩意亂,又見這些冤家跑來攙和,一時間想不開,就朝那些野猴子大罵。領頭的那隻猴子似乎見慣了標子的秉xing,對著標子又吼又叫,而且還扔石子過來。遇到這樣的情況,就算是佛也有火,就別說真在鬱悶當中的標子了。標子不等我們相勸,舉著獵槍就朝那些猴子追去,似乎一副不把對方幹掉不罷休的意思。標子這回動了真怒,我怕他一個人要出問題,二話沒說,也跟了過去。但我沒想到,劉三爺他們也緊跟了過來,隨即我明白過來,估計劉三爺不放心,怕我和標子甩下他們單幹。一邊追著標子,一邊喊著他的名字,很快的,我就追上了他,卻見他呆呆的看著前方,一動也不動,就像中了邪似地。我心道莫非這六猴山上真有妖怪,標子現在被迷失了心智,變成了白癡?但下一刻,我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到了標子的跟前,我就發現,在他目光的盡頭,一段久經風霜的院牆出現在那,不知道有多少的年歲了。我和標子相互看了一眼,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激動,大叫了一聲:“哈哈!是六猴廟!”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