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土石終於消停下來,眾人迅速從地上站起來,一看前麵,這次鱗甲屍體並沒有躲閃開來,已經被手雷炸得支離破碎,綠顏sè的液體到處都是,發出一股刺鼻的酸臭味,讓人不由得一陣惡心。看著眼前的那些碎肉屑,李高個整個人都是一顫,雙腿無力的跪了下去,他痛苦的舉起雙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腦門,失聲痛哭起來。幾名剩下的特jing見李高個如此模樣,有些看不下去,連忙勸阻他別作踐自己。過了好半天,李高個才從悲傷中走出,隻是此刻他麵無血sè,一雙眼睛紅的嚇人,一把推開攙扶住自己的兩名手下,他一步步走到譚佳跟前,語氣冰冷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會再聽從你的命令,哪怕是上麵處罰下來,我也會做出這個決定,你好自為之吧!”譚佳臉sè依舊不變,隻是語氣已經軟了下來,說道:“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其實我也不想那樣做,不過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我又非那樣做不可,對不起了!”李高個仿佛沒聽到譚佳的話,隻是冷笑了一聲,就像行屍走肉一般,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去。看著他顯得有些落寞的身影,我心裏像是被刺激了一般,真想回過頭去,給譚佳兩個大耳光,心說你就這麽狠心呢?可回頭一看,譚佳輕咬著嘴唇,臉sè極差,顯然心裏也不好受,我隻能歎息一聲,卻怎麽也不好意思開口去責怪她了。剩下的幾名特jing看了看我們,又看了看遠去的李高個,隻猶豫了片刻,就朝李高個追了過去。我心想也不枉李高個愛惜手下,這些家夥倒也有點良心,雖然明知道李高個的做法是不理智的,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去支持他。直到再也看不見對方的背影,譚佳才回過頭來,隻有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我們卻沒有這種權利,時間上已經快來不及了,我們盡快趕路,爭取早ri追上三叔他們吧!”可能是剛才的事情深入人心,我們這些人都選擇了沉默下去,機械xing的往山穀的深處走去,誰也沒再多說過一句話。不過途中,我發現其他人都會時不時看向譚佳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神sè,估計和我的想法一樣,似乎越來越覺得自己看不透譚佳。其實話說回來,這事情不能完全怪譚佳,當時那種情況下,那名受傷的特jing基本是死定了,就算我們去救,也不一定救得回來。鱗甲人刀槍不入,速度奇怪,我們丟出的手雷也被他們躲了過去,眼見有機會殺死他們,譚佳作為隊長,為了大局著想,做出那樣的決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所以,凡事也要換位思考一下,不能一味的往極端方向去想,否則容易把一個人想得太壞,從而造成許多不必要的誤會。這樣一想,我心裏就舒服多了,對譚佳的態度也有所好轉,畢竟她隻是一個女人,我們不能計較太多,那樣對她不太公平。這條山穀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長,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因為途中一切順利,我們終於走出了鬼門關。出了山穀,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霧氣,被風一吹,有些地方的大霧暫時散了開來,我們看到那裏是一片地勢平坦的山林,不知道有多大的麵積。不過走過去不遠,我們就看的很清楚了,前麵山林的麵積很廣闊,根本一眼就看不到盡頭,一條小溪在山林間蜿蜒而過,一直延伸到山林的深處。小溪的水有一米多深,非常的清澈,我們能清楚的看到水下的鵝卵石,不時還能見到一些魚類遊過。從出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天時間,我們身上所帶的飲用水已經喝的七七八八,見水很清澈,譚佳就叫我們補充水源。休息了片刻,順子對我們說道:“前麵這片密林,就是古彝族人的發源之地,也是我太爺爺發現雙頭鳥的那片密林。據我太爺爺死前所說,這片密林中有許多的毒蟲,更有野豬巨蟒等猛獸存在,我們進去後,要格外小心。”由於地勢平坦,山林裏麵並不難走,我們找了個入口,大隊人馬就走了進去。山林裏倒是空曠,不過就是落葉層太厚,人走在上麵十分蓬鬆,發出“吱嘎!”的聲音,總感覺不太踏實。也許幾千年來,這裏從未被人類入侵,我們一進去不久,就看到了許多的野獸,比如野兔、山猴、梅花鹿、斑鳩、山雞之類的動物,簡直多不勝數。正因為人類很少打擾,這裏的野獸並不是太懼我們,見我們這些人進來,隻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就又恢複了各自的活動。反而是順子的大黃狗,見到如此之多的野獸,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汪汪!”大叫了幾聲,就去追趕那些野獸。大黃狗是非常厲害的獵狗,從小受到過嚴格的訓練,它動作十分迅速的撲入野獸之中,隻是幾分鍾時間,就叼了兩隻還沒死透的野兔回來。大黃狗來到順子的麵前,丟下還在掙紮的野兔,衝著順子興奮的叫了幾聲。順子微微一笑,愛惜的摸了摸它的腦袋,從布袋中拿出些許肉幹,丟在地上讓大黃狗吃,算是獎勵它的。眼看太陽就要落下山頭,我們在靠近小溪的旁邊,找了一處空曠點的地方,準備在那裏過夜。我們很快就把紮營的地方清理幹淨,撒了一些防蟲藥在周圍,做好這些準備,就將睡袋鋪了上去。又怕chun天雨水季節,地上cháo氣太重,找來許多幹柴,在空地上燒了一堆大火。我們身上所帶的壓縮餅幹已經吃完,如今隻有吃麵條和大米飯,劉大鵬是我們公認的大廚,這些事情自是他來處理,我們等著開飯就行了。劉大鵬取出酒jing爐,熟練的把鐵鍋放在上麵,回頭對標子說道:“我說胖子,你弄好了沒有,就等著你上菜了。”標子正在小溪裏處理大黃狗捉到的野兔,聽劉大鵬催自己,頭也不回的說道:“催個沒完了還,這玩意不弄幹淨,有很大一股sāo味,隻怕你們呆會吃不下去。要不還是考慮我的建議,咱們幹脆燒烤好了,不但能去sāo味,而且sè香味俱全。”劉大鵬搖了搖頭:“你別癡心妄想了,都說了烤肉的味道會引來野獸,你怎麽就不明白呢,趕緊弄吧你,大夥的肚子早就唱空城計了。”劉大鵬的廚藝還不錯,雖然是爆炒兔肉,卻也是sè香味俱全,吃的眾人一個個連連道好,桑克拉當先讚道:“大鵬鳥,你的手藝還真不賴,估計一般的酒店大廚,也沒你這兩把刷子,你不去當大廚,還真是浪費了。”劉大鵬難得的謙虛起來,笑著說道:“這兩天吃的都是幹糧,別說是野兔肉,就算一盤青菜放在你麵前,你也覺著好吃,這就叫六零年吃糠餅,那是越吃越想吃。”吃過晚飯之後,看了一眼深不可測的山林,譚佳麵露擔憂之sè,對我們這些人說道:“這裏野獸極多,隻怕夜裏不太安寧,為了保險起見,晚上最好安排兩個人值夜。”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譚佳不容商量的說道:“吳劍守上半夜,桑克拉守下半夜。”吳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因此並沒有反對,反倒是桑克拉,一聽自己也要守夜,當即就不幹了,有些怒氣的說道:“怎麽每次執行任務,都是佛爺我守夜,是不是老實人都該被人欺負,這一次,說什麽佛爺我也不答應,沒有商量的餘地。”譚佳狡猾的笑了一下,並未動氣,隻是對其他人問道:“如果覺得我的安排是合理的,勞煩你們把手舉起來,如果覺得不合理的,那麽,你就替代桑克拉的責任。”話剛落音,我們這些人無比的自覺,立即將雙手舉了起來,表示譚佳的決定是非常minzhu的。桑克拉氣得半死,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一旁朝我們幹瞪著眼,譚佳隻當他接受了這個事實,吩咐眾人早些休息,自己帶頭躺進了睡袋之中。這兩天累的實在不行,一趟進睡袋之中,整個人就乏了下來,四肢都是酸痛不已,幾乎沒到十分鍾,我眼皮子越抬越沉,很快就去找了周公。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一陣聲音從頭頂傳來,接著就聽到桑克拉驚呼的聲音,和大黃狗強烈不安的叫聲,我條件反shè的從睡袋中鑽了出來。其他人也不落後,知道情況不對,第一時間鑽出睡袋,立即把衝鋒槍端了起來,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鍾,桑克拉正在火堆前站著,神sè顯得十分不安,不等我們問他,桑克拉就說道:“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頭頂的樹梢上突然傳來一陣巨響,接著無數的樹枝掉落下來,好像有東西在上麵折騰,不過能弄出那麽大的動靜,對方的塊頭肯定不小。”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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