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運氣夠好,正打算拚死一搏,卻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雙頭巨鳥竟然直直的向後倒去,在地上不停的撲騰翅膀,想再次站起來傷人。我心中一動,雖然子彈在雙頭巨鳥的眼中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可數量一多,大象也能被螞蟻咬死,我看眼前的雙頭巨鳥渾身是血,估摸著身上的傷口沒有一百處,也有八十處,看來是失血過多已經快不行了。巨鳥的體重最少有千斤的分量,這麽直直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來,連地麵都震動了一下,不過我發現它卻還沒死透,眼中透露出凶光,身體一個勁的掙紮著,似乎想找我報仇。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我已經嚇得夠嗆,努力支起身子一看,才發現雙頭巨鳥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是因為受傷嚴重而倒下,我發現它背後有著一道極深的傷口,裏麵的骨頭都被人一刀砍斷了,所以才倒在了血泊之中。桑克拉提著鮮血淋漓的砍刀走了過來,見我還在發呆,就道:“你發什麽愣,不會是被嚇傻了吧!”我這才明白過來,剛才情急之下,是桑克拉這個花和尚救了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感激之情。我根本來不及感激桑克拉,回頭一看,四周都亂作了一團,基本上每個人都受到了雙頭巨鳥的攻擊,桑克拉不多做停留,回頭又去幫助其他人。我見眼前的雙頭巨鳥雖然受了重傷,倒在地上卻還渾身抽搐,顯然還沒死透,就給它補了幾刀,確定它死的不能再死,才算出了心中一口惡氣。回頭一看,其他成員的處境比我好不了多少,孫教授的情況最為凶險,已經是全身一片殷紅,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吳劍正在旁邊護著他,驅趕趁機而上的一隻雙頭巨鳥,不讓孫教授成了它腹中的食物。我大喘了幾口氣,發現胸口也沒之前那般沉悶,又見標子已經招架不住,一條胳膊掛了彩,不由分說,我從腰間立即取出一枚手雷來。我猛的大叫了一聲“小心”!標子回過頭來一看,嚇了一大跳,一把砍刀也不要了,對著雙頭巨鳥扔了過去,然後掉頭就沒命的逃開。雙頭巨鳥眼見標子的砍刀飛來,翅膀猛的一展,就將那把砍刀擋了回去,可見其皮糙肉厚。不過正因為雙頭巨鳥把注意力放在了那把砍刀上,我的手雷才十分順利的丟到了它的身下。下一刻,隻聽到一聲炸響,那雙頭巨鳥一下子被炸飛起來,就像破碎的雞蛋似的,它的身體一下子四分五裂開來,血水更是在地上撒了一片。可能是我的舉動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見手雷比較有用,其他人立即紛紛效仿,一時間手雷就像不要本錢似的,被眾人丟了出去。我立即找地方躲好,就聽到轟炸聲彼此起伏的傳來,四處都是火藥的味道,黑煙比黑竹溝的大霧還要濃。等手雷的轟炸聲停了,我起身往前邊一看,就見到好幾隻雙頭巨鳥被炸死當場,也許是被炸彈的威力所震懾,剩下的幾隻雙頭巨鳥怪叫了幾聲,丟下我們再也不管,翅膀展開一振,帶著滿身的傷,就飛到了半空之中,接著向遠方逃去。我們這些人總算鬆了一口氣,回頭一看,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掛了彩,基本都是被雙頭巨鳥的爪子抓出來的傷痕,就連大黃狗身上也有著幾道傷口,一些皮毛也掉落了。不過傷的最重的還是孫教授,他的一條胳膊隻剩下些許皮肉掛在肩膀上,一看就知道整條手臂算是徹底廢了。譚佳立即從背包中拿出一個醫藥箱,在劉大鵬的協助下,用紗布將孫教授的膀子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才把血止住。不過等了片刻,孫教授還是沒有醒轉過來,臉sè一片幹白,也不知道受了這麽重的傷,一把年紀的他還能不能挺過去。譚佳眉頭緊鎖著,見孫教授呼吸微弱,有些擔心的說道:“這裏前不挨村後不著店,我們所帶的醫療設備又非常的簡陋,如今孫教授受了這麽重的傷勢,我們該怎麽辦?”桑克拉是大昭寺的護教武僧,多少學了一些醫理,上前查看了一下孫教授的那條膀子,就連連搖頭說道:“這條膀子算是廢了,就算回去之後,醫院肯定是做截肢處理,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隻能簡單的給他處理一下傷口,然後用樹枝將那條受傷的膀子做固定,免得傷口惡化,或者受到感染。”孫教授的膀子已經沒了知覺,無論桑克拉如何清洗傷口,他也是沒有半點反應,情況十分的不妙。等到一切都弄妥善,譚佳問道:“孫教授現在這個樣子,我們還能不能繼續出發?”譚佳看著遠處的密林,顯得憂心忡忡,估計是在惦記著三叔那夥人。桑克拉有些凝重的說道:“肯定不行,孫教授剛才大量失血,已經休克了過去,我摸過他的脈搏,已經很弱,要是再受到顛簸,神仙來了也沒得救。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隻能在這裏安營紮寨,等孫教授醒來之後,在做其他打算。”譚佳雖然有些不近人情,可孫教授比畢竟和其他人不同,是上麵直接派下來的人,出了任何問題,她這個領隊都難逃其咎,更何況孫教授又一向和她關係不錯,自然不能做的太過分。隻猶豫了片刻,譚佳就點了點頭,說隻能這麽辦了。我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這種情況下,絕對再也經不起折騰,怕雙頭巨鳥回來報複,隻好躲入了密林之中,找了一處安全的地帶,生了一堆大火,開始進行紮營。標子見孫教授傷的如此之重,似乎想到了什麽,對譚佳說道:“孫教授失血過多,得好好補上一補,我去看看水潭裏的黑sè魚兒還在不在,弄幾條過來清蒸,那些魚湯最是大補,尤其對失血過多的人有幫助。”經過一係列的事情,譚佳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臉sè幹白的像一張紙,眼睛直直的盯著孫教授,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聽到標子這麽說,譚佳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就去摸孫教授的額頭,生怕傷勢惡化,引起高燒之類的病症。標子如遇大赦,拿好了武器,就出了密林,沒過多久,他就反了回來,那七八條死魚還在,被他全部帶了回來。標子為了吃到美食,倒是非常勤快,把黑sè魚兒的鱗片去掉,破了膛,丟掉不能吃食的內髒,就交給負責夥食的劉大鵬。劉大鵬聽說標子去捕捉黑sè魚兒,早就把鍋爐準備好了,倒了一些水在鍋子裏麵,就將那幾條魚丟了進去。不大一會兒,魚香味就從大鍋裏飄了出來,標子十分享受的聞著那些香味,忍不住食指大動,守在大鍋的旁邊,任誰叫他都是不理。魚煮好後,標子就要大快朵頤,卻被譚佳一眼瞪住,標子隻好識趣的幹笑了一聲,讓開一個位置,等譚佳先動手。譚佳舀了一些魚湯在碗裏,並不是自己用,而是端到孫教授跟前,用湯勺喂孫教授吃下去。孫教授受傷嚴重,不能自己進食,那些魚湯一進入他的嘴裏,起碼有三分之二的魚湯又被他吐了出來,見如此,譚佳有些難過的歎息著。試了幾次都是這樣,譚佳就不再做無用功,叫劉大鵬拿出一瓶葡萄糖,給孫教授打了點滴。那些黑sè魚兒都是純天然的,魚肉十分鮮嫩,魚湯之中更有股甜味,吃的人腸胃大開,真想吃個飽來才算甘心。可惜隻有七八條黑sè魚兒,隻怕一人一隻都不夠分,又怎麽能吃的盡興?標子本來就食量就大,眼見魚肉全部分配了下去,就把注意打在了剩下的魚湯上,立即將飯盆子遞給劉大鵬,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見標子這麽給自己麵子,劉大鵬笑道:“要是再有些配料,我保證這魚湯的味道更在魚肉之上,回去後,有機會我讓你見識見識。”說完,舀滿一盆子魚湯給標子。這時候李易山也把空盆子遞到劉大鵬的麵前,也是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劉大鵬微微有些奇怪,就道:“我說你平時吃東西不是跟個貓似的,一小碗就夠了嗎?今天是哪條神經不對了,怎麽魚湯喝了一碗又是一碗,比孫胖子還要凶悍,小心肚子撐出毛病來。”李易山眼巴巴的望著鐵鍋裏的魚湯,見劉大鵬說個沒玩沒了,卻不給自己盛湯,像吃了火藥似的喝道:“好你個大鵬鳥,叫你弄碗魚湯來喝,那是看得起你的廚藝,你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快點給我盛碗魚湯來,老子現在正餓的慌。”李易山向來一臉的陽光笑容,脾氣好的更是沒話說,今天為了一碗魚湯,居然動了怒,這倒讓我大吃一驚,隱約中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可我思索了半天,到底哪裏不對勁我卻說不上來,隻是心裏毛毛的,感覺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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