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山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以前也聽人說起過,不過現在咱們隻有十個人,就算聚集在一起,似乎陽氣也有些不足,更何況我們對付的不是一般的陰陣,你看看這個人頭陣規模,這麽多冤魂聚集,我估計就算一百個健康的人過來也不頂用,你還是說說別的方法吧。”標子正色道:“傳說陽氣最旺盛的動物就是公雞,公雞五行屬火,是朱雀的子孫,它雖然變成了雞,可身上還留著神獸的血統,故而它的鮮血是破除陰邪之物的克星。第二種方法就是取公雞的鮮血,灑在陰氣極重的地方,這樣也可以衝散陰氣,不過我們現在沒有這個條件,隻能用第三個方法了。”第三種方法還是要扯到人身上,傳說人的鮮血也能克製邪氣,尤其是童子的血,最為精純,有一股強烈的陽剛之氣充斥在鮮血裏,是陰邪之陣的克星。在茅山道術中也講過,童子之血十分厲害,用其血畫在黃符上,可以震住僵屍和鬼魂,所以十個修道的人,有九個都保持著童子之身,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聽又提到童子血,下意識裏感到不妙,猛的看向標子,他正一臉奸笑,對我壞笑道:“哥們,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為了大家著想,隻好讓你無私的愛揚光大了,你就安心的放血吧!老實說,我那無比珍貴的二鍋頭也能舍得,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我一下子明白過來,標子這家夥是在記仇,方才他被李易山和桑克拉製住,我卻沒有過去幫他,他心裏肯定很不爽,如今有機會懲罰我一下,他自然不肯放過。我有些氣結,想好好教育他一番,卻不料譚佳用命令的口氣說道:“好了,既然這個辦法可行,我們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開始行動吧!”我看了一眼正幸災樂禍的標子,心裏火氣直往腦門上衝,可偏偏作不得,誰叫譚佳犀利的眼神看著我呢,這讓我心裏一陣虛。我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會這樣的害怕她,心裏縱然有百般的不情願,可實際上還是默認了標子的這種做法。標子倒是很積極,立即從背包裏找了一下,就拿出來兩個吃飯的盆子,他遞到我和吳劍的麵前,嘿嘿笑道:“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浪費你們的半滴鮮血,動刀子吧!”吳劍倒沒有多想,拿出軍刺和先前一樣,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頓時,一條血線就出現,鮮血很快就從他手腕那裏流了下去,全數滴在地上的飯盆裏。吳劍就好像木頭人似的,看著自己的手腕上的傷口冒出鮮血,他卻一點疼痛感也沒有,連眉頭也沒有眨一下,就好像那隻手不是他的一樣。我狠狠的看了標子一眼,說道:“哥們你真厲害,終於敗在你手裏一回了,你就好好享受我的痛苦吧!”標子幹笑了一下,可能是真怕傷了我們之間多年的友誼,他有些歉意的說道:“哥們,你不用像小哥那麽拚命,來個一百毫升就行了,我怕你失血過多,待會兒就要背著你闖陣了。”我見吳劍行事如此幹脆利落,心想也不能被別人小瞧了,於是把心一橫,也照著他的手法,在自己的左手腕上用軍刺劃了一下。我隻感覺手腕那裏疼了一下,鮮血立即就冒了出來,居然度比吳劍的還快,我心想這回糟了,我的手法還是不如吳劍,軍刺的力度沒把握好,刺得太深了,估計刺破了血管。看著我的鮮血咕嚕嚕的往外冒,標子也嚇了一大跳,有些愣的對我說道:“哥們,你不用這麽認真吧,其實吳小哥那裏的鮮血就差不多夠了,你隻要再來五十毫升就夠了。”我幾乎氣暈過去,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大罵道:“你他娘的早提醒我會陽痿嗎?好你個孫大標,你就這麽害你的哥們,明天你就等著天打雷劈吧你!”桑克拉倒是反應很快,聽標子說血夠了,拿出一團藥棉就捂住了我手腕上的傷口,隻感覺傷口那裏又是一疼,整條手臂都有些冰冷,一絲力氣也使不上來。我低頭看了地上的飯盆一眼,現裏麵的鮮血都有大半盆了,估計至少有八百毫升的鮮血,要是桑克拉再慢上個十來秒鍾給我包紮,我的鮮血肯定要從盆中溢出來了。標子可能害怕我朝他脾氣,臉色變了好幾下,對我吞吐的說道:“老楊,這次哥們我真的錯了,你千萬別動氣,我向**保證,下次再也不拿你這麽調愷了。”我懶得理會標子這個沒心肝的家夥,估計時間差不多了,將手腕上的棉花挪開一看,那藥棉的效果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就這麽幾分鍾的時間裏,我傷口那裏不僅止了血,而且還開始結痂了,看來要不了多久,我的手臂就能活動了。譚佳見一切都準備好了,對標子說道:“邀請你加入科研小組,就是因為看上你是南派的盜墓傳人,這一次就全看你的了,好好表現,我會給你記功的。”標子這人吃軟不吃硬,聽譚佳破天荒的給了自己幾分臉麵,有些得意忘形的說道:“那是自然,我敢說這事情如果連我也辦不了,世上也沒有幾個人能辦了,你們就放心的跟在我後麵好了,看標爺我怎麽破了這個陰陣。”標子的爺爺在解放前是個地仙,不僅懂得風水之道,更會易經八卦,驅邪避凶,當時在村子裏還是一大紅人,就算其他鎮子的人也經常來找他做這些事情。直到解放後,老百姓已經不再迷信,又加上時局又變,他才把這份職業放下,做起了木匠的活來。標子的父親是新時代的人,典型的紅色潮流接班者,風水之類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信,為了這事情,還和孫老爺子鬧過一次,差點就要斷絕父子關係,所以這門獨特的手藝,標子爺爺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傳下去。直到標子幹上了盜墓的勾當,估計這家夥在古墓中遇到了太多的僵屍,時間一長,身上總透露出一股陰氣,孫老爺子火眼金睛,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來。不過標子有三寸不爛之舌,說自己身上的邪氣有可能是古董上帶來的,他說的極為誠懇,又向如來大佛保證,倒是把孫老爺子騙了過去。人沾上邪氣容易生病,也容易碰上倒黴的事情,孫老爺子非常信這一套,自然有些放心不下標子,就把自己的幾本風水術傳給了標子,希望他能自己多加注意,避開活人與死人之間的一些忌諱。標子雖然隻盜過幾次墓,不過遇到的古怪事情絕對不算少,他知道孫老爺子最懂這些門路,有心想去找他解開心中的疑惑,可苦於怕孫老爺子懷疑,一直不敢出口,如今孫老爺子自己開口傳書,他表麵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心裏已經樂開了花。標子得到那幾本古籍之後,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幾乎是廢寢忘食的在研究,他似乎流傳了孫老爺子這方麵的基因,易經八卦學起來十分上手,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一些訣竅,在盜墓的行當裏還是很有名氣的。不過標子畢竟閱曆尚淺,和孫老爺子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所以有些不懂的地方,他還是會時常去請教,孫老爺子見標子對自己的這門手藝十分上心,自然是高興中帶點欣慰,雖然這門手藝是隔代傳下去的,但好歹是傳下去了,所以標子遇到不懂的地方,孫老子可以說是傾囊相授。正因為孫老爺子的悉心培養,標子的風水易學之術有了一定的造詣,無論是尋龍點睛,還是對付僵屍鬼怪之類的事情,在他眼裏也隻不過小菜一碟。時間一久,標子在盜墓行業中的威望一天高過一天,結識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其中就有劉三爺和鬼手黃這些人。劉三爺並不是一個善茬,他主動找標子去盜墓,也是因為忌憚古墓中的陰邪之物,不然,憑劉三爺的本事,自己組織人馬去盜墓豈不是更加放心。標子叫我們站成一個豎排,他要破陣,自然站在隊伍的最前麵,而我和吳劍是童子之身,以防萬一,就在最後麵斷後,用陽剛之氣壓陣。見一切事情都已安排妥當,標子把兩盆子鮮血倒在一個盆裏,又在背包裏找了一下,拿出一條手指頭粗的紅色繩子來。將紅色繩子綁在自己的腰間,標子回頭說道:“這根紅繩用雞血泡過,陽氣很旺盛,你們抓在手裏,我保證妖魔鬼怪之物不敢近身,如若鬆開了這條紅繩,那就生死各安天命了。”標子從來沒有這麽認真的說過話,看來這個陣法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破掉,我雖然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不過心裏頭更多的卻是好奇,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見識到陣法之類的東西,也想看看這些陣法是否有吳劍說的那般神奇。標子神色顯得有些肅穆,他讓我們抓好了紅繩,然後又拿出一物,我一看,竟然是許多紅色的筷子,但仔細一看又現那不是筷子,因為筷子的末梢沒有那樣尖細,那些東西看起來更像是一根長長的細木釘。標子叫我們千萬小心,既然這個陣法與蠱術也有牽連,他懷疑那些人頭才是蠱術的媒介,叮囑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碰到那些人頭。標子一手端著裝著童子血的飯盆,一手拿著細木釘,深吸了一口氣,就開始走進陰陣裏麵。陰陣中的木樁排列的很密集,每根之間的距離最多是半米寬,我們這些人進去倒也不怎麽麻煩,可標子滿身橫肉,他的身寬都不止半米,所以隻得橫著身子往裏麵走,我不由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一個不注意,就碰到了木樁上的那些人頭。走進陰陣中,我就感覺有些不對勁,裏麵陰氣很重,讓人有種涼颼颼的感覺,不時還會刮起一陣陰風,果然是鬼氣森森。木樁上的那些人頭都過了幾千年的時間,早就被風幹了,雖然麵目有些可怖,不過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隻不過那些人頭如今被被風一吹,開始左右的搖晃著,如果大意了,很容易讓人頭碰到身體。正因為如此,我們走的格外小心,度也因此慢了下來,走了大概一分鍾的樣子,我們才走了十幾米的距離。這時候標子停了下來,他把一根木釘子在血液中浸泡了一下,將整根木釘子都染上了鮮血,然後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插在地麵上。讓我驚訝的是,那木釘子就像是有生命似的,一接觸到地麵,一下子就鑽了進去,消失在泥土之中。不過在它消失的地方,猛的升起一股黑煙,出“嘶嘶”的聲音,標子顯然知道會生這種事情,提前就退後了幾步。那手臂粗細的黑煙直往上衝,大概過了二十秒鍾的時間,才開始消停下去,標子鬆了一口氣,回頭對我們說道:“這紅色的木釘叫“辟邪釘”,也是桃木所製,不僅可以對付僵屍,還可以破掉陰陣中的陰氣。這個人頭陣中的陰氣實在太重了,我雖然在去路上放了辟邪釘,但隻能暫時破掉其中的陰氣,三天之後,這個陰陣又會恢複如初。”標子看了看前麵一直延伸下去的人頭陣,有些擔憂的說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不知道這個人頭陣到底有多長,如果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根木樁的話,估計我手裏的辟邪釘還夠用,如若吳小哥估計錯誤,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吳劍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隻是口吻十分認真的說道:“你放心好了,這裏隻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木樁,不會多一個,也不會少一個。”吳劍既然說的這麽肯定,眾人也放心下來,標子不再廢話,繼續在前麵開路。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