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腹的疑問,我快速的遊到了岸邊,在張教授等人的合力下,我終於爬了上去。上了岸之後,張教授叫我們什麽都別問,趕緊先離開這裏,最好是躲入前麵的密林中去,因為馬上就是中午時分,那些外出覓食的雙頭巨鳥就要歸巢了,而這裏是它們的必經之路。到了前麵的密林中,找了一個舒坦點的地方,大家坐下之後就再也不想動了,那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尤為強烈,真恨不得大聲的吼上一嗓子,好好發泄這些天積聚在心中陰霾之氣。緩過了勁來,譚佳再也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一臉好奇的朝孫教授問道:“教授,你們提前守在水潭邊,難道是算準了我們會從那裏出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不是在石殿那裏駐守嗎?”轉頭看了一眼李高個,似乎覺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有些太過分,譚佳臉上一紅,吞吐的說道:“還有李隊長你……你不是早撤退了嗎?”李高個也覺得有些尷尬,點了點頭說道:“本來我已經撤離了,可是在路上仔細的想了會兒,覺得自己當時也太衝動了,完全沒有顧全大局的觀念,實在是大錯特錯,又加上也放心不下你們,所以就折回來了。”李高個告訴我們,他後悔了之後,就開始原路返回,可他還是慢了半拍,等他趕到我們分別的地方時,那裏空空如也,根本就失去了科研小組的蹤影。不過他並沒有灰心,根據我們遺留下來的痕跡,一路追趕了過去。出了鬼門關,科研小組留下來的痕跡已經非常難以辨別,他們耗費了大量的時間,才摸出我們的行程線路,正因為如此,時間上又耽擱了不少,等到達水潭那裏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在水潭那裏。李高個見到科研小組殺死的怪鳥。當時也吃了一大驚,覺得這片林子裏四處都透露出詭異,為了自己隊員的生命安全著想,他不敢再貿然前進。而且他還考慮到一個問題,就算不顧及雙頭巨鳥的危險,一路追蹤下去,也未必能找得到科研小組。所以他認為,與其漫無邊際的尋找科研小組的下落,還不如在這必經之路上安心等待。這一等,又是兩天的時間,直到今日,出去放哨的特警帶回來一個震驚的消息。說水潭裏爬出了許多老外,而帶頭的是一個中國人。在執行這次任務之前,譚佳就把三叔等人的事情告知了李高個,如今聽到隊員這麽一說,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三叔那夥人。李高個知道這次的任務就是狙擊三叔那夥人,所以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叫所有隊員做好戰鬥的準備,悄悄的從密林中鑽出。開始朝水潭那裏靠近。等他們到了水潭那裏的時候。三叔等人也全數從水潭中鑽出,見對方一等人十分的狼狽。又沒有半點防備,李高個當即立斷,命令一下,就開始朝三叔那夥人射擊。三叔那些人哪裏會料到科研小組還有一支人馬留在半路上,淬不及防之下,被李高個當場打死了兩個手下。不過三叔反應能力極快,辨明了子彈飛來的方向之後,立即吩咐手下往相反的地方逃去,很快就紮進了密林深處。李高個哪裏會就此作罷,知道這次的機會難得,不由分說,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一路追了過去。隻可惜那密林極大,又有很多地方非人力所能到達,很快的,李高個他們就把三叔等人給追丟了,無奈之下,也隻好作罷。回到水潭那裏之後,李高個突然想到,既然三叔等人會從水潭裏鑽出來,那麽追著三叔腳步而去的科研小組,或許也正在水潭的下方,如果沒有意外,隻要他在那裏等上一段時間,一定就能再次和科研小組的人碰麵。不過也就在這時候,張教授和孫教授以及順子,三個人從水潭的另一頭冒了出來,這倒讓李高個大感意外,看到隻有張教授三個人,李高個頓時覺得不妙,心中暗道,莫非科研小組的其他人都遇到了不測?雙方碰麵之後,在仔細的詢問之下,李高個才知道,原來科研小組的其他人都進到了一個山洞裏去了,而張教授等人是留在下麵接應的。剛才聽到水潭邊有槍聲傳出,張教授等人覺得十分奇怪,就偷偷的摸了上來,才發現是李高個等人。知道科研小組的其他人並沒有發生意外,李高個也安心了不少,隨後把自己發現三叔等人的事情,告訴了張教授他們。張教授是何等的心思縝密,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和孫教授兩個人分析一番,得出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就是拇指峰上麵的那個山洞肯定是垂直朝下,直通地底深處,而且裏麵有一條暗道連接到麵前這個水潭的下麵。張教授等人進一步分析,覺得如果譚佳等人沒有遭到三叔的毒手,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從水潭下麵鑽出來,於是耐下性子,和眾人隱蔽在水潭的周圍,等著科研小組的出現。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果然,水潭下麵冒出了氣泡,沒過多久,桑克拉那大光頭就從水裏鑽了出來,接著又是一個氣泡冒出,背著李易山的吳劍也蹦出了水麵,再接著是譚佳和劉大鵬,而最後蹦出水麵的,則是我和標子。聽到這裏,我們基本上也清楚了所有的事情,心中的疑問也消除的一幹二淨,隨後,孫教授就問我們在拇指峰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一個個搞得如此狼狽。譚佳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把我們這些人的經曆,一一向孫教授等人道來。不過讓我很意外的是,譚佳並沒有把我和三叔之間的恩怨說出來,而且,我們被三叔等人擒獲的事情,也被她隱瞞了。我神情古怪的看向譚佳,她似乎有所感應,在我看向她的那一瞬間,也把目光投向了我,並朝我打了一個眼色,示意我不要插嘴。亂了她的計劃。譚佳一口氣說完所有的事情。可能是擔心有人戳破她的謊言,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看向吳劍幾個人。發現後者都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的低著頭,譚佳不由得麵色一鬆,繼續對孫教授說道:“由於三叔等人毀壞了石棺,觸動了古墓中的禁製,引發了變異人和蠱蟲的到來。致使我們也受到了牽連。最後在炸藥包的轟炸之下,讓三叔等人無意間打通了地下暗河的口子,使河水很快就蔓延了整個山穀,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三叔等人逃進了那個地下暗河中,我們為了保命。也尾隨而去。”聽到這裏,李高個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就說三叔那夥人怎麽那麽不堪一擊,看見我們,就隻會抱頭鼠竄,原來是槍支彈藥用盡了,才會被我們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譚佳從背包裏找了一下,就拿出一物來。我一看。正是我在暗河中撿到的那塊玉石,她遞到孫教授麵前。說道:“這個是三叔他們在暗河中落下的東西,楊飛雲可能覺得有些價值,就把它撿了起來,教授你見多識廣,不知道能不能從上麵發現一些線索。”孫教授小心的接過那塊玉石,在手裏端詳了半天,忽然心情大好的說道:“嗯,這上麵的圖畫意味深長,也許和墓主人的身份有關,等我回去找人研究一下,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回頭看了一眼我,孫教授繼續說道:“楊小哥,如果這塊玉石有重大的線索,那這一次,你就立了大功了。”閑聊了一陣,我們的體力也恢複的差不多了,眼看著李易山的情況越來越差,高燒隻升不降,傷口也發生了惡化,桑克拉告訴我們,一定要盡快走出這片森林,去到大醫院給李易山做第二次手術,否則李易山很有可能死在這裏。我們一聽情況這麽嚴重,再也不敢耽擱,在順子和大黑狗的的帶領下,開始朝來時的路出發。有了上山的經驗,倒是給我們省去了很多麻煩,我們避開了原先上山時有危險的地方,選了一條十分妥當的路線,快速的朝黑竹溝外沿前進,等我們回到黑竹溝的大酒店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我們擔心李易山的生命安全,縱然累的不成了人樣,卻還是不敢有絲毫的停留,依依不舍的告別了順子,開著車子就往樂山市而去。到了樂山市的大醫院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鍾,經醫院的檢查,李易山已經到了生死關頭,不僅發了高燒,而且正如桑克拉擔心的那樣,他胸腔裏麵已經積滿了血塊,如果不盡快動手術,很有可能熬不過二十四小時。醫院的服務態度還算不錯,知道病人的情況非常嚴重,當即打電話給下了班的手術醫師。不到半個小時,專門負責做手術的那些醫生就全部趕到,在醫院的安排下,李易山被推進了手術室。孫教授斷了一條胳膊,情況也不容樂觀,李易山的事情剛處理完,我們就把孫教授送到了骨科室,醫院經過一係列的分析,得出的結論是,孫教授的斷手是徹底廢了,必須要做截肢手術,否則會有性命之憂,這和桑克拉的診斷幾乎一致。把李易山和孫教授的事情處理完畢後,已經是大半夜了,可我們擔心他們的手術情況,一直在急診室外麵等候著。也許是這些天折騰的太厲害,我靠在急診室外麵的椅子上,一支煙還沒抽完,居然就死睡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了病床上,而我背後的傷口已經被人處理過了,換上了新的繃帶和藥。我緩緩的坐起身來,左右一看,不僅是我,標子和劉大鵬也躺在病房裏,不過他們比我先醒來。看見我一臉的奇怪,標子就道:“老楊,昨天晚上你可是把我嚇死了,居然在手術室那裏暈了過去,我們把你送到門診去檢查,才發現你背上的傷口惡化了,導致你心率不正常,一時間休克了過去。好在醫生說你的情況不太嚴重,把傷口處理一下就沒事了,不然哥們我肯定會難過的要死,非得傷心欲絕嚎啕大哭才算完,不過……嘿嘿,前提是你比我先掛掉”雖然標子嘴裏沒有一句靠譜的話。不過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情誼。因為我深刻的體會到,這個表麵上看去不可一世,且滑天下之大稽的大胖子,也有著至情至性的一麵,其實他和大多數人一樣,也有著自己最脆弱的一麵。感動了好一陣,我想起了李易山和孫教授的事情來。不由問道:“其他人都去了哪裏?還有,孫教授和李易山的手術進行的怎麽樣了?”標子剛才還一副賊眉鼠眼的模樣,我這麽一問,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化起來,歎了一口氣才道:“孫教授的手術十分的順利,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正如桑克拉斷定的那樣,他的那條右手是徹底廢了,如今已經做了截肢的手術。”我心中微微一動,雖然早知道孫教授會是這麽一個結果,不過事實真的擺在了麵前,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不免為孫教授感到一陣悲哀。見我一臉的苦笑,標子繼續說道:“不過更慘的是李易山那家夥。雖然他的手術也進行的十分順利。不過據那操刀的主治醫師說,李易山的胸腔裏滿是淤血。雖然已經被清理了出來,不過由於他失血過多,又加上傷口發生了惡化,能不能醒來,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知道李易山已經到了生死的邊緣線上,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腦袋裏空空的,總感覺世道是如此的多變,人亦莫過於此,前幾天還和我嘻嘻哈哈、胡亂調愷的李易山,隻不過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裏,生命就發生如此轉變,實在讓人無法相信,總感覺一切是那麽的虛幻。其實我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自從經曆了水猴子的事情之後,我的人生也從此也發生逆轉,開始走上一條沒有盡頭的不歸路。還有標子,如果不是我固執己見,非要下黑水潭中一探究竟,他也不會受到牽連,或許此刻,他正胡吃海喝,泡著妹子,過著他的逍遙日子。我腦袋裏亂的厲害,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像放電影似的,將最近這段時間經曆的離奇事情都呈現了出來,一會兒,我看見了小玲,她依然那樣的活潑可愛,臉上透露出著天真的模樣。一會兒我又看見了二丫,她孤獨的坐在一片黑暗的角落裏,放聲嗚咽著,眼淚模糊了她的眼睛,讓人又憐又愛,真不得將她擁進懷裏,撫慰她那顆孤寂的心。見我久久沒有說話,劉大鵬黯然的說道:“這一次的事情實在超出了我們的意料,可以說,科研小組成立以來,還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大的損失,簡直就是一個噩夢啊!”見我們兩個人都這麽的傷懷,標子故意清了清嗓子,分散我們的思維,這才嘿嘿說道:“都他媽多大的孩子了,怎麽一點抗壓的能力都沒有?我可告訴你們啊,我有一次去盜墓,那才叫一個慘,當時去了十幾號人,個個都帶著槍支炸藥,工具那是相當的齊全。可他娘的誰知道,那墓室裏麵居然有屍蹩和陰靈存在,我們隻不過反應慢了一些,就死的死,傷的傷,更有小部分人被邪靈上身,成了不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標子告訴我們,那些被邪靈上身的人已經敵我不分,開始反戈相向,當時有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消滅那些被邪靈上身的人。標子帶著自嘲的口吻說道:“大家都是老夥伴,雖然明知道對方被邪靈附體,已經沒得救了,可還是狠不下心來痛下殺手,可正因為如此,好幾個人反被對方殺死。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在瘋狂的狀態下,殺死了那些被邪靈附體的人,殺死了我們曾經生死與共的老夥計。”說到這裏,標子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顫抖著,眼神裏充滿恐懼之色。過了好久好久,標子才恢複以往的詼諧模樣,話鋒一轉,對我們說道:“所以說呢,咱凡事都得看開一點,在你認為自己很慘的時候,說不定有些人的處境比你慘十倍還不止,他們既然都堅持了過來,我們為什麽就不能堅持呢?難道活人還能被一泡尿憋死嗎?你們說,是不是這麽個理兒?”看著標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終於明白了過來,為什麽這些年不見,他的心性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原來有時候人經曆的多了,很多事情也就看的透徹了,養成了一種置身事外的習慣,淡淡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事情,也絲毫不被其所亂。(未完待續。)ps:ps:至此,第三大篇已經結束。</dd>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