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具屍體的腰上都掛著一個大布袋,裏麵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裝了啥玩意,而在他們的旁邊,大量的陪葬品散落一地,看得四人眼睛一亮,連骷髏人的事情都忘記了,一時間也不再害怕了,趕緊哄搶那些值錢的玩意。標子塞了好多珠寶項鏈在自己的背包中,剛想再趁機多拿一些,卻眼睛無意之間一掃,發現前麵有著一個青銅大鼎,而在大鼎的側麵,一具白色的窟窿站在那裏,似乎感覺到了標子的目光,那骷髏頭居然把頭轉了過來。標子初來乍到,哪見過這種事情,嚇得當場就驚叫了一聲,三魂七魄險些都要離體。其他人聽他這麽一叫,紛紛回過頭來,順著標子驚恐的目光看去,就發現了那具詭異的骷髏人。縱然先前就知道有骷髏人這麽一回事,可現在親眼看到,還是嚇得麵色蒼白,渾身抖個不停。那骷髏人望著眾人,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譏笑眾人,突然嘴巴“哢嚓”一聲響,猛的吐出一口黑煙來。黑煙未到跟前,四人就先聞到一股惡臭味,其中一人反應慢了半拍,正好被黑煙噴了一個正著。隻聽到那人慘叫一聲,雙手捂著自己的麵門使勁搓揉,連臉上的皮肉都讓他搓掉了,流出了大量的鮮血來。其他三人根本沒搞清楚是怎麽一回事,驚愕的看著那人不斷的折磨自己,都忘了去搭救他。不大一會兒,那人把自己的麵目搓揉的不成人樣,最後身子猛的一顫。倒在地上就再也不動了。其他三人嚇了一大跳。趕緊向後退去。生怕離那人近了,受到牽連。其中一人眼見同伴慘遭毒手,一時間悲憤不已,舉槍就朝那骷髏人開火,子彈頓時飛了出去。那骷髏人雖然雙眼隻是兩個黑洞,卻似乎能看見東西,眼見子彈飛來,腦袋一晃。就想閃了開去,卻不料雙手似乎被跟前的銅鼎黏住了一樣,怎麽也收不回來,自然也逃不開來。眾人立即發現了蹊蹺之處,定睛一看,原來那骷髏人的一雙骨手插進了青銅鼎中,卻怎麽也拔不出來了。眼見如此,三個人的膽子又開始大了起來,一邊放槍,一邊朝那骷髏人靠攏。那骷髏人全身堅硬如鐵。被子彈打中後竟然不傷分毫,反而激起了他的暴戾之氣。陷在銅鼎裏的一雙手猛的往外拽。眼看著骷髏人的雙手一點點的被拽了出來,三人嚇得半死,領頭人到底是有些江湖經驗的人,似乎在那一瞬間想到了什麽,當即驚道:“這玩意這麽邪乎,一旦脫了困,我們一個也逃不掉,你們誰還是童子雞,趕緊放些童子血出來,我有辦法對付這玩意。”三人之中,其他兩人都有了四十多歲的年紀,常在江湖上飄,要還是童子雞的話,那就有問題了。那時候標子隻有二十三歲,隻是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根本就沒嚐過男女之間的趣事,知道眼下情況緊急,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說自己是童子雞。領頭人也沒心情笑話他,當即大喜,抽出隨身攜帶的一把砍刀,就在標子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頓時鮮血就流了下來。領頭人將那些鮮血抹在刀身上,回頭惡狠狠的看著那骷髏人,猛的大吼了一聲,刀子就揮舞著砍了過去。那骷髏人會吐致命的煙霧,眼見領頭人奔了過來,正想故技重施,卻不料一塊白布突然朝他頭頂蓋去,他吐出的煙霧全部被包裹其中,一絲也沒能散出來。領頭人也不管是誰在關鍵時刻幫了自己一把,砍刀帶著風聲砍在那骷髏頭的脖子上。骷髏人全身堅硬如鐵,尋常刀劍根本就砍之不進,領頭人早年聽盜墓的前輩們說過,童子血含有至陽,是一切陰靈邪物的克星,所以才臨時想到了用童子血破除邪法的妙計來。說來也怪,那骷髏人連子彈也對其無效,卻被抹了童子血的砍刀像切豆腐似的,隻聽“哢嚓”一聲,那骷髏人的腦袋一下子被砍斷,猛的飛了出去。腦袋一掉,那骷髏人就像被砍了頭的犯人一樣,全身一顫,從脖子那裏噴出一股黑煙來,驚得領頭人連連退開了好幾步。待到黑煙散盡,骷髏人全身不再顫抖,就那樣直挺挺的栽倒在麵前的青銅鼎上,就此一動也不動了。看著那個被包著白布的骷髏頭,領頭人心有餘悸,回頭問道:“剛才是誰急中生智,用白布包住了骷髏人的腦袋,救了我一命?”標子眼毒,雖然當時情況緊急,卻被他看了一個仔細,他指著那青銅大鼎說道:“柳老大,不是我們幹的,那快白布好像是從那青銅鼎裏飄出來的。”柳老大當即反應過來,不由驚道:“剛才愣頭不是說那青銅鼎中有著一個鬼氣森森的小姑娘嗎?難道是她在暗地裏助我?”愣頭似乎看出了柳老大的心思,驚魂未定的說道:“沒錯,那青銅鼎裏有一個小姑娘,不過他臉色白的像紙一樣,隻怕是鬼非人,老大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柳老大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知道自己被人所救,頓時豪氣大生,斥聲對愣頭說道:“你小子哆嗦什麽,是鬼也好,是人也罷,既然人家救了我一命,自然是友非敵,怎麽的都要當麵道謝一下,怎能就這樣作罷。”柳老大不顧標子和愣頭的勸阻,坦蕩蕩的朝那青銅鼎走去,到了跟前,他探頭往鼎中一瞧,頓時“咦?”了一聲。標子和愣頭怕柳老大出現變故,再也顧不得害怕,緊握著大砍刀,立即奔了過去。到了柳老大跟前,兩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駕著他的胳膊就要走,卻被柳老大揮手一擋,說道:“兩位兄弟。先別慌。這姑娘隻怕是個大活人。我們看走眼了。”標子有點不敢相信,但心中又十分好奇,大著膽子伸頭往那青銅鼎中一瞧,果然,裏麵的那個小姑娘最多十八歲的樣子,長得極為可愛,可能是被嚇的厲害,看著眾人。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臉上更是慘白一片。那小姑娘顫抖了好一會兒,終於穩定下來,卻突然大哭了起來,眼淚嘩啦啦的直流,柳老大本是個狠色之人,卻被這小姑娘一哭,攪亂了心思,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當即努力的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對那小姑娘說道:“小姑娘,別害怕。我們是好人,是來救你的。”聽的柳老大這麽一說,那小姑娘反而哭得更加大聲,而且嘴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死了,都死了,我的父親也死了,我成了孤兒了。”三人頓時如夢初醒,是了,這小姑娘肯定是這夥盜墓的人帶進來的,其中一個還是她的父親,結果全讓那骷髏人殺了。這小姑娘聰明機智,借著身材苗條,驚恐之下躲在了青銅鼎中,打死也不敢再出來了。那骷髏人雖然隻剩下一副骨架,卻依然能視物,他眼見小姑娘躲入了青銅鼎中,哪裏會就此作罷,一路狂追了過去,卻不料大意之下,雙手插穿了青銅鼎,卻再也拔不出來了,這才讓柳老大有了殺他的機會,當然,最大的功臣,還是那小姑娘。哭夠了之後,那小姑娘也漸漸回過神來,擦幹淚水,就從那青銅鼎中爬了出來,什麽都沒有說,朝著標子三個人立即磕頭不止。柳老大性命都是此女所救,心裏本就有些忐忑不安,眼見此女對自己磕頭不止,連說這個使不得,就要扶她起來。卻不料那小姑娘脾氣倔得很,打死也不肯起來,隻是哽咽著說道:“各位恩人,我在世上就我父親這麽一個親人,我實在不忍心看他葬在這裏,隻要你們幫我把他的屍體帶出去,我就是做牛做馬也甘心。”愣頭當即嚷道:“黃毛丫頭你別得寸進尺,想讓我們背個死人出去,那是門也沒有,你救了我們老大一命,我們老大也救了你一命,咱們兩清了,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愛怎麽的就怎麽的。”柳老大眉頭微微一鄒,心中很不是滋味,沉聲向標子問道:“標子,你怎麽看這事?”那小姑娘一看柳老大征求標子的意見,當即向標子不停的磕頭,連頭皮也磕破了,鮮血也流了出來,標子心下一動,當即說道:“老大,她一個小姑娘家的,如今又無依無靠,咱們就這麽丟下她,那不是把她往火坑裏推嗎?”見柳老大點了點頭,標子繼續說道:“老大,你膝下無子,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盜墓,偏偏又被這個丫頭所救,我覺得這是老天爺的意思,要你收她做義女。”老來無子一直是劉老大的心病,如今聽得標子這麽一說,也覺得大有道理,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弟你說的不無道理,既然是老天爺的意思,咱們自然不能違逆,罷了,罷了,此事就這麽定了。”轉頭看向愣頭,說道:“你小子跟了我這麽久,一點長進都沒有,你看看人家標子,可比你懂事多了,以後可要好好向他學習。”愣頭怒了努嘴巴,有些不滿的說道:“老大,倒鬥的背死人出鬥,那是最不吉利的事情,我也是怕咱們觸了這黴頭,以後倒鬥這碗飯吃的不順暢,這才……”柳老大擺了擺手,示意他已經明白了,回頭對那小姑娘說道:“小丫頭,我兄弟的話你也聽到了,我也不要你做牛做馬,隻要你做我的義女,將來為我養老送終就好行了,你磕了這麽多頭,我就當是你認我做義父的見麵禮了,現在可以起來了。”那小姑娘見柳老大答應了下來,淚水又是猛掉不止,過了好久,才從那又悲又喜的狀態中走出,指了指眼前的一具屍體,告訴柳老大等人,那就是他的父親,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柳老大看著那具內髒都掉了出來的屍體,眉頭深鎖著,一臉的菜色,愣頭更差勁。多看了幾眼。居然忍不住嘔吐起來。標子見如此。衝著年輕氣盛不怕邪,硬著頭皮對柳老大說道:“老大,你們不要考慮了,這件事情我來辦吧!”其實標子也不是完全為了柳老大和愣頭著想,更多的是眼前的那個小姑娘,每當他看見那小姑娘充滿淚花的大眼睛時,不知為什麽,他的心就會猛的往下沉。那種感覺讓他十分的難受,不免生出了憐愛之心。也正是因為背著屍體爬出了盜洞的緣故,從那以後,標子隻要一看到血肉模糊的屍體,就會條件反射的忍不住嘔吐,但偏偏在那一天,他卻一次都沒有吐過,這事情一直很讓他想不通。那次的事情過後,柳老大,愣頭。標子三個人都發了一筆橫財,在長沙一帶做起了古玩的生意來。日子也過的極為安逸。那小姑娘也履行了自己的諾言,把柳老大當做親生父母一樣,伺候的那叫一個好,讓柳老大大感欣慰。聽到這裏,我已經完全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前麵的柳飛羽,說道:“那個古墓中的小姑娘,就是小羽?”標子點了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沒錯,那個古墓中的孤兒就是小羽,那時候小羽還沒有十八歲,遇上那樣的慘事,真是不幸啊!別看小羽是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其實她的心底一直都很苦的,因為她心中有了一個永遠也無法磨滅的陰影。”見我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標子說道:“在長沙的逍遙日子隻過了一年半,劉老大的毛病就犯了,說什麽閑了這麽久,倒鬥的手藝都要生疏了,所以他說什麽也要去倒鬥,問我和愣頭要不要去。”在標子和愣頭的心中,柳老大一直是他們的領頭人,隻要柳老大要做的事情,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所以標子和愣頭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柳老大。柳老大從小就聽人說,真正的倒鬥人都在陝西一帶盜漢墓,就好像我們如今考文憑一樣,隻有倒了汗鬥的人,才算是合格的倒鬥人,所以他把目標定在了陝西一帶。柳飛羽的父親本是北派的盜墓人,雖然死得極早,不過倒鬥的手藝都一股腦兒的傳給了柳飛羽,所以那一次大遼古墓中,柳飛羽才會跟了去。後來跟在柳老大身邊,又知道了不少南派的倒鬥絕活,柳飛羽好奇心重,知道這一次大家要去陝西一帶盜墓,就也想跟過去見識見識,正好施展這些年的所學。柳老大實在拿她沒辦法,隻好答應下來,標子說到這裏,神情無比的黯然,眼睛都開始發紅了,他冷冷的說道:“那一次我們找到了一個漢代大墓,本以為可以大賺一筆,卻不料挖了盜洞進去後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古墓,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藏屍洞。”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問道:“藏屍洞?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裏麵全是屍體?”標子點了點頭告訴我,他們挖盜洞到達地宮的時候,發現裏麵的格局都是按照王陵級別來布置的,唯一不同的就是,甬道兩邊沒有耳室,甬道直接通往主墓室。主墓室十分古怪,建在一個天然形成的石洞中,距離甬道有三十來米的高度,標子他們下去之後驚訝的發現,主墓室裏麵全是手臂粗細的青銅鎖鏈,多的就像那盤絲洞中的蛛絲,簡直就無法估算。那些青銅鎖鏈的兩頭都深深的插入兩邊的峭壁中,中間鎖著的,全是漢代的士兵,那些士兵都成了僵屍,居然千年不化。他們三個人被這種陣仗嚇住了,不明白這個主墓室裏麵為何有如此之多的士兵,而且還被那麽粗的青銅鎖鏈鎖著。難道這些是守陵的護衛?三人心中大驚。壯著膽子,三個人在墓室中找了一圈,讓他們無比驚訝的是,偌大的一個主墓室裏麵,居然沒有墓主人的棺槨,不僅如此,就連青銅器之類的陪葬品也沒有。標子那時候已經得到了孫老爺子的真傳,見到如此古怪的事情,突然想起了古籍中記載過這樣一段話:青銅棺中必有僵屍,青銅鏈下必索妖物。想到這裏,標子一下子恍然大悟,更明白為什麽甬道的兩邊為什麽沒有耳室了,當下提醒其他三人,迅速往回趕。熟知這個古墓中有許多機關,就在他們慌亂的撤退時,柳飛羽居然在無意之間觸動了機關,一時間整個古墓中轟隆隆作響,不等他們明白過來,身後的那個圓形墓室居然發生了震動,接著墓室的上方開始掉下比磨盤還要大的巨石來。眾人吃了一驚,抬頭一看,沒想到那個圓形墓室的上麵,被鐵鏈鎖著許多的巨大石塊,可能是因為柳飛羽觸動了機關的緣故,那些石頭就像被投石機拋出去似的,拖著那粗大的鐵鎖鏈,猛的往下麵的墓室掉去。(未完待續。)</d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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