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喊著其他人的名字,可是喊了好半天,也沒有得到其他人的回應,我心裏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出現這種情況,多半是其他人出事了。在那一刻,我的心猛的沉了下去,我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事情。不過回頭一想,我和譚佳的身上沒有帶任何的食物,更沒有飲用水,這樣的處境和死也沒有多大的區別,說不定下一刻,大家就會在陰間相聚了。這真是說什麽,就來什麽,走了不到半個小時,譚佳就受不了了,她渾身都是軟綿綿的,意識也開始模糊了起來,嘴裏一直說著“我好渴”,我幾乎是拖著她在前行。又走了十幾分鍾,我的喉嚨就像被火燒了一樣,幹得連口水都快沒有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隻好扶著譚佳坐在一處屋牆的下麵休息。譚佳為了節省體力,直接開始閉幕眼神,我靜靜的看著她,突然發現這些天的勞碌奔波,使得這個性格要強的女孩變得很憔悴了,整張臉都廋了下來,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憐憫之意。不知她是不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突然睜開了眼眸,我一時間看得出神,竟然忘記把目光轉移了。等我感覺到不妥的時候,我們兩個的眼睛已經對視上了,在那一刻,我心中生出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尷尬,頓時臉上火辣辣的一片。譚佳終究是女孩子,對視了片刻,就把目光移開了。卻幽幽的說道:“我們這次是不是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她這話像是在問自己。也像是在問我。我也不知道這次的結果會如何。不過從目前的處境上來說,死的機會大於生,但我實在不想看到這個一向要強的女人變成這副絕望的摸樣,不由安慰道:“也不一定,或許其他人都安然無恙,正牽著駱駝來這裏找我們呢?”譚佳自嘲的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安慰我了,現在是什麽情況。我比你更清楚。”轉頭看向我,她臉上又恢複以往的嚴肅,對我說道:“我可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你不要管我了,一個人走吧,至少是一個機會。”我看她說的這麽淒涼,心裏頭更加的不好受,一股血性直接往腦門上湧,就道:“說什麽話呢?要走一起走,不然你想要我一輩子都愧疚啊。別廢話了,我來背你。”她想要阻止我。可如今有傷在身,哪裏又熬得過我,被我強行的背了起來。她知道勸我不住,索性不再掙紮,隻是在我耳邊輕聲說道:“我有時候覺得,你跟孫大標真的不適合這門工作,我甚至後悔了當初的決定。可事到如今,後悔也晚了,你們已經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來了,就是想脫身,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我微微有些詫異,總覺得譚佳這句話裏透露著弦外之音,就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麽?為什麽我們就無法脫身了?你不是說,隻要任務完成了,我們就能得到自由的嗎?”譚佳沒有出聲,可能是在組織語言,過了好久,她才說道:“事情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但我不能透露出太多的信息給你,因為你知道的越多對你越不利,你隻要記住,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從科研小組離開了,不再成為你們的領頭人了,你和孫大標不要再有一絲的猶豫,趕緊離開科研小組,甚至是離開中國。”我隱隱約約覺得大事不妙,不過一時間又理不清頭緒,不由急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為什麽會出現那種情況,你到底想要對我說些什麽?”譚佳剛想再說些什麽,突然從前麵閃出一道人影,速度奇快,我差點都沒反應過來。但當我看清楚那人的麵孔時,我心裏頓時激動了起來,沒想到突然殺出來的人是吳劍,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看到他,心裏就覺得踏實了許多。他看我背著譚佳,也沒有覺得好奇,隻是淡淡的說道:“你們沒事就好,跟我來吧,其他人都在找你們呢。”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聽吳劍話裏的意思,其他人似乎都已經碰麵了,而且沒有誰出現意外。我心中不由在想,看來上天還是很眷顧我們這些人的,不但沒讓我們葬身在沙漠行軍蟻的腹中,而且還鬼使神差的讓我們找到了古樓蘭舊址,這簡直是奇跡了。吳劍似乎已經熟悉了這裏的環境,帶著我們兩個穿過幾道巷子,又繞過幾處廢墟,在一處保存還算完好的土房前停了下來。譚佳可能怕被人笑話,就叫我放她下來,讓我扶著她進去就可以了。進去之後,隻有柳飛羽和陳紫蝶在,其他人可能還在尋找我和譚佳的下落。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那房間裏麵還有四頭駱駝,背上還有著我們帶來的食物和裝備。看到我們兩個,柳飛羽和陳紫蝶非常的高興,立即將受了傷的譚佳扶了過去,一邊給他拿來礦泉水,一邊問她怎麽樣了,那場麵就好像許久不見的好姐妹似的。我喝了幾口礦泉水,就感覺舒服多了,坐下來一支煙還沒有吸完,其他人就都回來了。看見我的第一眼,標子差點喜極淚下,當即和我來了一個熊抱,又笑罵道:“我說老楊啊老楊,你怎麽老是喜歡折騰你哥們的小心肝呢,這一次還真被你嚇死了,要是再找不到你,我可真活不成了。”閑聊了一陣,我才知道,其他人的遭遇和我一樣,當時暴風卷走了之後,也都失散了。後來多虧了吳劍,在他一路尋找之下,大家才又重新匯合在一起,不過就連駱駝也找到了四匹,可就是找不到我和譚佳的下落,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妙。懷疑我們多半是被暴風卷到其他地方去了。大家商量了一陣。如果再次搜尋。還是找不到我的下落,就去古樓蘭舊址的外麵去找,如果還是找不到,就隻好放棄了。還好我和譚佳福大命大,就在大家快絕望的時候,被吳劍找到了。標子告訴我,當時大多數人都快渴死了,好在有柳飛羽在。她一路上不停的吹口哨,終於喚回來四匹駱駝,隨後他們又找到了其它六匹駱駝,不過很不幸的是,那幾匹駱駝都摔死了。聽說譚佳的右腳脫臼了,桑克拉就過去查看了一下,然後告訴我們,這是小意思,他最擅長的就是接骨了。桑克拉抓住譚佳的右腳,故意分散她的主意力。然後雙手猛的一用力,我們就聽到“啵咯”一聲。譚佳疼的一下子扭曲了起來。不過桑克拉的技術還真不是吹的,沒多久,譚佳就能試著走路了,桑克拉得以的說道:“在寺廟裏的時候,那些武僧有幾個不胳膊脫臼的,都是我給治好的,百試百靈。”閑聊了一陣,天就黑了下來,由於這一天折騰的實在太厲害了,不多時,大家就睡死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九點鍾,不過讓人很意外的是,今天居然是陰天,這樣的天氣,在沙漠裏可謂非常難得了。我們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準備好好的探索這座古城遺址。古樓蘭的大多建築都倒塌了,唯一能保存下來的,就是那一段段的屋牆,我們走了許多地方,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不免有些索然無味。眼看著所有的地方就要被探索完,就在這時候,我們麵前百多米外,出現了一座高塔,大概有四層樓那麽高,通體都是由石頭砌成的。找了這麽多的地方,也隻有這座高塔還算保存的不錯,我們把最後的希望都放在了那座石塔中,希望在裏麵能找到有價值的東西。石塔共有三層,一層比一層小,最上麵並不是我們常見的尖頂寶蓋,而是橢圓形的頂子。我們從入口處進去,裏麵空間很大,起碼有一個籃球場的麵積,不過裏麵空蕩蕩的,隻在最裏麵的位置有一座石雕。那座石雕有兩米多高,一米多寬,雕刻的是一個帶著麵具的女人,她赤足站立著,雙手舉過頭頂,抓著一根造型奇特的權杖。為什麽說那權杖奇特呢,因為一般的權杖上麵,鑲嵌的是寶石之類的東西,而這個女人手裏拿著的權杖,最上麵居然是一個骷髏頭的造型。譚佳看了一會兒,沉吟著說道:“能被放在寶塔裏被後人供養,這個女人的地位肯定非同尋常,有可能是當時古樓蘭的女皇。”張教授搖了搖頭:“這個女人帶著神秘的麵具,又拿著骷髏權杖,看起來非常的邪門,應該不會是女皇之類的存在,我倒懷疑她是古樓蘭的巫師。”標子點了點頭,他道:“極有這種可能性,據我所知,骷髏頭在巫師的心目中地位很高,代表著死神一類的存在,也隻有他們,才會用到這種骷髏頭權杖,皇家一般忌諱這個,肯定不會用這種邪門的玩意。”第一層裏麵隻有一座巫師的雕像,不知道第二層裏麵又是什麽,我們懷著好奇的心,踏上了通往第二層的石梯。到了第二層一看,隻覺失望之極,沒想到裏麵還是一座雕像,而且除了雕像之外,也在沒有其他的東西了。不過這座雕像就很奇怪了,居然是一條盤成圓形的巨大蟒蛇,那蟒蛇的腦袋搞搞的抬起,嘴裏那分叉的蛇信吐出來好長,一雙眼睛更是詭異的紅顏色。這條蟒蛇被雕刻的十分逼真,乍一眼看去,還以為是活著的,標子懷疑那蟒蛇的血紅色眼珠子可能是寶石,就動了歪心思,張教授立即止住了他,苦口婆心的勸道:“不管是不是真的寶石,這東西你都不能碰,這可是極為珍貴的文物啊。”標子最受不了張教授那一套說辭,連連把話題岔開,朝我們問道:“這還真是奇了怪了,第一層是女巫的雕像,倒還在情理之中,可這第二層裏麵放了條大蛇,這又是什麽意思,難道蛇的地位比巫師還高?”張教授解釋著說道:“可能古樓蘭人崇拜蛇這種動物。甚至將蛇當做了圖騰和守護神之類的存在。那樣就不奇怪了。就好比我們崇拜龍一樣。”“你說的也對。”想了想,標子對張教授調愷著說道:“老張,你這麽有學問,不如猜猜,第三層上麵又是著什麽樣的雕像?”張教授信心十足的說道:“按照等級的劃分,第一層是巫師,第二層是守護神,那麽地位最高的第三層裏麵。一定就是代表皇權的古樓蘭國王了。”我們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上了第三層,果然,裏麵還是一座石雕,當我們走到哪雕像的正麵,看清楚了他的摸樣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座雕像長著一個豹子頭,臉上全是黃毛,一雙眼睛黑洞洞的,耳朵又尖又長,下半身更是一條巨大的蛇尾。整個看起來,分明就是我們在鬼屋下麵見到的那個怪物。李易山當時就嚇了一大跳。他臉色蒼白的說道:“這不就是我們在鬼屋下麵看到的那個怪物嗎?怎麽,難道古樓蘭人最崇拜的玩意就是那怪物?”我也被搞懵了,從這座石雕上可以看出來,這種人首蛇身的怪物,在古樓蘭人的心中,地位一定是最高的,如果張教授說的是正確的,最上麵一層的雕像,就是象征著至高的皇權的話,那麽這個怪物,豈不就是古樓蘭的國王了?標子咽了咽口水,對張教授說道:“老張,這就是你所謂的皇權象征,這不是扯淡嗎,照你這麽說來,曆代的古樓蘭國王,不都是怪物了?”張教授估計也想不大明白,眉頭鄒的十分厲害,他喃喃自語的說道:“如果這個怪物不是皇權的象征,那會是什麽呢?難道他代表的是神權?”我們被他的這個猜測給嚇住了,標子當即就不讚成這個觀點,他道:“什麽狗屁神權,他要是神,還會被我們三個人滅了,我看就是一個怪物,古樓蘭人見識短,還以為這種怪物時神的存在,所以就供起來了。”三層寶塔我們都逛了一圈,雖然有很多令人想不通的事情,不過又價值的線索一個也沒有,張教授給所有的雕像拍了照,打算帶回去給一些專家研究,或許能夠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們正打算走出石塔,就在這時候,柳飛羽“咦?”了一聲,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們過來看看,這裏怎麽有五個小孔啊?”我們走到她的跟前,順著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沒錯,在那座女巫雕像的下麵,有著五個小孔,是呈一字型排開的。張教授覺得事有蹊蹺,就用衣袖將小孔旁邊的灰塵抹掉,結果我們驚訝的發現,下麵有衣服圖案,刻著的好像是一道緊閉著的大門,而那五個圓孔就開在大門的上麵。標子左右看了一邊,好奇的說道:“在這裏雕刻一座門的圖案有什麽深意?”那大門分左右兩扇,中間有一條門縫,標子似乎有些不相信,就拿出匕首往那門縫裏插曲,一插之下,沒想到匕首還真插進去了。標子詫異極了,對我們說道:“他娘的,難道這不是雕刻,而是真的有一扇門開在這地上?”我們也深表懷疑,就拿出工具,準備將這扇地下大門打開,可是那扇緊閉著的大門就像被鐵水灌過似的,不管如何費力氣,還真就是打不開。吳劍指著那五個圓孔說道:“那五個圓孔可能是鑰匙孔,沒有鑰匙的話,光憑力氣是打不開的。”用手電往那幾個小孔裏麵照了一下,發現裏麵很深,總之沒看見底,標子有點不信邪,就從背包裏找出來一根繩子,在上麵綁住一顆螺絲釘,就往那圓孔裏麵放去。繩子一點點的滑下去,大概滑進去十來米的樣子才到底,標子回頭對吳劍說道:“這麽深,要是鑰匙孔的話,你說那鑰匙該有多長?”我也覺得很奇怪,不過那五個圓孔不是鑰匙眼,那為什麽會出現在門上呢?其他人討論了好一陣,也沒有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看著那五個圓孔,不知為什麽,發現竟是那樣的熟悉,好像那圓孔的大小在哪裏見過一般。我看向標子,這家夥似乎在害怕什麽,不敢和我對視,立即把目光移開了,就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了問題的關鍵處,於是賊笑著對他說道:“孫大聖,這門下麵一定有蹊蹺,不下去看看,你老人家會甘心?快別藏著捏著了,把開啟寶藏大門的鑰匙拿出來吧。”“什麽,他有鑰匙?”其他人滿臉的驚訝,目光全數放到了標子身上。標子白了一眼我,故作糊塗的說道:“老楊你是不是從天上摔下來把腦子摔壞了?***我又不是古樓蘭人的後裔,哪來的鑰匙?”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