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走後,現場的氣氛比較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來緩和氣氛,幸好老媽這時候返了回來,她告訴我們,客房收拾好了,這才打破了原本的僵局。


    最後,老媽領著譚佳去看客房,順便給她介紹洗浴之類的事情,而老爸和大哥夫婦跟我聊了一些譚佳的事情,確定是我女朋友後,也就放心了,之後也相繼離開。


    次日一早,我們剛吃過早餐,院子裏的三姑六婆就紛紛登門造訪,明麵上說是看看我,其實就是想看看譚佳這位首都來的姑娘,農村裏麵的女人,最愛這種熱鬧。


    最開始我和家人都是一陣吃驚,不明白這件事情為什麽一下子就被村裏人知道了,後經過詢問,才知道是標子這家夥在村裏放的消息。


    譚佳知道這些三姑六婆的真實來意後,臉上不免又是一陣羞澀,不過很快,在老媽的招呼下,她就和院裏的三姑六婆熟了起來,大家有說有笑的,似乎聊得很愉快。


    到了上午十點鍾的樣子,好不容易將這些三姑六婆送走,老媽又給我和譚佳安排了新任務,讓我們去鎮子裏頭再買些年貨回來。


    其實再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按照村子裏以往的習慣,每家每戶的年貨早就準備好了,老媽這會兒叫我和譚佳去買年貨,其實不過是個借口罷了。


    其真實用意也不難琢磨,無非是想讓譚佳在村子裏露麵,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帶了個女朋友回來。同時也有讓譚佳默認是老楊家的未來媳婦的意思。


    譚佳雖然有些害羞。但最終還是和我出門了。


    果然和我料想中的一樣。村裏的人隻要見到了我們,就會過來問上幾句,最開始問我在北京幹的什麽工作,是不是發財了,到了最後,就開始問譚佳的事情,問我們關係進行的怎麽樣了,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我隻能敷衍的說快了快了。以後結婚肯定叫大家喝喜酒,到時候記得來哦,譚佳則一直保持微笑,顯得很害羞的模樣。


    走出村子,終於沒有了鄰居再來問長問短,譚佳恢複了以往的精明,對我眨著眼睛略顯嬌嗔的說道:“這下全村人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可如了你的意了?”


    我有些心虛的幹笑了一下,辯解道:“農村裏的人就喜歡打探這些八卦消息,你別放在心上就好了。”


    譚佳“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那我們的楊飛雲同誌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啊,快了快了。那是有多塊啊?”


    我雖然臉皮不算薄,但也經不起譚佳這樣直接的調戲,便推卸責任道:“鄉親們太煩人了,我才那樣說的,關於結婚的事情,當然要先經過你的同意我才敢拍板。”


    譚佳瞪了我一眼,假裝生氣的說道:“我都還沒答應當你女朋友,你就開始想著結婚的事情了,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美好了,嗯?“


    我想了想,確實,雖然譚佳答應和我一起回家,甚至手也被我牽過了,但至始至終,她也沒有承認是我女朋友,就更別說嫁給我了,這還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


    見我一時間答不上來,譚佳繼續說道:“就算我答應做你女朋友了,可我們也是剛剛才開始,談戀愛不是還要幾年時間嗎?我們好像還沒談過呢。”


    我心裏暗暗發苦,如果真的還要和譚佳談幾年戀愛,那時候會不會有變數是一說,更重要的是,咱們都是馬上奔三的人了,還能有那麽多時間瞎揮霍嗎?


    不過很快我就找到了反駁的借口,便有些無恥的說道:“談戀愛不就是為了相互了解嗎,咱們都認識兩年了,而且幾乎時時刻刻都在一起,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了解的嗎?所以,我認為,咱們可以省去談戀愛這個步驟,直接走下一個程序。“


    譚佳被我這一句給逗樂了,她笑道:“看來你跟孫大標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學會了他的無恥伎倆,以前倒是沒看出來啊!”


    我又幹笑了幾聲,厚著臉皮說道:“這不是無恥,這是事實,我們要麵對事實。”


    譚佳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就沒有再為難我,隻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總覺得這一切來的太快,就顯得不真實,心裏麵也很不踏實。“


    我見她這幅憂愁模樣,便有些心疼,我走到她的對麵,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很認真的看著她說道:“真實,為什麽不真實,我們在一起的經曆是真實的,現在的相處也是真實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不要多想了。”


    譚佳點了點頭,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離開了科研小組,就再也不用想那些頭疼的事情了,雖然有些無所事事,但卻過得很安寧,這種感覺真好。”


    聽到她這樣說,我之前不安的心終於釋然下來,我道:“隻要你喜歡,我們每天都可以過這種簡單而又安寧的生活。譚佳,你願意和我過這種生活嗎,我是說永遠。”


    譚佳雙眼微微有些發紅,有想哭的意思,但最終忍住了,她用很輕的聲音對我道:“隻要你不離,我便不棄。“


    那一刻,我全身都顫抖了起來,全身也麻了起來,就像被電流擊中一樣,但那種感覺又是極好的,我再也克製不住自己,一把將譚佳摟入了懷中。


    譚佳並沒有絲毫的反抗,也沒有露出半點羞澀的表情,她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容,同時也慢慢的抱緊了我,把腦袋側著貼在我胸膛上。


    我們就這樣緊緊擁抱在一起,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十分鍾。直到聽到附近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傳來,她才慢慢鬆開了我。並對我紅著臉說道:“大白天的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我們趕緊去鎮子裏買年貨吧!”


    從鎮子裏象征性的買了一些年貨。我們就回到了黑潭村,回到了我家。而這一路上,譚佳的膽子也大了許多,一直和我手牽著手,就算有人投來關注的目光,她也毫不在意,這讓我瞬間達到了幸福的頂點。


    過了兩天,終於到了大年夜。而經過這幾天的相處,譚佳和我的家人變得不再陌生,大家說話做事也就隨意了很多。


    年夜飯的時候,自然要喝酒助興,譚佳更是恢複了以往的要強性格,不顧我的眼神暗示,不但承認自己會喝酒,還很幹脆的向大家敬酒,均是一口喝掉,雖然那一小杯隻有一兩酒。


    我爺爺看譚佳這樣豪氣。高興之餘,就提議家裏人分作三組比拚酒力。爺爺和老爸老媽一組,大哥大嫂一組,而我和譚佳一組。


    爺爺年紀大了,若真要拚酒,那肯定是不行的,於是我們給他定了規則,隻能喝三小杯,至於這三小杯酒是快喝還是慢喝,就讓爺爺自己去琢磨了。


    我爸媽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酒量自然無法和我們這些年輕人相比,所以他們喝到七分醉意的時候就認輸了,最後就剩下大哥大嫂和我們繼續比。


    我和譚佳的酒量其實是不錯的,本以為再堅持一下,大哥大嫂就必定會認輸,可誰能想到,到了最後,卻是我和譚佳敗下陣來。


    大哥見我和譚佳相繼認輸,有些可惜的說道:“你們這麽快就認輸了,我可是五分的醉意還沒到呢,真不過癮。”


    我爺爺心直口快,當麵戳穿他說道:“你們兩公婆的酒量還不是這兩年在酒局上練出來的,想當年,你們兩個加起來也就喝半斤酒,老頭子我要是興趣來了,隨時幹翻你們。“


    說歸說,就怕爺爺今天真的興趣來了,要和大哥大嫂拚酒,那就大事不妙了,於是眾人紛紛說爺爺厲害,我們哪是對手呢?


    爺爺知道我們在敷衍他,顯得極不高興,用手撫了一下他那長長的山羊胡,哼哼道:“說了你們可能不信,我年輕那會兒,這米酒叫水酒,喝它就跟喝水似的,隨隨便便都是兩斤多下肚,真正有酒量的人,一般都喝二鍋頭呢。”


    說到這裏,爺爺一口喝幹杯子裏的米酒,將空杯往大哥麵前一放:“給我滿上!”


    大夥看爺爺越說越來勁,心裏卻是越來越擔心,就怕他真的一時意氣,要再喝它幾杯,於是隻好變相的勸他,不要跟大哥一般見識。


    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但並不糊塗,知道大家苦苦相勸也是擔心他的身體,於是依言作罷,但卻帶著絲絲的不甘心,便歎了一口氣說道:“老嘍!要服老哦。”


    年夜飯吃完,爺爺和老爸老媽就去看春節年歡晚會,這是他們的慣例,每年都是如此。至於我和譚佳以及大哥大嫂四人,就對那些毫無新意的節目不感興趣了,便拿來煙花炮竹在院子裏麵放,一時間玩的忘乎所以,好似回到了少年時光。


    看著天空中的絢麗煙花,大哥大嫂相擁在一起,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真是讓人羨慕,也讓人替他們感到高興。


    譚佳拿著那種電光花不停的轉著圈,看著火花被自己甩成圓形,她開心極了,嘴裏一直哇哇的叫著,就好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似乎是感覺到我的目光,譚佳回過頭來,對我笑著說道:“在鄉下過年真有意思,可以想怎麽瘋就怎麽瘋,比城市裏熱鬧多了。你不知道呢,在北京,要放煙花還要去指定的地方,天氣很冷,離家又遠,好沒意思。”


    我走過去拿了一根電光花,點燃後跟她一起轉圈玩,我道:“你要是喜歡,以後的大年夜,我都陪你玩煙花炮竹,直到你玩不動為止。”


    譚佳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見手裏的電光花滅了,就從地上的紙箱中拿出另一種炮竹來玩。南方人叫這種炮竹為衝天炮,北方人叫竄天猴,很有意思的一種炮竹,不過危險性也很大,建議十歲以下的孩子少玩為妙,因為安全意識太低。


    譚佳好像第一次玩這種炮竹,聽著炮竹飛上天的“嗖嗖”聲,她一邊抬頭看著,一邊不斷的拍著手掌歡呼,顯得極為興奮。


    此時附近的村民也開始放出各種類型的炮竹,一時間,天空中全是顏色各異的大彩花,將整個天空都裝飾成了彩色的煙花世界,這讓過年的味道更濃厚了。


    也許是玩累了,又或許是被天空中其它的煙花給吸引住了,譚佳臉上掛著絲絲微笑,就那樣靜靜的抬頭仰望天空,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而我的眼中除了譚佳的身影外,也再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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