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偶爾抽一次沒關係!柳老板您不能不給於某這個麵子。[]”於為念道。


    柳素衣猶豫的一會兒,搖搖頭道:“不好意思,素衣是戲子,自然要保護自己的嗓子!請恕素衣萬萬不能接這支煙。”


    “這……”於為念的這跟雪茄就舉在半空,很尷尬的樣子。


    “素衣,既然給你,你就拿著。”鄧佩林吐了一個煙圈,悠悠的道。


    柳素衣知道這東西萬萬不能拿,一旦拿了他們就會千方百計讓他抽。這一旦抽上就是一輩子的痛苦了……


    柳素衣站了起來,對著鄧佩林深深的行了一個禮:“請大帥恕罪……素衣萬萬不能接。”


    “啪!”鄧佩林這一掌重重的拍在木箱上,酒菜被幾乎都要被震得掉了出來,“不識抬舉!”鄧佩林厲聲喝道。


    “被大帥當做是素衣不識抬舉也罷,即使是大帥再生氣,素衣也不能接這支雪茄……”柳素衣低著頭道。


    鄧佩林還想發作,孫副官就給攔了下來,“大帥,本來挺高興的一件事兒,不要因為一支雪茄壞了興致!柳老板不願抽,也便不抽了吧……”


    鄧佩林的雙眼就像是要噴火一般,蹙起眉頭,冷冷的看著孫副官。[]正想說什麽,忽而被一聲呻吟攔了過去。


    “啊……啊……”


    柳素衣又回過頭去看向那聲音的來源。朱副營長已經從凳子上滑了下去,整個人曲卷在地上,嘴歪眼斜,眼淚和鼻涕橫流,整個身子還在地上不斷的抽搐,翻滾。柳素衣知道他是範癮了,而且這樣子可是比他上回在京城看見那位還要慘烈……


    於為念收回了手中的雪茄,大聲道:“來人!!”


    立刻就要兩個士兵進來,一敬禮:“大帥!營長!”卻獨獨沒有和地上的這位副營長打招呼,估計是連士兵見了這情景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朱副營長的老毛病又犯了!還不快帶他下去休息。”於為念道。


    “是。”接著朱副營長就被士兵駕了出去。


    於為念笑道:“大帥也不必動氣,那如同天籟一般的聲音若是被這跟雪茄毀了,卑職的罪過可就不輕了。柳老板請坐吧!”


    “罷了,不願意抽不就抽吧!”鄧佩林歎道。


    柳素衣這才坐回了原處,尷尬的低著頭沉默不做聲。於為念看著他笑了笑,手中的雪茄還沒放下,就手點上,似乎是有意給柳素衣看的,大搖大擺的吐著煙圈。


    柳素衣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今日這件事是做砸了。這下子鄧佩林他們已經知道他對煙土的事情已經有了戒心,會不會也知道他弄清了鄧佩林在餘林鎮的做的勾當?會不會嫌他知道太多?這可如何是好……


    柳素衣又轉眸看向了孫副官,鄧佩林要引誘他抽鴉片的事情都是那個人和孫副官透露的。那這個孫副官會不會和那個人是一夥的?還是說,孫副官剛剛告訴他那些,是給他下看一個套,讓他去鑽呢?


    罷了,事情既然已經到這一步,也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鄧佩林身邊的每一場酒宴柳素衣吃得都不安心,這一場也不例外。晚飯之後於為念和孫副官都離開了,而鄧佩林卻不走,也不讓柳素衣走。莫非鄧佩林是想宿在這裏?柳素衣再次環視了一下這個‘指揮部’連一個席子都沒有,可見鄧佩林並不在這裏下榻。今夜是為何?難道是要睡地上麽。


    鄧佩林坐在桌案前一句話也不說,柳素衣便也不說話。


    外麵的雨還在下,且越下越大,不會有月光照射進來,隻有昏暗的小燈泡掛在電線上隨夜風搖擺不定,那微微的光暈就在地上遊蕩,給整個房間增加了一絲壓迫感。


    “哢嚓!!”突然的一聲雷響,嚇得柳素衣身子一震。


    “原來你這麽膽小?”鄧佩林見柳素衣的樣子,勾唇一笑。


    “素衣一向膽小……”柳素衣低聲道。


    “嗬嗬……剛剛的樣子可是不像啊!”鄧佩林冷冷的道:“說!!你知道些什麽?”


    柳素衣心中一緊,果然剛剛是試探麽?他故作無辜的樣子,戰戰兢兢的道:“啊?素衣……知道什麽?素衣不明白大帥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本帥是什麽意思,剛剛為何不接那隻雪茄!竟然連本帥的話都不聽?你究竟知道些什麽?說!”鄧佩林橫眉冷對,厲聲道。


    柳素衣嚇得直接從凳子上跌了下去,向後一縮,顫聲道:“素衣……不會抽煙呀……”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咽喉,委屈的看著鄧佩林。總之他就咬住是保護嗓子,隻往這一個方向辯解就對了:“這嗓子是素衣的命……可是萬萬不敢有差池的。還望大帥諒解!”


    鄧佩林看他的樣子覺得真假難辨,眼前的這個小人兒是個戲子,做個戲還不簡單?鄧佩林眯著眼道:“不敢有差池?你以為本帥是這麽好糊弄的?哼!”緊接著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素衣怎敢糊弄大帥。”柳素衣垂淚道:“那日染疾讓素衣險些砸了自己的牌子,以至一兩個月都不能上台……那些日子備受自家師弟的冷眼。素衣可再不敢不注意自己的嗓子了……”柳素衣染疾的事情,鄧佩林是知道的。而且柳素衣說的有理有據,外加神態楚楚可憐。讓人心生憐憫,不得不信服。


    鄧佩林還是試探的又問了一句:“但你的師弟,現在可是煙不離口了。”


    “那是他自己作孽!這苦果可不是素衣替他嚐的!”柳素衣憤憤的道。他的心裏倒不是這麽在意邢彩衣,隻不過他表現的越小肚雞腸,便會越讓鄧佩林安心。


    鄧佩林笑了笑,起身走到了柳素衣身前,一伸手:“罷了!起來吧!”


    柳素衣識相的將手搭了上去,站起身來。抹去眼角的淚跡,小心翼翼的道:“那大帥不會再疑心素衣了?”


    鄧佩林笑道:“不疑心了……”說著便推著柳素衣的後背,往門外走去,臨出門前對他的耳畔低聲道:“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給你做!”


    柳素衣一驚:“什麽事?”


    鄧佩林也沒說話,直到兩個人上了車。柳素衣這才發現,原來孫副官一直在車上等著呢。


    鄧佩林依舊將柳素衣擁在懷裏,悠悠道:“你記住,有些事情我告訴你的,你就當我沒告訴你。我沒告訴你的,你也不要問。”


    “素衣知道了……”


    【第九十四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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