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7破冰之旅（十一）等待
“到底是什麽‘大問題’？”
提賽的目光從對麵的舍館移回，看著李巍說道：“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尚不能確定將要來到圖薩羅的維洛元究竟是哪一個。”
“這是什麽意思？”李巍奇怪道，“他們難道有多個元？就算是這樣，來的是第一還是第二元，區別也不大吧？”
“不，區別很大……”提賽有些同情地看著李巍，“因為維洛人正在選舉他們的新總統，而兩個傳統大黨之間正為選戰廝殺得熱火朝天。”
“那……這和我的事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曾經或許是沒有，不過現在……”提賽的神色裏平添了一分凝重，也使得李巍頓時緊張了起來。
“殿下，您就別賣關子了！”
“好吧。”提賽點頭，“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在二十天前，我收到了一個在維洛人的政治團體裏的朋友寄來的一份資料……”
李巍知道提賽的手段，以及.一貫重視情報網絡的習慣，也就很自然地會想到，提賽所說的這個“朋友”，十之**是潛伏在維洛的情報人員或是被收買的維洛人。不過，既然提賽不說，他也不會去問。
此時就聽提賽接著說道：
“那些資料裏，有不少關於近期維.洛總統競選選戰的實錄，其中，傳統保守的執政黨“維洛人黨”提出了向瓦斯台複仇，不惜一切奪回對瓦斯台的控製權。而最大的在野黨，也是“維洛人黨”最大競爭對手的“維洛未來社會黨”，卻提出應當充分尊重瓦斯台十億居民，尤其是三億維洛裔的人權，不宜采用武力方式，他們主張以談判和向銀河聯盟提請仲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話說到這，李巍何嚐不明白.生在維洛境內的這場選戰對於自己此番結盟之旅成敗的意義所在？
一旦保守但對瓦斯台充滿敵意的現執政黨再一.次拿到總統大權，那李巍的結盟計劃自然困難重重；如果是提倡尊重瓦斯台居民利益的“維洛未來社會黨”如果得勢，那新的維洛總統必然會認真考慮結盟一事，甚至在圖薩羅期間與李巍簽下什麽協定也說不準。
不過，這種機會的大小和贏麵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自己隻能老老實實在一旁作壁上觀苦等結果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
見李巍緊皺眉頭，提賽便也從旁勸道：“這其實也.不算是什麽決定性的因素……畢竟，你的結盟計劃對維洛人也是有用的，現在就看他們會如何衡量實際利益得失與仇恨、麵子之間的關係了。[]”
“我倒不是擔心.執政黨拿到總統連任的話會直接拒絕我的善意……”李巍歎口氣道，“我真正擔心的事，這種政黨之爭會衍生出一些不正當的行為，最終直接影響到我們。”
“影響到我們？”這下，輪到提賽迷惑不已了。
“沒錯！殿下你想想看，假如是穆羅殿下這樣的人物，在選戰失利後，又得知新總統在和我會麵，商量和解甚至結盟的消息，那麽他會怎麽做？”
提賽畢竟也並非愚鈍的人，經李巍這麽一說，他也立刻省悟：“我懂了！你是想說，選戰失利的一方可能會在圖薩羅安插人手，從中破壞你同維洛人的協商接觸，使得談判破裂，雙方關係進一步惡化甚至直接催生出一場戰爭。而這樣的話，也就等於給了新總統一個下馬威，上任伊始就讓國家進入戰爭狀態……這可不是個出色的政治人物應該給人民留下的印象。是這樣吧？”
“基本是這個意思……不過，我想的都沒有您考慮的這麽細致。”
“那是因為你提醒了我，讓我想起來以前聽說過的一些事。其實類似的情形，在很多國家都曾經生過。你要知道，這也是我們巴雷亞羅帝國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我們的臣民都忠於皇室和各地的大貴族領主，因為他們相信，在這個國家，信奉星門教的上層貴族們是能夠體恤人民的……而事實上，我們也一直做得很出色。所以說，我們從來都認為帝國製並不比共和製落後和缺乏公平。”
提賽的這番言語顯得頗為自傲。不過，他的確有如此自傲的資格，巴雷亞羅的赫赫威名在整個銀河係都是稍有匹敵的。
“殿下……”李巍轉臉望向提賽，“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在瓦斯台實行了共和製而沒有效仿巴雷亞羅有些看法，不過，這並不是我認為哪種製度更先進更合理。”
提賽的旁敲側擊，李巍聽得很明白，而在提賽麵前，他並不想做個見風使舵的人，也就索性把話挑明了來說。
“嗯，我明白了，不過這個話題就不必再深究下去了……還是說回你自己的事情好了。”提賽卻似乎有意避開這個可能在兩人之間產生分歧的爭議性話題。[.超多好看小說]
“好的，殿下。”李巍稍一躬身，點頭應道。
“等維洛選戰結束的這段時間，你有什麽打算？”提賽又問。
“這個……”李巍一時還真沒什麽想法，畢竟他也是剛剛才得知生在維洛人當中的一場選戰竟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結盟計劃。
“如果沒什麽具體打算的話，不如……”提賽皺眉考慮了片刻，“不如這樣吧，我先帶你私下裏和教宗見見麵？”
“和教宗……見麵？”李巍驚訝不已。
“沒錯。”
“您不是在說笑吧？”
“我像是在說笑的樣子？”
“呃……您不板起臉來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開玩笑。”
“那你是需要我黑著臉來告訴你這些？”
“……”
=====
李巍一行人很快便被安排住進了提賽的舍館二樓臨近維洛舍館一側的幾個房間裏。
提賽的舍館，是整個禮賓區安保最嚴密的地方，於是，那八個精挑細選出來的衛兵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實質工作可做。李巍也覺得八人整天毫無意義地跟著自己有些乏味，便幹脆下令讓他們各自休息，養足精神。
誰料，這八人所謂的休息，竟然隻是將李巍身邊隨身護衛的人數由四人減為兩人，使得大家多了點輪換休息的時間而已。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整天呆在我的房間裏呢？”李巍實在忍不住，摘下虛幻電影互動觀影頭盔，朝立柱一般聳立在自己麵前的老四和老八抱怨道。
老四和老八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刻朝門口挪動了幾米，距離李巍也就遠了不少。
“我說的不夠明白嗎？我是希望你們兩個不要神經兮兮地在這種地方還貼身護衛……你們可以閃人了！”
“抱歉，元帥大人，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希望您可以體諒。”
老四說得讓李巍不忍拒絕。
“好吧，那就體諒體諒你們……”李巍無奈地抓了抓頭，“可誰能體諒我呢？”
“他們的做法很對！”
冷不防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什麽人？”李巍喊。
能夠自己開門進來的人，理應不是外人，但為什麽這個聲音卻又完全陌生？李巍有些不明白。
“別動！”老四和老八一齊拔槍指向剛剛走進套間臥室裏的陌生男子。
“你是誰？”李巍警惕的盯著來人。
“你猜猜看？”
來人的回答讓人很無語。
李巍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號人――全身似乎就罩了一層材質粗糙的作戰服的此人，色是淡金色，而麵龐則近似於山羊麵目的派瑞德人，隻少了一對犄角而已，身形看起來並無特異。
“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輕舉妄動！”老四再度出警告，因為他覺對方在抬胳膊。
“別緊張……我隻是要告訴你們的頭兒一個答案而已。”
說罷，那人再次抬起胳膊，伸手到鬢角處，慢慢摸索了一陣，忽然“滋――”的一聲，幹脆利落地從臉上揭下一層皮來。
“肯帕？！”李巍大為詫異。
嘩啦~門外湧進來一群人。
原來，潘和另外六個衛兵早就得知肯帕回來的消息，不過，為了給無趣單調的舍館內生活增添點特別的氣氛，也為了給李巍一個驚喜，他們才讓肯帕把剛才在潘等人麵前做過的開場再重複一遍。
“這化妝術真是絕了！”李巍興衝衝來到肯帕身邊，搶過他手裏的麵具皮，又在肯帕那頭淡金色頭上撥弄了一陣，並用力拉扯了幾下，疼得肯帕齜牙咧嘴。
“這假也太逼真了吧？！”李巍讚賞道。
“這是真的！”肯帕頭皮上的疼痛緩解了少許，立刻作出聲明。
“你染了？也不對啊……質似乎很不同了。”李巍表示懷疑。
“不，這並非染。”肯帕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隻筆式遙控，調整了筆帽內一個旋鈕後，再猛地甩了甩頭，一頭淡金色瞬間回複為了他天然的顏色。
“這太有意思了……是納米機器人的傑作？”李巍猜測問。
“沒錯。”肯帕立即點頭，“圖薩羅雖然是教廷，但也是在巴雷亞羅帝國勢力範圍內的，這裏的納米技術展也相當驚人了。這些偽裝人麵、輕鬆改變色質的方法，都是依托高精度納米技術的應用才能誕生的。”
“你這樣子出現……我看，你是有什麽話要告訴吧？”李巍忽然省悟。
“還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肯帕微笑著歎口氣說。
“潘，立刻布置一下這間房，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和獨立的環境！”李巍立刻吩咐。
“明白！”
不到三分鍾時間，李巍這間套房主臥室立刻成為了一個屏蔽任何對外交互信號的絕對信息安全領域。
雖然這裏是監控和防衛嚴密的巴雷亞羅帝國專屬舍館，但卻也並不代表沒有人可以滲透進來。李巍的謹慎，並不算是過分緊張。
“好了，肯帕，你可以說說你最近的經曆，和你要用這種方式來見麵的原因了。”
“嗯……事情是這樣的……”
=====
提賽風風火火的作風依然沒變……這是李巍幾天來的切身體會。就在提賽承諾過要安排他與教宗見麵之後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來自教宗的親筆書函，邀請他在當天晚上參加教廷的一個內部晚宴。
星門教的教義，一切都以其主神“星空之神”的諸多箴語、**為核心，而按照教會的傳統，夜晚觀測星象，向星空禱祝祈福，是信眾們與神靈最好的交流方式，於是，觀星和祝禱儀式之前的這一餐晚宴便顯得尤為重要。
受邀出席教廷的晚宴――這對任何一個星門教普通教眾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更何況是一個尚未正式皈依的教外人士？
可以說，教宗這是給了李巍天大的麵子。當然，這麵子毫無疑問是靠提賽和教宗的特殊關係才能有的。
星門教與巴雷亞羅帝國密不可分的關係再次得到印證。
收到邀請函的李巍頭疼了一個下午。
由於並非信眾，李巍對教會晚宴和祝禱儀式上的禮儀一無所知，更是不知該如何麵對教宗這個教義裏明確指定為星空之神在現世的代理人。
“那可是教宗啊……活的神明……”
李巍少有地對一件事如此沒有自信。
讓他去銀河聯盟總部代表大會上去言，他絕對可以麵不改色；然而，麵對一位真正的宗教領袖時，李巍卻很是茫然。
盡管潘和肯帕等人都在勸他，並在努力搜羅一切有關星門教重大儀式和場合的禮儀常識，以便讓李巍臨時死記硬背一些，以免到時出糗。
現在，李巍出糗就等於瓦斯台出糗，這是大家都無法接受的。
大家的勸解和協助讓李巍的局促和不安漸漸消退，在熟悉了一些教會晚宴的規矩後，李巍也對教會禮儀的理解加深了不少。他現，其實星門教的禮儀同俗世的巴雷亞羅帝國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或者可以說，巴雷亞羅帝國曆代皇帝規定和繼承的諸般禮儀，很多原本就來自於星門教。
“這就是國教的力量麽……”
“到底是什麽‘大問題’？”
提賽的目光從對麵的舍館移回，看著李巍說道：“因為到目前為止，我們尚不能確定將要來到圖薩羅的維洛元究竟是哪一個。”
“這是什麽意思？”李巍奇怪道，“他們難道有多個元？就算是這樣，來的是第一還是第二元，區別也不大吧？”
“不，區別很大……”提賽有些同情地看著李巍，“因為維洛人正在選舉他們的新總統，而兩個傳統大黨之間正為選戰廝殺得熱火朝天。”
“那……這和我的事有什麽必然聯係嗎？”
“曾經或許是沒有，不過現在……”提賽的神色裏平添了一分凝重，也使得李巍頓時緊張了起來。
“殿下，您就別賣關子了！”
“好吧。”提賽點頭，“事情是這樣的，大概在二十天前，我收到了一個在維洛人的政治團體裏的朋友寄來的一份資料……”
李巍知道提賽的手段，以及.一貫重視情報網絡的習慣，也就很自然地會想到，提賽所說的這個“朋友”，十之**是潛伏在維洛的情報人員或是被收買的維洛人。不過，既然提賽不說，他也不會去問。
此時就聽提賽接著說道：
“那些資料裏，有不少關於近期維.洛總統競選選戰的實錄，其中，傳統保守的執政黨“維洛人黨”提出了向瓦斯台複仇，不惜一切奪回對瓦斯台的控製權。而最大的在野黨，也是“維洛人黨”最大競爭對手的“維洛未來社會黨”，卻提出應當充分尊重瓦斯台十億居民，尤其是三億維洛裔的人權，不宜采用武力方式，他們主張以談判和向銀河聯盟提請仲裁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話說到這，李巍何嚐不明白.生在維洛境內的這場選戰對於自己此番結盟之旅成敗的意義所在？
一旦保守但對瓦斯台充滿敵意的現執政黨再一.次拿到總統大權，那李巍的結盟計劃自然困難重重；如果是提倡尊重瓦斯台居民利益的“維洛未來社會黨”如果得勢，那新的維洛總統必然會認真考慮結盟一事，甚至在圖薩羅期間與李巍簽下什麽協定也說不準。
不過，這種機會的大小和贏麵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自己隻能老老實實在一旁作壁上觀苦等結果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
見李巍緊皺眉頭，提賽便也從旁勸道：“這其實也.不算是什麽決定性的因素……畢竟，你的結盟計劃對維洛人也是有用的，現在就看他們會如何衡量實際利益得失與仇恨、麵子之間的關係了。[]”
“我倒不是擔心.執政黨拿到總統連任的話會直接拒絕我的善意……”李巍歎口氣道，“我真正擔心的事，這種政黨之爭會衍生出一些不正當的行為，最終直接影響到我們。”
“影響到我們？”這下，輪到提賽迷惑不已了。
“沒錯！殿下你想想看，假如是穆羅殿下這樣的人物，在選戰失利後，又得知新總統在和我會麵，商量和解甚至結盟的消息，那麽他會怎麽做？”
提賽畢竟也並非愚鈍的人，經李巍這麽一說，他也立刻省悟：“我懂了！你是想說，選戰失利的一方可能會在圖薩羅安插人手，從中破壞你同維洛人的協商接觸，使得談判破裂，雙方關係進一步惡化甚至直接催生出一場戰爭。而這樣的話，也就等於給了新總統一個下馬威，上任伊始就讓國家進入戰爭狀態……這可不是個出色的政治人物應該給人民留下的印象。是這樣吧？”
“基本是這個意思……不過，我想的都沒有您考慮的這麽細致。”
“那是因為你提醒了我，讓我想起來以前聽說過的一些事。其實類似的情形，在很多國家都曾經生過。你要知道，這也是我們巴雷亞羅帝國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我們的臣民都忠於皇室和各地的大貴族領主，因為他們相信，在這個國家，信奉星門教的上層貴族們是能夠體恤人民的……而事實上，我們也一直做得很出色。所以說，我們從來都認為帝國製並不比共和製落後和缺乏公平。”
提賽的這番言語顯得頗為自傲。不過，他的確有如此自傲的資格，巴雷亞羅的赫赫威名在整個銀河係都是稍有匹敵的。
“殿下……”李巍轉臉望向提賽，“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在瓦斯台實行了共和製而沒有效仿巴雷亞羅有些看法，不過，這並不是我認為哪種製度更先進更合理。”
提賽的旁敲側擊，李巍聽得很明白，而在提賽麵前，他並不想做個見風使舵的人，也就索性把話挑明了來說。
“嗯，我明白了，不過這個話題就不必再深究下去了……還是說回你自己的事情好了。”提賽卻似乎有意避開這個可能在兩人之間產生分歧的爭議性話題。[.超多好看小說]
“好的，殿下。”李巍稍一躬身，點頭應道。
“等維洛選戰結束的這段時間，你有什麽打算？”提賽又問。
“這個……”李巍一時還真沒什麽想法，畢竟他也是剛剛才得知生在維洛人當中的一場選戰竟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結盟計劃。
“如果沒什麽具體打算的話，不如……”提賽皺眉考慮了片刻，“不如這樣吧，我先帶你私下裏和教宗見見麵？”
“和教宗……見麵？”李巍驚訝不已。
“沒錯。”
“您不是在說笑吧？”
“我像是在說笑的樣子？”
“呃……您不板起臉來說話的時候，都像是在開玩笑。”
“那你是需要我黑著臉來告訴你這些？”
“……”
=====
李巍一行人很快便被安排住進了提賽的舍館二樓臨近維洛舍館一側的幾個房間裏。
提賽的舍館，是整個禮賓區安保最嚴密的地方，於是，那八個精挑細選出來的衛兵在這裏並沒有什麽實質工作可做。李巍也覺得八人整天毫無意義地跟著自己有些乏味，便幹脆下令讓他們各自休息，養足精神。
誰料，這八人所謂的休息，竟然隻是將李巍身邊隨身護衛的人數由四人減為兩人，使得大家多了點輪換休息的時間而已。
“我說，你們能不能不要整天呆在我的房間裏呢？”李巍實在忍不住，摘下虛幻電影互動觀影頭盔，朝立柱一般聳立在自己麵前的老四和老八抱怨道。
老四和老八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刻朝門口挪動了幾米，距離李巍也就遠了不少。
“我說的不夠明白嗎？我是希望你們兩個不要神經兮兮地在這種地方還貼身護衛……你們可以閃人了！”
“抱歉，元帥大人，我們有我們的職責……希望您可以體諒。”
老四說得讓李巍不忍拒絕。
“好吧，那就體諒體諒你們……”李巍無奈地抓了抓頭，“可誰能體諒我呢？”
“他們的做法很對！”
冷不防一個陌生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什麽人？”李巍喊。
能夠自己開門進來的人，理應不是外人，但為什麽這個聲音卻又完全陌生？李巍有些不明白。
“別動！”老四和老八一齊拔槍指向剛剛走進套間臥室裏的陌生男子。
“你是誰？”李巍警惕的盯著來人。
“你猜猜看？”
來人的回答讓人很無語。
李巍仔細打量了一番，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號人――全身似乎就罩了一層材質粗糙的作戰服的此人，色是淡金色，而麵龐則近似於山羊麵目的派瑞德人，隻少了一對犄角而已，身形看起來並無特異。
“最後警告你一次，不要輕舉妄動！”老四再度出警告，因為他覺對方在抬胳膊。
“別緊張……我隻是要告訴你們的頭兒一個答案而已。”
說罷，那人再次抬起胳膊，伸手到鬢角處，慢慢摸索了一陣，忽然“滋――”的一聲，幹脆利落地從臉上揭下一層皮來。
“肯帕？！”李巍大為詫異。
嘩啦~門外湧進來一群人。
原來，潘和另外六個衛兵早就得知肯帕回來的消息，不過，為了給無趣單調的舍館內生活增添點特別的氣氛，也為了給李巍一個驚喜，他們才讓肯帕把剛才在潘等人麵前做過的開場再重複一遍。
“這化妝術真是絕了！”李巍興衝衝來到肯帕身邊，搶過他手裏的麵具皮，又在肯帕那頭淡金色頭上撥弄了一陣，並用力拉扯了幾下，疼得肯帕齜牙咧嘴。
“這假也太逼真了吧？！”李巍讚賞道。
“這是真的！”肯帕頭皮上的疼痛緩解了少許，立刻作出聲明。
“你染了？也不對啊……質似乎很不同了。”李巍表示懷疑。
“不，這並非染。”肯帕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隻筆式遙控，調整了筆帽內一個旋鈕後，再猛地甩了甩頭，一頭淡金色瞬間回複為了他天然的顏色。
“這太有意思了……是納米機器人的傑作？”李巍猜測問。
“沒錯。”肯帕立即點頭，“圖薩羅雖然是教廷，但也是在巴雷亞羅帝國勢力範圍內的，這裏的納米技術展也相當驚人了。這些偽裝人麵、輕鬆改變色質的方法，都是依托高精度納米技術的應用才能誕生的。”
“你這樣子出現……我看，你是有什麽話要告訴吧？”李巍忽然省悟。
“還真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肯帕微笑著歎口氣說。
“潘，立刻布置一下這間房，我需要一個絕對安全和獨立的環境！”李巍立刻吩咐。
“明白！”
不到三分鍾時間，李巍這間套房主臥室立刻成為了一個屏蔽任何對外交互信號的絕對信息安全領域。
雖然這裏是監控和防衛嚴密的巴雷亞羅帝國專屬舍館，但卻也並不代表沒有人可以滲透進來。李巍的謹慎，並不算是過分緊張。
“好了，肯帕，你可以說說你最近的經曆，和你要用這種方式來見麵的原因了。”
“嗯……事情是這樣的……”
=====
提賽風風火火的作風依然沒變……這是李巍幾天來的切身體會。就在提賽承諾過要安排他與教宗見麵之後的第二天，他就收到了來自教宗的親筆書函，邀請他在當天晚上參加教廷的一個內部晚宴。
星門教的教義，一切都以其主神“星空之神”的諸多箴語、**為核心，而按照教會的傳統，夜晚觀測星象，向星空禱祝祈福，是信眾們與神靈最好的交流方式，於是，觀星和祝禱儀式之前的這一餐晚宴便顯得尤為重要。
受邀出席教廷的晚宴――這對任何一個星門教普通教眾來說都是莫大的榮耀，更何況是一個尚未正式皈依的教外人士？
可以說，教宗這是給了李巍天大的麵子。當然，這麵子毫無疑問是靠提賽和教宗的特殊關係才能有的。
星門教與巴雷亞羅帝國密不可分的關係再次得到印證。
收到邀請函的李巍頭疼了一個下午。
由於並非信眾，李巍對教會晚宴和祝禱儀式上的禮儀一無所知，更是不知該如何麵對教宗這個教義裏明確指定為星空之神在現世的代理人。
“那可是教宗啊……活的神明……”
李巍少有地對一件事如此沒有自信。
讓他去銀河聯盟總部代表大會上去言，他絕對可以麵不改色；然而，麵對一位真正的宗教領袖時，李巍卻很是茫然。
盡管潘和肯帕等人都在勸他，並在努力搜羅一切有關星門教重大儀式和場合的禮儀常識，以便讓李巍臨時死記硬背一些，以免到時出糗。
現在，李巍出糗就等於瓦斯台出糗，這是大家都無法接受的。
大家的勸解和協助讓李巍的局促和不安漸漸消退，在熟悉了一些教會晚宴的規矩後，李巍也對教會禮儀的理解加深了不少。他現，其實星門教的禮儀同俗世的巴雷亞羅帝國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或者可以說，巴雷亞羅帝國曆代皇帝規定和繼承的諸般禮儀，很多原本就來自於星門教。
“這就是國教的力量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