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血色的圖案,他曾見過。當初執行任務,前往西北地區斬殺一名獨立分子,得到了一本聖經,那本經書的最後一頁,就有這麽一個圖案。這個圖案,方才他就看到了,隻是沒有在意,直到他聽白玄說到古蘭經才猛然想到。


    幾個人都走到圖案麵前,白玄一臉迷茫地問:張大哥,難道這是線索


    張均問沒有回答他,他的眸子凝視圖案。沒多久,佛眼追溯時光,看到了三天前發生的一幕。一道猶如正午陽光的的強光射入道觀,從強光中走出一道人形。


    那人形就站在老道士的麵前,應該是問了一句什麽話。老道士神色堅決地搖頭,導致後者白光激蕩,似乎非常憤怒。而這個時候,老道士卻笑了,一雙瞎了的眼睛居然轉向他站立的方向,這讓他心頭微震。


    白光暴漲,人形一掌按在他的額頭。道人神情痛苦,他的麵前,一團虛幻的光影出現,裏麵有花鳥魚蟲,有山川河流,變幻不定。


    張均心頭震驚,那光影應該就是這個人的精神領域,怎麽一下子就被人拿住了他在用精神領域威脅老道嗎


    老道依然搖頭,這似乎引發了後者的殺機,他伸手一抓,那虛幻的光景就一下就燃燒起來,道士痛苦得渾身抽搐。漸漸的,痛苦變成了解脫,他癲狂大笑,片刻間就氣絕了。


    人形光影拂袖而去,出門時,牆壁上就突然多了這麽一個血色.圖案。畫麵至此終結,張均額頭上冷汗淋漓,剛才的一番窺視居然讓他消耗極大,近乎虛脫。要不是他步入覺空,真力九重,根本就沒辦法看到這一幕。


    老道明顯是神通級人物,就這樣被人輕易擊殺了白色人形是誰回教的高手嗎他為什麽要殺老道士這又和白玄有什麽關係


    疑惑太多了,他找不到答案,卻果決地道:我們走。


    白玄卻不動,道:張大哥,我要為師父下葬。


    張均歎息一聲:這件事你就不要做了,我會讓人處理的。我不能看出太多東西,可我知道你處境非常的危險,能不露麵就不要露麵,我們立刻走


    眾人的心頭都是一驚,不再多說,跟著張均離開。回去的路上,白玄紅著眼睛問:張大哥,我師父是怎麽死的什麽是靈台寂滅


    張均想了想,說:你師父死於非命,殺他的人應該是神通級高手,而且那個人你師父認識。對方應該是想從你師父口中得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可是你的師父閉口不言,那人就下了殺手。


    白玄恨欲狂:我要報仇


    張均皺眉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你甚至不知道誰是凶手,要去哪裏報仇即使你知道對方身份,你鬥得過神通大能嗎


    白玄突然盯著他:張大哥,求你卻教我功夫,我也要成為高手,好給師父報仇


    張均可以理解這少年心中的仇恨,可他卻苦笑起來:神通境太飄渺了,連我都不敢說一定達到,我又怎麽幫你


    楚士奇卻一直在觀察白玄,這時突然說:少門主,不如你就把他帶在身邊吧,說不定他真的有那種資質。


    他雖然不能像張均那樣,看到之前發生過什麽,可也隱約感覺整個事件應該與白玄有關,於是有了這個建議。


    白玄期盼地看著張均,他擔心張均會因為他天煞孤星的身份而嫌棄他,不肯收留,心中非常的緊張。


    張均隻是微微思索了片刻,就笑了笑:好吧,我倒要看看,我這百劫不死之身,是不是扛得住你天煞孤星的克製。


    白玄鬆了口氣,同時心中大為感激。要知道,別人知道他的命格,恐怕連靠近都不敢,更不要說教他功夫了。可這時候楚士奇說話了,他道:一個教,一個學,沒有名分是不行的。少門主,神農門之所以沒落,就是因為門中高手太少的緣故,不如就把他收入神農門,擔任護法之職。


    張均一愣,他看了楚士奇一眼,後者微微點頭。他心中動了一下,於是看向白玄。後者一臉激動,他顯然是期待這個結果。


    張均對此不置可否。中途在酒店休息的時候,套房的大廳裏,白玄突然就跪了下來,大聲道:求張大哥收我為徒,白玄終生不忘大恩大德


    張均凝視著他,緩緩道:如果你能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可以收你為徒。


    白玄決然道:不管什麽條件,我一定做到


    第一,跟我修行之後,十年之內不能尋仇;第二,神農門有嚴格的門規,你必須遵守;第三,我要你隱姓埋名,從今往後不再是白玄,更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你的過去。至於叫什麽,你自己隨便取名。


    白玄聽後,稍微想了想,點頭道:我都答應


    當即,他就拜張均為師。算起來,這是他收的第二個徒弟,如果不包括龍象寺那個小女孩的話。


    張均不是食古不化的人,所以拜師禮非常簡單,白玄拜過三拜之後,就算是他的弟子了。不過,白玄隨後就去找酒店的工作人員,去讓他們準備一桌酒菜。


    他一走,張均就問:士奇,你似乎很希望我收下他


    楚士奇點頭,眼中閃爍著奇光,道:少門主,你難道沒看出他的特別嗎


    張均道:他的體質看上去平平無奇,可總讓人覺得哪裏不對勁。


    楚士奇目光閃爍,道:從小把他養大的老道士,居然是一位神通境的人物。一位神通者,願意把後半生都花費在一個男孩身上,這個男孩會簡單嗎退一步講,就算小孩沒什麽特別,可他一定也擁有非同小可的身份。


    張均其實也想到了這點,他道:把他收入門下,也不知是福是禍,可能給我們神農門招來大麻煩。


    楚士奇笑了:少門主不是早有防備嗎讓他隱藏身份,並且十年內不能複仇,已經把風險降低到最低了。


    張均一笑,道:白玄的師父一直不讓他修煉,這一點很奇怪,等到了晚上,我會試試他的資質。


    楚士奇問:少門主打算傳他什麽功法


    就練太清罡氣吧,如果他連太清罡氣都不能修煉,那就證明此生沒有複仇的機會,不如就平平安安當個普通人,過一輩子。他道。


    到了晚上,一行人吃過酒菜。期間,歐陽寧靜開白玄玩笑,非要讓白玄叫他一聲師叔。因為現在白玄稱張均師父,而他卻叫張均張大哥,輩分一下就錯開了。


    白玄當然是死活不肯叫她師叔的,其實他心中明白,這是歐陽寧靜故意逗弄他,希望他能忘記悲傷,所以他心裏是非常感激的。


    晚餐結束後,張均把白玄叫到房間,對他道:你的身上沒半點修為,為師今晚就傳你修煉的法門。


    白玄頓時興奮起來,支起了耳朵聽。


    張均以前指點過很多人修煉,還教了一個哈迪出來,加上他的佛眼透視,可謂是這方麵的專家了,傳授的方法循序漸進,非常精準。可教了沒多久,他就被深深地震撼了。


    從當他傳授白玄如何聽血,他當時就表示可以做到。而兩個多小時後,他已經可以搬血了,而且是用太清罡氣的法門搬血。


    由於太清罡氣的太高,入門就是外罡,因此張均自行設計了一套練血練勁的的法門,讓白玄去修煉。這種練法,完全是根據太清罡氣來的,難度之高,遠超一般的功法。


    可就算是這樣,到了白天的時候,白玄就已經練出了明勁。他一拳打出去,就能打得空氣啪得一聲脆響,其領悟能力之強,體質提升之快,讓張均為之震撼。


    他一直壓抑著心中的震驚,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異常。同時,他暗中觀察著白玄身體的變化,從而得到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結論。從聽血開始,白玄的身體就在不斷變化,以適應練功的狀態。


    這種變化是內部的,非常隱蔽,卻瞞不過張均的眼睛,他看得真真切切。這種情況他從未見到過,甚至連瘋道人給的望氣術中都沒有記載。不過他可以確定,白玄的資質還在哈迪之上,恐怕隻有兒子張宗元能夠與他相提並論。


    天亮的時候,白玄興奮地在房間裏打著拳法。這拳法也是張均自創的,融匯百家之長,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非常適合白玄的修煉。對於這樣的天才,修行上如果又能專精的話,前途不可限量。


    白玄並不知道,他修煉的一招一式,都是張均苦心為他打造的,難度之高,連他這個當師父的都覺得太過分了。而白玄也確實感覺到了困難,不像一開始那麽順了。


    練完一趟拳後,他興奮地問:師父,我練得行不行


    張均板著臉,道:馬馬虎虎,勉強過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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