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根一時間滿臉驚訝,拿過唐宇手中的玉牌看了看,卻根本沒有看出任何異樣,為何就能價值千萬呢?


    “上好的和田玉,雲紋似是明代的,上麵這字……我懂了!果然,絕對值得上千萬啊,若遇到真正的有緣人,甚至能賣出兩千萬到三千萬!”孫老根震驚的說道。


    “哼,現在明白了吧,算了,既然都答應了,那就給他,你徒弟,也算是沒流到外麵去,一般人我至少要賣他兩千萬!”劉老四輕哼一聲說道,隨即將煙掐滅,再次續上了一根,吧嗒吧嗒抽起來。


    唐宇此時心裏更加確定方鼎的事情是個誤會,因為能輕易送出千萬寶貝的人,是不會坑那百十來萬的,更何況還是老朋友。


    此時仔細看起手中玉牌,這塊牌呈橢圓形,長約8厘米,寬也有6、7厘米,正麵上雕聚雲紋,下刻‘錦衣衛指揮使書海’八字;背麵四周雕六螭,中刻‘正統十六年九月吉日’九字。


    沒錯,這東西,正是大名鼎鼎的明朝錦衣衛令牌,而又因為低級錦衣衛令牌乃是獸牙製成,而且當時的錦衣衛被江湖人士稱為朝廷爪牙,所以這令牌被稱為牙牌!


    這枚牙牌乃是玉質,因為它屬於錦衣衛指揮使,主人名為書海,孫老根所說的有緣人,便是姓名與書海相同或對應的人,如果遇到,那的確能超出本來更高的價格賣出去。


    也正是因為這東西太牛逼,又是這屋裏寶光最強、最貴的東西,所以唐宇才會選擇,如果劉老四不給,那唐宇能看出這人不咋地,因為他說話不算數,如果給了,唐宇就算是白得了,而且也確定了方鼎的性質。


    現在見劉老四這麽說,唐宇到不好意思收了,價值千萬,卻憑空手下,這不是唐宇的性格,於是微笑道,“四叔,這東西太貴重了,我換一件,您別推辭,我一會還有事情跟您說。”


    見劉老四要說話,唐宇開口攔住他,並將牙牌交還給店裏的那個年輕服務員,隨意的在這個展櫃裏選起來,每一件都過手看看再放回去,最後隻拿了一件銅錢模樣的玉佩,這東西也有寶光,但卻要弱了很多,幾乎微不顯化,應該是個清代的東西。


    “就這個吧,也挺好。”唐宇微笑道。


    “你小子!這麽個破玩意最多也就幾千塊錢!放在錦衣衛的牙牌不要,不要你咋不孝敬你師父我呢!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孫老根見唐宇如此,頓時吹胡子瞪眼,差點上去和唐宇拚命。


    “哈哈,好!有眼界,有氣魄,是個好孩子!可惜入了孫小膽門下,否則跟著四叔去尋脈,絕對有前途!”劉老四猛地站起身來,大笑著說道,看向唐宇時,滿眼欣賞!


    “少說廢話,小宇實在,你別欺負他,說吧,這差價怎麽算,我們師徒可不是吃虧來的,你要是不給補,那方鼎的尾款我可不給你!”孫老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耍起了無賴。


    “師父,我要和四叔說的,正是這件事。”唐宇說著,便將身上的背包取下來,放下了展櫃上。


    一旁那個年輕的服務員也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哦?方鼎嗎?”劉老四疑惑道。


    “正是,四叔和師父是老朋友,我相信這其中可能有誤會,您二位過來看。”唐宇打開背包,將方鼎露出來,開口道。


    孫老根和劉老四對視一眼,上前來隨意看了方鼎兩眼,轉頭看向唐宇,都是滿臉疑惑。


    “您二位都是鑒定的行家,這方鼎上的問題不大,難道您二位沒仔細看過這方鼎嗎?”唐宇也是有些疑惑的說道。


    聽他一說,兩人頓時麵色一變,他們都聽出唐宇的話中之意,那就是方鼎有問題啊!


    “不可能,這戰國鼎是我親手帶回來的,要說有錯,我不相信,”劉老四擺擺手,滿臉不信的說道,而後轉頭對孫老根道,“再說昨天你足足看了十分鍾,我就是能看錯,你還能看錯!”劉老四話語中帶著對老朋友濃濃的信任。


    “我再看看。”孫老根相信自己三人都不會有錯,皺眉看向方鼎。


    不到一分鍾,孫老根臉色越來越黑,猛地抬頭道,“老四,這玩意年代不對啊!”


    “怎麽?”劉老四一聽直接把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碾了一腳,這才伸手直接抓起方鼎,青銅器,雖然不大,但也有三四十斤,而這劉老四卻一隻手抓了起來,這一幕看的唐宇眼前一亮!


    “我看不出來,你快說說!”劉老四看了一會,轉頭對著孫老根道。


    “這玩意乍一看是戰國時期的,但實際卻是明清的東西,隻是被人重新做舊了。”孫老根沉聲說道。


    聽到孫老根的話,劉老四頓時臉色鐵青,抬頭疑惑道,“昨天你沒看出來?”


    “這個鼎,和昨天的絕對不是一個,雖然看上去一模一樣,但我敢肯定,不是一個。”孫老根點頭道。


    “從我店裏帶走,你也不可能被掉包,那是怎麽回事?”劉老四皺眉道。


    正在這時,旁邊的年輕服務員道,“老板,或許就是孫師傅拿回去之後被人掉包的,孫師傅,您仔細想想,這一夜,您都守在方鼎旁嗎?”


    孫老根一愣,隨即緩緩搖頭,道,“昨夜的確放在珠寶行了,要這麽說,倒是有可能在我那裏被掉包了,老四你等我,我回去看看監控!”


    說著孫老根轉身就要往回走,但此時唐宇卻突然開口道,“師父,先等等,您和四叔回憶一下,在店裏交易的時候,這方鼎可曾離開過你們的視線?”


    “這位先生,您是什麽意思?難道您想說方鼎還是在店裏被掉包的嗎?這未免太可笑了吧!”年輕服務員不屑道。


    “四叔,想到了嗎?”唐宇根本沒管年輕服務員的話,開口問道。


    劉老四仔細想了一下,不敢確定的開口道,“似乎是有那麽一刻,好像是……”


    “是在包裝的時候!”孫老根猛地開口說道。


    唐宇微微一笑,指著服務員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當時是這位拿走去包裝的吧!”


    “恩?”


    一瞬間,兩位老人同時看向服務員。


    “你別血口噴人!我都在店裏工作一年了,怎麽可能偷東西,老板,您是知道的,我手腳向來幹淨!而且我和您昨夜都睡在這裏,我可都沒出過群寶堂!”服務員怒喝唐宇一聲,轉頭看向劉老四,焦急的說道。


    “四叔,後麵還有房間?”唐宇問道。


    “有一個,昨夜他在裏麵睡的,夜裏冷,我根本睡不著,就在外麵抽煙來著。”劉老四道。


    唐宇轉身直接向後麵走去,同時用出了聚寶瞳,而他還沒走幾步,就忽然停下了,看著地上一個圓筒木凳皺了皺眉,而後猛地一拳砸去!


    砰地一聲,木凳瞬間粉碎,而裏麵,一個四足一耳的方鼎赫然出現!


    “這是!”


    劉老四和孫老根同時驚呼一聲,快步走了過來。


    唐宇一把將木屑中的方鼎拿出,交給劉老四,而其拿著兩個鼎一對比,完全愣在原地。


    分毫不差,一模一樣!


    “這怎麽可能!”劉老四滿眼震驚的說道。


    “那就得問他了!”唐宇伸手指著一旁呆若木雞的年輕服務員道。


    劉老四猛地轉頭看去,滿臉陰沉,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喝道,“王才,說!”


    “老板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服務員麵色驚恐,不斷往門口方向退去。


    但剛剛退後兩步,卻突然撞在了唐宇身上,原來被幾人忽略的唐宇,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轉到了門口!


    “死在我劉老四手裏的人不少,你最好說實話!”劉老四眯著眼睛,渾身透著凶悍的氣勢。


    撲通!


    這王才竟然直接跪在地上,滿臉煞白,冷汗流出,焦急道,“老板,不是我……”


    “我知道不是你,做舊古董技術要求極高,根本不是你能做到的,說吧,你背後是誰?”唐宇淡然開口。


    “是誰很重要嗎!”


    正在此時,群寶堂外突然傳出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唐宇幾人皺眉望去,卻見胳膊上纏著繃帶的豐源站在門外,而在他身後,還有方莉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在看到那老者的瞬間,孫老根眼中猛地出現了一股冷光,濃烈到極致變作了恨意!


    不過緊接著孫老根露出了笑容,開口道,“我當是誰在坑我,原來是堂堂華夏收藏協會的副會長大人,我真是榮幸,能讓你們這麽大費周章的布局!”


    “為了你?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不過是個廢人,窩在東海苟延殘喘而已!”方莉滿臉不屑的開口道。


    “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突然那頭發花白的老者開口了,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顯然之前那個聲音,也是此人發出的。


    此時唐宇的目光也集中在這老者身上,他知道這人應該就是華夏收藏協會的副會長,方莉的師父,丘淩海!


    而這一刻那跪在地上的服務員王才跌跌撞撞的跑出門去,直接撲到在方莉身前,哀求道,“方小姐,您救救我!劉老四瘋了,他竟然要殺我!我可是為了您才這麽做的!”


    “廢物,滾!”方莉厭惡的將其一腳踢開,冷然喝道。


    “我滾!我滾!老板,不是我做的,是她,都是她讓我做的!”王才說著便向著古玩街一邊跑去。


    唐宇皺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感覺,這次的事情,或許是為了對付孫老根,但這些人的算計中,一定帶了自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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