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笠原家族因禮法嚴明、嚴格而著稱於世。


    禮儀、弓馬術、煎茶道、弓道...都有涉及。


    第一任祖先距今已有700多年的曆史。


    當代第32任宗主小笠原町,是小笠原時清範士的長子。


    “本以為小笠原老師這裏的學習會很緊張,但沒想到這麽放鬆啊。”


    “放鬆是放鬆,但你明白老師說的呼吸方法沒?”


    “沒有,但小笠原老師拉弓的時候讓我去摸摸他手臂上的肌肉,真的是放鬆狀態!而我們一拉弓肌肉就繃得死死的,很僵硬。”


    “唉,真想不明白究竟老師是怎麽做到的。”


    一天半的時間,對於弓道部的成員來說,大多都無意義的浪費了。


    上杉櫂平靜地看著小溪澄澈的水麵,聆聽夜蟬的鳴叫。


    “上杉,你的烤肉。”


    “感謝。”


    上杉櫂接過烤肉,一邊注視溪水打在石頭上濺起的水花,一邊吃起燒烤來。


    “上杉同學為什麽不一起烤肉?”桜井風子抱著一堆蔬菜走來,坐在冷冰冰的緒方淺香旁。


    “啊,學姐還不知道嗎?上杉學長這種時候就隻能坐著。”千歲真依烤著蔬菜說。


    “隻能坐著?”


    “對啊,上次大家吃過一次學長的烤肉,都被齁住了——不是鹽太多,就是烤的太幹,完全沒有食物的樣子。”


    “欸,不應該啊,烤肉這種東西不是隨便烤烤,金黃金黃的時候就可以了嗎?”桜井風子臨時有事沒有參加上次的聚餐。


    聽到幾個女生的談話,平田政信笑了一下,“用心體會食材的性質,就像修習弓道一樣,要帶著平靜的心烤肉,心地混亂的人做飯都帶有情緒的毒素。”


    管井英義吃一口烤串上的鹿肉,瞥他一眼,“你認為上杉的心境沒有你平嗎?”


    平田政信扶著腦袋笑,“哈哈,從射箭和弓道上來說,確實比我厲害。”


    千歲真依手中翻動蔬菜,在火紅木炭的灼燒下,滋滋作響。


    她抬起好看的眉頭說,“所以平田學長剛才那句話就是騙人的咯?”


    “騙人...不至於吧,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千歲真依忽然想到什麽,“從網上看到的?”


    平田政信笑了笑,“沒錯。”


    千歲真依“咦~”的一聲,“平田學長的話完全不可信。”


    上杉櫂聽他們討論自己,默默吃完烤肉架上一半的鹿肉。


    似乎是找不到話題,大家就一直圍繞“上杉為什麽做不來飯”展開討論。


    最終,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問本人。


    “學長,為什麽啊?”


    “問我?”上杉櫂順順肚皮,“大概是沒必要吧,不想去學。”


    實際是他的料理從一開始就固定到-10,到-9後完全提升不動。


    “嗯,主要就是懶。”思索一下後,他又補充一句。


    一直不說話但和眾人坐在一起的緒方淺香開口說:“他有妹妹給他做飯,當然不需要去學什麽料理。”


    妹妹指的就是小花火。


    弓道部的大家有時會拿這事兒來調侃他。


    誰叫他亂說關係?


    上杉櫂莫名覺得她話裏有話,忽然想起她也有個妹妹。


    “花火醬?”


    聽到花丸花火,千歲真依突然感慨一句,“啊~學長怎麽不把花火醬帶過來一起合宿啊,弓道部隻有三個女生,緒方學姐又不喜歡說話,好無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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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不是弓道部的。”


    上杉櫂其實也想帶花丸花火一起來,但奈何限製太多,也沒什麽理由。


    總不能讓她過來隻是看著大家訓練吧。


    搖搖頭,他放棄這個想法,還是在泡溫泉的時候跟她聊一下天算了。


    ——————


    沒有女朋友在身邊的日子是很枯燥的。


    第三天,訓練到下午的眾人還是沒有把握住呼吸節奏的訣竅,都對此悶悶不已。


    “問題會出在什麽地方,大家思考過沒有?”


    一身潔白弓道服的小笠原時清範士背著雙手,從古板的樣貌能看出他年輕時的嚴肅和認真。


    弓道部的成員大多麵麵相覷,臉上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學了兩天還沒有一點領悟,羞愧心甚至使得他們認為自己不是學弓道這塊的料。


    杉田漱平安靜坐在一旁,沒有出聲。


    “上杉你是怎麽覺得的?”小笠原時清突然轉頭問他,弓道部成員們全都齊刷刷地看向他。


    ——要是花火處於這種情況一定會壓力倍增,但上杉櫂對於眾人的視線不以為然。


    “太過認真了吧。”


    大家對他的這一句話,不求甚解。


    太過認真是什麽意思?認真學習鑽研難道不好嗎?


    “就是這個意思。”


    小笠原時清範士卻出乎意料的笑了起來,然後麵向弓道場內跪坐的眾人。


    “這兩天的訓練,我看到了大家的努力,看到了很高的熱情。”


    “對我的話很刻苦的鑽研、學習,但你們知道為什麽說你們太過認真了嗎?”


    小笠原時清緩緩轉身,拿起架立上,自己那把用了許多年的竹弓,然後空拉弓弦。


    手臂像是沒有用氣力一樣輕鬆。


    “拉弓的時候要注意什麽?動作、姿勢、位置、詰合、呼吸。”


    “——這幾個動作都在相輔相成,但你們這幾天訓練隻注意到了什麽?”


    “呼吸,就隻有呼吸。”


    “你們在使勁想它是怎麽辦到的,怎麽樣能有像我那樣富有節奏和韻律,你們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呼吸上來,就好像你們沒有別的其他事可做。”


    小笠原時清放下了弓,環視恍然大悟般的眾人。


    “射箭的時候,可不止呼吸這一樣工作。”


    “至於為什麽我直到現在才說出你們的問題,引用「弓聖」阿波研造的一句話——”


    “要是一開始就指明問題,他就不能使你們信服呼吸練習對你所起的某種決定性的作用。正像落水後,你得通過自身的努力吃一點苦頭,然後才願意抓住他人拋給你的救生圈。”


    “而這個救生圈,在你的腦海裏就會無比的清晰。”


    “射一箭,畢生力。”


    “請記住這一句話。”


    接下來的幾天,參加團隊賽與個人賽的幾人開始了地獄般的訓練。


    合宿的最後一天。


    在這片竹林道場,修習一周的五個人,開始向這位悉心教導他們的小笠原範士,展現一齊的射型。


    澄澈的碧藍天空,搖曳的簌簌翠竹,輝映著少年們響徹雲霄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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