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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管全國農業命脈的組織自然掌握一條近乎於壟斷的生產銷售線路。


    他們權利極大,資金雄厚。


    發放貸款幫助農民務農的同時,也承包蔬果出產到配送銷售等一係列強製服務。


    買方和賣方的渠道都掌控在他們手裏。


    能控製市場價的他們,又當運動員,又當裁判員。


    低價收購,高價賣出,隨意進行兩頭壓榨。


    ——————


    在此之後,兩人買完菜之後一同回家。


    順路在沿途的全家便利店買了個「巧克力香蕉可麗餅」。


    花丸花火會拿出她隨身帶的小辣椒一起吃,上杉櫂也不知道這是種什麽怪味。


    她看起來吃得倒挺舒服的,好奇詢問她也隻說是甜辣甜辣的味道,很有幸福感。


    一起走在靜謐的回家小道上,上杉櫂能感受到小花火一直有意無意在往自己身邊靠近。


    聽說在相合傘下,互有情愫的人都會在心理和行動上,對彼此產生親近的效果。


    上杉櫂看一眼穿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


    “今天晚上...?”


    花丸花火雙手捧著加辣椒的可麗餅,咬一口後羞澀的點頭。


    “嗯...”


    拐過這個轉角,便看到了兩人熟悉的家。


    “你那邊,還是我那邊?”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後,心照不宣。


    上杉櫂帶著手提超市袋子的她,拐向自己的家門口。


    小院內有些剛開沒多久的月季經受不住風雨的摧殘,變得暗淡無光。


    上杉櫂倒不討厭梅雨季,而是他的一些花,很討厭梅雨季。


    轉角,便看到了上杉家的屋簷。


    不過回家的兩人卻駐足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


    冷雨敲打房屋的聲音持續湧入耳畔,上杉家門口的蹲著一個無聊到用手指撥弄石板縫裏的雜草,發鬢有著掛耳染的黑發少女。


    黑發少女身旁放有被打濕的旅行包,一個莫名其妙的長方形袋子。


    她嘴裏叼著棒棒糖,很快就發現站在外麵的兩人,抬頭的時候順手拔掉一根雜草,語氣慵懶地對兩人對他們倆揮了揮草。


    “喲,回來了啊。”


    “......”


    ——————


    冷雨也吹不走夏日潮濕的氣息。


    花丸花火準備好茶水,端到上杉汐和上杉櫂的麵前,然後繼續去廚房裏做菜。


    熱茶騰起的氣息朦朧了眼,發鬢淺藍的上杉汐看一眼在廚房忙裏忙外的花丸花火,一改之前慵懶的神態,好奇地問:


    “阿櫂,你們......”


    “未婚妻。”


    “喔~~”


    上杉汐很是驚訝,好一陣才消化這個信息,端著茶杯斜他一眼,“你不是不喜歡花火丫頭嗎?”


    “誰說的?”


    “你說的。”上杉汐一邊吃棒棒糖一邊喝茶,糖的甜味和茶的清苦中和在口腔,奇異的怪。


    她忍不住撇撇嘴,但又再喝上一口。


    上杉櫂側頭看她一眼,“我什麽時候說過了?”


    “阿櫂、阿櫂!”


    “你喜歡說謊汐姐我是知道的。”


    上杉汐放下茶杯一口咬掉棒棒糖,咯嘣聲清脆響亮,“小時候看著又懶又蠢,但汐姐明白你比誰都精明。”


    “我那隻是懶而已。”上杉櫂為自己辯解一句。


    “阿櫂、阿櫂!”


    “你又說謊了。”


    上杉汐搖晃著手中的被咬扁的白色棒棍,悠哉悠哉說:“你說自己懶,那就是過得很不錯的意思,今天謊話連篇啊。”


    說完,她一手靠著桌子,盯著客廳外的雨好一會兒,像是在從過往的黑白畫麵撥弄出記憶一樣。


    “爺爺都沒少被你忽悠。”


    “合理的休憩而已。”


    上杉櫂看到她靠手的慵懶側臉裏心有所想,“爺爺那邊沒事吧?”


    “爺爺...”


    上杉汐歎了口氣,撐臉的手撥弄淺藍的發鬢。


    “肯定是有事我才會躲來這邊啦。”


    “那麽嚴重?”


    “嘛,比你想的要輕一些,主要是以防萬一。”


    上杉汐說,語氣認真到懶惰,輕微浮動的發絲有一種奇異的錯亂感。


    “不過侵吞天國的家夥們兩頭壓榨,爺爺那麽大的一塊果園,他們什麽事做不出來?”


    “明明爺爺種的橘子那麽好,一直沒有電話投訴,最近卻多了起來,還有人說去年的橘子導致他今天拉肚子了,真是蠢啊。”


    “......”


    “算了算了,爺爺做的決定隻有他自己才改的了,希望一切順利吧。”


    上杉汐伸出另一隻手的食指,視線緊鎖它胡亂搖動起來。


    上杉櫂一直覺得她這些奇奇怪怪的動作沒什麽意義。


    不過食指伴隨花火花火煎菜的聲音很快就指向了他。


    上杉汐咚的一聲下巴抵在桌子上,黑色的發絲向兩邊延伸,淺藍色的鬢角依舊顯眼。


    不疼嗎?


    上杉櫂忍不住想。


    上杉汐眼睛看起來完全沒有精神樣子地說:


    “說著說著就說歪了,阿櫂果然還是這麽厲害。”


    “很正常的聊天。”


    指向他的手指變成了無力吊垂的晃手。


    “不不不,明明剛才還在說你和花火的事情,一下子就跳爺爺那邊去了。”


    看著他的臉,沒有精神的眼稍微集中了些。


    “阿櫂,這麽多年沒見,你長得很帥了啊。”


    “勉勉強強。”上杉櫂謙虛一句。


    “沒少吸引女孩子吧?”


    “汐姐想說些什麽?”


    趴在桌子上的上杉汐向廚房那邊側了側頭,說:“我沒算錯的話,花火才15歲吧,居然就成阿櫂你的未婚妻了。”


    “你不是花言巧語在欺騙無知少女的感情吧?”


    “真心的。”上杉櫂自認為是這樣。


    上杉汐“咦~”了一聲:


    “明明以前一直還和我說小花火是你的妹妹。”


    “汐姐不是說我喜歡說謊嗎?這就是了。”上杉櫂抿一口花火泡的熱茶,騰騰熱氣模糊了他的麵容。


    “不,那時候你可不是說謊。”


    白淨的雙頰,端正的容姿,很少露出的小虎牙,淺藍色的掛耳染,上杉汐沒有精神的眼睛始終如一,一切特征結合起來又讓她看起來像一位三無美少女。


    ——她的容貌更多來自於她不幸辭世的媽媽。


    “嘛,不過你說‘是真心’也不是說謊。”


    “汐姐什麽時候會這技能了?”


    “什麽什麽技能,被你騙的多了而已,從你眼睛我就能看出你是不是說謊。”


    花丸花火已經做好了菜,端著盤子從廚房走來。


    上杉櫂不能理解為什麽她能從自己的眼睛看出來是不是說謊。


    “汐姐能不能告訴我一下你識破我謊言的經驗?”


    “可以啊。”普通隨和的語氣。


    眼角的餘光看到花丸花火走來,上杉汐從趴的姿勢改為了坐的姿勢,接過花火送來的盤子。


    將盤子放在桌上後,她繼續對上杉櫂說:


    “你說謊的時候眼神會有一種認真回答的感覺,說實話和被冤枉的時候眼神就變得漫不經心。”


    “嗯...”


    上杉櫂開始認真思考她的話,真的會這樣?


    花丸花火舀完三碗飯後,在他的身旁坐下,並對對麵的上杉汐含笑點頭:“汐姐姐。”


    上杉汐也對她回以一個不怎麽會出現的笑:“花火醬又可愛了這麽多啊,辛苦辛苦,不像我隻會躲在這裏偷懶。”


    “汐姐姐是客人,請不要這麽說。”


    花丸花火沒有意識到,她的這句話很有種家庭主婦的味道。


    “......”


    上杉汐看上杉櫂的眼神變化了些,瞳孔深邃凝聚:


    “阿櫂~”


    “嗯?”


    “真的,沒問題吧?”


    上杉櫂沒能會悟她的意思:“什麽沒問題?”


    “你。”


    “我?我怎麽了?”


    “你沒有欺負小花火吧?”


    “......”


    上杉櫂本來想說沒有的,但想了想還是改一下口,“普遍來說,沒有。”


    “汐姐姐為什麽會這麽問?”花丸花火將裝白米飯的碗端正在麵前說。


    “沒什麽。”


    上杉汐又回到了那幅正常卻又不正常的樣子。


    ——————


    上杉汐是上杉櫂的堂姐,二伯上杉次郎的女兒。


    以前暑假上杉櫂回老家時就經常與她見麵。


    由於上杉家和花丸家雙方母親比較親密的關係,所以花丸家有時也會跟著去愛媛縣旅遊。


    一來二去,幾人就成了熟識。


    六月中旬,東京持續梅雨,家裏不少東西都要順出來翻一翻。


    小花火已經做了很多個晴天娃娃掛在兩家的窗簷上。


    “小花火想當晴女?”


    上午的房間,雜亂平鋪的衣服。


    “不想。”


    “有讓天空可以放晴的能力不是很美好?”


    “櫂君如果說的是陽菜醬的那種,就不行。”


    收拾完房間的兩人坐在床邊,一齊觀看百葉窗外似乎要將整個東京都掩蓋的陰滾滾梅雨。


    花丸花火的雙腿在床邊上下晃蕩著,纖細的裸足有著十四五歲少女細嫩的質感。


    嘴裏輕哼著歌,懷中抱著上杉送給她的鯊魚玩偶,愛不釋手。


    她一直是個很嫻靜的女孩子,但有時開心的話,就會讓她整個人出落得十分空靈。


    這時候,任何人都想要接近這位不染纖塵的少女。


    “喜歡嗎?”


    “嗯。”


    喜愛程度,溢言於行。


    上杉櫂就不得不感歎一句,這所謂深得女孩子歡心,是有多“深得”。


    時刻都帶著它,晚上睡覺的時候都要在兩人之間站有一席之地。


    咚咚...


    敲門聲。


    提著幾件自己衣物的上杉汐打開了門。


    “阿櫂,我這衣物沒地方放了。”


    “衣櫃不夠你放嗎?”上杉櫂說。


    “不夠啦不夠啦。”上杉汐說。


    “疊起來放箱子裏。”


    “好主意,”上杉汐稱讚一句,“但我箱子也擠滿了。”


    “超容量的衣服你是怎麽帶過來的?”


    “最近幾天你們上學,我又買了幾件。”


    上杉汐看一眼坐在床頭靠窗的兩人,“放阿櫂衣櫃裏吧,反正阿櫂你衣服不多。”


    “隨便。”


    上杉櫂倒是無所謂。


    花丸花火晃蕩在床邊的小腳丫就沒有停過。


    “汐姐姐...不去上學嗎?”


    “怎麽不去啊,來這裏一半就是為了上學。”


    本以為男孩子的衣櫃會亂糟糟的,但沒想到幹淨得格外用心嘛。


    上杉汐將自己的衣服疊好,放進上杉櫂空餘的櫃子裏。


    上杉櫂一直不知道這位堂姐準備就讀哪所高中,神越是進不來了,學費昂貴不說,不接受中途轉校生。


    “汐姐姐是要讀哪所高中啊?”花丸花火問。


    “神崎越戶高等私立學園。”上杉汐關上抽屜說,“就是你們那所學校啦。”


    “......”


    安靜一秒。


    上杉櫂忍不住問:“汐姐家不是缺錢嗎?怎麽還來讀神越?況且神越好像是不接受轉校生的。”


    “你說的都沒錯。”


    上杉汐站起來,淺藍色的發鬢顯眼矚目,她拍拍手說,“我們家缺錢也是真的,不過神越不收我學費,我不就來了?”


    特事特辦,上杉櫂知道神越不交學費的學生,大多就是各種運動社團裏的特招生。


    他們負責參加比賽,打響學校的知名度。


    上杉櫂在上次的弓道比賽中就獲益不菲。


    那兩個莫名其妙中途冒出來記者,他們的報社居然是做《高中弓道雜誌報刊》的,很有名。


    巴拉巴拉把他吹的天花亂墜,說什麽天才中的天才,不世の流星,擁有同輩不可逾越的天賦。


    中二、太中二了。


    羞恥到他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弓道界的那些高中生們還信以為真,弄得他很是煩躁。


    不過名氣出來了,神越這所精明的私立學校就會開始展現他掙錢的本質。


    ——下學期給他減免學費。


    神越似乎有想在體育競技這方麵,與禦知高中有所抗衡。


    “汐姐是特招生?”


    “有什麽好驚訝的,”上杉汐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麽氣質,“我劍道可是很強的。”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半閉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眼睛,單手插腰,身體微微前傾說:


    “你沒關注我比賽?”


    “我又不懂劍道,關注它幹什麽。”上杉櫂指的是以前。


    上杉汐黑色的長發如細柳般沉落,隻不過前麵多了兩簇淺藍色。


    “劍道是重點?重點是我好不好,我還特意提醒過你。你汐姐的比賽都不關注?虧我在小時候還那麽照顧你。”


    “嗯,照顧我吃橘子。”上杉櫂麵無表情說。


    花丸花火一聽到吃橘子,也想起以前上杉汐招待他們吃橘子時的樣子。


    不同於現在時刻慵懶的語氣,她那時候非常自信精神,很有大姐頭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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