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上杉櫂才晃晃悠悠的來到家門口。


    偷偷穿衣服再偷偷溜出去,確實有點麻煩。


    剛打開門,就被一柄竹刀攔住了去路。


    “怎麽現在才回來?”


    上杉櫂看一眼擋在自己胸口的竹刀先革,說:


    “十公裏,不知不覺就跑遠了,回來的時候懶得跑,走回來的。”


    “這是什麽隨便想的臨時理由?你懶的話不會坐電車回來?”


    “在外麵吃碗拉麵就沒錢了。”


    “什麽麵館?”


    “Sugakiya拉麵。”


    “吃這家你還沒錢?”


    “窮,畢竟我200萬円都沒了。”


    上杉汐凝眸看他的眼睛,很隨意的光,不是說謊。


    “行吧。”


    她放下竹刀,黑色的長發已經紮成了幹淨利落的馬尾,唯有一簇淺藍發鬢懸垂在臉旁,翩然靈妍。


    盡管眼眸慵懶無神,但也掩蓋不住她精致到犯規的容貌。


    每次看到堂姐臉龐的隱約輪廓,上杉櫂就能回想起那位沒見過多少次便溘然辭世的伯母。


    以前她還笑著招待過他與花火幾人,和藹可親的。


    上杉汐將竹刀立在腿邊,又從包裏摸出一個棒棒糖,撕開包裝袋後放進嘴裏說:


    “我也沒有其他意思,就是阿櫂你大早上的不見了,有些莫名其妙。”


    “那時候都九點了,晨跑很奇怪?”


    上杉汐修長的左腿頂著胯,右手撐在杵地麵的竹刀上:“奇怪的不是時間,而是你會晨跑這件事情。”


    “以前也有人說過我晨跑很奇怪,現在他人已經不見了。”


    “?”


    這句話讓上杉汐有些愕然,“什麽意思?”


    “他回國了。”


    說完上杉櫂又補充幾個字,“留學生。”


    “......”


    上杉汐對他的這個冷笑話報以白眼,“我還以為你對那個人做了什麽,原來他隻是回國啊。”


    “不然汐姐以為我會做什麽?我...”


    “停停停,你快別說了,話題又給你帶偏了,我跟你說啊.....”


    上杉櫂視線轉向另一邊。


    屋門口旁邊的小院子裏,藤蔓爬滿圍牆的月季已經被雨水衝散了花瓣,淒慘的樣子遠比落入路邊水溝的麵包更加糟糕。


    上杉夫婦和小花火正在打理他的花,順帶把裏屋大大小小的花盆搬出來曬太陽。


    修剪花枝時,小花火與上杉太太有說有笑的。


    未婚妻這麽快就開始和家裏人其樂融融了?


    不過小花火從小就很受自己爸媽歡迎。


    反正兩人待在一塊,他們對她遠比對自己好。


    “阿櫂!阿櫂!有沒有在聽?”


    上杉汐半閉澄澈透亮的眼眸,拿著棒棒糖在他的眼前不停晃悠。


    “沒有。”上杉櫂回頭說。


    “唉,說了大半天,結果你一個字都沒聽進去?”歎氣的樣子,讓上杉汐本就懶散的神態看起來更加無奈。


    “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很正常。”


    “總是走神也算正常?”


    上杉汐後靠著牆,超短褲下的雪白大腿讓她的身材顯得修長靚眼,淺藍的掛耳染又讓她黑亮的秀發不顯單調。


    臉龐更是精雕細琢勾勒出來的優美線條。


    就是那對好看的寶藍色眼眸一直沒什麽精神,一直給人漫不經心的感覺。


    她隨手將竹刀插進靠牆的傘筒裏,神情散漫地說:


    “要不要我總結下剛才說的內容?”


    “最好如此。”


    上杉櫂又走神了,他看到小花火“哢嚓一聲”,不小心剪掉一株月季的絕好花芽。


    明明剪掉下麵嫁接的野薔薇的根蘖就好了啊!


    心髒迅速抽動一下,又重歸平靜。


    上杉汐知道他在看花丸花火,繼續說:“我的意思是阿櫂你也太不負責了。”


    “不負責什麽?”上杉櫂回頭問。


    上杉汐右手托住掂捏棒棒糖的左手,上下搖晃說:


    “晚上花火在你的房間對吧。”


    “嗯。”上杉櫂大概知道汐姐想說什麽,“我什麽都沒有做。”


    “信你?”


    上杉汐已經懶得去看他的眼睛辨別是否說謊,“而且看花火醬起床後什麽事都沒有,阿櫂你顯然也不是第一次了。”


    “?”


    話題怎麽就歪成這樣了?


    上杉櫂剛想開口,上杉汐就從門後拿出另一隻竹刀,直接扔給他。


    “聽花火說你最近在學習劍道,先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剩下的話之後再說。”


    然後她就走出玄關,轉角踏入他種有花花朵朵的小院內。


    提刀的背影沒什麽氣質,但卻有種隨意的莫名壓力。


    上杉櫂記得以前的上杉汐,好像就是劍道五段了吧。


    ————————


    上杉家的小院雖不如九十家的花園那般清幽雍容,但也是綠藤爬滿了牆院。


    作為花牆的月季在這等季節更是競相爭妍,交融交長。


    就是被梅雨洗刷過後有些淒慘罷了。


    “又不戴護具?”上杉櫂手捏一個孤零零的竹刀說。


    上杉爸爸在另一邊饒有興致地觀看兩人比試。


    小花火和上杉太太做中午飯去了,等會兒隔壁花丸太太也要過來。


    “不是我不戴,而是你家沒有。”


    上杉汐即使握著刀,也是那種散漫的語氣,“況且你都沒戴護具,我怎麽好意思戴?”


    嘴裏叼著尚未吃完的棒棒糖,竹刀在手中隨意的胡亂揮舞幾下。


    “狀態還行吧。”


    然後一口咬碎糖果,上杉汐雙手握住竹刀的柄革,迅速將其舉置頭頂上方,右腳向前跨出,兩前臂成八字形。


    刀偏右,刀尖斜立。


    這是標準的雙手上段持刀姿勢。


    “準備好了沒有?”


    完成備戰姿態的上杉汐眼眸依舊慵懶至極,完全不像是修習劍道之人。


    但上杉櫂不是劍道菜鳥,經過嶽父大人的調教,明白汐姐的架勢並非擺設。


    不過她居然是采用上段持刀,而不是最穩妥的中段持刀。


    像這種猛攻用的上段姿勢的確適合對付他,但也會因為太過積極而導致破綻頻出。


    因為手腕、胴部、咽喉都暴露在明處,極易受到攻擊。


    上段持刀屬於放棄防守的激烈進攻起始架勢。


    對付比自己實力低的菜鳥最好用。


    以前嶽父就用這種架勢起手連續猛攻重劈,大喊“麵!麵!麵!麵!麵!”氣勢足的把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不過現在這種招式可沒那麽容易對付他了。


    攻守一致方可無往不利!!


    上杉櫂雙手中段持刀,刀尖指向她懶散的左眼,腳步成守勢,同時護住自己的胴、麵、喉部。


    采用最好對付上段進攻的技巧“待中懸”——抓住時機伺機反擊,一擊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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