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碼完...馬上......)


    氣氛有點僵硬。


    上杉櫂站在不說話的倆姐妹身前,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該說點安慰的話。


    似乎想要說又說不出的感覺。


    如果是小花火在麵前這個樣子,他還可以拉過來攬在懷裏抱抱,說些讓她安心點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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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個小蘿莉......


    “你們要不要喝一杯咖啡?”


    千愛依和愛依都同時看向他。


    上杉櫂本來是想給她們做點好吃的,但自己這手藝......怕是愛依不願吃下去。


    拿得出手的,也隻有在英國學的咖啡了。


    “哥哥,咖啡很苦的。”愛依像是用提醒一般的語氣向他說,好似說得他不知道一般。


    “咖啡當然苦,可食品的味道不止有甜。”


    “可是,咖啡就是苦的。”


    行吧,上杉櫂放棄講什麽聽起來十分文藝的大道理。


    苦就是苦啊,小孩子就喜歡甜的。


    “那我們幫你們泡奶咖吧,花火也喜歡喝這個。”


    千愛依:“加牛奶的咖啡...?”


    “沒喝過嗎?”上杉櫂問。


    愛依和千愛依都紛紛搖頭,齊說沒有。


    其實她倆連咖啡都沒有喝過。


    咖啡這東西距離人們的生活說近也不近吧,至少很多人十多年來還沒嚐試過咖啡。


    現代可能並非如此,倆姐妹沒喝過,一是因為聽說很苦,二是她們的母親從不帶她們嚐試過。


    愛依抬起臉,仰麵看他:“nini(哥哥),還是跟我喝牛奶吧。”


    “你害怕了?”


    “對呀,害怕了。”


    很有愛依風格的坦率承認。


    麵對激將法可以毫不猶豫地順承下去。


    估計這小蘿莉以後能把男人溜在手心裏團團轉。


    “我、我很想喝一下。”


    “欸,姐姐,你確定嗎?”


    “沒什麽不好的吧。”


    “那可是咖啡,咖啡哦!”愛依在姐姐麵前用兩隻小胳膊比劃了一個圓,像是在訴說什麽怪獸。


    可能這樣加上肢體語言會讓咖啡看起非常可怕。


    “加了牛奶的話,就不會苦了...吧......”千愛依不確定地說。


    這是小孩子的世界,上杉櫂有時會想起這個年紀,花火那時候懵懵懂懂地跟在自己身邊,對一切都富有好奇心。


    想詢問一切,但又害怕問多了他不開心,悶頭悶腦地當個小跟班。


    “喝喝就知道了。”


    ......


    上杉櫂的包裏有咖啡豆,那本來是給教授準備的,現在他出差去了,自然暫時擱置。


    小蘿莉家裏有製作咖啡的工具,但沒人用過,看起來需要稍微清洗一下。


    這應該是買這套房子時自帶的廚衛工具。


    上杉櫂打算自己動手,千愛依卻站在跟前說她可以幫幫忙,然後就拿過用具到水槽那邊清洗。


    愛依看見姐姐在忙碌,也沒有幫忙的意思,反而想吃甜點,偷偷摸摸地靠近冰箱。


    被發現後撅著嘴離開了廚房。


    “大哥哥。”


    “嗯,謝謝。”


    上杉櫂從千愛姬手裏接過咖啡器具,隨即開始準備。


    她們都喜歡吃甜的,自己這豆子又是意豆,還是做兩杯奶味重的卡布奇諾。


    他開始動手,千愛姬在一旁新奇地看著。


    一道道工序後,他開始弄奶泡上的拉花。


    “想要什麽樣子的?”


    “...啊?”


    “就是圖案樣式,說一個你喜歡的。”


    “樣式...”千愛依思考片刻後對他說,“姬金魚草可以嗎?”


    “可以。”


    上杉櫂在腦海裏回想姬金魚草的樣式,解構好起手位置後,開始動手。


    姬金魚草,枝葉柔細,白色花冠沿著綠莖輪生。


    為了不讓拉花顯示出寶塔樣的呆板,他特意從側麵構圖,讓花朵像是被風吹動一般。


    “好厲害!”千愛依沒想到還能在杯子裏的泡泡上畫畫。


    “愛依喜歡什麽?”上杉櫂開始準備另外一杯。


    “雉尾花。”


    “嗯。”上杉櫂又開始動手拉花。


    “大哥哥好像什麽都知道啊......”


    “對花朵了解過一些而已。”


    拉花完工,上杉櫂讓千愛依把兩杯咖啡都端到客廳,愛依反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頭發也垂在了地上。


    “啊,咖啡來了。”


    半個小時後,事實證明他的奶咖還不錯,倆姐妹都很喜歡。


    嘴上沾上了奶泡,愛依都要用舌頭去把它舔掉。


    上杉櫂看了眼手表,近7點。


    “好了,我也該走了。”


    “欸,哥哥就要走了嗎?”


    “差不多了,該回去了。”


    愛依剛才這話,上杉櫂覺得自己好像聽過。


    到了玄關,兩個小蘿莉都站在屋前來送他。


    千愛依:“大哥哥還會再來嗎?”


    “你們來我那裏也行啊。”


    “承、承蒙您的照顧了!”千愛依彎下了細小的腰,很誠懇地感謝,“明明我和愛依才應該招待哥哥的。”


    “說這麽正式做什麽,隻是兩杯咖啡而已。”


    愛依:“咖啡很好喝哦!”


    “剛才你不是還很怕嗎?”上杉櫂對兩個小女孩微笑一下,“走了。”


    “路上小心!”


    道別多多少少都是有點不安,上杉櫂幫她們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也看見她們仍注視著自己。


    隻有年幼姐姐和妹妹的家庭又能有多少溫暖呢?


    僅僅是兩杯咖啡就能換來她們的喜歡與感激。


    這種卑微,簡直和花火小時候一模一樣,明明隻需要一點關心,她們就能過的很幸福。


    可為什麽沒有人願意去更加關注她們一些。


    梅雨綿綿,天空的光經過烏雲的掩蓋儼然變得昏昏暗暗。


    上杉櫂撐著傘走在東京都內的繁華街道,濕了雨的地麵反射出霓虹燈的光彩,行走在這裏的每個人都像是孤獨的,看似燈火絢爛的城市下,其實全是孤獨與遺忘。


    誰都逃不過。


    回了家,上杉櫂用鑰匙打開門,將沾水的傘放進角落的傘筒裏,換好鞋走向一樓的客廳。


    燈光是亮的,走廊還飄蕩有飯菜的香味。


    向著踏著腳下的光源,就能在拐角口看見花丸花火坐在桌子前等待他回家。


    飯菜騰著熱氣,新鮮到清晰。


    上杉櫂看見她坐在凳子上望向窗外的樣子,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描述現在的心情。


    隻知道她的臉龐很明亮,那份美麗,如火樹銀花般燦爛。


    花丸花火從窗外的雨收回目光,發現了剛走過來的上杉櫂,眨了眨眼睛說:


    “櫂君回來了,為什麽不喊一聲?”


    “好讓你出門歡迎我回家?”


    “不可以嗎?”


    “隻是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什麽?”花丸花火沒能理解。


    上杉櫂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看見她看向自己的可愛麵龐,也遺忘了怎樣解釋。


    “沒什麽,你就當成我的瘋言瘋語吧。”他低下頭,注視自己麵前擺放好的碗筷。


    “櫂君。”


    上杉櫂聽見她弱氣的聲音,轉過頭,立馬被她軟軟的唇給點了嘴。


    等反應過來時,發現她明潤的繽紫色眼眸在看著自己。


    都說眉眼傳情,隻有當真真麵對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內心是有多麽的喜歡。


    “櫂君...今天也可...可以......”花丸花火紅著臉說,純白的衣服襯托出鎖骨,小手夾在雙腿中間。


    上杉櫂微笑說:“學壞了?”


    “學壞了...?花火...花火是說晚上可以一起洗澡......”


    “這有什麽區別嗎?”


    “區別...區別就是櫂君不能亂摸......”


    “都一起洗澡了,到時候就不是花火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花丸花火害怕他會做壞壞的事情,到時候自己又羞又窘迫,“那、那還是不要一起洗了吧......”


    “這可不行,你剛剛答應了我。”


    “要是壞掉了怎麽辦...櫂君就見不到花火了......”


    “放寬心,不會的。”


    ————————


    今早起床,上杉櫂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問題。


    見到花火對自己的好,總是會想些不好的事情。


    在想她不見了怎麽辦,老了之後先行一步怎麽辦,她突然生病出車禍了怎麽辦。


    自己到時候應該怎麽做?


    《飛屋環遊記》裏的開頭五分鍾,描繪了主人公夫妻從童年到成婚,到中年,到老年的溫馨一生。


    年老後,妻子艾麗先離主人公卡爾而去,從教堂回來,卡爾麵對艾麗的遺像,在他們生活了一生的房子裏悲傷地說:“艾麗,我該怎麽辦?”


    他很擔心自己到了那種地步,到時候隻能枯坐在房間裏,抱著畫像上發灰的燦爛笑顏默默緬懷。


    所以動畫裏的卡爾無論有多麽頑固,他都能理解,讚同,甚至迫切希望卡爾可以那麽做。


    承載了一生記憶的房子,怎麽可能舍棄掉。


    花丸花火的體質不怎麽好,淋個雨回來洗澡仍會感冒,愛依倆姐妹都不這樣。


    如此這般想到,上杉櫂決定拉著花火去晨跑。


    ——————


    (改後即刪......)


    東京下午十三點三十九分的街頭。


    冷雨,灑滿了一張張高樓夾縫間行走的透明傘麵。


    “歡迎光臨7天便利店。”


    “嗨,承惠300円。”


    “先生,從9月開始,塑料袋就要收錢了哦,這是找您的190円,請您收好。”


    “感謝您的光顧,歡迎您的下次光臨。”


    出了便利店,下巴已經長滿胡渣的上杉櫂獨自撐著傘,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點打落傘麵的耳語,冰涼地充斥著渾身上下。


    上杉櫂沒有太多反應,任由這種寒氣侵襲自己的身體,繼續行走在被雨天濕濡的東京街頭。


    他手提裝有兩個杯麵的透明塑料袋,接通了電話。


    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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