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煒知道,現在必須要行動了,否則,要麽是黃建平說出來,方榆和他都不跑不掉,要麽是黃建平送命,這兩種情況,都是李煒不願意看到的。


    他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發現酒吧的老板也在人群中索索發抖,他集中精神注意了他一會,立即有了一個計劃。


    斷電!


    現在雖然是大白天,但酒吧為了隔音,四麵全部是封閉的,白天也必須用電提供光源。酒吧的電源總閘就在樓梯下麵。


    李煒拍拍方榆說:“我已經想到了救大家的辦法,你就伏在這兒別動,記住了沒,無論發生什麽,你那兒都別去。”


    方榆淚眼婆娑地點點著。


    李煒貓著腰,在周圍沙發的掩護下,悄悄朝樓梯口跑去。跑過一個酒桌時,隨手抓了一瓶酒。


    還好,這會兒歹徒和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黃建平他們那兒,誰也沒有留意到李煒的行動。


    李煒閃到樓梯下,一瓶砸碎電閘箱上的玻璃,伸手拉下電閘,酒吧裏頓時一片黑暗。


    “怎麽回事?”隻聽大個子吼道。


    “可能是跳閘了吧。”


    “阿鍾,去把電送上。”大個子說。


    二樓樓梯口有一個歹徒應了一聲,順著樓梯走下來。李煒提著酒瓶,躲在樓梯旁,他雖然一點也看不見,卻能準確地感覺到一個叫阿鍾的歹徒摸索著向樓梯旁走來。


    歹徒剛走到樓梯口,李煒奮力一瓶砸在歹徒的頭上,歹徒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李煒摸索著奪過他的手槍,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怕歹徒們過來合上電閘,提起酒瓶在電盤上一陣亂砸,將電閘徹底砸壞,這才拿著槍從樓梯下走出來。


    他知道,今天來的都是金三角大毒梟的馬仔,必須將他們五個都幹掉,否則,被他們纏上,將一世不是安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出來。他將意念調動到限,精神力緩緩自近向遠漫開,開始在人群中尋找另外四個歹徒。


    他感覺到,在自己左邊三四米遠的地方,有一個叫黃毛的歹徒,他緩緩地走過去,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黃毛。”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黃毛雖然手中有槍,也深深陷入恐懼之中,聽到有人叫他,未辯聲音真假,便應了一聲。


    隻聽“乒”地一聲脆響,黃毛隻覺得腦門上有一絲灼熱的感覺,就軟軟倒下了。


    大個子聽到槍聲知道出事了,恐慌地叫:“發生了什麽事?”


    “不知道,好像是黃毛那邊的槍聲,不會是槍走火了吧。”一個歹徒說,“黃毛,黃……”


    他還沒叫完,隻覺得腦後一片灼熱,同時聽到“乒”地一聲貼著耳朵響起,他這才知道,黃毛並不是槍走火了,是和自己被人殺了。


    “到底怎麽回事?黃毛、阿狼、阿秦、阿鍾”大個子向槍聲方向衝過去,歇斯底裏地喊。


    “大哥,他們都死啦,我們都要死在這兒啦。”阿秦帶著哭聲說。


    “阿秦,不要怕,慢慢朝我這邊靠。”大個子強自鎮靜著喊。


    “好,大哥,我過來啦。”


    阿秦剛邁出一步,隻聽旁邊有人歎了口氣在他耳邊說:“對不起啦,鄉黨。”


    同時耳邊傳來一聲槍響,阿秦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個可怕的人,怎麽會是自己的鄉黨呢?


    這一聲槍響,徹底將大個子嚇破了膽,他顫抖著說:“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出來,出來。”


    他舞動著手槍,胡亂朝四周開槍,子彈打在屋頂的鋼架上發出一串串火花。


    “再見,大奔。”突然,身後傳來陰沉的聲音,他一楞之下,尚未及轉身,聽到“啪”地一聲響自腦後,隻覺得一絲灼熱從後腦直貫前額,高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他最後一個念頭是,這個可怕的殺手為何會認識自己呢?


    這聲槍響過後,酒吧裏變得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都乖乖地爬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生怕被流彈射中。


    方榆也乖乖地爬在沙發後的地板上一動不動,耳聽著一聲連一聲槍聲響起,她心裏默默祈禱著:上帝保佑,那個壞蛋千萬不要被子彈射中。(.好看的小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一隻手伸過來拍了她一下,嚇得方榆尖叫一聲就往旁邊爬去。


    “嘿嘿,別怕,是我。”黑暗中那人說。


    “李煒,你還活著。”方榆喜極而泣,從地下躥起來一下就撲入李煒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嚇死我了,剛才的槍聲好嚇人呀。”方榆唔唔哭著說。


    李煒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道:“別怕,別怕,都過去了。”


    方榆不安地問:“那些人都死了嗎?”


    李煒說:“差不多吧,我們快走吧,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方榆應了一聲,李煒拉著她的手,摸索著來到樓梯口,登上二樓,二樓因為有通道口的窗子透光進來,不是很暗了,兩人的目光也漸漸適應了。


    “啊!”方榆看著李煒,突然尖叫了一聲。還好二樓的工作人員都被歹徒趕到了樓下,否則,方榆這一聲尖叫不知道要驚來多少人圍觀。


    李煒滿臉黑線說:“我的方小姐,你又怎麽了啊。”


    方榆指著李煒,後退了幾步說:“你,你,你身上怎麽這麽多……”


    李煒低頭一看,自己身上這件白短袖,已經完全被染成紅色,這才覺得臉上也粘乎乎的,一模,滿臉也是血。


    這也難怪,李煒雖然上大學軍訓時學過開槍,可是真正開槍殺人還是第一次,他怕自己一槍打不死歹徒會被歹徒打死,四槍都是槍口差不多頂著對方的腦袋開的槍,身上不噴滿血才怪。


    李煒想想剛才的驚險場麵,也不由得後怕。


    方榆漸漸從恐懼中恢複過來,關心地說:“你沒受傷吧。”


    李煒說:“沒有,這都是那些杯人的血。”


    李煒打開一間掛著經理牌子的門,還好裏麵是個套房,有臥室,臥室裏還有衛生間,李煒趕忙脫去血衣,洗了個澡,十分仔細地將血跡洗幹淨,看到鏡中的茶壺蓋,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他看到洗漱台上有一隻剃須刀,脆將那個茶胡蓋也剃掉,剃成了個光頭。


    走出衛生間,他發現臥室裏有架衣櫃,打開,裏麵掛滿了各種牌子的男裝,李煒順手取了一套,休閑裝,一穿大小正好合適。


    李煒換衣服的時候,方榆早就衝進衛生間開始洗了。這時隻聽她說:“李煒,你這壞蛋,你給我塗的什麽東西呀,洗不掉啊。”


    李煒哈哈笑道:“鞋油啊,以後見到擦鞋的可要尊重點,就是這普普通通的鞋油救了你一命啊。”


    剛才,李煒帶著方榆和瘦猴去衛生間換衣服的路上,看到衛生間門口就一台擦鞋機,就順手搞了點鞋油做為化妝品給方榆用。


    方榆苦惱地說:“洗不掉可怎麽辦啊。”


    李煒說:“現在不是流行小麥色的皮膚嘛,不用洗啦。”


    方榆說:“我不,這樣出去可怎麽見人啊,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煒逗他說:“你叫我聲哥,我就幫你洗掉。”


    方榆可憐巴巴地看著李煒說:“真的嘛,你可不許騙我。”


    李煒說:“不騙你,如果洗不掉的話,大不了我再叫你姐。”


    這個小魔女竟然乖乖地叫了聲哥。李煒早就發現衛生間的一角放著台洗衣機,上邊有盒洗衣粉,他用手抓了些,放進洗手盆內用水化開,說:“你閉上眼睛,嗆了眼睛我可不負責。”


    方榆乖乖地閉上眼睛,李煒將毛巾沾透洗衣粉水,輕輕在她臉上擦著,鞋油遇到洗衣粉水自然就化開了,李煒雙撩起洗衣粉水,將她的臉衝了兩下,一張白嫩的臉又出現了。


    “看看吧,怎麽樣?”李煒又換過一條幹淨手巾仔粘水仔細將她的臉擦洗了一遍後說。


    方榆擔心地睜開眼一看,興奮地說:“真的行耶。”


    李煒說:“你放水再洗一遍,最好塗上護膚的東西,否則臉一會就會發痛了。”


    “哦。”方榆聽話地自已洗了一遍,看到洗潄台上有一盒男用的護膚品,這時隻有將就的用了。


    方榆翻翻衣櫃,發像裏麵也有兩件女人衣服,也脫掉身上髒巴巴的乞丐裝。


    剛才在衛生間,方榆換衣服時,因為情況急緊,李煒沒有細看,現在,方榆一脫下乞丐裝,身上隻剩下黑色文胸和黑色小角褲,李煒隻覺得眼前一亮,這女孩難道能將那個毒梟的兒子迷得神魂顛倒,這臉蛋,這身材確實美到了極點。


    “看什麽,轉過去,不許看!”


    正在取衣服的方榆感覺到李煒灼熱的目光,不由得大羞,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在男人麵前換衣服呢。


    “有什麽啊,剛才在衛生間已經看過了。”李煒大咧咧地說。


    “還看,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方榆瞪著大眼睛說。


    李煒這才聳聳肓轉過身去。


    方榆換好衣服,李煒將他換下的血衣和方榆換下的衣服團在一起,又來到衛生間,放進馬桶裏,用打火機點燃了,看著它們完全燒成灰燼,用火衝幹淨,這才走出經理室。


    李煒帶著方榆走到通道盡頭,看到到牆上標有安全出口字樣,扭了一個彎,出了一道門,果然看到有一架室外樓梯出現在眼前。


    兩人下了樓梯,看到車水馬龍的街道,突然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現在有手機應該有訊號了,趕緊撥打120吧,也不知道黃建平那小子怎麽樣了。”李煒看著大門依然緊閉的酒吧一眼,憂心忡忡地說。


    方榆聽李煒這麽說,不由得又擔心起朋友來了,忙拔打了120,之後又拔了110報案。


    “等一會警察來了,肯定會問我們,你就說,我們換過脫衣服後,我就帶著你偷偷溜到了二樓,從安全出口逃了出來。”李煒鄭重的叮嚀道。


    今天有很多事解釋不清楚,李煒可不想惹諸多麻煩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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