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廟外麵很暗,看著破敗不堪,推門進去,裏麵卻燈火通明,還經過了簡單裝修,第一進可能是休息的地方,和酒吧的大廳差不多,圍了一圈條椅,西北角有吧台,出售各色煙酒。這裏客人不多,穿黑西裝的服務員倚在吧台上打瞌睡。


    第二進才是賭場,擺了十幾張自動麻將桌,見馬自力領著兩人進來,一個穿西裝紮領帶的人迎上來,馬自力介紹說:“這位是李老板,這位是胡老板,這位是四爺手下的陳五爺”李煒不禁多看了那人幾眼。


    李煒來之前,聽宋所長介紹過黃四的情況,黃四手下有三十幾個馬仔,最能幹的有兩個,一個叫陳長紀,人稱陳五爺,別一個叫翁書政,人稱翁六爺。眼前這人就是陳長紀了?他隻當陳長紀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誰知卻這般溫文儒雅大學教授樣。可見現在國內的流氓也和國際接軌了。


    陳五爺交待了這裏的規矩,就引他們來到東頭一桌前,一小弟自動讓出位子,李煒坐下打牌,胡誌軍站在他身後,給他拎著包。


    李煒手氣不錯,剛上場就胡了一把,贏了一千五,心情大佳,就下了五個平魚。一圈下來麵前便碼了三個磚塊,又下了十個平魚。


    李煒一邊打牌一邊仔細觀察大廳裏的情況,發現這個大廳裏,除了陳五爺以外,還有有五個服務人員,有兩個是真正的給客人服務,另外三個看起來目光犀利,體格健壯。應該就是看場子的,


    這時對麵那個滿臉油汗的家夥罵罵咧咧站起來不打了,剛才站在一旁的小弟自動補上位子,又開始打。


    這個小弟文文弱弱,一言不發,牌技卻相當好,自從他上場,李煒的手氣直轉急下,一圈沒胡一把,他就留了一個心眼,觀察這個小弟,一直跟著他的思路打,幾圈下來,算是不輸不贏。而李煒下手那個胖子就慘了,皮箱裏的錢一紮一紮被掏出來,剛開始的囂張勁一點也沒了,臉上的汗越來越多。終於,那位老哥伸進皮箱裏的手再也拿不出來了,因為裏邊已空空如也。那人臉脹得通紅,汗如雨下。


    “喂,你怎麽回事啊?”對麵的贏家等得不耐煩了。


    “我……我……”胖子說不出話來,光這一把,他就輸了五萬。


    “需要幫忙嗎?”陳五爺不知什麽時候已站在胖子身旁,笑吟吟問


    “我……我……沒錢了”


    “錢不成問題,多少都不成問題,隻要大家玩得盡興。”陳五爺招了下手,一個小弟提來一口大皮箱,打開,箱內碼滿了嶄新的百元大鈔。


    “這……”


    “你需要多少?”陳五爺又問。


    胖子打了二十萬借據,其實隻拿到了十八萬,這裏的規矩,逢十抽一,而且必須在當晚還清,如果過了今晚,就按每天一分的利計息。南記山的二十萬也是這麽借的。


    十八萬還了五萬隻剩下十三萬,沒兩圈就又輸光了。胖子輸紅了眼,又借了五十萬,撐了三圈,還是輸光了。


    “今晚手氣真他媽的臭!”


    胖子嘴裏都囔著,起身不打了,李煒也說有點累,想休息一會。這桌牌局就散了。


    那小弟走過來拍拍李煒和胡誌軍的肩說:“兩位要不要去放鬆一下?”


    李煒正想看看裏麵還有什麽,兩人就跟小弟來到第三進。


    這裏又是另一番氣象,過去可能是和尚們住的僧房,現在卻擠滿了鶯鶯燕燕。中間是大廳,一排沙發上有五六個或坐或躺的小姐,有的穿著背心短褲,有的穿著吊帶超短裙,有一個小姐看著不過十七八歲,麵容清清純純,坐相卻極不雅,斜倚在沙發扶手上,兩腿叉開,短裙湧上去裏邊竟是空空如也,露出一片黑絨絨的物什。(.好看的小說)


    大廳周遭是一間間用紙板隔出的小包房,有的門半開,裏麵傳出男男女女的合奏曲。他娘的,這可是佛門淨地啊,不知佛祖看到這情景,會不會氣得七竅生煙?


    “這裏的小姐可是價廉物美喲。打一炮才五十塊。”小弟介紹說


    李煒和胡誌軍裝做挑選小姐的樣子,在這兒到處轉了一圈,發現這裏就到了廟的最裏端,沒有別的地方了,李煒想出去,又怕引起別人懷疑,就點了那個大叉著腿的小姐,進了東邊包房,胡誌軍則在外麵守著。


    包房非常小,裏麵隻放了一張床,小姐一進房,踢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掀起裙子,一副請君入甕的架式,李煒不理她,掏出手機,發短信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了宋所長,特別叮嚀了有暗哨的地方。


    “喂,你怎麽回事?玩不玩嘛。”小姐躺在床上,半天沒見李煒脫衣,有些不耐煩地說。


    李煒說:“你睡你的,我打牌累了,休息一會。”


    小姐嘟囔道:“叫了姐來,卻不玩,該不是那玩意不中用吧。”


    “閉嘴,老子不會少了你的小費。”李煒抽出一百元塞在她的兩乳間,就手將她的裙子放下來。


    小姐收了錢倒不好意思起來,說:“不想玩也行,要不,我給你做個按摩?”


    李煒決定在這兒等到宋所長他們來,在這包房裏等應該是最穩妥的了,左右無事,便躺在床上,讓小姐給他做按摩。


    女人看到李煒提著一大兜錢,搞女人外麵還有一個小弟站崗,衣著光鮮,氣度不凡,猜他一定是個大老板,就按摩得很用心,說:“大哥,您一看就是有錢人,你幹脆把妹妹包了吧,小妹保證把你待侯得倍兒舒服。”


    “你叫什麽,你在這兒幹了多久了?”李煒心念急轉,要了解這兒的真實情況,這小妞說不定用得著。


    “我叫藍玲,來這兒一個月了,靠他媽的,老娘我本來不是做這個營生的,隻是喜歡在外邊玩,一個月前在迪吧認識一個姓劉的混蛋,他說帶老娘來這兒開眼界,結果輸了三萬塊錢,把老娘押這兒說回去取錢,一走就沒人影了,真他媽的不是人,他們找不到他,就讓老娘接客還錢,一天到晚,讓那些沒用的男人壓十幾次才賺一千塊錢,我算下來已經還得差不多了,可他們還是不放老娘走,還不是看老娘年輕漂亮客人喜歡點。”


    “你一直在破廟裏做嗎?”李煒看女孩的樣子,說得應該是真話。現在這樣的小女孩天不怕地不怕,在網上和人聊幾句聊得投機就敢跟人出去玩,更別說跳舞了。


    “那倒不是,我們是跟著賭場走的,賭場搬到這兒才兩天。”女孩歎口氣說,“這裏條件算好了,過去在一個山洞裏,像老鼠一樣,我真受夠了,大哥,你帶我走吧。”


    李煒說:“你既然不想呆在這兒,為什麽不逃呢?”


    女孩說:“不敢啊,這裏有十幾個看場子的呢,前幾天,有個叫王月的女孩想逃出去,被外麵的暗哨抓住了,差點被他們弄死。”


    李煒點點頭說:“我看這些人多半就是黑社會,門口的人還帶著槍呢。”


    藍玲小聲說:“就是的,這幫混蛋沒客人的時候就來搞我,有三個人有槍的,你說,我怎麽敢逃啊。”


    李煒沒有說話,一邊享受著女孩的按摩,一邊裝著玩手機,將有三把槍的信息發給了宋所長,宋所長回道:“我們已經過了第一道暗哨,馬上就到。”


    藍玲一心想讓李煒帶她出去,按著按著就按到了李煒的關鍵部位,使出渾身解數挑逗李煒,李煒的小弟在女孩小手的撫弄下,慢慢長大。


    女孩心道:這家夥的本錢挺足啊,並不是不行啊,怎麽就不想幹事呢?難道姑奶奶的魅力就那麽遜麽?


    她突然有一種強烈的欲望,輕輕拉開他的褲鍵想放出那隻憤怒的小鳥來,李煒按住她的手。女孩說:“大哥,你看你都硬成這樣了,我不,我給你吹出來?我技術很好的。”


    李煒拉好褲鍵坐起來說:“不用,一會兒,這裏無論發生什麽,你也不要亂跑,我帶你出去。”


    李煒想,這女孩應該可以做為證人的。


    女孩似乎猜到了什麽,從褥子下取出一條短褲穿上,又取出一隻小包藏在身上。


    這時,隻聽大門口傳來一聲槍響,賭場裏傳出人們驚恐的叫聲,頓時亂成了一鍋粥,好多人朝後麵湧來。


    隻聽宋所長大聲喊:“裏邊的人聽著,我們是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


    李煒開門出去,和胡誌軍並肩站在門口,藍玲緊張地抓著李煒的衣服。


    這時,李煒發現陳五爺提著一口皮箱,帶著兩個小弟匆匆向後麵跑來。李煒問藍玲:“這裏是不是有後門。”


    藍玲說:“有,就在三號包房裏。”


    李煒抗了胡誌軍一下,胡誌軍會意,三人一閃身躥進旁邊的三號包房,果然發現後牆上有一個小門。李煒打開門,三人衝出去,李煒示意藍玲在草叢中藏好,他和胡誌軍則一人抓著一根木棍,藏在小門兩側。


    兩人剛藏好,就見一個小弟探出頭來,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朝裏麵一揮手,三人急急從裏麵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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