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胸,玉薇斜視著坐在自己旁邊的褚鈺,“說吧,你到底還惹了哪些姑娘?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待到她們找上門時,我不至於那樣無辜受她們白眼。”她笑著問道仿若沒事的他,每當有這樣的狀況出現,她覺得自己最無辜了,那些女人全都把錯誤歸結於自己身上來,完全沒有想過這是誰的錯,按照她的想法,他才是最應該把麵容遮起來的人呢。


    褚鈺低頭想了一會,清澈的眸子閃了閃,笑道:“我聞到好大陣醋味,”他往她身上輕輕一靠,心裏倒是很喜悅,“其實,我不記得什麽時候遇見過她們,我也不知道她們對我存了心思,如果她們傷害了你,必然不會放過她們。”


    “那還不至於我能被她們所傷,隻是我厭倦去應付,惹上了我,我害怕她們不好過,阿鈺,”玉薇眉眼掠過一陣倦意,最近都很想睡覺,仿佛睡不夠一樣,連打了幾個哈欠,隨即往他懷裏鑽,這是最近養成的一個習慣,想到這,睡意全沒了,立刻伸手推開了他,豎著眉眼,說道:“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褚鈺眉頭微微往上揚,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睡吧,你不睡著,我就看你看到天亮。”


    被他一把按住,胸口溫暖的氣息不斷充斥著鼻子,他身上帶著陣陣幽香,有種凝神安氣的感覺,他所說的喜歡她那樣,到底指的是什麽,玉薇也懶得去深究,在他懷裏,永遠會有一種安詳地感覺,能夠平伏下心情,緊緊靠著離他心髒最近的地方,聆聽那有節奏感的心跳,伴隨著那心跳,兩顆心,忽然像是靠得極近。


    “在你身邊,永遠都是那樣寧靜,有時候,我卻會害怕這種寧靜,會突然有一天離我而去,那麽,你養成了我這樣的習慣,要戒掉,或許,要用上,一輩子的時間。[]”玉薇靜靜睜著圓眸,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襟,輕輕呼吸,噴薄到他的胸口上去,那銀絲隱露出來的一龍紋,似乎被她嗬出的熱氣,瞬間變得生動起來,玉薇輕輕撫摸上去,慢慢說道,“既然給了我的,你就別妄想要收回去。”


    “這樣的事情,我永遠不會允許它發生,除非……”微微停頓了一下語氣,碧色如一潭湖水的眸子越來越明朗起來,堅定說道,像是發下了誓言,“我死。”


    玉薇心底的防線越來越薄弱,薄弱到幾乎改變了之前的決定,她想和他走下去,一起遨遊這個天下,獨自一人飛翔,不如兩人來得快樂,這是她這幾天體會到的一些東西,她以前,是因為怕夢境有一天會成真,所以,她才不敢接受他,一直在委婉逃避著他,如今,她卻越來越搖擺不動了,她一開始就貪戀著他,弄清楚了自己糾結所在,看到前路的方向就越來越清晰了。


    “阿鈺,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聽到你這麽說,我相信你對我的一切,我隻是不相信我自己罷了。”玉薇一隻食指,輕輕壓在他的唇上,微微勾唇,說道,她相信他的,她也不要聽到這樣的誓言。


    她覺得,人生在世,如果被區區一個夢境束縛了,人生會少很多的樂趣,也是因此失去很多,即使那個夢境是暗示著未來,那麽,就讓她從這一刻起,慢慢挪動它原定的軌跡,雖然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改變最後的結局,可是,至少她在結局發生前,她不會後悔,因為,她曾為此做出努力了。


    突然,忽然開朗了很多,臉上溫熱溫熱地,玉薇回過神來,原來褚鈺那修長的手輕輕描繪著她的眉眼,神情很是認真,像是怕她再次走丟了一樣,弄得玉薇哭笑不得,因為他看起來似乎很委屈。


    “我相信你的,全天下的人我都可以懷疑,就是唯獨你,我懷疑不來,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不會恨你,因為,”說著,他漾開一個十分清淡的笑,低下頭,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頭上,“恨你,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真是一對能共患難的夫妻。”剛才那位女子,在一旁偷聽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陰霾著一雙眼睛,從暗處走出。


    “哦?原來堂堂的一個大小姐,也有竊聽的習慣,看來之前我產生的都是錯覺,原以為看到的是天仙,誰知,是個惡鬼,阿鈺,我身體出毛病了嗎?”玉薇早就知道她在不遠處竊聽,在看見褚鈺對自己那麽溫柔體貼後,以及他那雙眼睛,就立刻命令人把他們困進了這一個不見天日的牢裏,玉薇自然知道她心生妒忌,又嫉恨阿鈺對她說的一番話,所以才說自己看到她時時產生的錯覺。


    “沒有,你很健康,唯一不健康的是把蛇竭看成了綿羊。”褚鈺一本正經對著玉薇說道,神情嚴肅,仿佛真有此事,“你現在回頭認識到,那也不遲。”


    “那我要糾正自己這個不健康盲點,你說要怎麽做好呢?”玉薇點點頭,無視著對方要吞噬自己的眼神,如利劍刺入她的胸口。


    褚鈺靠近玉薇的耳邊,輕輕咬著她耳朵說道:“為夫沒有異議,娘子想怎麽做,我都願意支持你的所作所為。”


    玉薇臉一黑,好像是自己是惹禍大王,整天做的都是為禍人間的事情。


    “那真是要好好幹一場才是,”玉薇輕輕說著,露出個陰測測的笑容,然後轉頭,對著那位姑娘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麽?”


    “哼,”她冷哼一聲,高傲抬起頭,緩緩來到玉薇麵前,蘭花指一抬,玉薇的臉展示在她眼下,“我看上了他。”雖然和那個人的容貌差很多,可是,那股氣質卻十分相像,不知道為何,她會不由自主被他的眼睛所吸引,所以當她看見了他對玉薇那麽體貼上心,她內心驀然地湧起了一股浪潮,那是一股難以遏製的浪潮,她就不相信,有哪個男人願意舍棄她而取舍這麽個醜八怪。


    玉薇眉頭一挑,“你看上了他?我相公可是不愛美人的,或許,你要臉劃花了,相公就可能會考慮讓你做我們的丫鬟,你看,這個主意如何?”莫不成,美貌的女人腦子都是塞滿了草的?自信心過度了也不好,為禍人間,害人害己,尤其特別會會禍害那些以貌取人的男子。


    “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了吧,那也難怪,”女人忽而一笑,笑得有些張揚,玉薇眯著眼,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欠打,空有美貌,仿佛沒有聽見玉薇的諷刺,繼續說,“我知道你其實很羨慕我的。”然後一臉厭惡,拿起手帕,擦擦剛才碰過玉薇的臉的手。


    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又突然浮現在玉薇的臉上,被這樣笑容的盯著的女人渾身不舒服,她忽然揚起手,想要一巴掌打落在玉薇臉上,可惜,玉薇是眼明手快,她驀地站起身子,迅速拉下了那女人的手,大力一扯,把自己和那女人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反手一打,那雪白的臉蛋起了五指印。


    她身後跟著一個護衛,見狀,他想上前來,可是,被褚鈺微微一動手指,他渾身不能動彈,女人反應過來,才驚覺自己已經被打了,而且出手還極快,甚至沒有看清,即使這樣,她還是滿臉怒氣,瞪著玉薇,想要往後退一步,但是,被玉薇拉住了,兩人像是在做拉鋸戰,誰也不讓誰,當然,玉薇不是拉不過她,而是逗著她玩,看著她臉上迸發的怒火,玉薇覺得看著才順眼多了。


    “你竟然敢打我?”女子不可置信撫著臉,在被玉薇放開了手,才往後叫道:“來人,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我被打了嗎?還不趕快來教訓這不知好歹的丫頭?”


    殊不知,往後一看,見到和她一起來的護衛都定定不動,似乎被點穴了,可是,女子疑惑看了看牢內的兩人,他們沒有動過,也沒有移動過身子,她的護衛怎麽會被點穴?剛一轉過頭,就感覺身上有異樣,她想驚叫出聲時,玉薇已經站在她的麵前。


    “你、你……”說話不完整,斷斷續續,有些害怕看著笑容燦爛的玉薇,她一步步想著她逼近。


    “哦?我可是在幫你實現你的心願。”說著,拿出一把小刀,亮了亮,寒光映射著女人有些扭曲的臉龐,露出一個溫柔至極地笑,把小刀在她的臉上比劃著,似乎在思索該怎麽下手,從哪裏下手好看一點。


    好久,玉薇苦惱回頭問著褚鈺,“阿鈺,我該從哪裏下手好呢?她說看上你,這個,我就給她一次機會,讓你選擇,該劃在、哪裏和你心意些呢?”她走到褚鈺身旁,把小刀遞給了他,笑嘻嘻望了一眼那已經被嚇得沒反應的女人,玉薇依舊眉眼溫和看著那女子,仿佛在看一副美麗的山水畫。


    “就從右眼角開始,一直往下劃,再從左眼,一直往下劃,直至嘴角。”褚鈺認真回答玉薇的問題,連看也不看那女子一眼。


    “那就依照阿鈺的說去做。”玉薇笑容可掬,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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