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美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花季美隻感覺自己剛合上雙眼一瞬間後便被後排座上的兔子叫醒。[]然而此時身邊的那些戰鬥機已然都轟響了發動機。花季美立刻將滑落的耳機帶好,這時候隊長田木柯的聲音頻頻從耳機裏傳來。


    田木柯已經找到了一個較為安穩的去處。那是一處地域廣闊的斷崖山穀,而且距離此地也不是很遠。陡峭的山體就像被神斧一斬劈就而成,活像一堵厚實的高牆。難得的是群山立壁所環抱的場地很廣闊也跟平坦,足以容納二三十萬人。真可謂是上天恩賜的一處天然鐵樓的半成品。


    留在荒野之上的人們足有十四五萬,這麽多的人要進行長途遷移絕不容易。畢竟距離這裏最近的鐵樓也要有兩千多公裏。大多數的交通工具都已損壞,而且沿途之上又有祖瑪橫行,因而田木柯打消了將這十幾萬人遷移到鄰近鐵樓的想法。斷崖距離這裏很近,而且地勢平坦。雖然遠處的森林裏藏匿著很多的祖瑪,但有聖徒門鬥士在,田木柯相信那些高大的樹木可以順利地變成建造新家園的材料。


    沒有了軍區首長的明確指示,田木柯隻好來找聖徒門館長杜特安商量。杜特安聽完田木柯的籌劃後,連連點頭。就這樣,二人決定立刻將眾人轉移到斷崖穀,並就此處進行新家園的建設。


    有了明確的目標,不知疲憊的鐵人田木柯立刻催促二百餘名部下協助聖保羅號的工作人員進行遷移。而杜特安卻帶領門下弟子先一步出發,清理寄居在斷崖穀的祖瑪。


    十幾萬人步行遷移的場麵很是壯觀,也很艱難。直到傍晚,遷移的隊伍才來到了目的地。


    然而這裏沒有水,沒有食物,也沒有任何的建築工具。即使山後的森林再廣闊,又何以被人們取材用之?十幾萬人的生存問題絕不是小事,田木柯也顧不上自己與多數戰友已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仍然帶領白骨艦隊堅韌的戰士們向鄰近的鐵樓飛去。因為那裏有他們所需要的一切。


    戰鬥機的時速雖然很快,但物資籌備卻沒那麽容易。直到天色微微見亮,運送物資的白骨艦隊才返回斷崖穀。而此時的斷崖穀卻已變了模樣。熊熊燃燒的篝火,整齊高聳的木欄讓這片荒蕪的穀地頓時有了家的感覺。而且此時地麵上的人們還不約而同地圍向剛剛降落的機群。掌聲、歡呼聲,連成了一片。


    見到此景,疲憊的飛行員們都感到十分欣慰。因為麵前的親人們隻憑借自己雙手便連夜將這裏變成了一個溫暖的大家庭。(.無彈窗廣告)隨著眾人熱烈的歡迎,低空艦隊的勇士們也驅散了疲憊的感覺,各個都顯得精神抖擻。


    走在歡迎隊伍最前麵的便是聖徒門館長杜特安。田木柯剛一下戰機,杜特安便親自迎了上去。兩雙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一種難以言語的情感頓時順著手臂傳遍兩位長官的全身。


    已是五十多小時沒有離開機艙的花季美剛一下戰機便向飛行員的隊伍前麵擠去。因為強烈的好奇心非要驅使她親眼目睹一下自己的新隊長到底長得什麽模樣。


    迎著紅紅的火光,田木柯那張英俊的臉頰顯得有些滄桑。但筆挺的身軀,健朗的神態卻不失軍人的風采。


    “哦!還是一位老帥哥!”竊竊一笑之中,花季美將田木柯老帥哥的形象初建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說田木柯帥,那是大家公認的。說田木柯老,也隻有花季美這麽認為。的確,比起花季美如今才十六歲的年紀,田木柯那看起來三十出頭的相貌確實顯得有些老了。可在歡迎人群當中與花季美年齡相仿的另一位少女卻不這麽看。這個人便是比花季美大上三歲的川愛玲。


    川愛玲自從與花季美分別後,便沒離開過人才培育中心。但聖保羅號的遠行,卻將這隻鴿子從枯燥的課堂上放了出來。曆經艱辛,川愛玲終於有幸親眼目睹心目中期盼已久的大英雄。因而從川愛玲第一眼看見田木柯起,整個魂兒便被勾了去。隻可惜這位老帥哥沒能注意到人群當中的這位美女。倘若田木柯要是能正眼看上川愛玲一眼的話,川愛玲的心絕對會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


    川愛玲瞪大了雙眼,目光一直緊緊地鎖在了田木柯的身上。甚至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到自己麵前的花季美都沒能注意到。


    “傻姐姐,你癡呆了?”麵對川愛玲那癡癡的眼神,花季美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川愛玲猛一愣神兒,這才發現麵前正朝自己撅著小嘴兒的花季美。


    “哎呀!是美兒!”川愛玲一見到花季美,整個人的神情都變了。那副癡癡的神態豁然轉變成了驚喜。川愛玲也沒想到在此時此景竟能遇見情投意合、患難與共的好姐妹。


    “還哎呀什麽啊?是不是打擾你的好夢了?”花季美一邊說,一邊還故意將視線掃向田木柯遠去的背影。


    “說什麽呀?牙尖嘴利的小魔女!就會欺負姐姐!”看到花季美故意將眼神挑向田木柯背影,川愛玲的臉頓時紅了。


    “還說什麽呀?摸摸你的臉發不發燙就知道了。”花季美的伶牙俐齒從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利用的話題。


    川愛玲也意識到自己的臉頰在發燙,可偏偏卻控製不了。麵對花季美的刁蠻,川愛玲絕對是無力招架。又羞又色的川愛玲咬著嘴唇,狠狠地在花季美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弄得花季美“哎呀!”直叫。而後兩姐妹才歡笑著擁在了一起。


    半年多的分別,兩姐妹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跟對方講。雖然再次相遇的場景當初兩姐妹誰也沒預料到。但隻要還活著,而且都活得健健康康,這比什麽都重要。


    在如此殘酷的戰爭年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許今天還是平安度過,但明天,或許已經永遠地閉上了雙眼。這裏所有的人都經曆了親人、好友的突然離去。因而這裏的人常常發出的感歎不是“你發達了!”,而是“我們還活著!”。


    花季美還活著,川愛玲也還活著。但活著的人們還要用不斷地拚搏來繼續維持那不知何時便會終止的生命。


    白骨艦隊在經過短暫的修正之後,便擔負起了物資運送工作。二百多架戰鬥機整天往返在新家園與附近幾處鐵樓之間。由於鐵樓內居民的鼎力支持,很快新家園便有了自己的雛形。


    為了給新家園的建設提供必要的物質保障,田木柯整日操勞在物資押運的工作之中。這天,白骨艦隊的戰機剛一降落。風塵仆仆的田木柯便翻身跳下戰機,指揮裝卸車搬運貨物。這時,一個身材清瘦、相貌靦腆的女孩走到了他的身邊。還沒等女孩開口,一支盛滿溫開水的軍用水壺便遞到了田木柯的麵前。


    田木柯先是一愣,然後微笑著接過水壺。“謝謝你!……”田木柯的確渴得夠嗆,先是仰脖喝了兩口,然後才說道:“我好像見過你!是花季美的好朋友吧!你叫……”田木柯還想繼續說下去,但猛然間卻想不起了女孩兒的名字。真是尷尬!田木柯還記得花季美特意為自己介紹過她的這位好友。但粗廣的漢子把整顆心都放在了新家園建設上,竟粗心大意地忘記了女孩兒的名字。緊攥著對方送來的軍用水壺,一時間,一隊之長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我叫川……愛……玲!”川愛玲的聲音很清脆,也很甜美。川愛玲並沒有介意心目中的大英雄將自己的名字忘記。畢竟他太操勞了,一心撲在事業上的男人偶爾犯點這樣的小錯誤是值得諒解了。然而川愛玲真想將自己的名字刻在大英雄的心裏。因而川愛玲在念到自己的名字時,特意放慢了語速,而且還念得特別清晰。


    “哦!很好聽的名字!川小姐,真是謝謝你的水了!”說著,還未解渴的田木柯又仰脖喝了兩口。而後焦急的目光又落在了身後的物資搬運隊伍上。田木柯的確沒有更多的精力讓他去聊兒女情長。一句簡單的再見,還了姑娘的水壺,田木柯便急匆匆地奔向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川愛玲站在原地並沒有馬上離開。手捧著軍用水壺目視著田木柯遠去的背影,一種憐惜的眼神充滿川愛玲那雙明亮的眼睛。真希望老天能行行好,讓這些身心疲憊的勇士們不必那麽辛苦。


    幾日後,當運送物資的戰機再次歸航時,那個纖細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田木柯的麵前。也許沒有更豐盛的禮物,一杯溫茶足以溫暖英雄的心。


    “嘔!謝謝!……”原本田木柯還想說感謝xx小姐之類的話,可猛然間發木的腦袋又忘了對方的名字。田木柯尷尬地停頓了一下,然後迅速將溫茶一飲而進。


    川愛玲並不知田木柯再想什麽,更猜不到田木柯眼神發愣之時正在想自己的名字。川愛玲隻是覺得田木柯的為人過於樸實,不善言語。川愛玲隻是麵帶微笑看著田木柯喝完了整杯茶。直到田木柯再次匆匆離去,川愛玲還站在那裏癡癡地望著田木柯遠去的背影。


    三個月過去了。由於與新家園鄰近幾處鐵樓運送物資車隊的加入,白骨艦隊的戰機終於恢複了原有的警衛職能。但在艦隊負責押運物資的這段日子裏,田木柯每次歸航都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雖然此時的田木柯已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保衛家園的工作中,但那個記不清名字的女孩兒還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但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再沒見到這位姑娘的田木柯便漸漸地把這段往事拋在了腦後。隻是在腦海裏留下了一個慰問艦隊軍人的親人形象。


    放下了物資押運的工作,花季美也有了更多的精力與個人時間。這天,當花季美與川愛玲再次聚在一起時,偶然間談到了白骨艦隊的隊長田木柯。


    一提起這位腦袋發木的家夥,川愛玲真是一臉的無奈。可聽說了好姐姐每次趁艦隊歸航為隊長送水的故事後,花季美竟笑得前仰後合。


    “又取笑我!不理你了!”看到花季美取笑自己,川愛玲生氣地將身子轉了過去。


    看到川愛玲已然生氣,花季美強忍住自己的笑聲,用手將川愛玲又拉了回來。“好姐姐,別生氣!我沒取笑你,隻是覺得這樣的方法太過老土。這樣的方法又怎麽能釣得到那條呆魚?”


    “你說什麽呢?”聽了花季美的話,川愛玲顯得更生氣了。一方麵川愛玲氣花季美隻是嘲笑自己,卻不幫自己想個好辦法。另一方麵性格有些內向的川愛玲也不願承認自己的行為是在釣田木柯這條呆頭魚。


    “就是嘴硬!你不是在釣那條呆頭魚又是在做什麽?在艦隊運送物資的那段日子裏,我也辛苦得很!你怎麽不想著每次給我送杯水?還說呢!心裏明明有人家還不承認!”既然花季美已經哄不了還在使性子的川愛玲,索性也裝出了生氣的樣子。


    聽了花季美的埋怨,川愛玲無言以對。畢竟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都被花季美看透了,川愛玲索性承認了自己對田木柯的愛慕。每次在姐妹倆鬥嘴時,川愛玲都會甘拜下風,因而川愛玲覺得也不多這一次了。於是川愛玲返過身來又來哄還在裝生氣的花季美。“好了,好了,不生氣了!都是姐姐不好。可你也得為姐姐想個辦法才是啊!”


    花季美是個事事爭強的主。但隻要對方服軟,花季美也不會繼續刁難。既然川愛玲已虛心向自己求教,腦袋靈光的花季美還真要展示展示自己的聰明才智。


    花季美加入白骨艦隊也有一段時間了,因而對自己隊長的為人也有一定的了解。憑花季美的觀察,田木柯的腦袋隻有一根筋。雖然在戰鬥中田木柯經驗豐富,而且在對付那些突發事件時也顯得很有辦法。然而在生活中,田木柯則是一條徹頭徹尾的呆魚。在田木柯的情感裏也許隻有患難與共的兄弟,至於愛情,恐怕那條呆魚根本不明白。因而要想讓這條呆魚上鉤,還真要想個好辦法才行。


    花季美背著小手,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活像個正在思考問題的老學糾。而川愛玲隻是坐在那裏靜靜地看,不敢有一絲的打攪。川愛玲雖然想不到花季美到底能想出什麽妙招,但川愛玲堅信憑借花季美的聰明絕對可以幫到自己。


    忽然花季美眼前一亮,一個投其所好的想法鑽出花季美的小腦袋瓜。聽了花季美的辦法後,川愛玲的臉頓時顯出喜色。似乎這個辦法的確可以吸引田木柯這條呆魚的興趣。隻不過為了計劃的順利實施,川愛玲還要提前做些準備工作。這些準備工作對於川愛玲來說確實有些難度。可隻要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和心愛的人走到一起,川愛玲還是顯得幹勁兒十足。


    經過十幾天的精心準備,川愛玲在花季美的幫助下終於將魚鉤伸向了呆頭呆腦的田木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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