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突然鑽出來的人把張恨古嚇了一跳,借著月光發現這個人竟然是外宣辦的同事高杉。


    張恨古心裏一翻個,感覺有些情形不妙了。黑天半夜的,有著公共汽車綽號的高杉來打他幹什麽呢?難道他也要上公共汽車了?對於沒權沒勢沒背景的張恨古來說,這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張恨古裝作很吃驚的樣子,說:“這不是高杉麽,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麽?”


    高杉說:“正好今天我路過這裏辦事,看到你騎著自行車進了學校,我想山路這麽不好走,還是用車送你回去的好。哪想到你在裏麵磨了這麽長時間。要我猜,是不是在這做校長的時候留了情了,是不是回來見情人來了?”


    張恨古心說我就是來見情人也輪不到你來管哪,當下便不回答她的話,淡淡地說:“天挺晚的了,你還是快點回花海縣城吧。”


    高杉對於張恨古的冷淡一點也不在意,說:“晚什麽晚哪,一踩油門就到了。”


    張恨古隻好說:“你一個人在路上不安全。”


    高杉一下子抓住了理由,說:“我想也是,要不你陪我回花海縣?要不就回你老家?”


    完了,看來是沾上了。張恨古沒脾氣了,隻好把自行車放到轎車的後備箱裏,他則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高杉說:“你來開吧,哪有女士開車的。”


    張恨古頭都大了,不知道今天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麽,說:“不行,我沒駕駛本。”


    高杉壞壞地笑笑說:“無證駕駛才來得刺激呢,你不想試試。”


    這話說的相當曖昧,在這樣的月色裏,在這樣的山間公路上,一男一女都默不作聲了。


    轎車比起自行車,當然不是一個檔次。的確如高杉所說,隻是踩了一下油門,東大村已經到了。


    張恨古還在考慮要不要讓高杉在村頭把他放下然後婉言讓她回去,沒想到高杉根本沒有打算停車,一直開進了村子,甚至不用張恨古指點,竟然一直開到了張恨古的那兩間小屋前。


    張恨古有些直眼了。這個女人怎麽回事,她怎麽會認識自己的家呢?


    看到張恨古疑惑的目光,高杉停下車,說:“這叫做心有靈犀一點通。”


    張恨古當然知道,這一切都是借口。如果她沒有來到過這裏,肯定不會在夜裏直接能開到這個偏僻的角落。不管怎麽說,高杉把自己送到了家裏,說聲謝謝也是應該的。於是張恨古打開院子的門,把高杉向著小屋子裏讓,一邊走一邊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高杉狡黠地問:“那當然了,不過你想怎麽謝呢?”


    張恨古沒詞兒了。是呀,這隻是一句客氣話,但是對方居然真的要謝謝的內容,可是這枯燥的兩個字用什麽能來代替呢?


    張恨古隻好把這個問題扔回去,問:“你想讓我怎麽謝?”


    高杉跟著張恨古進了小屋,四下打量著這裝飾簡單的小屋子,看來已經很久沒有女人的收拾了,就放下手中的女包與車鑰匙,一邊開始收拾屋子。一邊收拾著,一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聲音雖然不太大,但是卻讓張恨古嚇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如果你要真想謝我,那幫我殺一個人吧。”


    張恨古以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沒有聽清,就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高杉,心說是你有毛病我還是我有毛病,怎麽會出來殺人這樣的詞兒?


    高杉看到張恨古吃驚的樣子,開心地笑了起來。她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對張恨古說:“我剛才說,如果你要謝謝我,那就幫我殺一個人。”


    這次張恨古聽清了,而且聽得清清楚楚。心說高杉你個姑奶奶,你用車送我一段路就讓我去幫你殺人哪,這個交易你也太合適了吧?


    高杉在屋子裏轉了一個圈,問張恨古:“大老遠的來你們家了,不得招待招待呀。”


    張恨古這才窘迫地發現,自己家裏除了方便麵,什麽都沒有。隻好說:“家裏沒什麽東西了,你等一會,我去超市裏買點。”


    高杉看張恨古當了真,笑了,說:“你還真當真哪,你這個人可真實在,我是說著玩的,誰這麽晚了還不吃飯。現在再吃,就不是飯了。”


    又拋也一個超級誘惑,張恨古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麽了。她一步一步地似乎一直在誘惑自己,難道她真的要殺人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張恨古心一橫,心說你剛才不是說要殺人嗎?老子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殺人的本事還是有的。我就順著你的這個話題往下說,看看你究竟有什麽打算?


    想到這,張恨古直截了當地問高杉:“剛才你說要殺人,你要殺什麽人,告訴我,看看我能不能幫到你。”


    高杉在屋子裏來回轉了幾圈,並沒有馬上回答張恨古的問題,說:“聽說你在北京進修的時候,跟一個姓張的教練學過正宗的中國武術?”


    張恨古心裏豁然明亮了,原來她在這等著呢。張恨古在北京跟隨張教練學過形意拳與吳式太極拳,而且真刀真槍地與青紅黨實踐操作了一兩次。他在回到傣幫後,每天刻苦練習,漸漸地已經對於太極拳、形意拳有了初步地認識。雖然也真正的高手相比還差得遠,但是在傣幫這樣偏僻的國家,他的武功多少也能站住腳了。


    通過高杉的言辭,張恨古立刻就分析得出:第一,這個女人真的想殺人。第二,這個女人對於張恨古已經有了比較深刻的了解,因為張恨古在北京進修期間跟隨張教練學習武術知道的人並不多。第三,這個女人的確在拉攏自己。


    想到這些,張恨古不再緊張了。這個世界上的害怕,往往是因為對於無知的恐懼,一旦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張恨古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想到這裏,張恨古問:“別的你就別說了,我就問你,你要殺的人是誰?”


    高杉歎了一口氣,說:“其實我隻是說著玩的,估計你也沒有辦法達到這個目的。”


    張恨古看她預言又止,心裏挺不痛快,說:“既然你能對我說到這個程度,我做得到做不到都會為你保守秘密。”


    高杉盯住了張恨古的眼睛,說:“我要殺的那個人,叫做胡誌清。”


    “花海縣的縣長?”張恨古愣住了。


    前幾天患了頸椎病,湊合著更新沒有斷。沒想到今天又鬧開了急性腸胃炎,好歹打了這些字,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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