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來上班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她在辦公室轉了一個圈,就進了張恨古的辦公室。


    老刑如老僧坐定一般進行著修煉。小妖看了看,會心地笑笑什麽也沒有說。隻有小林學著貓的樣子走到辦公室的門口,誇張地把耳朵貼到門上做傾聽狀,那意思不說誰都明白。


    小林衝大家擺擺手,示意都不要說話,好讓能夠聽清對麵辦公室的動靜。沒想到高杉去而複返,突然一推門,門正好拍在小林的臉上。


    所有人都聽到了嘭的一聲,然後是呀的一聲,接著是喲的一聲。第一個聲音是門拍在臉上發出來的,第二個聲音是被門撞擊的臉的所有者發出來的,第三個聲音呢,是肇事者故做驚訝發出來的。


    高杉伸出手去在小林的臉上摸了摸,憐惜地說:“看看,多麽一張完美的臉蛋,居然這樣就破了相了!當然,維納斯之所以美,就是因為缺少了一條胳膊……不過不管你怎麽美,我可不是故意的。你說你閑的沒事在門上爬著做什麽壞事呢?如果你實在忍不住了,完全可以到外麵找個活人哪。現在市場不景氣,所有服務都打折。有錢沒?沒有姐姐這裏有,先借你三十。放心,警察局不敢抓你,抓了你我讓他們全部下崗。”


    這話說得有些損,本來就青一塊紅一塊的小林都無地自容了。辦公室裏所有人都捂著嘴,卻不好意思笑出聲來。


    等高杉再次離開,老刑才不緊不慢地說:“小林,高杉是什麽樣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弄這些有什麽實際意義?”


    “哼,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知道的。”小林氣哼哼地說。


    老刑笑笑沒有說話,對於這樣的年輕人,他並沒有放在心上。說話狠並不見得就做事狠,如果不真正給張恨古點顏色看,發再大的狠罵的再惡毒有什麽用?


    看來是時候了,應該給張恨古一點教訓。


    老刑注視著對麵的辦公室,似乎他的眼已經具備了穿牆術,可以看到正在那邊的張恨古與高杉正在做什麽。


    高杉經過昨天的經曆,身心疲憊之極。不過宋天死了,似乎她突然得到了解脫。以一個市長的身份隨時都會降臨到她的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感到無比的榮幸,尤其是一個地下情人,哪怕所有的事宋天都能擺平,但是永遠都是坐的沒有底的轎。


    現在好了,高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了。更讓她興奮的是,宋天在他的手中,還有一大筆錢放在她這裏。她打著滾的花,估計這一輩子也別想花完了。


    她今天上班就是要對張恨古談這件事,昨天晚上她一直失眠,想到差一點喝了宋天那杯斷腸草的毒酒,不禁有些後怕。但是想到宋天存在自己手上的秘密賬戶,高杉興奮的幾乎要哆嗦。那可是上千萬的傣幣,放在哪個國家都可以吃喝一輩子不愁了。


    為了這上千萬的資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以後應該如何活下去、是繼續為老公報仇,然後再找個人嫁了。還是立刻抽身而退,拿著這大筆的錢回到日本?


    張恨古見到她進來,急忙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她。高杉也不客氣,坐到那裏還把雙腿抬到了老板台上。張恨古看她氣色不太好,知道昨天那件事對她的觸動實在太大,而這都是因為自己的失誤造成的,心裏充滿了對她的愧疚。


    “張恨古,假如說我現在我有一千萬無的存款,你說應該怎麽花?”高杉做出很隨意的樣子問。


    張恨古以為她說的是一千塊,就隨口說:“那還不好辦,到平江市辦張購物卡,沒十分鍾就花完了。”


    “我說的是一千萬!你這耳機白長了?”高杉跳起來擰住了張恨古的耳朵。


    張恨古一邊隨著她的勁兒旋轉防止耳朵被擰下來,一邊說:“哪來的一千萬,不是會是給死人燒的冥幣吧?”


    “你這個怎麽就沒有一點正形呢?”高杉狠狠在張恨古後背上檸了一把,這才算出了氣,放下了張恨古的耳朵。“我現在是很嚴肅地跟你辯的。宋天留下來的,而且都是用我的名義存下的。”


    張恨古懷疑似的側過耳朵聽高杉說。其實不用這樣他完全聽得清,隻不過不敢相信罷了。區區一個北聯市的市長,哪來的這麽多錢?一千萬哪,雖然傣幫的貨幣不那麽值錢,但與中國的人民幣差不多,這可是一個一驚人的數目了。以張恨古的工資水平不過一千幾百塊錢,那得多少年才能掙回來呢?張恨古隻有十個手指頭,充分利用其他閑置資源,也隻有十個腳指頭,即使再借給他兩個六指,也算不清這得多少年月才能拿到這些工資。


    “如果你不會花,那最好借我點用。”張恨古大了臉,說。


    實際上,張恨古真的不富裕,本來他就沒有什麽積累,再加上大眼馮來到這裏後坐吃山空。幸虧算一萬在東大村並不常住,大多數時間都在傣幫遊曆。不過既使這照這樣下去,他們兩個沒準哪天真得喝了西北風。


    “不借。”高杉說,“我怕有借就沒有還了。”


    張恨古知道她在說笑,也並沒有在意。隻是高杉說了不借了,張恨古不知道說些什麽好話才能要出錢來。


    高杉說:“你怎麽那麽傻呢?你要是娶了我,這些錢都是你的。這話也就是我這麽直白,換了其他的小女孩,人家才不這麽說呢。”


    張恨古一下子就成了大紅臉,他沒想料到高杉真的這樣直白,不用第三者,直接就把她向自己推銷。可是麵對這樣的表白,他張恨古應該怎麽說呢?別看張恨古可以與高杉上床,但如果真要談到結婚,張恨古寧可娶了小梁,高杉還得往後麵挨挨。


    但是這樣的話應該怎麽說呢?


    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小妖打電話進來,說:“張主任,外麵有一家報紙的發行人員要見您。”


    張恨古真是太興奮了,雖然他討厭媒體,雖然他不喜歡被人采訪,但是他現在卻充滿了對這位即將要見麵的記者的好感。


    與張恨古相反,高杉掃興極了。正在這緊要的關頭,是什麽倒黴鬼跑到這裏來報喪!


    張恨古假裝做出很不高興的樣子,讓小妖安排那名記者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高杉看今天的氛圍已經完全破壞,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直接下班,連跟張恨古打個招呼的心情都沒有。對於剛才那句話,高杉還真沒有過多的考慮。話說出口,連自己都有些意外。難道她高杉真的會嫁給這樣一個沒有資曆沒有背景的一個普通人嗎?別說她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主任,即使他是協調處的處長,高杉真的會看中他嗎?


    張恨古看到高杉怒氣衝衝地要走,急忙叫住她說:“高杉,你別走呀。我做主任第一次跟別的單位的人打交道,你得在一邊給我擂鼓助威,有問題我還得請教你呢。”


    高杉才邁出去幾步,聽到張恨古這樣說,心裏還沒有想明白,腳步已經先行停了下來。


    這腳!真是太不爭氣了!高杉狠狠擰了大腿一把,感覺疼疼的,不禁趕緊用手去揉。


    高被輕輕地敲了兩下,高杉過去打開門,看到門前站著一個瘦瘦的青年。


    青年很客氣地向著高杉點點頭,問:“您好,我是《傣幫青年報》的發行員,我要找一下張主任。”


    高杉閃開身把他讓進來,說:“這位就是張主任。”說著指著站起來的張恨介紹。


    這位青年老遠個出手來與張恨古握手,嘴裏不停地叫著“哥”,看到高杉給他倒水,忙不迭地接過來,叫了一聲“姐”。


    嘴夠甜的。張恨古與高杉都這樣想。


    “張主任,我是《傣幫青年報》北聯發生站的伍沈。”說著點頭哈腰地遞過來自己的名片。張恨古看了一眼,根本沒有看清上麵印的什麽字,隨手放到了桌上。就問他有什麽事?


    對於記者張恨古印象一直不好,哪怕是剛才記者來訪幫了他的大忙,但是從骨裏看,張恨古同誌對於記者不怎麽歡迎。


    伍沈急忙站起來,說:“馬上到年底了,我們的報紙征訂計劃已經下發到各個單位,希望外宣辦能夠協調一下,完成青年報的征訂任務。”


    “這個似乎跑我們外宣辦沒有任何關係吧?”張恨古問,然後回頭看高杉。他真的對於外宣的職責一竅不通,隻好問高杉了。


    高杉點頭說,說:‘張主任,這個是有關係的。花海縣所有報紙的征訂,必需由外宣辦負責審核,不然不會在財政中列支。“


    張恨古當時沒有想通為什麽各個單位訂個報紙還要外宣辦審核,後來才明白,並不是什麽報紙都可以訂到政府部門的。審核這一關涉及到很多敏感的問題,而外宣辦是專門審核這些報紙的。


    這個……張恨古既然還不熟悉業務,當然不會立刻就應下來,考慮了一會對伍沈說:“這樣吧,我新調到這個崗位上,對於這些事情還不太熟悉。回頭我跟阮處長匯報一下再給你回複。”


    伍沈本來就沒有想這一次就可以把這件事辦成,聽到張恨古這樣說,當下就站起來與張恨古親切地握手,連著說辛苦感謝拜托之類拜年話。。


    張恨古靈機一動,問:“你們發行站跟記者是什麽關係?”張恨古剛才聽到小妖說是記者來的,沒想到這位叫伍沈的青年卻說是發行站的。究竟發行站與記者是什麽關係,他能不能在以後用到他們呢?


    伍沈說:“發行站跟記者站其實是一家,不過他們負責采訪,我們負責發行。”


    張恨古一拍大腿,說:“嗯,明白了。記者們罵我們,你們再把罵我們的報紙賣給我們,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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