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組長揮揮手說:“高杉暫時不要考慮了,她肯定不是凶手,最多是宋天的情人。你的建議很好,我們就從這裏尋找突破口。另外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凶手殺死宋天的動機是什麽?既不為搶錢又不會劫色,以凶手的手段來看,下手似乎非常老練。那他為什麽要殺死宋天這樣一個市長呢?在殺宋天之前,凶手知道他要下手的對象是北聯市長嗎?如果知道,那凶手一定非常凶殘,根本不拿北聯市當回事。如果不知道,他怎麽會與一個市長結下仇犯呢?”


    胡明對於秦小路直接排除掉高杉有些不滿,說:“秦組長,如果我們不想那麽複雜,把問題想得簡單一些。比如我們隻考慮,宋天死了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那樣不就有很好的偵破對象了嗎?”


    還是有些幼稚呀,秦小路想。看到胡明很認真地等著他回答,就說:“那你說直接受益者是誰呢?你不會再說是高杉吧?我說過,高杉肯定不是凶手,你就不用考慮她了。”


    胡明看到秦小路這樣堅持,隻好放棄再找高杉麻煩的想法。低下頭再想一想,說:“如果排除了錢的可能,那當然就是政治需要。宋天死後,直接的受益者,當然就是新上任的市長了。不過誰來當市長估計邊省委都沒譜呢,這個推論肯定不成立。”


    “對。”秦小路聽到胡明這樣說,表示她的分析完全正確。想到新上任的市長,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問:“宋天是哪一派的?”


    胡明對於組長的問題感到非常奇怪,問:“什麽派不派的,我不知道。”


    “噢,對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秦組長自知語失,連忙改口說,“這樣吧,你去查查府前路在那一天六點前後,宋天的車停在哪裏。”


    打發走胡明,秦不路拍了拍腦門,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為什麽這樣的案子總是讓我遇到呢?秦組長恨不得把房子都拆了才能破解自己胸中的狂氣,但是他卻連一個茶杯都不能摔,隻能靜靜地坐在那裏,動也不能動。(.好看的小說)


    希望通過宋天的轎車能有所發現吧。秦小路隻能用這不切實際的幻想來安慰自己了。


    太陽已經開始向西邊沉下去,緊張的一天馬上就要過去了。花海縣的大街卻更熱鬧起來。路邊的大排檔正是紅火的時候,一輛輛小車隨便停在路邊,紅男綠女相擁著坐在路邊開懷暢飲。


    張恨古一個人孤獨地站在暮色中,時不時抬頭看看遠外有沒有車開過來,每次都失望地收回目光。高杉已經離開一天了,到現在還沒有一點消息。


    他不知道高杉身在何處?是讓警察帶走了還是被人綁架了?會不會是因為宋天那件事呢?如果真是那件事,張恨古倒不擔心高杉的安全。因為宋天之死高杉始終沒有參與,即使張恨古拿著刀追到四海酒家,也沒有得到這個本來應該屬於他的機會。但是如果是那個青紅黨的女人弄走高杉,那後果可就真的難以預料了。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後麵傳過來。


    “這不是張主任嗎?一個人在這裏轉什麽呢?”


    張恨古回對一看,發現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正站在自己的身後――原來是政府田副縣長。


    “田縣長。”


    張恨古急忙搶先伸出手去與副縣長同誌親切握手。一邊握手一邊解釋說:“我等個朋友去吃飯。”這話說得假得都成了真的,張恨古都沒想到自己說謊的能力居然有這麽強,臉不變色心不跳,看來公務員真的沒有白當。


    “哎,別那麽叫,在正式場合咱該怎麽稱呼了怎麽稱呼。下班了嘛,咱們就是弟兄了,你說對不對?”田守仁抽回手,把頭上幾根頭發撫到後邊去,看著街邊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麵,感歎著做了一個普通人的幸福。(.)


    張恨古聽到田副縣長居然要與他兄弟相稱,嘴裏應著,頭起勁地點著。不過他的手卻迅速地拿出煙來給田副縣長遞過去,然後恭敬的點上。張恨古知道,麵對著副縣長,不管他多麽的沒有架子,跟領導稱兄道北那都說明他張恨古不懂事了。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跟我轉一轉,看看咱們花海縣的夜景?”田副縣長發出了邀請。


    張恨古心裏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他還打算到高杉家裏再去看一看她回來了沒有。但是副縣長說了話,就是一千二百個不願意,也不能打了駁回。當下十分痛快地說:“難得田副縣長好心情,我當然是奉陪了。您說到哪裏,我肯定一步不差的跟著。”


    田縣長拍拍張恨古的肩膀說:“年輕人,我就是喜歡你這爽快人。你上我的車,讓我來做一次司機。”


    “你看,那……”張恨古還想分說,但是一想自己的車太次了,縣長當然不能做。但是縣長的車子,也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歡別人摸他的車。這樣隻能坐縣長的車嘍。


    張恨古知道,在愛車族眼裏,一輛心愛的車就跟老婆情人一樣,那都是有排他性的。任誰上來都想摸摸,那還不得出了人命?情同此心,心同此理,張恨古當然隻能做一次乘客了。


    “你坐副駕駛,咱們好說話。”田副縣長說。


    張恨古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怎麽田副縣長這麽好的態度?可是他心裏再奇怪,也不能違了縣長的美意,隻好鑽進車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田副縣長緩緩地開著車,先轉著政府廣場小白宮轉了一個小圈。一邊開著車,一邊指著燈火輝煌的小白宮說:“恨古同誌,你知道咱們花海縣的老百姓都是怎麽說咱們這個政府大樓的嗎?”


    張恨古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司機同誌咧開嘴笑笑,說:“我知道你不會說,其實換了我也不會說。很多話說出來,有些人是會不高興的,而他們一旦不高興了,會此起很嚴重的後果的。”說著長長地歎了口氣。


    張恨古不知道他要說什麽,隻能靜靜地聽他說。對於麵前這個小白宮,老百姓除了罵娘,還能說什麽,還會說什麽?不過這些話正如田副縣長所說的那樣,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至少不能從自己嘴裏說出來。既然說出來有些人會不高興,那就讓他爛在肚子裏算了。


    “花海縣一年的收入是三千萬,可是僅僅這一個辦公大樓就花了四點五個億呀,四點五個億,也就是說花海縣十幾年的收入都扔在這個樓上啦。”田副縣長再次歎氣。


    張恨古於是也跟著歎了口氣,什麽也沒有表示。


    小車慢慢地離開小白宮,汽車很快融入了夜色中。


    田副縣長隨口問道:“恨古同誌是北京馬院畢業的?跟誰是一屆?”


    張恨古不知道副縣長為什麽會問這些,他隨口問,自己就隨便答唄,反正這也沒有什麽可以瞞的。於是說:“我們那屆都是一些洋鬼子,傣幫人隻有一個叫陳映紅的。”


    說到陳映紅這個名字的時候,張恨古突然感覺有些怪怪的。陳映紅這個名字這麽長時間應該有些陌生了,但是為什麽從他嘴裏出來時這麽熟悉,似乎每天都在念叨這個名字呢?


    “我說呢,怪不得陳市長多次提到你張恨古的名字。”田副縣長笑道。


    張恨古突然開竅了。怪不得陳映紅這個名字這麽熟悉,那是因為他每天都要看報紙,而這個名字沒有一天不在報紙上出現的。隻是自己的政治敏感性太差了,同學都做了北聯市的市長了,自己居然還不知道!


    “是吧,她提到過我?”張恨古不想在這上麵過多的糾纏,隨口問道。


    田守仁之所以這樣說,也是為了試探張恨古與陳映紅的關係,他到現在還沒有在辦公室裏能夠與陳映紅談過一次話,怎麽會聽到陳市長不止一次地提到張恨古呢?他這樣說,一方麵要表達出與陳市長的關係,一方麵要表現出對張恨古的關心。


    雖然聽張恨古對此有些不鹹不淡,但是田守仁依然能夠感受到,陳映紅與張恨古非同一般的關係。


    有市長的同學,有總理、總統的校友,張恨古,我一定要把你好好抓在手心裏了。田守仁得意地想。


    “改天,我希望有機會能到東山那裏轉轉。”田副縣長悠然地說。


    到東山那裏轉轉?


    張恨古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田副縣長提到這件事了。他為什麽對東山那麽感興趣呢?


    想到算一萬曾經說過要邀請副縣長到東大村的事,而今天田副縣長再次提到這件事,於是張恨古就鄭重地提出邀請,希望田副縣長有時間的話可以到他的老家東大村去轉轉。


    田副縣長高興地答應下來,表示最近兩天時間比較緊,如果本周能夠擠出時間,最好本周就能夠成行。


    看來田副縣長對於東山之行還是很期待的,居然連一個星期都要等不及了。


    想到那神秘的東山,想到那黑洞洞的槍口,一股寒意從腳底下向上升,霎時就傳遍了張恨古的全身。


    張恨古想,不知道田副縣長的身體能不能挨住子彈的射擊?


    遊人止步的後麵,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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