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古對秦小路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至少與警察局那個姓陳的比起來,秦小路似乎順眼很多。其實張恨古很早就想把青紅黨的事好好說說了,讓警察把青紅黨連根拔了,這才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張恨古臨出門的這兩句話,對於秦小路來說無異於黑暗中看到了一盞明燈,眼前頓時亮了起來。他緊走了兩步,伸出手想攔住張恨古,感覺自己這樣做有些太唐突,手伸出去一半又縮了回來。


    對於張恨古,雖然沒有打過交道,但是秦小路還是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不知道來自於張恨古的畢業學校,還是張恨古的同學校友?


    張恨古注意到秦小的表情,停下腳步,問:“警察同誌,如果還有要問的,我也可以告訴你,反正我一來就準備在這呆二十四個小時的,超過八小時的時限,我也不會太在意,隻有你管飯就行。”


    這話說的,秦小路太受用了。他努力咧開嘴衝著張恨古笑了笑――警察一般都不會笑,即使看到親爹也是如此,秦小路在這一行混跡的還短,這個習慣還沒有完全形成。


    “那我們找一個地方好好談談。”秦小路說。


    胡明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惡狠狠地盯了張恨古兩眼,心說這是什麽樣的人哪?問了半天沒說,這該放你走了,卻又不起走了。看來這個一定是屬牛的。


    秦小路與張恨古在外麵找了一家小酒店,要了一間小屋,四個小菜一瓶酒,兩個從來沒有見過麵的人竟然推杯換盞喝了起來。張恨古酒量一般,與秦小路正好半斤八兩,一個警官學校的高材生與一個農民工出身的半文盲,居然聊得挺熱乎。


    秦小路本來對張恨古的印象就是一個暴發戶性質的土農民,但是短短十多分鍾就發現,張恨古其實是一個很有見地的人,隻是因為讀書太少的關係,有些話說出來沒有那麽合詞達意罷了。不過可以聽得出,張恨古正在盡量使用書麵語言來表達自己的觀點。對於一個努力學習的人,秦小路表達出最大的欽佩。


    張恨古向秦小路介紹了他所知道的事件過程,特別強調古小紅的手段。對於古小紅,張恨古對她的了解比秦小路多的也隻是她的名字與她容貌。通過張恨古的介紹,秦中路也很容易地在其他的監控中找到了古小紅所乘坐的汽車,雖然並不是那麽清楚,但是秦小路完全可以確定,隻要在大街上隨便看上一眼,他就可以認出這個叫做古小紅的青紅黨首。


    沒想到案情風回路轉,居然這麽有戲劇性。聽到張恨古劍術,秦小路完全出乎意外了。開始僅僅是一個車禍,先是把高杉引了出來,然後又把矛頭指向了張恨古,當最終知道古小紅這個名字的時候,一個不為任何所知道的黨派的名字卻出現在視野裏。


    青紅黨?這是一個黨派,還是一個黑社會?他們為什麽要殺死宋天?殺死宋天之後,這些人又到了哪裏?


    這些問題張恨古自然是不管了,他所希望的就是能夠通過重案組把青紅黨全部消滅,最好一個活口都不留,那樣才對得起同同,對得起那個充滿希望的大導演,還有那些莫名其妙死在火車上的普通老百姓。


    有仇不報非君子。張恨古雖然不是君子,但是報仇的欲望比君子還要強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沒完!


    在張恨古離開小酒店的時候,秦小路已經與張恨古有了一些交情了。除了張恨古的實在外,可能還與阮二叔對秦小路的教訓不無關係。張恨古並不知道他的名字竟然在省警察廳裏都已經有人知道,還以為是秦小路與自己真是性情相投。如果不是初次見麵,拉秦小路過來一起磕個頭拜個把子都可能做出來。


    秦小路送張恨古出來,不以意地說道:“有句話兄弟要說,希望張哥別多想。本來宋天市長前程不能說偉大,以後在省裏做個廳長不成問題,可惜毀在了情人的手上。[]紅顏禍水,此話一點不假。張哥前程似錦,兄弟以後還要靠張哥多多照顧了。”


    張恨古發著同樣的感慨,說:“是呀,盼著以後各位兄弟都高升吧。大家一起也好有個幫襯。”


    秦小路奇怪地看著張恨古,不知道他是不是聽懂了自己含義深刻的這一番話。看著張恨古離開,心想:“聽不懂,那就算他活該吧。”


    張恨古一出門,立刻打電話給大眼馮,告訴自己從專案組出來了,讓他找到算一萬三個人好好合計一下。


    張恨古的車還在外宣辦,本來秦小路讓人送張恨古回去的,但是張恨古婉言謝絕,他可不想讓秦小路知道自己還有兩個鐵杆哥們。在路邊打了一個出租車,張恨古來到了大眼馮住的地方。最近他們的美玉公司馬上就要開張了,一切都正在籌備中,大眼馮已經長駐花海了。算一萬舍不得張恨古那兩間風水奇好的小屋,平時都住在那裏,隻是偶爾才到花海住上兩天。大眼馮對於在花海立足還是相當滿意的,他現在無家無口,重案在身,不知道哪天就ok了,想不享受都不成。


    張恨古對於大眼馮的變化也是很奇怪的,就如同算一萬奇怪張恨古變化一樣。本來一個文化人的大眼馮居然能殺人,從來不去紅燈區的大眼馮也開始想女人,看來人這一生,自己都搞不清最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吧?


    算一萬今天欠好在美玉公司籌備處,張恨古來到這裏後,簡要地向兩個人介紹了自己麵前的處境,尤其是專案組長秦小路在送自己出來時所說的那句話“可惜宋天毀在了情人的手裏”,他這話是不是有所暗示呢?


    算一萬還在掐著指頭,大眼馮早說話了:“這有什麽算頭,這不明擺著告訴你吧,你就是高杉招進去的。幸虧不是我們做的案,不然重案組連三天都不用就把我們都拿進去了。”


    算一萬也說:“我早就說過,這個女人不簡單,就憑你這德性,憑什麽她跟上你?又給你車又給你人又給你錢,傻子才會這麽幹呢。你以為天下真有一見鍾情那個說法嗎?”


    張恨古聽兩個人對自己都在大加指責,說:“看看你們,現在都成了未卜先知的大師,別的不說,唉,大眼馮,要不是高杉你的身份證辦得下來嗎?要不是高杉咱的美玉公司辦得起來嗎?”


    大眼馮不無氣惱地說:“對,我的身份證的確是她幫忙辦的。不過當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國的時候,還經常給中國的小孩子糖吃呢,有奶就是娘的思想可是不行!別以為她出個錢兒就能變成好人,妖精永遠是妖精,披上人皮再畫多好還是妖精……”


    張恨古聽大眼馮這樣說,一下子沒了詞兒,隻好揀著無關主地反駁說:“沒有,我沒有說高杉是你娘……”


    算一萬被張恨古的話氣得拿起拐杖來說:“好小子,現在什麽時候還胡說八道。”


    大眼馮說:“別說了,打呀,往死裏打!不打他他睡不醒,那個小娘位兒就是一妖精,他的魂都給勾走了,你不打肯定回不來。”


    三個人說說笑笑打找鬧鬧,卻不知道,就在這個時間裏,花海縣已經把張恨古這個名字傳揚開去,從花海一直到北聯,然後是北方省……一個新的網絡名人誕生了。


    繼張恨古在花海論壇的黨票門之後,張恨古學曆造假的貼子又一個一個地冒了出來。


    繼而,張恨古的情人門突然占據了花海論壇的頭條,與前麵的貼子相比,這條新聞才最具暴炸性。這條的貼子不斷地在聊天的人們當中轉發著。不斷有人打聽,張恨古是誰?


    中國網絡上到處都是小企鵝的形象,一批浪男**抱著它做無病呻吟。在傣幫卻並沒有這樣的東西,所有人即時交流隻有一個呆板的msn。好在不管用什麽,隻要能交流人們並不在意用張三或者李四的產品。


    高杉每天在這上麵的泡的時間還是相當長的,除了張恨古來找她,或者宋天來找她。


    現在,宋天已經永遠不可能來到這裏。而張恨古呢,專案組會不會把他一查到底呢。其實張恨古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張恨古做了案。不過誰做的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判定誰做案最重要。如果專案組找不到別的線索,那把張恨古殺宋天這一情節做成鐵案也不是沒有可能。


    高杉坐在電腦前麵,陷入了深思。


    如果三二五宋天案真是這樣的結果的話,她是不是有些太缺德了呢?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張恨古身後的背景會跳出來撈他嗎?


    “我現在心裏很亂。”高杉說。


    與高杉聊天的網友叫做格格他爹,用了一個很男性化的名字。


    格格他爹說:“有什麽不高興的事說出來就好多了。”


    高杉說:“我有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但是因為某件事,我不得不把他做的壞事告訴別人。你說這樣我是不是有些太不夠朋友義氣?”


    格格他爹說:“我能讀安懂你現在的心情,我想,其實你原意想的並不是這樣吧?”


    格格他爹繼續打出一行字。“是不是無意中說錯了或者辦錯了呢?”


    “不是偏差。我隻是想到打掉鏡子上的蠅子,沒想到會把鏡子也打碎。”高杉說。


    “那你為什麽會這樣急呢?讓蠅子飛到別的地方再打也不遲吧?”格格他爹問。


    高杉想了半天,輕輕地敲擊鍵盤,回複道:“可是如果蠅子飛走了,我再想找到它就不容易了。再說,我也不想他再落到別的鏡子上麵去。”


    這個女人估計精神有問題了。格格他爹心想。


    這時候有人在外麵嚷:“小梁,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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