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開了頭,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理由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推杯換盞這個詞估計就是這樣來的。[]張恨古酒量還行,一來身子骨結實,二來勝在年輕,對付這幾個中老男的垃圾還能抵擋一氣。大家看他兵來將擋,紛紛把主攻目標投向他這塊陣地。張恨古不好推辭,當然就更喝得一踏糊塗。


    張恨古喝著酒,見林明明笑呤呤地偶爾端起杯來示意下,隻是淺嚐即止,心說這個美女還挺有分寸,怎麽剛才就那麽不懂人事呢?雖然他對於花海縣的官場不算了解,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林得配還有一個女兒在北聯工作。看這個樣子,就連黃局長對林得配的女兒都有些陌生。


    要生就生一個知書識禮的女兒,千萬別像剛才那樣子,似乎全傣幫人民都欠了她什麽人情一樣。


    接連幹過三杯酒,林副縣打聽起張恨古英雄救美的事。張恨古酒還沒喝多呢,哪敢陳映紅這事拿來吹牛。把所有的話題都轉移到了平江的風光與購物上。


    林得配看他就轉移話題,就說:“小張哪,陳市長這件事其實全市群眾都知道了。再說,這也沒有什麽可以隱瞞的,又不是國安部的國家機密,對不對?我們就是想知道知道細節,回頭也好有個跟別人吹噓的借口,張主任就別拿著了。”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明明說:“張主任是不是太英雄了?這點小事不值一提吧。要不是聽老爸說起這事,我才不來呢。沒想到來了也白來,還不如上網看看小道消息呢。”


    這話說得連挖苦帶損,讓張恨古好沒麵子。看到大家都在會心地笑,似乎這個林明明正說出了他們想說卻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弄得張恨古沒有辦法,隻好把平江那驚心動魄的經曆挑著重要的說了一些。聽到張恨古與青紅黨首血戰一場,最終青紅黨大姐大掉落懸崖,而張恨古成功脫身,雖然大家都知道張恨古現在已經平安無事,但還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黃秋生問:“這個青紅黨是什麽東西?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居然連著暗殺了三個政府官員,我看這些人應該全部槍斃。”


    林副縣長說:“槍斃倒好說,隻要抓住了想怎麽審就怎麽審,想怎麽判就怎麽判,就怕外麵還有漏網之魚,那可是有些麻煩。”


    幾個人聽到林得配這話都嚇得一縮脖,似乎馬上就有青紅黨的餘孽要來殺自己一樣。要說不怕死,喝多了酒說說還可以,如果真遇到青紅黨,那可不是好玩的!宋天、差山這幾個人哪一個不是市裏的高官,連個聲都沒哼就讓人給弄死了。如果不是秦小路本領大,估計死都不知道是死在誰手裏的。


    “這次秦小路算是發了。”李科長說,“破了這麽大的案子,獎金不要說,升個副局長估計問題不大吧?”


    黃局長擺擺手說:“獎金應該不會少,不過升官倒不至於。秦小路太年輕,級別也不夠,越級提拔沒那麽容易。不過,下派到縣裏做個局長我看也有可能。”


    張恨古跟秦小路是盟兄弟,當然知道秦小路的打算,說:“這個可能性很小,他想著回省廳呢,估計最鍛煉一兩年的就可以回省廳當官了。”


    林明明撇撇嘴,說:“他以為省廳是給他家開得呀,哪有那麽容易的事!”


    張恨古不跟她抬扛,心說人家秦小路有門子難道還要向你匯報不成?似乎北聯的事什麽都知道一樣,其實就是一個枕頭張恨古在做農民工的時候,在鄉下住宿,經常會遇到老板問:“兄弟,要枕頭嗎?”張恨古開始並不知道,心說睡覺不要枕頭那多別扭。但是當真正的枕頭到了他麵前,卻把他的魂差點嚇沒了。不過這隻是個別地方的特定稱謂,在傣幫卻沒有人知道這個精典的叫法。


    說著話幾個人已經喝進了三瓶白酒。李科長有些不勝酒力,捂著肚子要去衛生間。林明明捂著嘴笑,問:“李科長,你酒喝多了為什麽會捂著肚子?”


    李科長一下子被問了個臉通紅,解釋說:“啤酒吧,啤酒不占地方嗎?”然後回頭問辦公室主任,“老陳,你知道衛生間怎麽走?”


    老陳正打算去衛生間叫,正好兩個人一起去。陳主任向跟大夥打個招呼帶著李科長兩個人去了衛生間。


    林明明把李科長說得不好意思,一時來了興趣,接著前麵的話題繼續討論張恨古英雄救美這件事,說:“我看哪,能夠破這個案子的關鍵還是張主任。如果不是張主任挺身而出,陳市長讓人做了人質或者被青紅黨殺死了,秦小路本事再大,也得雞飛蛋打。”


    幾個人一聽,不由得對林明明刮目相看。小說裏都說功高莫過救架,計毒不如劫糧。如果不是張恨古出手,陳映紅說不定都遇害了,還破什麽案?當然,林明明的話也夠直接,真接點明陳映紅死了之後會如何,真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麽話都敢往外拋呀。看林得配挺穩重的一個人,怎麽這個女兒就會這樣呢?


    林副縣長說:“明明說的對,張主任這次勇救陳市長,這種見義勇為的精神值得全國人民學習。不過因為所救的是北聯市的市長,在報紙上不能大張旗鼓地表揚,不然張恨古同誌早已經蜚聲海內外了。不過英雄不能流血又流淚,咱們花海縣政府已經討論這件事了。根據市裏的精神,政府辦公會進行了初步討論,張主任用不了三天兩天估計就可以叫張副處長了。現在協調處工作量比較大,缺少一個年輕有為的副處長,張恨古同誌正好可以勝任。我想這不僅是花海縣主要領導的期望,北聯的同誌們也應該都有這個想法。”


    林得配這話說得不僅張恨古熱血沸騰,在座的人都跟著哄然叫好。


    林明明端著杯站起來說:“那我就敬張主任一杯,祝你官運亨通,連升三級。”


    張恨古心說,算一萬給我算的要連升八級呢,三級算什麽。


    看林明明端著杯等著他,急忙站起來,說:“多謝多謝,這還得多靠各位領導幫助,我什麽都不會,就是腦子一熱,什麽事都瞎幹。”


    兩個的杯一碰,發現清脆一聲響。林明明一仰脖居然幹掉了。張恨古本以為隻喝一口的,沒想到林明明居然如此豪爽,隻好大口把酒喝了下去,因為喝得急,有些酒竟然沒有按原路進入胃裏,反倒順著氣管想串串門。


    張恨古連著咳了兩聲,鼻涕眼淚都跟著掉下來,急忙用餐巾紙擦了又擦。


    黃局長說:“喝的急了點,不行到衛生間洗把臉吧。”


    張恨古漲紅了臉,連著說了幾聲不好意思,就跑到了衛生間。


    張恨古與李科長他們兩個去衛生間也僅僅差了一分鍾,前後腳的時間卻並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人。在衛生間裏掃了幾眼,看來兩個人都在小隔子裏蹲著呢,當下就在外麵準備擰開水龍頭洗臉。這裏的水龍頭有些與眾不同,大都是一些龍鳳之類的開關,張恨古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擰哪裏才能放出水來。就在這時候,聽到裏麵兩個人的對話聲。


    “老李,林副縣長什麽時候多了個女兒?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說話的正是建設局的辦公室主任老陳。


    “操,你要什麽事都知道,那不成了胡誌清了。”蹲在另外一個小隔間的李科長說道。


    “胡誌清就什麽事都知道?不見得吧?”老陳說。


    李科長說:“那當然了,花海縣哪有他不知道的。如果說不知道,那也是裝不知道。有一次一個城管打了一個小商販,那個城管叫什麽城管他爹叫什麽城管他家有多少存款胡誌清都知道。不信哪天你找城管大隊的人問問有沒有這回事?”


    “那你說他知道林副縣長還有一個女兒嗎?”


    “操,你怎麽這麽糊塗呢,林副縣長根本就沒有女兒。我看是個幹女兒吧。”


    “幹女兒,好一個幹女兒……”


    兩個人的聲音裏已經有了壞壞的笑聲。


    張恨古想,我說怎麽看著林縣長與林明明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呢,聽這兩個人說的還真有些道理。如果一個常務副縣長家裏有哪些人,政府的這些公務員們應該都比自己家有哪些親戚都要清楚,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呢?張恨古看旁邊還有一個衛生間,就打開門躲到那裏麵,心想聽聽這些比起看花邊新聞要好玩多了。


    “我都他娘的喝多了,這飯局什麽時候結束呀?我就不明白,就為了請個張恨古,為什麽一定要跑到北聯來,他不就一個小小的主任嗎,黃局長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老陳抱怨地說。


    “嘿嘿,這事我倒是知道。你以為咱們請客是黃局長的主意嗎?其實這是林副縣長說的,黃局長哪敢打駁回?喂,你帶的紙多不多?”


    張恨古聽到這裏,知道不能再繼續聽下去,臉也不洗了就馬上退了出去,到了樓下的衛生間洗了臉這才上來。回到酒桌上的時候看那兩個還沒有回來,倒也省得自己編謊話,坐下來繼續與大家一起喝酒。


    林明明關切地問:“張主任,你沒事吧?”


    張恨古裝傻充愣,說:“什麽叫有事,什麽叫沒事?你沒事,我一個男子漢能有事嗎?”


    黃局長說:“張主任你這話不對,曆史上有的是巾幗不讓須眉的故事。傣幫曆史上著名黃玉大破明軍,那黃玉不就是一個女子嗎,照樣把中國明朝的軍隊打得落花流水,朱沐英差點死在咱們傣幫。”


    林縣長笑而不語,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武副局長起哄說:‘那就一對一,看看是男人厲害還是女人厲害!“


    “你敢不敢?“林明明盯著張恨古,問。


    “最多不就是喝醉了嗎?睡一覺什麽事就沒有了。“張恨古爽快地說,”來,喝。“然後轉過頭來對林得配說,”林縣長,我們可真喝了。“


    林縣長笑道:“張主任,你喝多了可別說我們父女兩個欺負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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