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明安排人去殺高杉,想著殺人滅口一了百了。不過她沒有想到,其實真正的問題出在那支槍上。她既沒有想過高杉的槍從哪來,又沒有想過高杉那支槍哪去了,還沒有想過為什麽張恨古家裏會出現那支槍?


    有著很多的疑團林明明都沒有注意到,她也沒有時間注意了,因為聽到高杉要醒過來,她已經慌了。一麵安排人去斬草除根,一麵林明明安排著跑路了。


    林明明沒有關注槍,但是有人在密切注意著關於槍的進展,不僅僅是大眼馮與古小紅,不僅僅是秦小路與胡明,還有一個人更加關注,這個人就是田守仁。


    田守仁有著早睡早起的習慣,每天晚上不到十點肯定就已經進入夢鄉,但是今天卻反來複去睡不著。


    他聽到張恨古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後,著實吃了一驚。對於南海公園案與社區槍擊案,花海縣沒有一人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警察居然把張恨古帶走了,他都有些懷疑警察們的做法是不是瘋了。本來與張恨古毫無關係的案子怎麽會找到張恨古呢?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警察們從張恨古家裏搜出來的槍是從何而來?


    如果說張恨古家裏有槍,他並不奇怪。傣幫槍支控製的嚴格那是不假,但是擁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又有哪家沒有一支槍來壯膽呢?雖然平日裏根本用不上,但可以看做震懾外人主心骨。不過讓田守仁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從張恨古家裏搜出的槍竟然與高杉所用的槍一樣的,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田守仁知道,這種槍原產地在日本,是專門為特工設計製造的一種小手槍。這種手槍並沒有批量生產,全世界也不會超過一百支手槍,在傣幫更是非常少見,張恨古根本為可能拿到這樣的槍。


    看來這支槍應該不是張恨古的。那麽如果槍不是張恨古的,是誰把槍放到張恨古家裏,又是誰通知的警察局到張恨古家裏搜查的呢?


    看來,案子背後的故事還有很多。


    明天就是周一,建設局副局長的招考馬上就要進行。田守仁本來安排張恨古報名競爭這個副局長的,張恨古也按期從大公島回來,誰成想張恨古卻進了警察局,他精心安排的與林得配的競爭看來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不能取得建設局的職位,對於田守仁的計劃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


    東山哪,東山,田守仁已經在花海縣等待很久希望看到他的真麵目了。如果失去建設局副局長的職位,以後再找其他的機會那是何其難。


    實在不行,隻有等縣長選舉了。如果自己做了縣長,不用再費心費力地開發東山,估計也可能真正搞清楚東山裏麵的秘密。


    田守仁心裏充滿了失落,這並不僅僅是張恨古不能參加建設局副局長的招考,還有張恨古載譽歸來的因素。他滿以為即使張恨古通過招考不能當上建設局的局長,在自己的幫扶下張恨古在以後的選舉中也能為我所用。當他知道張恨古居然登上了大公島成為傣幫一時的熱門人物時,一邊感歎自己這一步走的正確,一邊感歎可能以後再想把張恨古綁到自己的戰車上有些困難。


    要想牢牢抓住張恨古讓他成為自己的助手,看來可以充分利用這次危機。


    田守仁把雙手背在腦後,將最近花海縣發生的事件一幕幕地像演電影一樣仔細推想,慢慢地把鏡頭對準了警察局的刑偵隊長陳同慶。


    這個陳同慶究竟是哪邊的人呢,為什麽會突然來這麽一手呢?


    田守仁百思不得其解,正當他暈暈欲睡的時候突然電話響了起來。


    這麽晚了,怎麽還有事呢?


    田守仁無可奈何地看看電話機,發現是秘書小菜打過來的。這麽晚小菜還打電話,那一定是十萬火急的事了。於是他拿起電話,隻聽小菜風風火火地說:“田縣長,剛才政府辦公室發通知,要求縣局級以上的幹部馬上到政府禮堂開會。您還是快點準備一下吧,一會司機就到您那去接您了。”


    搞什麽搞呀,難道是南越打過來了,有這麽著急嗎?


    田守仁放下電話,一邊穿衣服一想。


    縣政府的會議都是一周之前縣長碰頭茶上議定好的,哪些人參加,說什麽事,誰負責,都有明確的分工。局級以上幹部這樣級別的會,半夜裏突然通知,在他來花海縣還是第一次,估計不是胡誌清喝多了,就是政府辦的通知發錯了。


    他穿好衣服,樓下已經聽到汽車的聲音。小車班的司機們還是很敬業的,這麽一會就到了這,如果都是這個效率,估計就是爆發南越與傣幫的戰爭也不怕了。


    田守仁把自己隨手用的水杯與文件夾拿著自己走下樓去。才走出幾步,小菜已經跑了上來,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問:“田縣長,這什麽會呀這麽急?”


    田守仁拍拍他的肩膀說:“不是你告訴我開會的嗎,你都不知道,我哪裏知道。”


    這話讓小菜很有一些不好意思,說:“這不我在值班嗎,正好胡縣長派秘書發通知,就先告訴了我。我馬上就向您匯報了。‘


    兩個人上了車,田守仁著實誇獎了司機兩句,司機倒也理解,說:“反正你們開會去了,我還可以睡會,你們領導最不容易。”


    田守仁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連著說理解萬歲。說著話,他想到看來這事還真得給胡誌清打個電話,不然一會到了會場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讓這些局長們問到自己都不知道也太沒有麵子了。於是掏出手機來給胡誌清打電話。


    胡誌清接聽了電話,說:“老田哪,是不是從被窩裏爬出來的?嗬嗬,真是沒辦法,我這剛才給林得配打了電話,就要給你打呢,你就打過來了,看來還是你的政治敏感性強。”


    田守仁說:“你看看這是什麽時間哪,都晚上十二點了,如果不是國家發生戰爭,我看都不準會有這麽大的動靜。”


    胡誌清說:“哪能呢,現在國家平安無事,出了事也且輪不到你我呢。不過今天這事比打起戰爭來都重要,你別笑,真的。”


    田守仁想不通還有什麽事會比國家之間發生戰爭更重要,就問胡誌清葫蘆裏究竟要賣什麽藥?


    胡誌清說:“我剛接到省裏的通知,說明天要來一個大人物,讓我們做好的接待工作。”


    田守仁沒想到隻是領導來訪,心說領導來基層視察工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麽大動幹戈地折騰,不知道胡誌清吃錯了哪門子的藥了。田守仁問:“多大的人物?總不成會是哪個司的司長吧?”


    胡誌清歎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呢,可能這是保密的吧。反正省裏直接打的電話,估計用不了一個小時,北聯市的人就會到咱們縣來布置接待工作了。”


    這時候車已經進了小白宮的廣場了。胡誌清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已經看到了田守仁這輛車的車燈,就對田守仁說:“夠快的,我都看到你的車了。你上樓先到我辦公室來一下,其他幾位等一會馬上匯集齊了,咱們好好碰下頭,十分鍾後一起出全縣的會議。”


    田守仁下了車,沒走幾步,看到又有幾輛車飛奔而來,林得配小跑著向這邊走過來,一邊走一邊叫他,“老田,等我幾步,等我幾步。”


    林得配來到田守仁的身邊,一邊喘氣一邊說:“我剛到家還沒一個小時呢,老胡怎麽這麽沉不住氣,有事明天再說不成嗎?”


    田守仁看看表,說:“不能明天說了,這會就得今天了。”


    林得配一時沒明白,田守仁就讓他看自己的手表。手表的指針正指著了十二點二十三分。都過了十二點了,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當縣長碰頭茶的幾位主要領導都湊齊後,胡誌清終於把一向懶散的樣子變了過來,一臉嚴肅地對大家說;‘今天開這樣急的一個會,主要是接到了省裏的通知,說國家某個部委的領導要來花海縣視察工作。目前這件事還是保密狀態,不過省裏說,接待工作一定要做好,級別一定要高。大家商量一下,看看我們應該怎麽樣來安排?一會局級幹部就都到了,我們好具體安排工作。“


    “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領導,安排什麽規格的接待?”林得配說,“如果是婦聯的同誌,那當然就要找幾個帥哥。如果是工會,就找幾個老頭子。如果是青年團,就找些美女陪著……”


    林得配這本是帶色的笑話,卻在這樣嚴肅的場合說出來,逗得大家都笑起來。


    胡誌清擺擺手說,什麽規格不規格的,咱們花海縣自打我來到這十四年了,從來沒來過什麽大官,什麽樣的規格都沒有。我聽省裏的意思,就按咱們能夠做到的最高規格吧。這位同誌到在花海縣轉轉看看,可是他要看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所以就得全方麵的都做好了。“


    田守仁說:“那我看,既然全方位,那也就別說這個那個哪個方麵的了。第一當然是衛生工作了。大街清掃要多掃幾遍,讓各單位都把門前包起來,小商小販地都不要出攤了。”


    伍副縣長也說:“對,時間這麽緊,也隻能搞些衛生工作。我看把從高速出口到縣政府的主要幹道上的商店牌子全部換新。這樣好讓領導一進縣城就留下一個好印象。”


    幾位領導都點頭,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當然主要能抓的工作就是衛生工作了。


    田守仁說:“從高速下來,有一片小山坡都是裸露的山石,那地方太難看了點。”


    胡誌清說:“那好辦,讓人把那裏用油漆刷綠了,不行再畫上點小草什麽的,反正也沒有人離近去看,等領導走了也就完事了。”


    林得配說:“除了衛生工作就是安全保衛了,我看得安排一些有覺悟的老百姓,教給他們如何與領導談話。萬一領導要是到百姓當中走走問問呢。安排一些有素質的政府幹部裝扮成普通公民,提前安裝讓領導走到哪裏,都隻能與這些群眾座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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