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42-5


    他們都隨著她魚貫而出,跟著她婀娜多姿的身影去體驗陽光的快樂。


    飯廳外,陽光正好,雖然近了中秋,太陽還是有著烈焰。中午沒有相對樹蔭的炙熱,尤勝仲夏炎熱的季節。


    “咱們找個樹蔭坐坐吧?”麵對這個樣子的炙熱,含睇似在皺眉中征求著每一個個人的意見。


    需要他說,或者不需她說。誰也沒有否定於肯定,一行人又已浩浩蕩蕩轉移進了樹蔭下的草坪。


    濃蔭下的草上、石上,即便不說話,也有一種微涼之風的醺人。


    這種風,不知來自何處,仿佛不經意之間就已能投瀉入美麗的形體,英俊的身影。無論怎樣的站立或躺或臥或坐,多少都有一個特征,像極了一幅幅可以吸引人注目的油畫之一角。


    大膽地看一眼,或者多情地窺一下。


    路上多少行人,在同學的欣賞;畫外多少詩意,在師長的讚歎;偶爾投過一束集中的目光,畫內的靈魂會使數種腳步恐慌。


    瀟灑不再,悠遊不現,手足無措,心步慌慌。


    顧首和注目,都已成了另一種對人類高級鎮定心理的獎賞。


    梧桐坡】卷二大學雪月42-6


    不知他們這樣坐著,有什麽舒適呢?有什麽舒暢呢?有什麽樣的感覺產生呢?


    不知道他們這樣坐著,有沒有快樂呢?


    我不知道他們的心理,但知道他們既然肯這樣坐著,假使真的沒有舒適、沒有舒暢、沒有感覺的話,哪他們還能有這樣逍遙的悠閑自在嗎?


    不須偷窺,就可看見她們的臉上,都帶著一份輕鬆的甜美的愉悅;他們的身體,都透著一種舒服的溫和的適意……


    這樣的鏡頭,在任何一組特寫裏,都可以繪製成一幅幅優美的畫,或者攝製成一張張精美的相片,定格於某個校史中一份最為優美的鏡頭。


    待到時間翻過了多少逝去的年曆,再來細細鑒賞,慢慢品味,耐耐分析,你就可以發現:


    即使他們不言說,即使她們不展露表情,顯示心機,甚至連迷人的眼光也收藏起來,嵌在心靈深處。你還是一樣可以發現得到,感覺得出,想象得到他們之間至少有一種舒適中的閑淡,清幽裏的宜散,滲雜著靈心,飄逸著美麗。


    不需說話的地方有風景,無需傳情的目光能會心。


    當然,他們之間可能是有些無謂的爭執或議論,甚至在她們的她們心裏勾心鬥角而各用心機。但他們和她們的此刻,每一張俊靚的臉上都顯得那麽暢淡的歡悅。


    語音那麽嬌美,形聲無限溫柔。


    甚至連目光和眼神,也都達到了一種前所無有的不可言說的意境,不可形容的崖形,再添上些微的青鬆,一根的蒼勁,長滿綠之壑的穀地,實是到了一份最好的寫意流情、絕色山水交錯仕女潑墨消秋的圖景――中國仕女山水畫最有風範風骨的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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