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既有歌聲,當然就有人還在唱歌,想唱的就可以唱。有舞影,練舞的人,要練的就必須練。而有練又有唱,兩者排練在一塊就必然有歌聲飛揚,舞影優美,任是千山萬山亦擋不住,一江春水東流去。


    有這樣的歌聲,如那樣的江水,隻要透出一點點來,就可教人心癡神醉啊!


    或許,這於唱的人不知,練的人不覺,而在聽到的人,心卻有感覺。


    有人唱嘛!必有人聽,有人練啊!也必有人觀賞的。


    可有人聽歌而聽得心醉,有人看舞而看得心癡嗎……瞧!有個身影正在練歌房的小屋外諦聽,有些人正在雅致的小練舞廳上觀看。


    這些是誰哩?都是那樣的幸運,能聽到這樣精美的聲音和看到那樣美麗的舞影?


    讓我來說:現在在聽的是心製,在看的是念玖,全都是那樣全神貫注裏的心往神迷。


    那是在這個學校內最幽雅幽致幽靜的一角,最是別樣的菱形小倉房,一整麵牆上掛滿了古色古香的老花藤,蓋滿了枯藤的小板屋,華麗中而又顯得很質樸。


    98-6【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心製在小屋外,又是踟躕,又是流連,看是孤單,又很心醉。


    他是一個人立在小屋外顯得很孤單,而心卻融在屋內遮不住的聲音聽得很心醉。因為這小屋關不住美麗的歌聲,幽雅的幽靜裏透有她最美的歌聲。


    在這幽靜的一角,古樸小屋的房間中,就有他們全校最出色的六個人在裏麵練歌,有全校最優秀的舞蹈人員在排演房裏集中訓練,爭取來日更上一層樓,處身最高樓。


    門是閃了一下,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心製猶豫了一會還是進去了。


    畢竟,在外麵聽歌,有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絕妙。而在裏麵看舞,有見其人,再見其舞姿的美麗和動人。


    這兩者都有不能互補的美好,隻要善聽都能掌握,善感都可發覺。


    外麵有外麵的美麗,裏麵有裏麵的美好。


    98-7【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隻要有心,總會有美好存在的,隻要有經過,必定會有感覺。


    “這很美!”他在稱讚,來到清美身邊的時候。


    此是他衷心的稱讚,出自他內心的感觸,在那外麵的小屋外徘徊著聽歌時就聽得的心癡、神醉、美麗的夢寐。


    “是嗎?”她一轉身,揚起了身上舞衣片片漂亮的衣裙。這已是冬季啊!可很難再見到蝴蝶——美麗的和不美麗的蝴蝶。


    但,此刻的她,卻很似蝴蝶,猶如飛舞得翩躚的蝴蝶,不但美,而且豔,不但漂亮,而且最是動人在一份獨特的翩躚。


    原來,她是誤會他的意思了,以為他稱讚的是她的衣服及將那衣服裝飾得更美的身材。


    “嗬!美,很美,美極了,啊!”他不住口地衷心讚賞,所有都是美……就連誤會了的意思,也是美,理解得錯誤,亦是美……


    此霎映現在他眼前的誤會,出現在他心裏的理解,有一種在正確時絕對引導不來的優美,在不錯誤的出現時就不可能存在?


    98-8【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此時他們已走出了精美的小屋,來到了質樸的屋外,漫步在冬夜,並列在西風裏麵。


    路上有點霜,晶晶點點,白白亮亮一片,他倆手連著手,肩並著肩。


    “要是有雪,哪會多好?”冬天也能美,屬於不怕冷的人,敢於不畏嚴寒,可以留下雪地的腳印一串又是一串。


    “要是有雪,我可以堆個雪人玩玩。”她在幻想的微笑,透越於他的臉,使她的聲音就像環繞在他身畔。


    “紛紛揚揚,飄飄回回,白茫茫一片。”他的聲音就似童話王國,帶滿了童話的色彩。


    “咱們可搓搓雪球,打打雪仗,拋擲起白色的一片。”她想玩,就玩得天真,玩得美好。如同下雪時的輕盈、積雪似的純淨,像冰心放進玉壺,溶了也純,不溶也純。


    “看那份壯觀,無垠、無邊、無際得由雪組成,由雪覆蓋,溶了成水,凍了成冰,哪會是多美?”多獨特的人,多獨特的語言,多獨致的聯想啊!


    98-9【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溶了成水,凍了成冰,”她品味著他的話,真是一種美麗的心肝。“降下來是雪,蒸發去是氣。”又在豐富的思維,超人的想象。


    水柔冰晶,至剛至柔,還有什麽似雪、似水、似冰、似氣,在不同的溫度下,能顯現出不同的情形,而本質卻能不變,一樣的最是至剛至柔的化身?


    是善變者總能生存?從這到那,總存最好的化身,從彼到此,總能最好的完成。


    可,我們對待水的苛刻,亦是太過分了,汙染了水的環境,人眾再去那裏生存?


    咱國大地,僅僅幾年、幾十年的變化,人類用水的環境,已經是那樣地可讓人擔心。即使似水那樣善於適應的變化,也被可惡的某群人汙染了純淨的靈魂。


    還是好好地疏理吧!好好地治療吧!


    還水以本身最純淨的麵貌,將對我們是多麽的重要。


    任何水質的改變都不是土地和文明,而是關係到人類最終如何有質量地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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