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陳清和劉順在編織分廠已經工作了一個月的時間,這個月的工作大都是安裝調試機器,有時侯還得加班,這幾乎把他們給累慘了。


    但即使這樣,那個常常喝得滿臉通紅的顧亭芳還是對進度很不滿意,常把幾個組長叫到他的辦公室裏訓斥一番。


    顧亭芳的酒癮是全廠出了名的,幾乎每餐必喝,他隨身還攜帶著一個鐵製的小酒壺,罵人的時候也不時掏出來喝上兩口。


    兩口酒喝下去,他就更來勁,有時侯能嘮叨上兩個小時。


    這天,顧亭芳罵著罵著來了酒癮,可找遍了全身也找沒找到他的寶貝酒壺,急得他也忘記再罵人,翻箱倒櫃地在辦公室裏折騰地亂找。


    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顧亭芳才看見陳清和劉順還站在那兒,衝他們揮揮手,讓他們滾回車間。


    回去的路上,劉順樂不可之,在陳清的追問下,他才把中午趁顧亭芳趟在長椅上睡覺時偷偷從窗戶把他的桌上拿走酒壺的事說了一遍。


    顧亭芳一個下午沒有再把人叫去訓斥,他幾乎把整個辦公樓都翻了個遍。好在第二天,他終於在辦公室的門頂上發現了他的寶貝酒壺,這才讓他鬆了口氣。


    心情大好的顧亭芳下午又把幾個組長叫去了辦公室,不過,這次他沒訓斥誰,而是宣布了一個決定:廠裏決定派編織分廠所有的車間主任和組長去梧州進行技術培訓學習,下星期出發,為期三個月。


    這消息對陳清和劉順簡直是天大的好事,總算可以躲開讓他們叫苦不迭的工作了。


    臨出發的前一天,陳清剛回到大院門外,被梁藍叫住了。


    因為怕打攪梁藍的高考,所以陳清一直沒有去找過她,但她卻不知道從哪得到陳清要去梧州的消息。


    吃了晚飯,陳清去了雲江河邊,遠遠便看見梁藍向他揮手,忙走了過去。[]


    雲江河是貫穿雲甫的主要河流,以魚蝦多而聞名,以前陳清和楊楓就經常逃課在這裏下水遊泳,摸魚抓蝦。


    不過現在因為受上遊工廠的汙染,河裏的魚蝦已經幾乎絕跡,也沒有人再下河遊泳,河邊的雜草長得比人還高。


    兩人在河邊草叢裏找了處較平坦的地方坐下,梁藍問,“你怎麽連去梧州學習的事都不告訴我?”


    “我不是怕影響你考試嗎?再過幾天你就高考了,我不敢找你,怕你分心。”


    “那我要是不知道的話,你是不是就準備一聲不吭就走?”梁藍嘟起了嘴。


    陳清伸手抱過她的肩,“誰說的?我準備走得時候就在大院裏嚷嚷,我要去梧州了,嚷到你聽見為止。”


    梁藍噗哧一樂,“那不成傻帽了。”


    陳清輕輕在她臉上一吻,“那有什麽辦法,我又不能寫大字報。再說我們都在一個大院,找你也不方便。”


    梁藍輕推了他一下,“你這人就會耍貧嘴。說起話來言不由衷。”


    “誰說我言不由衷了,我是真的怕影響你高考,你要是考砸了,肯定得拿我當出氣筒,臭罵一頓。”陳清的臉貼著梁藍紅潤的臉龐。


    梁藍低下了頭,“你還真別說,我倒是越來越怕這高考了,這幾個月看書把我都看煩了。現在我看見資料書就頭暈,連簡單的習題都不會做了。”


    陳清拉過她的手握住,“其實你用不著緊張的,以你的基礎和努力,考上大學應該不是問題,你應該考慮的是上哪個大學。”


    “你就會撿好聽的說。”梁藍輕輕一笑,“不過我愛聽你說。”


    過了一會,梁藍又問,“你這次什麽時候去梧州?要多久才回來?”


    “明天就去,聽主任說大概三個月吧。等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你已經去上大學了。”


    “那你就不在這陪我高考了?”梁藍急著說。


    陳清一笑,“沒聽說高考有家屬陪考的。”


    梁藍臉上一熱,伸手拍了下陳清,“不要臉,誰說你是我的家屬了?”


    “你就是!”陳清一把抓住梁藍的手,順勢將她擁在懷中,緊緊吻住了她的雙唇。


    這是個能讓時間放慢的吻,足以讓人忘掉一切,燃起所有**。


    梁藍感到了陳清身上有股從未有過的衝動在湧起,她想掙脫開他正在解開她最後衣飾的手,卻覺得渾身酸軟地使不出力,而且她自己也漸漸地陷入了一種忘我的**和癡迷中。


    她迷醉地用雙臂緊緊擁抱著她愛的人。


    皎月斜掛,散著朦朧的月光,雲江河的河水交融著淒黃的月光緩緩地向遠處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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