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那話一結,康伯鴻眼裏簇亮,嚴肅著神情盯了我半響,才又恢複了那股子邪性勁兒,“好,好,既然夫人如此說,那小可就不客氣了!夫人放心,競陽是塊兒寶地,管記占不全,小可也沒那麽大的能耐吃下來,不過是到此來分一杯羹罷了!今後,若有什麽需要管記照應幫襯之處,還望夫人不要吝惜,多多行些方便呦!”


    這話純屬客套,我亦笑著客套,“這是自然,康公子今後若有需管記效勞之處,但說無妨。”


    “那小可在此就先謝過夫人了!”


    “哪裏,康公子務須客氣。不過,我心中有一迷惑,卻就不知,康公子可否幫我解得一二?”我要探一探他,雖說不見得真能有所收獲,但卻可給我一些研判的憑據。


    “夫人但說無妨。”康伯鴻做洗耳恭聽狀。


    “此去安城,康公子可有些斬獲?”我此刻敢說,他分明就是先我一步去的安城,再同我一道趕回競陽的。


    “所獲幾可不論。”康伯鴻“唰”地一聲打開了扇麵,輕鬆悠然地扇了那麽幾下。


    “那麽康公子這一趟豈不是白費心思了?這局可也是費了些功夫布置的吧!”我笑睨著他。


    “功夫嘛!還好還好,況且,夫人可知,之所以無所斬獲,不見得是因了那局無用,也可能因了那局還沒結束。”他的模樣十足神秘,惹人迷惑。


    我霍然抬手撫了撫額角,仔細忖度著他的話,他的神情,此人講話,亦真亦假亦信亦不信,每一句都值得商榷。


    他就在此時,做恍然狀道:“啊,說起來,人們提起競陽管家的當家夫人。都隻是說著夫人如何地聰慧能幹,卻甚少有人提及夫人的美貌,今日一見,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賞心悅目得很。小可我這回兒算是來對了!”到後來,那話聽起來就不光是曖昧,甚至有些調戲的意味了!


    我眯起了眼睛。(.無彈窗廣告)書道首發


    “據聞閣下。是生意場上一把好手。怎麽?如今連對有夫之婦出言不遜這樣地事。也想要獨占鼇頭?”


    管沐雲戲嘲著說出此話。慢悠悠就到了我地身邊。立定地位置。在我地右前。剛好擋住了我地半個身子。


    “呦!管公子不是向來不管凡事不插手。萬事不出頭。一概都丟給你這賢惠能幹地娘子地?怎地如今良心發現。知道心疼了?嘖嘖嘖。管公子真是好狠地心呢!要是我。怎麽舍得叫這麽柔弱可人地娘子每日裏拋頭露麵。四處奔波!真真是可惜了!”康伯鴻還就沒完沒了了。


    管沐雲地周身瞬間都冷下來了。仿佛結了冰似地。我離他最近。也覺得周身沁涼。我真怕他繃不住就衝上去結果了康伯鴻。


    “呦喝?管公子這是惱了?嗬嗬。小可不過是講了幾句實話。管公子可不要介意呦!”康伯鴻竟然伸出手來去拍管沐雲地肩。


    管沐雲當即就將那隻手掌用兩指給夾住了,仿佛那有多髒一般,厭惡地直皺眉頭。


    忽然。康伯鴻被夾離了管沐雲肩膀的右手竟然不知怎麽地就輕易掙脫了管沐雲的鉗製,如靈蛇一般又返了回來,管沐雲還是那隻手,迅雷不及掩耳般就纏住了康伯鴻的右手,他們兩個人,兩隻手,就那麽纏鬥了起來,靈活而迅捷,我看得有些怔忡。沒想到康伯鴻的身手如此了得,居然可以與管沐雲有一拚!


    這可真是今日他給我地又一個出人意料了。


    其實,那兩隻手掌的纏鬥也不過就是那麽半刻鍾的功夫而已,隻不過看得人眼花繚亂,以至於以為經曆了多久一般。[]


    兩人地手幾乎是在同一瞬間止住了動作,停住的刹那,兩手的手背是別在一處的,看那幾不可見的顫動,仿佛雙方都還在用著勁道。首發


    下一刻。康伯鴻先撤了手。大笑出聲,“小可佩服!”


    管沐雲則是雲淡風輕地笑了一下。“不敢。”


    “改日,管公子,咱們一定要好好切磋切磋,畢竟,難得遇到好對手!”康伯鴻此話倒有幾分認真了。


    “定當奉陪。”


    “好,如此甚好,那二位,咱們改日競陽見。”語罷,康伯鴻轉身大步走了。


    我此刻隻想到方才那一幕,康伯鴻根本就是在挑釁,挑釁的對象卻不是我,而是管沐雲。就為了要摸摸管沐雲的底?看看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因為什麽?同為高手的好勝之心?還是其他?


    他一個經商起家地豪富,若是平平常常學些功夫防身也就罷了,可是到了能與靜非先生的高徒一較高低的境界,卻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


    康伯鴻,康伯鴻,康伯鴻……


    經過今日之事,我昨日的想法,又得到了些確認,怎麽這麽巧?管沐雲剛在安城跟天驚宮的人顯露了武功,康伯鴻就來一較高下。又或者,康伯鴻根本就是天驚宮的人?看他的身手?會是天驚宮的一個什麽角色?我這樣想著,又有些猶豫,畢竟,他是豪富,這樣地人,說是跟江湖幫派有著多深的關係,終是不能叫人深信。


    這當中,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隱秘呢?我徑自走回亭子裏,坐下來,苦想。


    “他是不是天驚宮的人?你是不是也在想這個?”


    管沐雲突然在對麵冒出這句話,把我嚇了一跳,猛抬頭看他,“你也這麽想?”被他這麽一提,我的注意都集中在了此事上,連方才的惱火也忘記了。


    他將手肘擱在石桌上支著,兩手合起,撐著下顎,思索了半刻,“他那一身的功夫,跟先生描述過的南疆老祖所用招式很是相像,南疆,那裏是天驚宮的老巢。加之這兩日地巧合,想不懷疑都不行了!”


    “你有沒有想過,昨夜那幾個黑衣人,也許是三年前……地那些人?”我下意識避開了說那些人是殺害了管老爺的凶手地字眼。


    他看了我一眼,高抬頭長吸了一口氣,半晌才道:“就算是。你覺得幕後那個人,會是天驚宮宮主?”


    “不是?”我反問,盡管我也不能確定事情是不是這麽簡單。


    他垂眸,“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天驚宮現身得太快了!康伯鴻亦是,為了什麽?是什麽叫他們等不及了?那顆陳珠?”


    他說得有道理,隻是,這些畢竟都是我們地猜測。究竟事實如何?如今實在說不準。


    “也許,呂叔自南疆回來,會帶回些有用的消息。”他接著道。


    呂叔這兩年一直在外打探。每隔大半年會回來一次,每查到些蛛絲馬跡也會悉數用信鴿帶回競陽,可是,終究沒有什麽可以直指中心的所得。這會兒算算時間,他也該回來了。


    “若是,你打算找他們報仇麽?”我想,這事兒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是毫無疑問地肯定。


    他轉眸瞅著遠方,緩緩啟口道:“他們做了那些事。是該要付出代價的。”


    我瞅著他的臉龐,他凝著眼眸瞅著遠房的煙霞,眸底沉重。


    “公子,夫人,快先填填肚子吧!簡陋了些,隻有糕點,先將就將就,等回了府裏,再好好用膳。”文叔將食盒放在桌上。打斷了管沐雲地遙望,我也不再多言。


    等回到府裏,已是黑透了。


    第二日,是我與桑鬱相約習琴的日子。


    安城兩日經曆的那些,著實讓我有些疲累,可是既然約了,我也不好像從前一般老是爽約,於是就早早撐著起來,收拾了一番。去了昭陽酒肆。


    自打三年前約好習琴的事情。桑鬱竟然永遠比我早到,我真是有些汗顏了。畢竟我是才當學生的那個。


    “嗬嗬,來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打招呼。


    “桑兄早來了!展眉,你又遲到嘍!”珍雅笑著調侃我。


    “嘿嘿,好像是的……”我被打擊得有點兒蔫兒,又不甘心,“可是,也不能賴我,誰讓桑夫子老來得那麽早來著!”“嗬嗬,你呀!我來得早,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桑鬱無奈地搖頭,“好好好,是我的不是,總成了吧!”


    我笑得奸計得逞一般,沒辦法,一到了這裏,就會止不住開


    “夫子,今日該教什麽了?”我坐於琴案之後,擼起袖子,架勢十足地道。


    “嘖嘖嘖,看你這架勢,就知道是個不講究的!這是要撫琴還是要砸琴?”珍雅糗我。


    “嗬嗬,那些個燃香淨手地繁瑣事,我實在是做不來,夫子,就讓我這麽學吧?”我知道那是規矩,可是規矩本是為了尊重,倘若成了約束,還是能免則免吧!誰叫我就這麽個俗人呢!


    桑鬱再搖頭,但臉上是笑著的,大概拿我真是沒辦法了。


    “喏,今日,我想講講《廬殤》,不過此前,還是慣例,兩位都來奏一奏上一講的《合瑜曲》地最後一節。”


    “哦。”我縮了縮頭,不是我偷懶,而是這幾日管記事情太多,耽誤了練習,如今,可不是要丟臉了!“呃,珍雅,你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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