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虧欠太多了!”


    鬼厲如此想到,腦海中又浮現出東方那淚眼朦朧的嬌柔模樣。


    那喊著疼,渾身顫動、痛苦不已的模樣。


    一想到此處,鬼厲的心,便完全柔軟了下來。


    他亦有些明白,眼前的少女看似很柔弱,但其實卻很堅強。


    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流淚、柔軟、無助的一麵。


    這一刻,鬼厲甚至有種想要守護麵前的少女,讓她永遠不在流淚的衝動。


    看著鬼厲那百依百順,甚至乖巧的模樣,東方鬆了口氣。


    雖然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可鬼厲一提,他就能想到自己當時感覺。


    總感覺自己很狼狽。


    一想到那些,東方就渾身不自在。


    就覺得自己有些變態。


    自己明明不是抖m,為何劇烈的疼痛之後,會發生那種事。


    光是想想,東方都覺得怒氣上湧。


    看著站在山腹入口旁,同樣有些緊張的鬼厲,東方沒好氣的開口道:“我餓了,想吃肉!”


    聽到此言,鬼厲連忙回應道:“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說著,人便瞬間飛了出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看到鬼厲離開,東方也完全放鬆了下來,起身活動一下身體,感覺已經恢複,便踏步走入山腹。


    山腹內,花海已經消失,地麵上還灑落大半的靈石碎末。


    “還好我沒抽空這裏的生機,也幸好有那一塊息壤,不然這山怕是要塌了!”


    看了一圈,東方目光注意到中央石床上的碧瑤。


    氣息已然平穩,胸口的心跳聲,也異常有力,但一身修為卻已經流逝殆盡。


    元嬰被毀,哪怕是他東方也沒法恢複。


    也幸好碧瑤隻是元嬰期,靈魂意識、意誌、法則,沒有完全融合到元嬰之中。


    這才有清醒的可能。


    若是已經化神,靈魂意識、意誌、法則、法力,盡皆合一,元神一旦破碎,必然是再也不可能清醒過來。


    當然,化神期的元神,也並不是那麽容易破碎的,畢竟有法則支撐。


    無法磨滅法則,元神自然也不會輕易破碎。


    “應該快醒了!”


    “倒也正好,讓那鬼厲感覺虧欠我良多,但又有碧瑤陪著,不可能招惹我!”


    “而我似乎完全可以吩咐他做任何事情!”


    “嗯……就是這樣!”


    想到這裏,東方也不再多想,靠著石床而坐,默默等待。


    不過片刻,鬼厲的身影便已經返回。


    手裏還拿著一隻清洗幹淨的野兔。


    隨後單手一揮,一團火焰便燃燒起來,烤肉的香味由淡漸漸轉濃。


    直至野兔被烤了表麵金黃,外焦裏嫩,鬼厲才起身,來到東方身旁,把烤肉遞給東方。


    東方自然也不客氣的接了過來,輕輕的撕咬這兔肉,一臉滿足。


    天大地大,吃肉最大。


    哪怕是不需要進食,東方依舊想吃,會嘴饞。


    尤其是修真界的烤肉,滋味自然不同尋常,讓人難以拒絕。


    看著東方吃的滿嘴流油,鬼厲也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東方吃的太香了。


    明明早已不用攝取食物,隻需要攝取靈氣,便能支撐身體保持最好的狀態。


    可看著東方吃肉,他同樣覺得有些餓了。


    聽著鬼厲咽口水的聲音,東方抬頭瞪了鬼厲一眼:“想吃自己去弄,這是我的!”


    鬼厲訕笑一聲,剛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感受到身體一震。


    整個山腹都開始晃動起來,無數碎石落下。


    這讓鬼厲一驚,連忙施展法力,撐開護罩,把東方和碧瑤護在中央,整個人都充滿了凝重。


    靈識更是瞬間散開,尋找襲擊者。


    也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才從遠方傳來。


    “轟隆隆……”


    那巨大的轟鳴聲,宛如驚天動地的悶雷。


    四周的山石都被震的再次灑落不少。


    緊接著,更加劇烈的震顫襲來,宛如地龍翻身一般,整個山腹都好似隨時會被撕裂。


    還有著一道道裂紋,出現在四周的山壁之上。


    但整個山腹似乎有陣法加固,並沒有倒塌,這讓東方鬆了一口氣。


    不然怕是要被埋在這裏了。


    “發生了什麽事?”


    東方抬頭,看向鬼厲,隻見鬼厲也是皺著眉頭,看向聲音與震動傳來的方向。


    “那個方向……好像是骨山!”


    聽到鬼厲的聲音,東方一驚,來時他便發現了骨山,大概在百裏之外。


    “骨山也崩了?”


    東方下意識的想到,堪比洞虛境的靈識,瞬間蔓延百裏。


    剛要起身,靈識之中卻突然感受到遠方一股劇烈的震顫。


    這股震顫沒有聲息,若不是散開靈識,他還真發現不了。


    給人一種極其古怪的感覺。


    像是有兩層世界的虛空,彼此碰撞在一起一般。


    “小凡!”


    不知道何時,石床上的碧瑤睜開了雙眼,更是開口說出了話。


    聽到這聲音,鬼厲身體微微一顫,驚聲道:“碧瑤,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一句話沒說完,鬼厲的瞳孔便猩紅一片,聲音都有些更咽。


    “嗯……我醒了,這段時間……讓你受苦了!”


    碧瑤聲音依舊有些虛弱,但卻充滿了濃濃的關心。


    看著鬼厲那通紅的眼圈,道:“不要傷心,我這不是沒事了!”


    看著二人你儂我儂的樣子,東方翻了個白眼,便想走出山腹。


    也就在這時,碧瑤突然開口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你都知道?”


    東方微微一愣,他還以為碧瑤一直沒有意識。


    而且,被誅仙劍氣壓製,也不應該有意識。


    “我能感受到,隻是無法醒來,好似有一股力量壓製著我!”


    碧瑤開口,在鬼厲的攙扶下,緩緩的站了起來,要跟東方行禮。


    東方連忙阻攔,心裏卻有些了然,被那誅仙劍氣壓製,能醒過來才叫有鬼了。


    也幸好當時碧瑤身上有著一件偽仙器護身,不然當時估計就粉身碎骨了。


    “你們肯定有很多話要說,不用管我,我出去走走!”


    東方也不多留,一手提著烤兔,腳尖輕點,眨眼間便飛出了山洞。


    更是直接扶搖直上,落入山澗的一座小山頭之上。


    剛要繼續啃手中熱乎的烤兔,東方陡然發現不遠處一股奇特的景象。


    隻見那骨山方向傳來一股巨大的空間漣漪。


    如同海浪、又像聲波紋一般。


    在他的靈識之下,清晰無比的顯露出來。


    讓人驚恐的是,那空間漣漪所過之處,無論是山石還是樹木,盡皆崩成齏粉。


    仿佛有無形的力量碾壓一切。


    “這是……虛空震蕩之力?”


    “不對……隻是崩了一座山,怎麽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東方驚疑不定,總感覺有大事發生。


    可除了那空間震蕩的波紋四處遊走之外,根本發現不出絲毫異常。


    “空間怎麽可能震蕩?”


    “哪怕是洞虛期的強者,也隻是能夠微微震蕩虛空,瞬移而已?”


    “而且……這空間震蕩似乎也毫無規律!”


    “難道三山之中真的藏有秘密?”


    東方陡然想起當初見到辰南的那方世界,空間震蕩之下,竟然可以讓他進入。


    “難道……這三山之中還隱藏著奇特的世界亦或是空間?”


    “如今崩裂,空間碰撞之下,所以才造成如此恐怖的空間震蕩?”


    也就在東方想到此處之時,下方山腹之中陡然傳來鬼厲巨大的咆哮聲。


    宛如一頭吞噬人間的惡鬼發出的聲音一般!


    瘋狂至極,僅僅是聽聞,便讓人感受到一股歇斯裏底、毛骨悚然。


    “不!碧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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