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這樣的去畫,去描繪出所有情緒……總有種擱著衣物,撓癢癢的感覺!”


    三日後,東方收起了畫筆,停下了繪畫。


    比起領悟絕望的情緒,其他情緒,竟然難了許多。


    仔細想想,東方又有些了然。


    鐵十字街,極致的絕望與麻木最濃鬱,也是最容易領悟的。


    但……他依舊消耗了兩個月,才踏入對絕望情緒掌控的大門。


    “兩個月……克萊恩完全消化序列9占卜家的魔藥才消耗一個月!”


    “而之後的領悟……怕是會更加艱難,我至少需要兩到三年,才能完成對生命法則的領悟!”


    “這還是因為天人感應的存在!”


    “除非找到對應情緒……異常濃鬱的地方。”


    “可這種地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除非我以自己的力量幹擾,去影響普通人,讓他們上演一場場戲劇,才有可能爆發出我所需要的情緒!”


    “這很難……也很容易暴露!”


    想到被眾神分食的那個夢境,東方微微歎了口氣。


    他必須要小心,不能讓那場夢境真實上演。


    貧窮的地方,到處是本能活著的貧民。


    一邊散發著絕望與麻木,一邊又本能的去尋求生命的延續。


    也隻有這種時代之中,這種極致的地方,才能讓東方看到無數的情緒匯聚。


    一旦少了這種地方,他領悟法則的腳步,將會更慢。


    “若是能親眼目睹幾位超凡者,爆發的各種情緒,就像看電影一樣,或許會容易一點!”


    搖了搖頭,東方揮手合起畫板。


    右手抬起,攏起腦後的頭發,輕輕卷動,把畫筆輕輕的插在頭發之上。


    凡人的生命層次確實比較低,那怕數量眾多,也無法比擬一位強大的非凡者。


    可非凡者的存在,要麽隱秘,要麽有著各自的組織。


    根本不可能在東方麵前,去肆無忌憚的釋放情緒。


    “除非是失控者,被各種情緒充斥,帶來了瘋狂,各種情緒應該會被放大無數倍!”


    想到這裏,東方再次搖了搖頭。


    這種事情,哪是想遇便能遇到的。


    “算了……好久沒吃東西了,我差點忘了我是一個人,而是機器!”


    “我可是來休閑度假的,變強隻是附帶!”


    輕聲呢喃一句,東方打算念誦愚者的尊名,讓其送來一些好吃的。


    卻就在這時,一股濃鬱的黑暗力量,帶著令人恐懼的氣息,陡然降臨東方身邊。


    輕輕的把東方籠罩其中。


    下一刻,在那黑暗、恐懼的力量之中。


    一聲聲祈禱聲,仿佛是從天邊落下一般,一絲不差的落入東方耳中。


    “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遠的黑夜女神!”


    “您是緋紅之主、隱秘之母。”


    “是厄難與恐懼的女皇,安眠與寂靜的領主!”


    “我祈求黑夜的力量。”


    “我祈求緋紅的力量。”


    “我祈求黑夜女神的眷顧。”


    “我祈求您能夠讓我與神女殿下溝通!”


    “我祈求神女殿下能夠降下力量,拯救失控的老尼爾!”


    “夜香草啊,屬於緋紅的草藥,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咒文。”


    “月亮花啊,屬於緋紅的草藥,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咒文。”


    “……”


    一連串的祈禱聲,清晰至極的傳遞到東方耳中。


    “是女神姐姐……這是把克萊恩的祈禱,直接連接到我?”


    “好家夥……竟然敢讓黑夜女神當傳話筒,克萊恩……你膨脹了啊!”


    感受著祈禱的咒文,東方微微瞪大了眼睛。


    隨後陡然想起了那位序列九的窺秘人老尼爾,隸屬於值夜者教會的資深值夜者。


    雖然隻是序列九,可掌握的儀式魔法卻非常的多,非常的博學。


    算是克萊恩踏入神秘領域的引路人。


    “還是失控了麽?”


    “也對……被人格化的隱匿賢者灌輸知識,一旦承受不住便會失控!”


    “尤其是老尼爾,這位一心一意想要複活自己最心愛之人的人,注定會被隱匿賢者、知識的化身所追逐。”


    “也怪不得……克萊恩會如此緊張!”


    一時間,東方腦海浮現出原軌跡之中、有關老尼爾的記憶。


    由於年輕時,布置儀式魔法出現失誤,以至於讓老尼爾沒能救下自己的愛人。


    因此長長自責懊悔不已,生活在對愛人的愧疚之中。


    甚至當年許多值夜者同事,都曾暗暗觀察老尼爾,深怕這位非凡者,因此失控。


    最後老尼爾奇跡般的活了下來,並沒有因此而失控。


    反倒是更加用心的精研儀式魔法,並接受的隱匿賢者的知識灌輸,找到了複活妻子的辦法。


    生命煉成!


    以各種材料煉製一具永遠不會蒼老的身體,再召喚妻子的靈,融入其中。


    完成生命練成。


    可也正是如此,被人格化的邪神隱匿賢者關注,灌注了知識,老尼爾才時刻處於失控的邊緣。


    最終在今日,徹底失控。


    “不知道我的能力,對於徹底失控之人,有沒有效果,或許可以說去試試。”


    “等等……或許有意外的收獲也不一定!”


    “老尼爾的失控應該算是一種激情與狂熱,歡喜與滿足吧?”


    “畢竟是即將複活自己最心愛的愛人……而極致的愛,不就是一種激情與狂熱,歡喜與滿足麽?”


    想到這裏,東方剛要有所行動,眼前一陣緋紅的光芒彌漫。


    宛如血色的霧氣一般,再次把東方輕輕籠罩其中。


    屬於克萊恩祈求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一次,克萊恩竟然是通過源堡,傳達的聲音。


    “東方……我一位很重要的老師兼朋友、同事,因為非凡力量失控!”


    “你應該有辦法治療,我曾看到你救治過數次失控。”


    “我希望你能來看看,哪怕最終……失敗,至少我們也做了最大、最後的努力!”


    “若是可以……我願意為此承受任何代價!”


    聽著耳中的聲音,東方微微沉默。


    放在別人眼中,克萊恩或許顯得有些聖母。


    但麵對一位亦師亦友,又是很好的同事出事,而無動於衷的話,那就不是克萊恩了。


    東方也絕不會去選擇這樣的人幫助。


    哪怕東方自己做不到,也期望身邊的朋友能夠做到。


    或許很雙標。


    但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誰不希望自己身邊,有著一位能夠可以在自己危機之時,救助自己的人呢?


    “那就去看看?”


    “嗯,與克萊恩的關係還需要保持的!至少在我離開之前,不能少了詭秘的庇護!”


    想到這裏,東方意念一動,激發了隱秘、詭秘的一絲權柄,守護自身。


    讓自己處於一種極其隱秘的狀態。


    而後,借助當初送於克萊恩的那枚戒子,東方輕而易舉的感受到克萊恩。


    感受到其所在的具體位置。


    下一刻,隻見東方抬手輕輕一劃,四周的虛空陡然裂開一道道口子。


    “瞬移……在這個底層法則混亂的世界,似乎也有了很多變化啊!”


    “可以穿梭靈界、甚至可以踏足星空!”


    “倒是與門序列的超凡能力,有些相似!”


    腦海之中念頭閃過,東方一步踏出,便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奇特的世界之中。


    身體四周充斥著一股股混亂,卻又有著某種特殊順序的能量。


    像是被各種五顏六色的能量充斥、交融的世界。


    時不時的,還有一個個奇特的生物,從四周快速穿梭而過。


    那些生物,有的沒有軀體,像是虛幻的靈。


    有的還有著奇怪的模樣,像是怪物,卻又有著靈智。


    但不管是何生物,路過東方身邊,就像是根本沒有發現東方一般。


    被隱秘和詭秘的一絲權柄庇護,哪怕是那些怪物即將要撞在東方身上。


    也會被詭秘的力量不露痕跡的轉移、嫁接在他處。


    有的甚至被愚弄,走到東方麵前,瞬間忘記了一切,茫然的轉身,又向著來處穿梭。


    東方所在的地方,宛若一場無聲的恐怖電影場景一般。


    詭異而隱秘。


    這是隱秘和詭秘一絲權柄的展現。


    在某種程度上,完全隱藏了東方的身份信息。


    甚至與靈界的能量溝通,也會被愚弄成其他的景象,不留下一絲痕跡。


    “這就是靈界?一片彌漫著無盡力量的空間!”


    東方有些意外,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靈界。


    “幸好有隱秘和詭秘的一絲權柄,不然我的信息怕是要完全暴露於靈界之中!”


    這也是東方沒有輕易踏足靈界的原因。


    靈界是各種能量交織的世界。


    包括靈體、意識、甚至尋常人做夢,靈性都能與靈界簡單的溝通。


    占卜家、窺秘人、占星師……等等超凡序列,通過占卜、推算、解讀夢境等等的方式。


    盡皆可以從靈界得到啟示,甚至是窺視命運的一角。


    可以說靈界,就是各種意識、靈體、能量、信息……等等匯聚的地方。


    用現代的話說,那就是一片覆蓋整個世界的網絡世界一般。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


    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信息。


    不得不小心。


    “咦……那是靈界上空的七光,還有靈界最上層的灰霧,那應該是源堡所在的位置!”


    “源堡的灰霧力量,有各種迷霧組合的感覺。”


    “應該是曆史迷霧、時間迷霧、空間迷霧、變化迷霧……等等眾多力量的匯聚!”


    “怪不得以前的詭秘之主,可以與全知全能的上帝對壘廝殺!”


    “甚至連封印的西大陸,也無人可以解開!”


    腦海中的各種理解緩緩流淌,東方一步踏出,便瞬間來到了靈界與克萊恩現在所對應的地點。


    手指尖,屬於東方的力量爆發,對著麵前地點虛空輕輕一劃。


    “呲啦……”


    靈界直接被輕易的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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