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魂正對這些圓字輩弟子演習的五行拳法感到意興蕭索,一見天虛道人召喚,心頭一動:


    “自己正好到這些老怪物麵前,打探一下,在這茅山道內,哪裏可以見到修習法術的典籍。(.好看的小說)茅山派畢竟是道門大派,豈會沒有藏經納典的閣樓?”


    於是屁顛屁顛地跑到天虛等人一側,孟星魂作了一揖道:


    “道長相招弟子前來,有何差遣?”


    天虛道人乃是直性子,看了孟星魂一眼,便直截了當地問:


    “你方才觀看了我茅山眾弟子演武,以為如何啊?”


    孟星魂不知這天虛道人如此直腸,聞言還以為自己曾修習過練氣之術這一秘密,已經被眾道人所獲悉!心頭不覺一凜。


    若此事被識破,那自己體內藏有金光和那無名法訣之事,也極不穩妥啊!


    然而心內雖忐忑,孟星魂乃是玲瓏剔透之人,豈會在情況不明之下做出不打自招的蠢事!聞言麵色不改地回道:


    “弟子雖有幸練過幾手粗淺的五行拳法,但怎能及得諸位道門師兄之萬一,道長此問,弟子實不知作何回答!”


    天虛還未發話,一旁的天乾掌教一聽孟星魂也曾習練過五行拳法,心頭一動,淡淡地於一旁開口道:


    “小友既是曾習練過這種武藝,不妨也下場試演一番,讓貧道等人也好看看,你的武藝練到了何等境地!”


    眾道人一聽此言,原本就隻是來晃一圈即行走人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修道之人本就枯燥無趣,此時難得有點新鮮之事,也樂得看上一看,聞言都紛紛道好。


    孟星魂知道此時推脫已是不能,心中不禁暗自計較:


    “自己要將五行拳法練到何等境地,才能即讓眾人不至小瞧了自己,又不會引起一眾弟子的嫉妒!”


    畢竟自己再如何說,也隻是一個還未入山門的外人,今後想要在這茅山上得到些許好處,弄幾部修習法門,築基道書等,還得低調行事,才有望成功!


    於是,一邊口稱遵命,一邊磨磨蹭蹭地向一眾演武弟子群走去。


    就在孟星魂快要達到演武人群的時候,忽然自那最前方一排人群的右首,一名年輕道士越眾而出,瞥了孟星魂一眼,便向眾執事道人行了一禮,語含不忿地說道:


    “眾位師祖,我茅山眾人演武,乃是以修真練性,強健體魄為目的,而不是給外人觀賞附庸的江湖把式,這位施主既是深解五行拳法真意,何不如讓弟子向其討教幾招,也好讓眾位師兄弟瞻仰五行拳法的神髓!”


    那仁佑觀天功執事,一看這越眾而出之人麵貌,不禁在臉上湧起了一絲笑意,也不加掩飾,卻佯帶怒意地喝道:


    “圓覺,這孟小友是天虛師祖帶上山的客人,你怎可造次,假若拳腳無眼傷了客人,你如何向天虛師祖交代?”


    這一番話,明顯是說給天虛道人聽的。


    原來這圓覺道士,乃是天功長老俗家哥哥的孫兒,自幼就聰穎過人,五歲被送上茅山時,連天乾掌教也認為他是身具靈根之人,厚加培養。


    然而,直到十六歲時,已經過了陰陽平衡的年紀,這圓覺雖將茅山武術練到了七分火候,卻還是未能突破後天之境,跨入先天門檻!


    人類一旦過了十六歲,便已經是陰陽失衡,陽消陰長,此時若是還未能突破後天極限,步入先天,則說明此人資質有限,身無靈根,難以在修真一途有所成就了!


    即便是那些有大毅力,大機緣之人,在身無靈根的情況下,也最多像那天虛道長一樣,直到最後,才勉強突破後天練氣巔峰的境界,步入先天之始胎息之境。卻再難有寸進了!


    那天功執事在圓覺十六歲還未能突破先天之後,便知道自己這寄予厚望的後輩,也不是那等福緣深厚之人,便將其帶到身邊,將自己一身武學傾囊相授!


    這圓覺,如今是仁佑觀內圓字輩弟子中的第一人!


    即便是在整個茅山教圓字輩弟子中,除了那幾名身具靈根,潛心修煉性功之人外,這圓覺也是排在前三之屬的翹楚!


    如今一看孟星魂不過一介凡夫俗子,竟然享有了自己當年的待遇殊榮,圓覺便難以壓製自己潛藏的妒意,於是出聲挑戰,想憑借自己十數載的苦修之功,將孟星魂擊敗,以雪自己難以步入修真一途的恥辱,在各位執事師祖麵前揚眉吐氣一番!


    天虛道人一聽天功所言,心中也在尋思:


    “這小子雖是塊尚未雕琢的璞玉,但卻眼界狹窄,心高氣傲太甚!如今正好讓圓覺打擊一下他,也讓這小子知道,所謂良才,也需名師指路!”


    一念及此,天虛道長便將目光轉向孟星魂:


    “小子,這圓覺可是仁佑觀內武功出眾的弟子,你可敢和他切磋一番?”


    孟星魂在那圓覺一說出那番話時,便在心中已經大罵開了:


    “草,這家夥真他媽腦子進水了!


    無緣無故,比試個毛線啊?


    方才看他演習五行拳法時,也算是幾名初窺門徑的弟子之一。但和我有毛線關係啊!”


    心中雖如此想,但孟星魂臉上卻是一片真誠之色,隨即謙遜地說道:


    “嗬嗬,圓覺師兄方才演練五行拳法時,已經深得其神髓,弟子自問若是比試,定不是師兄一合之敵!所以這獻醜還是免了吧!”


    一旁的心瀾,也不知此時的傻哥哥到底多少斤兩,一聽那圓覺乃是茅山教內眾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不禁大急!


    “各位道長,我星魂哥隻是一個凡夫俗子,豈能和這些仙長高人相提並論!望各位道長慈悲為懷,就不要為難我們了!”


    說著,少女臉上還顯出了一抹悲戚之色,顯得有些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天乾掌教等人一聽心瀾如此說法,也自覺以孟星魂從未受過高人指點的境界,去和苦修十幾年的圓覺比試,似乎是有些牽強了!便相互望了一眼,意欲取消比試。


    而一旁的圓覺,此時一看心瀾那我見猶憐的倩影,畢竟是正值血氣方剛的青年時期,不禁心頭一動,生出了幾分好感!


    然而一看心瀾望向孟星魂的眼神中,那毫不掩飾的濃濃關切情意,圓覺心中,不自覺就升起了一絲嫉妒的怒意。


    茅山教眾,雖屬道家主流,卻沒有禁止男女雙修嫁娶,生育後代。除了那些一心向道的苦修道者,其餘道士大多有家室妻兒。


    此時,圓覺眼看眾位師祖就要取消比鬥,心中不禁大急,脫口而出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女佳人,原本就是要配英雄,才能傳為佳話!姑娘如此婉約動人之資,若是在一個畏首畏尾,毫無一絲血性的廢物身前尋求庇護,豈不是明珠蒙塵,若圓覺有幸能得佳人青睞,即使粉身碎骨,也當含笑以赴!”


    這番話,不僅有著絲絲貶低孟星魂的意思,而且還有意無意間,對心瀾還有著一絲調戲的味道在其中!


    “哈哈哈!好一個明珠暗投!既然圓覺小師傅雅興如斯,那麽我也少不得陪你演練一番!”


    天乾道人和天虛道長等,一聽孟星魂此言,不由都產生了明顯的失望!


    在他們的想法中,孟星魂連區區幾句明顯是激將之言都無法做到雲淡風輕的超然之態。


    那修煉一途,原本就是逆天而行,在那幾乎是絕路的前方,扒雲見日,尋求一線生機!


    這等須得大毅力,大隱忍,大智慧大氣運等合為一體的苛刻之事,以孟星魂此等心性,豈能一路披荊斬棘而進?


    其實,孟星魂之所以在圓覺一番話後,便立即同意比試,其中最為重要的原因,乃是這圓覺話語中,觸及了孟星魂的逆鱗!


    心瀾何許人也?


    那是孟星魂穿越後,唯一一個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而且死心塌地,終生非其不嫁的女孩!


    在孟星魂眼中,心瀾無疑就是自己唯一女人的不二人選!


    哪怕前世時,孟星魂看似有些好色風流,但那些隻是他放蕩不羈的表象,真正的內心世界裏,孟星魂是最為重視親情,友情,和愛情的血性之人!


    此時,別人當著自己的麵,調戲自家老婆!


    這對於孟星魂來說,無異於拔刀相向了!


    在場諸人,包括心瀾在內,都對孟星魂的應戰持否定態度,認為孟星魂此舉,無疑是自取其辱!


    心瀾向前幾步,走到孟星魂麵前,拉著他的右手,語帶哭腔說道:


    “星魂哥哥,咱們回三茅莊吧!


    你若是和這位圓覺師傅比試,出了什麽意外的話,你叫心瀾今後還怎麽過活啊!”


    言罷,那原本就楚楚動人的少女,此時竟然忍不住潸然淚下!


    “自己這星魂哥哥,若不是小時因為救自己遭了重創,以他的資質天賦,定然不輸於這圓覺小道,那麽今日何至於如此委屈!


    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自己而起”


    一種深深的自責,從少女心瀾心頭油然而生!


    哈哈哈…


    一陣有些瘋狂的大笑,自孟星魂口中發出,將周圍眾道士搞得有些不明所以!齊齊將怪異的目光投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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