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腳下法器將速度展開到了極致,一道光芒向吹台山右側激射而出!


    呼


    一道光影劃破蒼穹,如長虹般自後追來!速度之快!原本還隻是一道流光,瞬間就化為清晰的人影、現出了形貌!


    啊,是你…


    沒有料到今日自己竟然被對方窮追猛打,眼看孟星魂急速拉近著與自己的距離,而且右手已經在虛空刻畫不停,柳三變瞬間就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青年右手隨意書畫間,就有著無窮的神通大法開始醞釀!


    就如方才那漫天劍影,還有層層疊疊的禁製和漫天跳轉的雷弧火網!無一不是以空手書畫而出!


    這一次,看來自己定然難逃一死啊!


    正所謂情急智生,絕望之餘,柳三變猛然想起了少年荊無命嘴裏的一句話來:


    “留下瘟蝗鈴!”


    咦,難道這個變態的家夥今日突然對自己緊追不舍,就是因為要奪下我手中的瘟蝗鈴不成?


    柳三變權衡之下,便有了決斷!


    值此關鍵時刻,雖然瘟蝗鈴乃是教中護法級別以上的修士才能擁有,若不是遇上像荊無命孟星魂這等變態存在的話,其威力也自極為不凡!但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這件身外之物則又顯得微不足道了!


    猛然一拍腰間儲物袋,那隻曾經讓孟星魂吃過苦頭的瘟蝗鈴隨即飛起空中,滴溜溜旋轉幾下,便向下方墜落!


    而柳三變此時,拚命催動體內法力,腳下法器將遁速發揮到了極致,向前方死命奔走!


    孟星魂正欲施展空書符籙秘法,以關山千重浪攔截柳三變,卻猛然看見那隻自己二弟需要的瘟蝗鈴陡然自空中掉落,瞬間就知曉了柳三變的意圖。


    沉吟數息後,孟星魂遁光一落,於低空將瘟蝗鈴接在手中,看了柳三變遠去的方向一眼,止住了遁光,向後回轉。


    這瘟蝗教中,像柳三變一樣的行瘟護法顯然為數不少,今日擊殺一名柳三變,也難以扭轉整個局勢,還是等自己和二弟提升到有把握對抗瘟蝗陣時,再殺上瘟蝗教去,將這一邪教連根拔除!


    當孟星魂回到吹台山腳下時,那七八名瘟蝗教弟子已經倒在了地上,再無絲毫動彈之力!而陸逸道人此時已經可以活動自如了!顯然是荊無命為其解開了體內阻塞經脈的蠱蟲。[]


    落下遁光,不去理會陸逸道人幾乎要下跪求饒的模樣,孟星魂打量了一下地上六名瘟蝗教弟子,隨即看了荊無命一眼!


    荊無命會意,雙手一揮間,幾名瘟蝗教弟子開始抽搐起來,恢複了活動能力,隻是一時間還不能驅散渾身酸麻發漲的感覺,難以活動自如!


    孟星魂冰冷的話音隨即傳出:


    “說,你六人中,以誰為尊,誰知曉瘟蝗教中的事情多一些,若有半句虛言,死!”


    六名修士雖還不能活動自如,但其中五人的目光在孟星魂問起時,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一名年紀稍長的修士,顯然平時已養成了習慣。


    這一動作自然被孟星魂看在了眼裏,麵色一沉,一道劍光猛然自腰間疾閃而出,向地麵劃過一道弧線…


    啊..


    五聲慘叫過後,地上隻剩餘那年紀稍長的修士以驚恐的目光看向孟星魂,止不住瑟瑟發抖!而另外五名弟子,脖子上都被劍光劃過一道深深血痕,眼見是不活了!


    那名瘟蝗教弟子正害怕不已時,站立在不遠處的青年修士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又告傳來:


    “若是你嘴裏沒有我想要知道的答案,這些人的下場、就是榜樣!”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瘟蝗教弟子立即如小雞啄米般拚命點頭不已!


    “說,今日為何那胖大修士會追殺爾等,這方圓內外的凡人村落,是否已被瘟蝗教下了毒疫?”


    原本剛剛被荊無命解開阻塞經脈的蠱毒,此時這名瘟蝗教弟子說話都還極不利索!聞言深恐一旁的煞星嫌自己回答慢了,像其餘五名弟子一般痛下辣手,臉都漲得通紅,慌忙回答道:


    “柳杜二位護法奉命帶上我等一幹人,到這雙嶴鎮施放瘟疫,為教主祭煉瘟蝗傘收集怨氣屍毒,但不知何故,小人隻聽得二位護法曾經說過,什麽魔教護法竟然出麵幹涉,不許我教在此行事,並擊殺了我教中一名護法和好幾個弟子!讓柳護法等人極為憤怒!


    今日我等正趕往鎮中,準備展開大範圍投毒時,被那錢祺等人截住,一番爭鬥,又死了好幾名教眾弟子,柳護法和杜護法等人合力也無法抗衡那散修錢祺,逃到了此處,最後就…就…”


    孟星魂不待此人說完,又再度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那錢祺為何不許你瘟蝗教在此荼毒百姓,其中有何企圖?”


    這名弟子一聽孟星魂之言,心中立即猜想他定然也知曉了一些情況,如今隻是在將自己的言語兩相對比,於是更加不敢有絲毫隱瞞:


    “正是如此,這叫錢祺的散修,在第一次和我教中幾名護法爭鬥時,便使出了許多極為詭異的神通,顯然是魔道秘法,這樣一個修煉魔道功法之人,怎會管那些尋常百姓死活!


    據柳護法打探,原來錢祺等一幹魔教修士,正在借助尋常百姓對元聖寺空明禪師的信仰,收集眾生願力,不知作何所用呢!如今此鎮已被錢祺等人背後操縱空明禪師,經營了數年之久,已形成了穩定的眾生願力來源,所以才不許我教在此地生事!”


    這名瘟蝗教弟子一番說辭,和孟星魂心中猜想竟然極度吻合!顯然所言非虛!


    冷冷地看了這名瘟蝗教弟子一眼,孟星魂隨即吐出了一個字:


    “滾!”


    如蒙大赦,那瘟蝗教弟子瞬間抱頭鼠竄而去…


    荊無命在一旁不解地問道:


    “大哥為何獨獨放此人一條生路?”


    孟星魂聞言、看了荊無命一眼:


    “這些低階弟子,殺之無益,對整個瘟蝗教來說,毫無一絲影響,正好讓其回去通風報信,以震懾瘟蝗教主呂承祖,讓他知道我道門中,還是有許多降魔衛道的修士存在!不致太過肆無忌憚地殘害世俗百姓!”


    “啊,說得好,道友不僅神通廣大,而且生就一幅菩薩心腸,實在是我輩修士的楷模啊!”


    陸逸道人此時已是恢複了常態,一聽孟星魂言語,不失時機地大拍起馬屁來!


    孟星魂冷冷看了一眼陸逸道人,連和對方說話的興趣也欠奉,以目示意一旁的荊無命,隨即便向通往金霞觀的石徑上行去。


    陸逸道人此時哪裏還敢說出“此地不宜二位逗留”言語,戰戰兢兢地和兩名弟子行在後麵。至於另外一名倒黴弟子,在孟星魂被錢祺一拳擊飛之時撞在其身上,已骨肉盡碎而死!


    金霞觀門口,小道士雷默庵出神地看向吹台山腳下方向,聽著不時傳來的陣陣驚天動地聲響,不知孟星魂一行發生了何等變故!心中極為不安!


    如今,荊無命可是唯一治好自己姐姐頑疾的希望,雷默庵自然不想二人發生任何意外!本想下山一看究竟,卻又不放心在門口開始大吃酥餅的姐姐一人在觀中!


    正彷徨無計時,孟星魂和荊無命二人的身影,已自下方石徑上出現,正向上攀爬而來。


    小道士不禁大喜過望,隨即招呼了一聲自顧吃酥餅的姐姐,便飛奔而下,向眾人迎去。


    望著一路碎步向下方急速跑下的雷默庵,孟星魂和荊無命二人不禁都露出了一絲笑意,讓一旁悄悄瞅著二人神色的陸逸道人更加肯定,自己一直當苦力使用的小徒弟,定然和這兩名煞星關係匪淺!


    一時間,陸逸道人是又喜又怕!


    喜的是,雷默庵姐弟二人無論怎樣,都是被自己所收留,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顯然自己對雷默庵姐弟二人有救命之恩!若不是自己“好意”收留,二人定然早已凍餓而死於荒野了!


    怕的是這五年來,自己卻沒有真正對姐弟二人好生對待過一天!除了嗬斥罰餓之外,就是沒日沒夜的辛苦勞作!


    誰會知道姐弟二人竟然有如此大的兩座靠山呢?陸逸道人此時連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今日,自己這五年就是去沿街乞討,也要將姐弟二人養得白白胖胖,衣食無憂才是!


    雷默庵跑到孟星魂身前,才止住了腳步,臉上浮起一絲極為開心的笑意:


    “兩位恩公,方才發生了何事,我在這山上,聽到下麵好似天翻地覆一般,連金霞觀房頂的瓦片也震得瑟瑟作響呢!”


    望著明顯還隻是個孩童、卻已滿麵風霜的小道士雷默庵,孟星魂心中一陣酸楚,升起了濃濃的憐憫之情。山下發生的事,如何能對這小家夥說出真相?於是嗬嗬一笑道:


    “沒有,方才是咱師傅大發神威,演習五雷正法呢!”


    說完此言,孟星魂隨即雙目如刀地看了陸逸道人一眼,讓原本正驚訝地張口欲言的陸逸嚇得慌忙低下頭去。


    小道士這五年來,雖名為陸逸道人徒弟,可是何來一天修煉道法!聞言竟然信以為真,看向陸逸道人的眼神中,雖還有著絲絲驚恐害怕之意,卻也有著些許欽服之色!心中暗想:


    “若是我有朝一日,能像師傅那般,出手間便是驚天動地的大神通,那該有多好啊!那樣的話,姐姐就不會被幾名師兄整日欺負調戲了!”


    陸逸道人在一旁,哪裏敢將孟星魂的謊言揭穿,聞言隻是麵如土色地幹笑了幾下,卻比平時哭起來的樣子還要難看幾分!


    不一時,眾人來到了金霞觀外,孟星魂看了還在大吃酥餅的少女一眼,忽然轉過頭來,皮笑肉不笑地向一旁不知所措的陸逸道人忽然說道:


    “師傅,你不是說要親自下廚做些好吃的給弟子們接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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